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披头明白姚兰的意思,于是把姚兰抱起来,把她脚上的鞋脱掉,然后把她放在沙滩上。小宝上前把姚兰的手拉起来,开始在沙滩上奔跑。姚兰就这样被小宝拖拽着、嬉笑打闹着。而披头则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两个对他来讲最重要的女子,看她们尽情欢乐。后来,两个女子都跑到海里,用海水相互泼洒起来。姚兰此时似乎就是个孩子,她的纯真和欢乐完全凝结在海风、彩霞和海浪轻柔的拍击声中了。后来披头对她们打闹看得眼馋,于是也跳进大海,和她们嬉闹了起来。
这一晚,披头领着两个湿漉漉的女子回家,在进院子的时候,在二楼看风景的丁伯看到这情景着实惊讶了半天,因为披头左搂右抱着两个女子,那种放浪形骸的样子实在让老头子为世风日下大大感慨了一番。
丁伯在海岛上待了三天,然后就走了,披头知道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丁伯处理。对公司的事披头完全不再去想,也不参与了,他全部放手给了丁伯。尽管丁伯数次要求披头抽空来照看一下,但由于披头放不下自己的女人,于是就授权让他过去的副手接替了他的位置,暂时代理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第六部分尾声(3)
丁伯走后,整个海岛几乎就成了小宝的天下,她像只自由的鸟一样在海岛四处游走,对披头给她的警告也置之不理。她感觉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同时欧洲私立学校刻板的教育让她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呼吸自由的空气,于是她把这个小岛当做自己的领地,开始开疆扩土,为自己王国的各个山头和海滩标注名称,从而展现自己辉煌的战绩。
披头自从小宝来了后就陪姚兰陪得少了,很多时候都是小宝在陪姚兰。在小宝眼里,姚兰仅仅是个比她个子高的女孩而已。她丝毫不认为姚兰有资格做他的阿姨,甚至姐姐,因为姚兰现在的认知能力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的好些。既然如此,小宝自然是姚兰的头,是她的领导者了。
姚兰几乎是在毫无嫌弃中接受了小宝,她明显喜欢和小宝在一起。而对披头呢,也只是在有时候,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姚兰会用特别的眼光看着披头发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有时会皱起眉头,竭力在回忆过去,尤其当披头在她面前出现的时候,姚兰会放下手中的玩物,看着披头的脸颊发呆,似乎有那么个心结需要她去打开。
披头总是喜欢看书,他有时候会在黄昏一个人到海边散步,或者游泳。他有时心事重重,躺在沙滩上,把书枕在脑后回忆过去。有那么一阵他也长吁短叹,为自己悲苦的命运感慨。他经常会在晚上,哄姚兰睡觉的时候走进姚兰的卧室,打开钢琴盖,用手指轻轻按几下琴键,尤其是那首初次听到的曲子——“少女的祈祷”。这首曲子他艰苦地学了很久,但也只能用单手磕磕碰碰弹个大概。也在这时,姚兰会侧耳倾听,似乎像是听到遥远的回忆在召唤她似的。有几次,姚兰会在披头弹的时候悄悄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臂把披头拥在怀中,把脑袋放在披头的肩膀上,然后静静地一句话都不说。披头有时会把姚兰的手指拉到琴键上,引导她按下去,让她听她以前经常听到的声音。但往往这时,姚兰会胡乱在琴键上按几下,杂乱无章的声音会把姚兰吓一跳,然后就缩手不弹了。
日子就在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中逐渐过去了几个星期。再有一个星期小宝就要走了,回瑞士学校去了。
一天下午,姚兰从睡梦中醒来,她看看四周,感觉非常陌生,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木屋,简单的家具,被花草点缀的房间。还有那充满风情的小摆设都让她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在窗子边,她看到一架钢琴,那黑色锃亮的漆面放出光亮。
“这是哪儿?”姚兰嘀咕了一声然后坐起来,她轻手轻脚下床,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向窗外望去。立刻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他的眼睛里,她感觉阵阵晕厥。她适应了片刻,然后看到窗外的大海、蓝天和青色的岩石。
她在窗口发了会儿愣,竭力想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围陌生的一切,以及窗外陌生的环境都让她无法理清头绪。忽然巨大的悲怆涌上心头,那不知名的痛苦,以及埋藏在她心底让她无法明确的煎熬都让她内心阵阵发紧,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已经死去。
她看到墙角的钢琴,想起了过去,脑海中浮现模糊、无法捕捉的痛苦思绪,她抚摸钢琴的表面,坐在钢琴旁,把脸贴在钢琴的琴面上,感受琴面的光滑清凉。她在钢琴上趴了很久,悲痛的感觉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她把钢琴盖翻开,轻轻触摸琴键,立刻清脆的音符跳动起来。
她先用一只手抚弄琴键,然后慢慢熟练起来,渐渐她投入进去开始弹奏那让她不能忘怀、刻骨铭心的曲子——“少女的祈祷”。
这天黄昏,小宝依旧如往常一样午觉睡到了下午。她醒来后听到姚兰房间里传出的琴声,那声音柔和,舒畅,曲子很熟悉,是老爸经常弹奏的调子,但现在琴声似乎和老爸生硬、单调的弹奏有很大不同。因为现在的音符柔和、细腻,连续且非常和谐,充满音乐的感染力。
小宝很纳闷儿,她到姚兰门前,轻轻把门推开。在充满淡蓝色光线的昏暗的房间里,她惊讶地发现姚兰坐在钢琴前,正用双手弹奏着琴键,她似乎陶醉在她自己弹奏的乐曲中,一点都没发觉背后有一双稚嫩、但充满惊诧神情的目光盯着她。
小宝慢慢走到姚兰身旁,并肩坐在钢琴前的长凳上,她侧脸盯着姚兰看,想明白今天姚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尽管她还是个未谙世情的孩子,可她依然从姚兰微笑的脸颊上看到苏醒和生命。
“小丫头,你怎么了?”小宝轻声问。
小宝突如其来的话让沉浸在音乐中的姚兰受到小小的惊吓,她停住弹奏,转头看着身旁青春气十足的少女。她的脸庞那么熟悉,她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你——是——谁?”姚兰问。
“我——”小宝诧异极了,她头一次听到姚兰这样问自己。
“我是小宝!”小宝回答。
“哦!小宝——”姚兰努力思索着,她蹙眉眯着眼回忆往事,小宝这个熟悉的名字逐渐与那些过去的日子联系在一起,她想起了小宝。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姚兰慢慢吞吞地说,她抚摸着自己脑袋,像是要把过去的记忆全部从思想的最深处挤压出来一样。
“小丫头,你怎么了?你想起了什么?”小宝急切地问。
“小丫头?”姚兰不解地问,“你这样叫我?”
“对!我给你起的名字。你病了,你病了几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我病了,我得的什么病?”
“你这个出毛病了,”小宝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忘了过去!什么都忘了。”
“哦!我是这样了。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脑子不清醒,昏昏的,好像一片空白。”
“是的!是的!”小宝抚摸着姚兰的手说。“那你现在想起我了吗?”
姚兰盯着小宝的脸,努力回忆,片刻,她严肃的脸上舒展起来,一滴泪从眼角涌出,滑落到脸颊上。她伸手把小宝慢慢拉进怀里,开始哭泣。
“小宝,你真是小宝。”姚兰记忆的闸门突然被打开,那过去的日子像潮水一样涌出,悲伤、绝望和无法融解的苦难都开始刺激她脆弱的神经。
两个女子拥抱在一起,都开始哭泣,为命运的捉弄、长久的痛苦而哭泣。最后,小宝突然想起什么,她立起身来,擦掉眼泪对姚兰急急地说:“小丫头,你记得老爸吗?”
“老爸——你说的是他吗?”
“是!”
“我怎么会忘——小宝,他是我的生命。”
“你想见他吗?”
“想!可阴阳相隔,我只有在梦中相见了。”
小宝笑了起来,她有了个精鬼的念头。
“那我带你上坟吧,老爸的坟就在这附近呢。”
“是吗?就在这?”姚兰惊讶不已。她停止了哭泣,振作起来。“好,你现在就带我去。”
第六部分尾声(4)
“好的!”小宝把姚兰的手拉起来。“跟我走吧!”
小宝拉着姚兰出了门,姚兰看着周围的景色问小宝:“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海岛,在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小宝笑着说,她激动得脸颊通红。
“我在这里住多久了?”
“都半年多了。”
“哦!是你一直陪着我?”
“不是啊!我才来三个星期。”
“那是谁呢?”
“这个不告诉你!”
姚兰在小宝的拉扯下,跌跌撞撞下了小木屋的台阶,向西跑去。
她们绕过岩石,穿过一个山坡,从一片灌木林中穿过。此时,黄昏的夕阳已经开始降落大海了。
“我们怎么向海边走啊?”姚兰问。
“是啊!你在海边就看到他了。”
“哦!海边——奇怪!”姚兰纳闷儿极了,她不知道小宝在瞒着她什么。
越向前走,姚兰越觉得小宝在捉弄她,因为小宝嬉笑的脸上透出的诡异神态让姚兰发毛,而此时姚兰却心情越来越沉重,对即将面对的事情,以及要给爱人的灵魂诉说的话都让她悲伤,让她难过得要死。
远远的,她们看到西边的大海和沙滩,以及红日。
“在那里!”小宝指着夕阳下的黑影说。
“那是什么?”
“你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你不陪我去?”姚兰狐疑地问。
“不!你去!小丫头,你自己去,我不陪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