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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中、中书令,三省;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太常、宗正、光禄、卫尉、
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大府,九寺;国子、少府、将作、军器、都水、司天,
六监等,往往由他官兼摄,不设专官。草诏归知制诰及翰林学士:知制诰掌外制,
翰林学士掌内制,号做两制。修史属三馆,便是昭文馆、史馆、集贤院。首相充昭
文馆大学士,次相或充集贤院大学土,有时设置三相,即分领三馆。馆中各员都称
学士,一经此职,遂成名流。又有殿阁等官,亦分大学土及学士的名称。这些概无
定员,大半由他官兼领虚名而已。
乃诏中书详定官制,设详定官制局,命翰林学士张藻,枢密副承旨张诚一主办
这事。九月,官制议订完毕,凡旧有虚衔,一律罢去,改为官阶。自开府仪同三司
至将仕郎,分作二十四阶。
领侍中,中书令,同平章事等名,改为开府仪同三司;领左右仆射,改为特进
;自是以下,易名有差。至此,宋朝才有了一定的官制。神宗因谓执政道:“新官
制将行了,朕的意思,以为新旧两派人物,宜并行引用才好。”指御史大夫道:
“这个官职,非用司马光不可。”王珪、蔡确听了,相顾失色。怎么唤做新旧两派
呢?新派就是指维新的一派。这一派,奉王安石为首领,王珪、蔡确对于政治的观
念,统是以王安石的政治观念为依归,系属于新派。旧派就是指守旧的一派。这一
派,以富弼、文彦博、司马光一班人为首要。还有道学一派,以胡瑗、周敦颐、孙
复、程颢、程颐、邵雍、张载一班人为首要,政治观念与旧派同,都是主张守旧的。
世称胡瑗作安定先生,孙复作泰山先生,周敦颐作濂溪先生,邵雍作康节先生,张
载作横渠先生:诸人已先后死了。因为新旧两派是极不相容的,如果司马光见用,
势必连类同升多人,大减新派的势力,且将摇动新派的政治地位,所以王珪、蔡确
听了神宗说要用司马光,不由得要陡吃一惊。这时吴充已退职,王珪居首相,遂与
蔡确商定个计策,荐俞充知庆州,使他上“平西夏策”,引得神宗专心戎事,便不
召司马光。神宗乃任王珪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确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章惇为门下侍郎,张璪为中书侍郎,蒲宗孟为尚书左丞,王安礼为尚书右丞。更
命冯京为枢密使,薛向、孙固、吕公著为枢密副使,诏民畜马,拟从事西征。不久
冯京、薛向并罢去,即命孙固知枢密院事,吕公著、韩缜同知枢密院事。
忽知庆州俞充上奏,称夏将李清,本属秦人,曾劝西夏主李秉常以河西的地方
来归。李秉常的母亲梁氏知道这事,立即把李秉常幽囚着,把李清杀了。这桩事件,
我朝应兴兵问罪,此是千载一时的机会!神宗得奏大喜,即诏熙河经制李宪等,召
集陕西河东五路的兵马,准备伐西夏,而召鄜延副总管种谔入对。种谔奉召,不敢
怠慢,驰驿入朝。神宗问种谔道:“朕将亲征西夏,不知西夏的虚实究属怎样,卿
且据实奏与朕知。”种谔这个人,生平最喜夸大口,乃是个言不顾行,行不顾言的
人,神宗偏偏召他入对,真乃问道于盲了。当下种谔便奏答道:“西夏没有人才,
李秉常只是个小孩子,陛下大兵一去,就马上躧平了西夏,擒捉李秉常回朝了!”
这正是:喜功好大终何益,误国只凭一语差。
要知神宗听了这几句大话,信也不信,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 调兵遣将五路兴师 弃甲抛戈全军败绩
神宗听了种谔的奏对,天颜霁开,以为取西夏真个有那么容易,遂决计西征,
召集文武两班,会议军事。孙固谏奏道:“大凡出兵是很容易的,收兵却就难了,
陛下还当审慎,勿轻出兵!”神宗道:“而今西夏正是有隙可乘,我国不从速出兵,
略定河西,岂不坐使广大的边地,被辽国取去吗?这个机会,是决不可失却的!”
孙固又奏道:“陛下就是定要出兵,亦当宣布西夏的罪状,以伐罪为目的,不宜便
想灭人国家,夺人土地。战胜之后,只可把他分裂起来,命他的酋长自守;若是整
个地把他吞并,臣不敢谓然。”神宗笑道:“卿这种论调,真同汉朝的郦生一样迂
阔了!”王珪进奏道:“陛下的主见甚是。
兵贵神速,须要即日出兵,不可迟疑!“孙固复奏道:”然则命何人作统帅呢?
“神宗道:”朕已定见任命李宪。“孙固再奏道:”李宪吗,他乃是个宦官,怎么
好命他作统帅呢?征伐外国,乃是一桩最重要的事件,乃使阉人作统帅,不见得中
国太无人了么?就是那些将士,亦未必肯用命。“神宗不悦道:”怎见得将士便不
肯用命呢?难道不同是食君之禄吗?“当下即由王珪、蔡确议定,五路出兵。孙固
乃又奏道:”而今既决定五路出兵,没有一个总帅发策指示,就使成功,那些兵亦
定要发生变乱的!“神宗道:”朕岂不知要个总帅?只是现在没这么一个可当大任
的人。“吕公著即进奏道:”这等重大的军事,当然要先择总帅,既是没人作总帅,
倒不如不出兵为是。“孙固接口奏道:”吕公著的奏议很是,愿陛下俯纳!“神宗
决意道:”卿等不必多阻拦,朕意已决,这回兵是定要出的!“孙固、吕公著见神
宗只是不听,没奈何,只得退出。神宗于是降诏,命李宪出熙河,种谔出鄜延,高
遵裕出环庆,刘昌祚出泾原,王中正出河东:五路并进。会议而毕,传旨已定,神
宗退朝回宫。
高太后听得此事,忙命内监:“召官家来!”内监领旨,即刻去了。一会神宗
进来,请过安,一旁侍坐。高太后问道:“听得已决定五路出兵,往伐西夏,已传
旨了,是吗?”神宗对道:“是。”高太后再问道:“五路中果有高遵裕一路么?”
神宗又对道:“有。”高太后道:“这一路军马撤回来的好,不然,定要误事的。”
神宗奏问道:“什么缘故呢?”高太后道:“大凡行军。第一要主帅得人。因为主
帅得人,将校才不致妄动,进行攻取才不致失机。能够这样,才可望有胜无败,就
是不幸而致失败,还能整饬部伍,从容而退,不会大受损折,所以行军的事,选任
主帅,是最宜审慎,不可随意的。这五路军马,其他四路,我不晓得他们胜任也否,
但是高遵裕一路,我知道他实不胜任。高遵裕是我从父,我深知他的才能气度。
他报国的忠心,原不后于别人,只是气度太小,不能容人功劳高过他,这是他
大大的短处。这个短处,是很易致败的!怎么说呢?因为既不能容人功高于我,那
么攻城夺地,总想自己一人独任,把功劳尽归自己一身,不许部下独有所得。行军
乃是要乘机得时的,哪一处有机可乘,哪一处得了时会,就该让那一处神速先进,
先立功劳,不能少有所待的。如果定要专待一人,便不免患得患失,顾东顾西,弄
到坐失时机,一处不能有功。而敌人方面,倒得从容准备防御之策,且更将乘隙以
谋反攻了。到了最后,终于失败下场,所以高遵裕,命他镇守疆土是可以,命他领
兵攻取,恐怕不能建功,而且还要取败。依我的意见,不如把他撤回来的好。“神
宗道:”母后不必过虑,经略使一向在环庆很有威声,谅不会临阵失机的!况且原
有五路军马并进,他既不肯容人功高于他,攻取战斗自必不肯后人,这正可以争成
功勋哩!“高太后知道神宗个性刚愎,说了不听,只得听他了。这且不提。
那李宪、种谔、高遵裕、刘昌祚、王中正五人,奉到诏命,各个调齐军马,建
旗伐鼓,挟矢张弓,分道进兵。秋七月的日光,势力更来得猛烈。三军将士,一个
个汗涔涔下,那些战马,只是喘个不息,满身的毛,好像雨洒了一般,没有一根干
燥的。
可怜!功还未建,马已汗透了。那西夏的谍者探听得这五路齐出的惊人消息,
不敢怠慢,走马如飞,去报告西夏国母。梁氏得报,忙召集诸将,会议防御方策。
原来西夏主李元昊,已在仁宗庆历八年死了,传给子李谅祚,又在熙宁元年死了,
传给子李秉常,就是现被幽囚的国主。这些年来,西夏虽仍承袭朝廷封赐,然而不
时扰边,以英宗治平三年,及熙宁元、二、三、四年,这几回最为厉害,所以神宗
便立意要想灭却他。而在西夏诸将,却因朝廷近年来无有良将守边,不免轻视一切,
简直无一人畏惮上国威严。当下听得朝廷五路来伐,不但不惧,而且一致向梁氏主
战。有的道:“宋朝现在那班边将,尽是些酒囊饭袋,只能吃喝,不能作事情的。
而今他们五路齐来,还不是一样的来送死吗?只要一战,就可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有的道:“李宪乃是个宦官,怎知兵事?种谔又是个败军之将,怎可言勇?看了他
们的将官,就可晓得他们此来是必败的啦!”有的道:“当着现在秋高马肥,我们
也正要去与他们周旋周旋的,而今他们居然来了,岂不正好争战一场吗?”有的道
:“这正是天赐机会给我们建功立业咧!”大家握拳振臂,跃跃欲试。忽一老将独
排众议道:“不可,不可。宋朝的将官固是些无勇无谋的。但是这数十万士卒,却
不少勇夫,而今鼓勇振奋而来,头一阵亦实在不可轻敌。不如用坚壁清野的老法子,
不与拒战,纵使他各路深入,消沉他的锐气,疲老他的士卒。
但聚集劲兵于灵夏,派遣骁骑抄截他的粮运。等到他的锐气已消,士卒已疲,
粮饷又绝,这数十万人马,一则日久生心,一则饥饿难忍,不待击他,他自己会溃
退的。这样安坐而得全功,比较与他兵对兵将对将地拼颈血掷头颅苦战而求全功,
不便宜多了么?且到他溃退的时候,诸位将军总可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