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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得欢喜欲狂。明日,又下诏改元做元符,即以绍圣五年为元符元年。当下大赦天
下,惟元祐党人不赦,且更兴同文馆狱,禁锢刘挚、梁焘子孙于岭南,削夺王岩叟
诸子宫职。这个冤狱,是邢恕命蔡确子蔡渭上奏讼刘挚等陷害他的父亲蔡确,谋为
不轨,图危宗社。哲宗诏置狱同文馆,命蔡京与谏议大夫安惇同审讯,所以称作
“同文馆狱”。狱成,安惇遂得进为御史中丞,蔡京调任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蔡
卞系属兄弟,曾布密奏哲宗,兄弟不应同升。这时蔡卞已任尚书左丞,因只转官阶,
不得辅政。后来这事被蔡京探听明白,引为深恨,遂与曾布有隙。蔡京于是格外谄
附章惇,想达到辅政目的,好报私憾。蔡京窥知章惇最深恨范祖禹、刘安世,遂上
奏极意劾议二人。哲宗得奏,诏将范祖禹再窜化州,刘安世再窜梅州。范祖禹到了
化州,不多几日,便病死了。
章惇大喜,遂又与蔡卞、邢恕等议将元祐变政,归罪于宣仁圣烈皇后。这正是
:已诬贤臣俱削职,更讥圣后入弹章。
要知章惇与蔡卞、邢恕怎样诬毁宣仁圣烈皇后,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诬贤后两番拟诏 破敌兵八面设伏
章惇道:“元祐党人,死的活的,虽尽已罗织成罪,给了他们一个相当的处置,
但是还未能达到最后一着。诚恐他们死灰复燃,一旦再起,我们便无立身之地了。
而今必须想一个使他们万劫不得翻身的计策,给他们一个最终处。置才好。”蔡卞
道:“元祐变法,实由宣仁圣烈皇后作主,而今只要造成罪案,使得皇上把宣仁圣
烈皇后废为庶人,那么此事便成了铁案,他们再莫想反复得来了。”邢恕道:“尚
书的这个计策最妙!
这正是擒贼擒王的法儿。因为宣仁圣烈皇后乃是个渠魁,把她一弄倒,那班党
人便绝了再起的根据了。“章惇喜得击掌道:”好计策!“又问蔡卞道:”但是当
要怎样办理呢?“蔡卞答道:”只是奏说司马光、刘挚、梁焘、吕大防一干人,曾
勾通崇庆宫内侍陈衍,密谋废立就是了。“章惇道:”陈衍早经发配朱崖去了,而
今道远,急切召他不回,如何是好呢?“蔡卞道:”还有个张士良在郴州,当时是
与陈衍同主崇庆宫的,而今遣使召还他来是一样的。“章惇道:”正是。待我明日
便派人去召他回来。“当下计议已定。明日,章惇果然遣使驰驿召回张士良,命蔡
京、安惇二人审问具奏。蔡京、安惇领了章惇的命令,即刻坐堂鞫讯。蔡京因谓安
惇道:”此案非同小可,须要竭力恐吓,才能协使张士良畏惧招供,而今先要把堂
上布置得十分威严。“安惇道:”承旨主见甚是。“蔡京遂命把刀锯鼎镬抬置堂上,
调六十名禁卫持刀执剑,分立两厢。布置停当,蔡京便喝命:”带张士良!“那些
卫士同应一声:”嗄!“接着同喝一声:”带张士良!“这个堂威,要是给三五岁
的孩子听见了,有一百个就得吓死一百个,所以当时张士良听见了,也就心里一惊,
暗道:这两个奸贼,不知又要作什么威福了,这等虎视狼威的。不由把头低了,脚
下也迟慢起来。带他的卫士怒叱道:”难道你还想逃得了吗?快与我滚上去!“张
士良本是个铁一般的硬汉子,起先虽有些疑惧,而今给卫士一逼,登时气往上冲,
心儿一横,回骂道:”你们帮着发什么鸟威风!咱家岂是怕死的吗?“就大踏步直
闯上堂去。蔡京把惊堂木一拍道:”张士良,你知罪么?“张士良高声回答道:”
咱家有罪自当知罪,无罪却是不肯冒认!“蔡京道:”司马光、刘挚、梁焘、吕大
防一干人勾结陈衍与你,共宣仁圣烈皇后密谋废立皇上,这桩事快从实说来!“张
士良大声道:”今皇上得立,还是亏太皇太后主持,才未被奸人摇动,哪有废立的
事呀!天啦!纵是不要天良,亦不当似这等诬毁啊!“蔡京带笑道:”张士良你不
要执迷呀!你只要说一个有字,便赦免你的罪愆,且恢复你的旧职,不很好吗?
“张士良不答。蔡京便恫吓道:”张士良,多方开释你的罪愆,你竟一味倔强么?
你瞧!
刀锯鼎镬都设置在着,你不怕受苦刑么?“张士良嗔目大呼道:”天地神祗可
欺吗?太皇太后可诬吗?天地神祗不可欺,太皇太后不可诬!咱家虽不过是个内侍,
信口妄供,是万万不愿做的!咱家只求不欺天地神祗,不诬太皇太后,什么刀锯鼎
镬,都不敢畏避!“安惇劝道:”放明白些吧!有供不招认,拼着自己的皮肉去受
苦刑,何苦呢?“蔡京接口道:”是呀!
谁不爱惜自己的身家性命呢?张士良,你趁早实招了吧!“张士良愤然道:”
你们请用你们的刑吧!要咱家诬供太皇太后,除非日从西起!“蔡京大怒道:”好
狗才!你倔强!“顾卫士道:”着大刑上来!“卫士嗄了一声,把一个已烧得热腾
腾的油镬,抬着放在公案前面。安惇唤卫土道:”把这狗才的衣服剥了!“卫士答
应着,就过来把张士良的全身衣服剥了,脱得赤裸裸的。蔡京喝问道:”张士良招
吗?“张士良应声道:”没有什么招的!“安惇指着油镬问张士良道:”不招,就
把你烹了!你不怕吗?“张士良哈哈大笑道:”怕什么!你烹!你烹!早把咱家烹
了,早完了咱家的忠心!“蔡京见张士良这等慷慨激昂,全无惧色,倒为难起来,
向安惇耳语道:”而今一字口供也无,要是真个把他烹了,怎能压服众心呢?还是
把他收押起来,别想法子入奏吧。“安惇点首道:”甚是。“于是又命卫士给张士
良把衣服穿了,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收在监里,给他一个悔悟的时间,待明日再
问。“当下卫士即把张士良带下去收监了,退堂。
蔡京、安惇即去禀白章惇,说明张士良抵死不招,无供可录。章惇焦急道:
“如此,岂不白做一场么?”蔡京道:“不,还有个计较。而今上奏陈衍疏隔两宫,
斥逐随龙内侍刘瑗等人,剪除人主腹心羽翼,谋为大逆,应当处死,这罪案便成立
了。”章惇才喜道:“只要罪案能成立,就依此办理便了。”蔡京、安惇遂依照此
拟议上奏。哲宗昏瞶已甚,不加明察,当即批准。
章惇见已哄动哲宗,便与蔡卞擅拟诏稿,废宣仁圣烈皇后为庶人,呈与哲宗画
可。当下有个还是在宣仁圣烈皇后住宝慈宫时候侍奉寝处的老宫人,知道此事,忙
跑去奏明向太后。这时向太后已经安寝了,听得这个欺天害理的事件,吃了一惊,
即又起来,宣哲宗着即入见。哲宗正在灯下阅看这篇诏稿,迟疑未决,见向太后命
宫人来宣,不知有甚事故,不敢迟慢,就将诏稿藏在袖子里,去见向太后。哲宗请
了安,即奏问道:“母后想是有什么谕旨?”向太后道:“是的。听得章惇等拟进
诏稿,要想废宣仁圣烈太后做庶人,可是真有这事么?”哲宗奏答道:“有的,儿
臣正在迟疑未决。”向太后听得实有其事,不禁泪下如雨,放声大哭。哲宗吓得连
忙跪下道:“母后为什么事伤心呢?请母后明谕儿臣,儿臣敬当恪遵懿旨!”向太
后哭着道:“我适才已经安寝了,听到这个消息,就不胜心痛,然而还未肯确信。
而今竟实在有这事件,怎么叫我不伤心呢?天啦!我曾在崇庆宫日日侍奉宣仁圣烈
太后,哪里有废立的说话呢?即不讲别的,自从儿践位以后,宣仁圣烈太后保佑儿
到九年,哪一日不极尽慈恩呢?儿尊而报之还怕不能答报万一,怎么可以听信贼臣
的奸言,想要做出这等害天理灭人伦的事件来呢?宣仁圣烈太后待儿这等深思厚德,
儿今日尚有此等不测的变动,那么他日还有我吗?唉!我要是能够立时死了,我眼
不见心不痛,就任儿怎么作为是了!天啦!就是个平民小百姓,一些儿不读诗书,
也不敢作此等事件呀!不料儿身为万民之主,反倒敢作敢为,难道儿他日便不想入
宗庙吗?”哲宗听了,大为感悟,亦流泪道:“请母后不必伤心!是儿臣一时不明,
以致惊动母后,而今儿臣知过改过就是。”向太后方收泪道:“这样才是。”命宫
女道:“搀官家起来!”哲宗起来,即从袖子里取出那篇诏稿,就灯火上焚烧了。
向太后瞧了,点了点头。
又停了一会,哲宗才退回御寝而去。
当章惇把那篇诏稿呈进御览时后,就私下里嘱咐郝随,叫他窥伺哲宗神情,倘
若中变,即透个消息,好再谋进行。所以郝随听得向太后深夜宣哲宗上去,便疑心
有变,跟了过去,看是怎样。果然向太后宣哲宗去是为此一事,暗中吃惊道:“这
件事作不成了!”后来瞧着哲宗把诏稿焚烧了,便溜出宫去,至相府报知章惇。章
惇顿足道:“全功尽弃了!”唤左右道:“快去请蔡尚书来!”蔡卞正邀着邢恕在
府中对饮,议论只待废宣仁圣烈皇后的诏书一下,便可借此治死某人某人。忽家丁
来回道:“相府着人来请。”蔡卞惊疑道:“这般时候有什么事呀?难道这事中变
了么?”向邢恕道:“中丞就也同去走遭吧。”邢恕道:“当得奉陪。”遂一同过
相府来。见了章惇,又招呼过了郝随,大家坐下。章惇便把事已中变的话告诉蔡卞,
并道:“这事离成功只差毫发间隔了,而今一变至此,真是憾事!难道就罢了不成?
还得要想个挽回的主意。”蔡卞道:“就此罢手是不能的,不过这挽回的主意倒着
实难想了。”转向邢恕道:“中丞可有高见?”邢恕道:“依下官的愚见,今夜再
拟一篇诏稿,明日两公当驾请求皇上画可,想必能达到此目的。”郝随插口道:
“这样很是。只要皇上当面批准了,诏旨一经发出,太后就无法阻拦的了。”章惇、
蔡卞想了一想道:“也只有这个办法。”当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