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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说完抬头看月莺,她却早已哭成泪人,脸上却带着笑。
她轻轻捧过他的脸,凝视着他,吻了他的额头。
“是你吗?月莺?”月光下,黑子的额上又出现的十年前的那一幕。
他轻轻抱着月莺的肩,按捺不助心中的喜悦:“我以为那将永远只是我的一个梦,我以为我不可能再见到我的那个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我以为……”
月光依旧照在荡着微波的湖面上,写着一个永远没有结局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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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明月下,未明立在窗口,桌上放着一本月莺以前看过的一本《红楼梦》,笔握在他手上,却在纸上颤抖。
无材可去补苍天
枉入红尘如许年
追过几世你的芳魂倩影,转过多少轮回仍未抵达你的身边,若远若近的你走得急忘了三生石上木石前盟,不为我稍作片刻的等待。恍恍惚惚的我仍是当初玉树临风的模样,旧时的痴情那年的疯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呆傻,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沧桑一世又一世,我迟缓的脚步总也追不上你的背影。
冷雨敲窗夜 隔世思红颜 怅凝水中月 无可奈何天
烟花三月我在落红飞榭里,搜索久远绵长的记忆,寻找当年的潇湘馆,眼前桃花依旧红,湘妃泪竹当年斑,只是昔时葬花人杳然。我于浩瀚中泼墨为基字为砖,筑起久年失修的怡红院。雅阁仍是那时的雕龙砌凤满画楼,人依然是当初的 清砧怨笛送黄昏,只是没有了妹妹的瑶琴和诗稿,东风犹自泣,不见凭栏人,一声妹妹我来迟了……
迟到的脚步迟到的人,可否在此停歇不再追寻,始信你的身影如风如云,虽然来去不留形影,但我信心诚可感天地,你是一片云总会经过我的头顶,你是一阵风总会掠过我的身旁,于是我沿着怡红院的花香小径,挂一路的令牌词首,声声秋雁南回,曲曲南回秋雁。
南归雁 雁南回,燕子楼前等故人,总算苍天不负人间情,梅雨时节始逢君,恨我一步来迟了,耽搁行程多少年,千古绝唱雨中人,雨中人诉雨中情,一点情痴雨中心。
总是凭栏添情添愁客
总是倚窗听风听雨人
惹得天笑地笑沧海笑,我语你语旁人语,笑语世间多少事,最是无奈人痴情。
其实我本多情种,只是多情不与俗世同,一点精血化浓墨,数滴清泪作苦文,碎骨成诗吟高风,辗断愁肠雨为魂。不见曹君曾论我: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可记当年芙蓉讳:黄土陇中卿何薄命,红尘世上唯我情深。
总以为秋雁南回续前盟,此生不谈情,此生只习文,纵观满园来往者,皆是当年红楼人,烟花三月屏前坐,清明雨夜抱膝吟,姐姐妹妹前世缘,才子佳人笔墨情,心事一般同,相煎何太急。终是寿夭多因毁谤生,春恨秋愁太惹眼,风流灵巧招人怨,奈何霁月难逢,彩云易散。转眼间你已是轻风逝 白云淡,云淡风轻雨中人去远。
我又来迟了吗?又让我长叹东风恶世情薄吗?还叫人长恨绵绵水长东吗?只留下痴情人长哭灵前: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吗?记得去年评清照论西施,谁料想今日一啸悲雨心。
问轻风,你的琴音今何在?轻风说,天使之歌在云端
问白云,你的文字今何在?白云答,一点痴情寄红叶
问红叶,你的诗稿今何在?
红叶语:
莫回首,一枝玫瑰染红秋,此身化轻风,此心为淡云,此情托红叶,季节的美丽;多彩的人生,我已不再是当初的林妹妹,踏遍青山人未老,一衰风雨凭平生。
你来迟了,不过迟到也是一种缘份,有缘与君共分手,有缘与君再错过,这缘世间无天上少,珍惜吧,人生难得错过与分手。
昔日阿房宫,如今才人园,纵隔千世与万载,人事纷扰一如当年,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一样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台。
老祖宗,我去也。一场五月雪,盖了白茫茫的一片,落了大地真干净。我去后愿大观园里日日增新貌,岁岁添红颜,白玉为房金作马,依然是说不完的笑趣相迎献媚语,举不尽的金樽美味高朋满座奉谀声。
老祖宗,多保重,悠悠白云,悠悠我心,秋雁南回,幽幽此情。此去太虚幻境无崖山,云在等,风在等,前行一步的雨中人在等……
林妹妹……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金玉良缘将我骗,害妹妹魂归离恨天。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帏,林妹妹呀,林妹妹呀,如今是千哭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寻觅。可叹生不能离别话几句,死不能扶一扶七尺棺。
林妹妹,想当初你是孤苦伶仃到我家来,只以为暖巢可栖孤零燕,我和你今天生犹似亲兄妹,那时侯两小无猜共枕眠,到后来我和妹妹都长大,共读西厢在花前,宝玉是前剖腹掏心真情待,妹妹你心里早你有口不言。
到如今无人共把西厢读,可怜我伤心不敢离花前,曾记得怡红院吃了闭门羹,你是日不安心夜不眠,妹妹啊你为我是一往情深把病添,我为你是睡里梦里常相恋,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烛夜,总以为美满姻缘一线牵,想不到林妹妹变成宝姐姐,却原来你被逼死我被骗,实指望,白头能偕恩和爱啊,谁知晓,今日你黄土垄中你独自眠。
林妹妹啊,自从居住大观园,几年来你是新愁旧结解不开,落花满地撒春老,落雨憔悴你独成眠,你怕那人世上风刀和霜剑,到如今它果然逼你丧九泉。
我又来迟了吗?又让我长叹东风恶世情薄吗?还叫人长恨绵绵水长东吗?只留下痴情人长哭灵前: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吗?记得去年评清照论西施,谁料想今日一啸悲雨心。
九州生铁铸大错,一根赤绳把终身误。天缺一角有女娲,我心缺一块难再补。
你已是无瑕白玉遭泥陷,我岂能一股清流随俗波。从今后你长恨孤眠在地下,我怨种愁根永不拔。人间难栽连理枝,我和你世外去结并蒂花。抛却了莫失莫忘通灵玉,挣脱了不离不弃黄金锁。离开了苍蝇竞血肮脏地,撇开了黑蚁争穴富贵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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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放下了哭泣的笔,千年前的一滴泪,落在一本线装书上,泪落无声……
他对着月莺离去的背影说:“明天我会跟大少爷到府里领工钱,大少爷说我不用干了。可以回家照顾母亲了。”
月莺听后站住了脚,回头盯着他。黑子又说道:“其实,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这是大少爷为了感激我救你回来,而让我走出去的借口。”
月莺打着手势问他:“那你要去哪里呢?”
黑子转过身,望着水里的明月,笑道:“今晚我很快乐,明天,明天我告诉你,好吗?”月莺点点头,又低着头走了。
只留下一汪清澈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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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办公厅里,姜及摆弄着他的枪,玩着玩着,把枪对准了何影懦。站在一旁的何影懦立刻吓得跪在地上,抱住了头。
却见姜及笑了笑,又把枪拿起来擦了擦,才知道他是开玩笑。这才战战兢兢站起来,擦了一把汗,道:“将军,您可把我吓坏了。”
姜及叹了口气,问道:“小子,你知道哪儿的园林最漂亮吗?”
何影懦道:“这园林还得说苏州的最漂亮。”
“就近的呢?小日本在这儿,我走不开啊。”
“那就东郊王家的那个园林,是仿照苏州园林建的。也很漂亮!”
“那待会儿就去,带上欧阳卿卿。是她那日说想去看园林。哎!为了把她弄到手,我也就只能依她了!快,去准备一下。”
何影懦悄悄啧啧嘴,便应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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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及便带着欧阳卿卿来到了王家园林,欧阳卿卿听说是打着跟王家大少爷谈生意的名义来的,满心不高兴,却又不敢太表现出来。只一路上自顾自的摇着扇子,望着周围的风景。
听着姜及不停地跟王老爷和何影懦发号施令,欧阳卿卿便借口自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走开了。穿过个个院落,来到了一间开着的门前。进屋一看,没有人。
只看到桌上的一张纸。欧阳卿卿拿起来便念道: “ 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如许年
追过几世你的芳魂倩影,转过多少轮回仍未抵达你的身边,若远若近的你走得急忘了三生石上木石前盟,不为我稍作片刻的等待……”
门外站着未明和黑子,听她念完,未明心已醉了:“难道她会是上天赐给我的林妹妹?”
黑子听完竟有一种永远远离的感觉,半晌,才轻声说了一句:“她真的好像月莺。”
欧阳卿卿听见有人说话,忙放下纸对着门口,见门口站着未明和一个黑黝黝的大男孩。
她厉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好笑,我这是在别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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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见欧阳卿卿立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只犯着嘀咕:“她怎么会在我屋里?他知道这是我的屋?还是无意进来的?我该称呼她什么?欧阳卿卿?似有责备之意。欧阳姑娘?像又太生疏了。卿卿?我们还没那么熟吧?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欧阳卿卿见未明盯着自己脸都快红了,遍将脖子一昂,头一抬,踏着清脆有力的步伐向外走去。刚一出门便便被黑子叫住了:“请问这位小姐,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少爷房里?”欧阳卿卿回眸一笑:“问你家少爷吧,他知道。是吧?王老板?”说完又微笑着,朝园林方向走去。
待未明镇定下来时,已只剩下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了。
未明将黑子带进屋,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钱,递给黑子:“爹让我分给你的那些钱实在太少。这些才应该是你劳动所得。”
黑子接过钱很郑重地道了谢,但没有拒绝,他知道正如未明所说这是自己劳动所得。
“黑子,你,准备去哪里?”
“去长沙,加入共产党”
“你,比我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