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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之人,一般人便不敢将他怎样。
齐彪又道:“不过,贻儿今日回来,倒并非刻意,而是带军返京途中听报,林镇有大批灾民涌入,过冬物品与居住之地紧张,已是支撑不住,刚好军队离此地不远,便绕路回来看看。我已令将士在灾民聚集处扎下军帐,可使灾民暂避风雪,军中粮食与过冬用品也一并留下,可暂缓林镇物资紧张。”
大郎大惊:“不可,你擅自处置军资,怎生向朝廷交代,若有人弹劾,可是重罪。”
齐彪摇头:“无碍,既做此决定,贻儿自是有把握脱罪。”
这时,门外有人高声禀报:“禀将军,郑公公已经醒来。”
“嗯,清退旁侧人等,我这就过去。”齐彪起身,轻声对大郎道:“我等下便会离开,暂留一小队人供您驱使,后继物品及灾民安置事项,我自会想办法,伯父且安心。郑公公恐要在林镇住些日子修养身体,此事倒不用太担心,郑公公最是谨慎,且热心佛事,其余事宜,您看着办就是。”
大郎应允,与齐彪相跟着出了大休息室,齐彪入镇长休息室看望郑公公,大郎留在院内,吩咐谭六安排郑公公修养事宜。
待诸事安排妥当,齐彪也从室内出来,向大郎点头示意后,径直往院外而去,随行伺候郑公公的小太监从休息室内出来,传唤大郎进屋,郑公公有事吩咐。
跟随小太监入内,见郑公公已是端坐镇长书桌前,大郎还未及行礼,郑公公已先声说话:“林大郎不必多礼,以咱家现在身子状况,不能即刻回京复旨,恐是要叨扰大郎数日。”
大郎赶忙行礼,道:“公公不必客气,您有事只管吩咐就是,大郎必会尽力。”
郑公公要求住到自行寺修养,大郎自是全力配合,全程陪同,待将郑公公安置妥当,已是天色近晚,松了一口气的大郎,才有空往林芳住的小禅院,看望自家宝贝女儿。
“爹爹。”一进院门,大郎的胳膊便被笑嘻嘻的林芳抱住,刘妈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林芳知道爹爹要过来看自己,所以提早守在门口。
大郎埋怨:“哎哟,外面冷,你在屋内等候爹爹就是,本就身子弱,别再着了风寒。”
“嘻嘻,爹爹多虑了,刘妈将芳儿穿得如那胖熊一般,想要感染风寒,还挺难呢。”说着话,林芳两只带着厚棉手套的小手,使劲在身上拍打,大郎立时满脸笑容,女儿着实穿的不少。
“一个女孩子家,怎地能用胖熊来相比,”伸手想如往日般弹女儿前额,却发现无从着手,女儿从上到下,除两只眼睛可见,其余皆包的严严实实,且因衣物穿得过多,身子显得滚圆,大郎不由好笑:“还真如胖熊。”
安置妥当郑公公后,大郎与自行老和尚讲起,今日想接林芳回府,与李翠兰夫妇相聚,老和尚未应,言称林芳此时出寺,恐会于身子不利,大郎只得作罢,女儿的身子比任何事都重要。看着女儿本就不小的眼睛,此时更是突显,大郎心中怜惜更甚,反手搂住女儿肩头,往室内而去。
林府中,李翠梅既兴奋又焦灼,不时问守在门外的下人,大姨夫人既姨老爷是否到了,每每得到答复,都是还未到,李翠梅坐立不安,干脆往府门等候。
雷冬竹来访后,李翠梅就早早将客院收拾妥当,每日里都派人打扫,就等着李翠兰来后入住,今日更是兴奋,自离开良平镇,姊妹二人已近五年不见,怎能不想念。李翠兰带人视察荒地前,也派人府中,言称近几日不便住进林府,不过今日肯定会来林府相聚。
听闻大姐不能入住林府,李翠梅失望之余,更是期盼相聚,李翠红已早去厨房忙活,亲自备置饭菜,等下好好招待大姐与大姐夫。
直到林府院中开始张罗着点灯笼,李翠兰夫妇才姗姗来迟,夫妇二人均是满面疲惫,李翠梅当即张罗着摆饭,所有事都等饭后再讲。
李翠红在厨房忙活了半日,也是疲累,指挥摆饭之事,便交给了林娟。林霞笑嘻嘻给李翠兰捏背,这几日她刚好跟着童氏学推拿,此时既显示她对大姨的孝心,还能顺便拿李翠兰来练手。
趁摆饭之际,童氏给李翠兰夫妇把脉,后摇头道:“你二人也已是上了年纪之人,凡事还是要量力而为,莫要再逞强,其他都是身外物,只有身子是自己的。”
饭后,休息片刻,李翠兰才讲起来此地的前因后果。
李翠兰和张铁栓夫妇,当初之所以选择跟着李家去往京城,是想着已多年未见李子易,趁那时机会,好与李子易会面。再说,张翔发小两口虽在外当差,却在京城也购置了产业,二人便想着去京城也好,可一家团聚,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谁知,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后,二人却是不适应京城生活,可良平镇已是一片汪洋,再也回不去,想在京城附近购置土地,过回以往农人生活,一时也找不到合适之处,何况,京郊周围的地,就是价钱再便宜,也是良平镇最好的良田不可比的。
第一五二章 原委
李翠兰与张铁栓在京城也无相识之人,除了二弟李子易的将军府,闲闷时无处可去。
二弟每日要当差,二弟媳每日里应付人情来往,他夫妇均很是繁忙。
到京城没多久,李子阳便自己找了份差事,每日里早出晚归。大屏整日跟着二嫂郭佳怡学习京中规矩,倒是很快适应了将军府的生活,她也曾想拉着李翠兰一起,跟着郭佳怡来往于各个官宦家中,可是李翠兰不喜这些,大屏便不再多理会李翠兰。
弟弟与弟媳都忙,李翠兰夫妇进了将军府,只有去陪李青云与潘氏老两口,可这二位也不清闲。
出于礼节,前来将军府拜访者,必要来问候家中的的老太爷与太夫人,老两口虽也不喜虚套应酬,可为了儿子起见,还是强颜欢笑,虚与委蛇。将军府人多,京中又规矩繁杂,言语行事都需谨慎,不如在良平镇时随意,老两口过得也不比大女儿夫妇轻松。
李子易见大姐与大姐夫闷闷不乐,问清缘由,沉思片刻,言道,让二人且先耐心等待数日,他想办法让二人再不会无聊,只是会辛苦一些。夫妇二人都是农家出身,自是不怕辛苦,便满怀期待,等候着李子易的消息。
过了几日,李子易来寻李翠兰,问她可愿重操旧业,种植暖棚蔬菜,李翠兰当即答应,当她听说是去三妹处种植暖棚蔬菜时,更是高兴异常。至于为何朝廷会将种植地设在三妹那里,又如此巧刚好那里有许多灾民需要安置,李翠兰知必是二弟的刻意安排,不过朝中事复杂,她也就没多问,反正二弟是为了自家姊妹好就是。
说了半天。李翠兰觉口干,喝了半杯茶润喉,这才好笑道:“爹娘也要跟过来,你二哥不准,讲他二人年事已高,还是在京城好些,凡事都方便,爹娘便整日里闹腾,说是呆在京城凡事都不方便,早晚会活活憋死。你二哥后来让他二人闹腾得无奈。只得答应等明年天气转暖,这里一切井然有序后,亲自护送他二人过来。爹娘这才作罢。”
“呵呵,”李翠梅也觉好笑:“若是不闹腾就不是咱爹娘了。爹娘本就是贪玩性子,怎受得了众多规矩拘束,他二人能没闹腾着非要跟你一起过来,已很是委屈自己了。如此也好。我已是十几年没见过二哥二嫂,但愿二哥讲话算数,明年会亲自送爹娘过来。”
眼见着大姐与大姐夫神色疲惫,李翠梅催小勤家的:“再派人出去看看,怎地大老爷去接芳儿,此时还未回来?”
饭前李翠兰便问过大郎与林芳。再说,今夜没有月光,此时外面已近乎伸手不见五指。丈夫与女儿还未回来,李翠梅心中也是焦急。
“不用看,我回来了。”李翠梅话音刚落,大郎掀帘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
大郎进门便向李翠兰夫妇赔罪:“大姐大姐夫勿怪。将郑公公安置好已是天色近晚,老和尚不准我将芳儿带下山。我便与芳儿闲谈片刻,耽误了为大姐大姐夫接风洗尘。”
李翠兰摆手,道:“自家人讲究这些作甚,芳儿怎样?”
“只是身子疲弱,倒无大碍。”嘴上如此说,面上也挂着笑颜,大郎内心却是不安,总觉女儿与老和尚瞒着自己什么,女儿下趟山而已,怎地好生生的,老和尚就是不应呢。
李翠兰点头:“不带芳儿下山也是对的,芳儿既然身子疲弱,又天气寒冷,还是以身子为重。”张铁栓点头附和。
又闲谈几句,李翠兰告辞,李翠梅虽不舍,却也知姐姐与姐夫身担重任,马虎不得。
等大郎与李翠梅歇下,夫妻二人才有空闲话。大郎将今日与齐彪相见相谈之事,说与妻子,李翠兰来此地的原委,李翠梅也详细告知大郎。
轻搂妻子于怀中,大郎感叹“唉——,也真是亏了二哥与贻儿了,想出此办法来相助,既给灾民找到事干,又解决了过冬物品这一燃眉之急。”
李翠梅倒没丈夫乐观:“天寒地冻之时,竟要破土搭暖棚,若是被人弹劾劳民伤财,可怎生是好。”
大郎轻声道:“此事虽看起似劳民伤财,实则功大于过,若是只靠县衙拨来的那点粮食,恐怕灾民早已饿死大半,哪能如今日般,粮食充足,灾民满含生之希望。”语中满含倦意。
李翠梅还欲问丈夫话,耳边已响起轻鼾,只有作罢,大郎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实是太累。
第二日,大郎起得晚了,醒时,妻子已不在身侧。
谭六听到动静,进来禀报,惜缘院婆子已在外等候多时,说是若大老爷醒来,告知她一声,她也好回去禀报司马小姐,司马小姐有要事与大老爷相商。
由着谭六将衣服放在火盆上方烘热,大郎边穿衣边问:“你可问过她,茹素到底有何事?”
谭六摇头,大郎道:“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