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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是齐彪给的橘子,所有人该干啥干啥,以这小屁孩以往的表现,你跟他客气,纯属多余。再说,他日日跟着林文,饭时上桌,渴了自己倒茶喝,还挑好茶来泡,根本就没当他自己是外人,吃他几个橘子而已,有何不可。
林文这次学乖了,没像以往那样,把橘子交给娘亲,由娘亲喂妹妹吃,而是晃晃手里的橘子,伸手过来,要抱林芳。看在橘子的份上,林芳原谅了哥哥,笑眯眯的搂住哥哥的脖子,两只眼睛却是紧盯着橘子,恨不得马上把橘子吞进肚子里,不过她也知道急不得,自己还太小,剥不了橘子皮,一个弄不好,橘子汁弄得满身都是,很不好洗。
橘子入口,林芳美滋滋的仔细品咂,嗯,酸酸甜甜,汁多味美,好吃,用那还没几颗牙的嘴巴,仔细咀嚼一番,咕噜一下咽下去,就又盯着林文手里的橘子瓣。
“呵呵,”所有人都被她这馋相逗乐了,就连小小面瘫脸齐彪,脸上也带出笑意。
以童氏和李翠梅娘家的身家,橘子虽然难得,却也不是没吃过,即使乡下没卖的,每年冬天,在京城的李子易也会派人送些过来,所以橘子对他们来说,倒不是什么稀罕物。
齐彪本以为林家人会有惊喜,却没收到意想的效果,小孩子家心里不免失落,那表情看到林芳眼里,对他又是一阵的鄙夷,这让齐彪更是郁闷,自己堂堂一个黑面神,竟然接连着两次被一个婴儿鄙视,也没等到吃晚饭,闷头不响的离开了。
那天后,齐彪照样做着林文的跟屁虫,只不过观看林芳的时候多了一些。林芳才不管那个小屁孩在想什么,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快乐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齐彪看她,高兴了她就平平的回他一眼,不高兴了,就瞪他一眼。
很快到了年关,快乐的日子也到头了。平时以养病为理由住在后院可以,可过年时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毕竟两家分了家,过年时还赖在人家家里,会授人以柄,不说林伯嗣和董氏那里肯定会闹腾,大郎两口子也要为儿女的前程考虑。纵使你有再正当的理由,真遇上事了,那些人红嘴白牙的黑白一颠倒,你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过小年的前一天,大郎抱着林芳,李翠梅牵着林武,林文走在最后,一家人慢悠悠的回了前院,刚进院门,正踮着脚尖晾晒衣服的林翠娥,立马把衣服放回盆里,兴冲冲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李翠梅的腰,高兴地叫:“大嫂,你回来了,太好了,翠娥可想你了。”
李翠梅低头摸着林翠娥的头,温和的嗔道:“看你,这么大了还风风火火的,哪像个姑娘家,长大了看谁会要你。”
“翠娥,过来,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哪里配得上叫大嫂,你不嫌丢人,你娘我还要这张老脸呢。”正屋的门帘一掀,董氏言语刻薄,扭着小脚出来,两眼狠毒的剜着儿媳,恶狠狠的道:“你们回来干什么,还认得这个家门呀,还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人呀,我还以为你们改投门封了呢。”
“娘,哪儿那么多话,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不用轿子抬,哪里会回来,如今屈尊进这个门,已是你烧了高香,还不好饭好菜招待着,小心人家一个不高兴,又回了娘家,人家可是将军的妹妹呢。”林翠萍人都没露面,话却像毒刀子一样。
呵呵,说话这么刻毒,怪不得嫁不出去呢,唉,怎么也没个捡破烂的,赶紧把这堆垃圾捡走,平白污染了这古代纯净的空气。
林芳这里还没腹诽完呢,从东侧房里又传出林十郎狠毒的声音:“林文,你个小兔崽子,你可回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边骂边掀开门帘,林十郎像一只单脚鸡一样,一蹦一蹦的出来,面目狰狞的冲向林文,只可惜一条腿怎么也快不了,反而好几次差点摔倒,那样子不像来找人算账的,倒像是小丑表演节目的。
林文也不躲,冷眼站在那里,等着十郎过来。李翠梅原还和大郎说过,回来先拜见公婆,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于情于理都应该给长辈个说法,不过这会儿看着这个阵势,一时失了兴致,拉着被吓到的林武,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啊——,”
快跳到林文跟前的十郎,突然回头又往回跳,因为着急,跳的混乱,扎扎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正屋门口的董氏,脸色也是一变,回头扭着小脚就进了屋,留下十郎一个人在那里挣扎惨叫。
第〇二一章 对峙
更新时间2013…7…4 10:02:37 字数:2605
顺着董氏刚才视线的方向,林芳回头,齐彪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满脸的狠厉,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令林芳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待齐彪回过神,就看见林芳正耷拉下小脸,怏怏不乐的往大郎怀里拱,齐彪心里莫名的懊恼和心痛,却又说不出为何,往日看谁不顺眼,他想打就打,就是把人整死了都不会多想,何时在意过别人的想法,今日却因为一个小小婴孩的不快而感到不安,他想不通。
“哼。”
大郎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百般怒气。
往年他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进门先要给父母请安,父亲别的不过问,只问工钱,问的很细,都去了哪里,做成了什么生意,有没有赏钱,赏钱多少,平时又花用了多少钱,都花用在哪里,然后再仔细和上交的银钱数目相对,若是对不上,便是一顿斥骂,对于他在外的生活,却是没有一句过问。这哪像父子间谈话,倒好似掌柜的在给老板报账,这掌柜的还是个贪墨老板银钱的恶棍。
待把银钱交付清楚,父母便开始述说妻子的种种不孝。初时自己很信父母的话,回屋便指责妻子的不是,不待妻子多说,又赶时间回了铺子。妻子那时还和自己争辩,后来渐渐冷了心,时不时回娘家长住,后来提出和离。这是自己百般厮缠求来的才女,怎能轻易放弃,求助于婶母,婶母多次的仔细分析,才让自己对于父母的话半信半疑。
记得那次,婶母带着自己去了妻子的娘家,不但吃了闭门羹,李子阳还差点和自己动起手,妻子拉住小舅子,冷冷的问:“我长相丑陋,有自知之明,本已心如止水,你却偏要来揽去这湖静水,过后竟是不管,任由别人往里丢石扔草倒脏水,这样言而无信的男人,我为何要留恋于你。”
一字一字,就像重锤砸在心上。妻子的话没错,自己偏听偏信,又何尝给过妻子过多的关注。自己百般的保证,婶母千般的斡旋,妻子也不忍文儿受父母离异之苦,最终还是答应跟自己回来,每每生气,也不再轻易回娘家,而是去婶母家里小住,自己也尽量多些时间陪妻儿。
想起妻子说那番话时眼中的决绝,即使此刻,林大郎心里还是一阵的后怕。今日回家,刚一进门就被母亲和七妹如此责难,十弟更是要当着自己的面打文儿,可有谁把自己这个长子长兄放在眼里,亏得妻子还提出要给父母一个说法,这还用说吗?他们会容得妻子说话吗?
大郎冷着脸走向自己的屋子,还未进门,李翠梅从屋里出来,一脸愤怒道:“相公,家里遭贼,报官。”
林武仰着小脸报告:“爹爹,家里的东西都没有了,娘的箱子空空的,妆台上的首饰盒也空了,衣柜门掉了。”
儿子说着话,大郎已大步进了屋子,先打开卧房妆态上的梳妆匣,里面除了一根木簪子,其他首饰全不见踪影,这根木簪子还是大郎出外进货时,看着小摊上摆的簪子雕的精细,顺手买的,也就只花了半两银子。再看衣柜,一边门虚挂在门框上,里面的衣物翻得乱七八糟,这柜门是大郎有一次和妻子生气,一拳砸坏的,过后也是随便弄了一下,稍微用力就会脱开。对间放着妻子的嫁妆箱子,大郎走过去,一个个箱子打开看,不至于像儿子说的空空的,那些字画瓷器还在,料子和压箱钱却是都不见了。
这个贼不问自明,除了自家的母亲和七妹,还有谁。料子虽然都是上好的绸缎和布匹,不过箱子里最值钱的是字画和瓷器,就当贼不识货吧,可家里高门大院,一般的贼很难进来,以母亲和七妹的性子,没事一天都要几次来自己屋里,看能否弄点东西走,妻子这大半年不在家,她们会放过这个机会?要是真进了贼,早就叫嚷开了,哪里会有刚进门时的不问不提,还有心情说那些酸刻的话。
“好,我去报里正。”
本朝规定,村里遇到了纠纷或案件,要先报里正,里正处理不了的,再报上级,依次类推。里正官虽不大,按规定,手下也有六个帮手,称作里牙,相当于里正的兵,还有一个里笔,就是书记官,专门管记录档案。
这些档案每年都要上交给上一级保管,相当重要,你要考科举,朝廷会审核你有没有不良记录,要是有,那就玄了。娶妻嫁女,也可查档案,若有污点,婚事自然会艰难。这就是为什么李翠梅一个将军的妹妹,却是过得如此小心翼翼,忍辱负重,她就怕一个不小心,有了不良记录,连累到儿女。
“站住,你回来不先拜见父母,这是要去何处。”
林伯嗣本来在屋里等着大郎给他报账,上交这几个月来的工钱,没想到大郎不但没进正屋,还要匆匆忙忙出门去,这让他再也顾不得矜持,自己走出来喝止大郎。
大郎脚步没停,边走边说:“报官,家里进了贼,年关已至,不把贼抓住,这年怎会过得安心。”
“大郎等等,先不急着报官,我有事和你商量。”
报官两个字把林伯嗣吓住了,进贼,进什么贼,他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要是真查出婆婆侵占媳妇的嫁妆,轻则退赔,重则打板子,再重的就是坐牢了,无论哪样,他都丢不起这个人。
大郎停住脚步:“父亲,何事。”
何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林伯嗣迟疑间,大郎道:“父亲若是一时想不起,且不急,儿子先去报了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