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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觉着醒时如被抽了魂魄?”
“嗯?确觉无力。”
“不止无力,若再不解,便会无神,继而无魄,最终魂魄离体,且再难回体。”
“老和尚,莫要吓我。”
“可知这三颗珍珠为何如此怪异。”
“为何?”
“你仔细看。这大颗珍珠,状似跪拜,是你前世婆婆求佛祖保佑,却被佛祖收去精魂。这两颗小珍珠,状似惊吓,是因你上次魂魄离体时,回到前世,看到不堪情景,悲愤怒喊,房间内物体受你怒气所压。支离破碎,人体更是承受不了,当即精魂离体。老和尚却是不知,此三精魂为何会聚于同一蚌内。”
林芳后退,口中喃喃:“为何会如此,怎会有此事,为何他们阴魂不散。为何来追我。”
将三颗珍珠握于手中,慧圆安慰已是慌乱无神的林芳:“芳儿莫怕,此三精魂已被我净化。你近日嗜睡,确是因当日此三精魂冲撞,老和尚有所觉时,三精魂因受你魂魄感应。已有丝丝精气入你体内,而你的精魂也被此三精魂稍有吸收,你自不会知。也正是因有你精魂。老和尚才得以顺利将其净化,为你所用。”
若那日老和尚晚来片刻,自己岂不早已被那三精魂噬去?林芳后怕,又退后一步,抵在墙上。问道:“怎为我所用?”
“佩戴于身,养体。”
林芳强忍恶心。问道:“如何养体。”
慧圆循循善诱:“你前世婆婆容貌美丽,虽心狠手辣,却头脑精明,若是你娘亲将此珍珠佩戴于身,可养颜益脑,或许也可改变容貌。“
指着另两颗小些珍珠,慧圆道:”这个女人原是仙体,因错被贬入俗世,若你佩戴此珍珠,不仅养颜益脑,且可改善体质,不会再手眼不协。至于你前世丈夫所凝珍珠,却可送与你未来伴侣,与你互为助益。”
“不要,我不要,我娘不要,我也不要送给我未来伴侣,我未来不要伴侣,”林芳使劲摇头,忽然跑到慧圆跟前,扯住慧圆禅衣使劲摇晃,嘴里喃喃道:
“老和尚,你不是得道高僧么,你不是很有本事么,可知人的前世今生,你想想办法,将他们送走,或是封起来,毁掉也可,对,毁掉,毁掉,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不能再去害人,让他们魂飞魄散,从此消失。毁掉,毁掉……”
“芳儿,你看。”
林芳已经近乎语无伦次,慧圆在她面前展开手掌,林芳语凝,就见慧圆手掌心一摊齑粉,哪里还见三颗人形珍珠。
“如你所愿,三精魂已是毁掉,”说着,慧圆弯腰对着手掌吹一口气,那齑粉便飘散开来,慧圆笑道:“魂飞魄散。”
“噗——,”林芳一口鲜血喷出,刚好浇在空中飘散的齑粉,齑粉瞬间不见。
抱起昏死过去的林芳,慧圆笑道:“本已魂飞魄散,被你秽血所迫,三精魂再无翻身之望,从此便会消失,呵呵,芳儿,如你所愿,此生好好为人吧。”
忧急如焚等待在外,慧圆与女儿却是长久未出来,想知到底是何事,又怕打扰到慧圆,对女儿不利,李翠梅已是心力交瘁。慧圆抱着林芳出禅房时,大郎与李翠梅急忙近前,此时林芳嘴边还有鲜血,看到女儿模样,李翠梅再也承受不住,一头栽倒。
大郎一把抱住妻子,急忙忙要掐人中,慧圆阻止,令其莫要急着唤醒李翠梅,并让大郎将李翠梅抱入禅室,放在塌上,自己将林芳放在李翠梅身侧,从药箱里取出银针,边给李翠梅施针,边对大郎道:“翠梅已是累极,借此机会给她安神,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吧,千万莫要弄醒,最晚三日后,她自会醒来。”
大郎松一口气,又急急问道:“芳儿呢?芳儿到底怎样?”
“芳儿也无碍,可能醒来晚些,不过,若你喂食,她也会吃,醒来后便会活泼如初。”
上山前只林芳一人昏睡,回来却是母女同时昏睡,林家上下一时有些混乱。
下人中甚至有传言,林芳母女此次上山,必是冲撞了佛祖,得佛祖惩罚,暂收魂魄,也有讲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侵体,才会昏睡不醒。
小耕家的接手管家差事不久,还未能降住全部下人,虽厉言喝斥传言之人,却是作用不大,仍有人在暗里相传,甚至连外人都知晓此事,来探望时问及。
刘妈一心伺候林芳,只将身边几人约束住,无心他顾,小耕家的无奈,只得请示大老爷。大郎虽心知妻女无事,可也免不了焦心,无心思管理后院,让小耕家的去找林翠娥。
见大嫂与侄女如此模样,林翠娥很是心疼,听得小耕家的禀报,立时怒起,下令严查,将散播谣言之人各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谣言立止。处置完毕,林翠娥又当众宣布,往后再有类似此事,不必上报主人,管家可自行处置,谁有不服,让其找自己来理论。
第〇八八章 醒来
身为奴仆,最会做的事,就是看人脸色。出外办差,或跟随主人与别家人情来往时,下人之间也有走动,各自会讲起主人家事,以及主人待下人如何。
在良平镇,林家对于下人已是最为宽厚,除非确实犯错,很少打骂,即便打骂之时,也会有人教诲。何况,六小姐亲自教下人识字,所用炭笔,是五少爷为六小姐所制,主子教下人识字,下人用主子的东西,这在别家是没有的。
如今,姑小姐二话不说,先打后卖,可见是动了真怒,传言之人,不知感恩,可见也是活该,有此污点,再次被卖,也不会有好人家要,想及此,哪还有谁敢找林翠娥理论,各自下去办差。
李翠梅当真睡了三日,醒来时,睁眼所见,便是面目憔悴的大郎,大郎怕她担心女儿,先将慧圆原话讲于她听,即便如此,李翠梅先不管自己已是三日水米未进,往女儿房间去探望,见女儿除沉睡未醒之外,脸色红润,确实无碍,这才听大郎劝说,先进食,再理其他。
听得林翠娥讲起处置下人之事,李翠梅夸奖林翠娥处置恰当,且干脆利落,并将当家之事交于林翠娥,在林翠娥出嫁之前,所有家事均由林翠娥做主,实在为难之事,再来找自己商量。林翠娥自此走出心情低谷,全心打理家事,李翠梅则领着小勤家的,致力于布行、成衣铺子、制衣坊与针织纺管理。
林家所开布行与成衣铺子,不仅在本镇已有分店,临近城镇也有分店,吉乐镇的粮食铺子只是稍有扩大,倒未开分店,林氏翠记饭馆所用粮食,大多来于自家粮铺。
林芳曾好奇问起。为何粮铺不开分店,大郎答她,粮食属物资,有即可,不可规模过大。林芳猜想,莫非当朝皇帝是个多疑之人,怕民间屯粮太多,蓄意造反?呵呵,这皇帝当得还真是累。
刘妈整日里围着林芳转,即便晚间睡觉。也不敢睡沉,唯恐哪刻六小姐醒来,自己不知。这一日。终于听到心目中的天籁之音。
“刘妈,芳儿好饿,可有吃的?”糯糯甜甜的声音,不是自家六小姐又是谁。
刘妈惊喜:“哎哟,六小姐。你可是醒了,有,有有,刚五少爷放学回来时,给六小姐买了一份素食馄饨,老奴这就煮来。六小姐稍等,这就来。”
林芳不满:“素食馄饨,芳儿喜食肉馅馄饨。五哥不知?”
“呵呵,五少爷怎会不知,只慧圆大师交代,六小姐醒来,不可即食荤食。需清养几日才可。老奴这就端来。”说着,刘妈就要出屋。
林芳一句话。刘妈收脚。
“慧圆大师?是何人。”
“六小姐说笑了,慧圆大师最喜与六小姐玩耍,六小姐怎会不知慧圆大师。”刘妈好笑,自家小姐是越发调皮。
“可芳儿确实不认识慧圆大师,怎会喜与其玩耍。”
见自家小姐满脸认真,不似伪装,刘妈内心不安,看样子,小姐并非哄她玩耍,难不成小姐真如传言,邪物侵体,失了心智,一觉醒来,连人都不认,性情也变得有些任性,刘妈着实慌乱起来。
林芳才不管刘妈内心何事,只一个劲喊饿,强忍心中不安,刘妈将馄饨煮来,伺候林芳吃下。本想将心中疑惑禀报姑小姐,想想姑小姐虽是当家,却也只是一个孩子,还是等老爷夫人回来再讲。
“大夫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你这是关心则乱,芳儿可认得你?”
“认得,醒来即喊老奴找吃食。哦,还有五少爷,我提五少爷,六小姐并未有异常。”
“钎儿线儿呢?”
“在陪六小姐玩耍。”
“芳儿可讲不认得她二人。”
“无,六小姐还夸线儿,字写得比先前好些。”
“这就是了,芳儿调皮,你一把年纪竟被她唬住。”
“呼——,阿弥陀佛,是老奴着慌了。”
李翠梅在院门前刚要下马车,焦急等待着的刘妈便让小勤家的让开来,自己上前扶着李翠梅下车,忙不迭将林芳醒来时的情况叙说一遍,特意强调,六小姐讲不认得慧圆。李翠梅听得女儿已醒,自是高兴,又听女儿逗哄刘妈,内心哭笑不得。
刚进得内院,一个小人儿便飞扑而来,糯糯甜甜的声音:“娘,可是给芳儿说合了小姑父?”
“哎哟,慢点,莫要摔着。”口中连声嘱咐着,李翠梅将女儿抱起,道:“芳儿这一睡,倒是清减了一些,娘亲抱起不如先前甸手。”
林芳洋洋得意:“岂不是更好?芳儿这一睡,倒成了美人儿。”
林翠娥在林芳身后嗤笑:“是否变美我不知,倒是脸皮更比先前厚些,任是何话都出得了口。”
在院内等得心焦,刘妈让钎儿线儿好生陪着六小姐,自己到院门口张望。林芳与两个丫环玩了片刻,想起前些时日家中热闹,便跑出小姑屋内,拿此事逗玩小姑。
林翠娥不讲还好,这一提醒,林芳倒想起刚才话题,又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