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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当天下起了大雨,安绮的鞋子被过往的车辆溅上了泥,剧院检票处的工作人员低头看了看她的鞋子,拒绝了她的入场。
“对不起小姐,请您去右手边的办公室退票,童昱先生提前交代过,不允许衣物不洁的人入场。”
童昱有洁癖,这已经是自他在音乐界出道起,就已经公开的秘密。
比如他演出时一定要先对会场进行消毒,舞台一定要一尘不染,摆满了鸢尾花。
他的小提琴有着金色的琴弦,因为他觉得,金色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光亮的颜色。
安绮将鞋子脱下来装到袋子里,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光着脚丫子对检票人员莞尔一笑。
“这样可以了吗?”
检票人员无奈地为她放了行,她就这样一路光着脚走到了演出会场,坐到了第一排的特等席。
当帷幕拉开,灯光亮起,一身白色西装的童昱拿着小提琴出场的时候,安绮仿佛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观众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都离她好远,她能听见的只有童昱的琴声,她能看见的只有他的笑容。
他修长的手指拉着琴弓,金色的琴弦缓缓流泻出绝美的旋律,日本作曲家宫崎骏的作品,天空之城。
“谨以此曲,献给我在天空中一见钟情的那位女孩……”
一场音乐会,她竟然听出了眼泪。
散场的时候,一位保镖模样的男人走过来,交代安绮在后台稍等片刻,童昱要见她。
他换了一身便衣出现在她面前,略带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光着的脚丫。
“那个……我的鞋子太脏了,不脱掉的话,他们不让我进来。”
他邀请她上了他的车,他说要为她买一双鞋。
一路上她激动地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而他也只是默默地开车,过了半晌才歪头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安绮。”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仿佛连名字也对了他的胃口。
“我叫童昱。”
安绮笑着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他带她兜转了大半个城市,买下了一双金色的高跟鞋。
后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他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嗅着她头发的香气说:
“我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即使弄脏了我的琴弦,也不舍得对她生气。”
她知道他又在嘲笑初见面时,她在飞机上的笨手笨脚,打翻了那杯咖啡。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忽而问道:“我跟小提琴,哪个更重要?”
他考虑了许久也没有开口,她在等待他的答案,仰得脖子都累了。
“你和小提琴,对于我来说,都是犹如生命般的存在。”
他最终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一个绵长的吻,吸去了她所有的不安。
她一边与他交缠着,一边好奇地问:“洁癖也可以接吻吗,难道你不会嫌弃我的唾液?”
他皱起眉头,惩戒般地在她的下唇轻咬了一口。
“这不是唾液,是甜津。”
他们住到了一起,他做好了晚饭,却看到她正玩乙女游戏入了迷,她一边操控着鼠标一边回头说:
“哼,听好了,你再惹我生气,我也要像这游戏里的女主一样,攻克无数的美男带回家!”
他拿起汤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服气地回击。
“那我就当男主,攻克无数美女带回家。”
这句玩笑话的代价就是,堂堂的小提琴演奏家童昱,被罚睡了一星期的地板。
春天的时候,她会拉着他爬到顶楼的天台看星星,然后逼迫他拿出那价值不菲的金弦琴,在星空下演奏恶俗的网络口水歌曲。
她以为这样会整到他,但是她却低估了他的能力,无论多么恶俗的曲调,在他的琴弓下都会变成天籁之音。
她迷上了音乐,她央求他教自己拉小提琴,却只学习了三天便放弃。
“这个乐器真的太难了,你是怎么学会的?”
他低头浅笑,向她展示了一下手指间的茧,那是日夜不休的练习才会留下的烙印。
她抚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替所有喜爱小提琴音乐的人,感谢你的努力。”
随着童昱这个名字渐渐地走出国门,享誉国际,他的演出越来越多,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一个人睡在偌大的房间,用厚厚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会插上耳机,单曲循环那首天空之城,然后,泪水打湿枕巾。
她开始每天数着日历算他归来的日子,珍惜每一次的相聚。
她把他的照片贴在了床头 ,她怕哪天一觉醒来会忘记他的模样。
十天,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强烈的不安感仿佛要将她吞噬。
她一个人过了生日,情人节,圣诞节……一个人吃遍一家又一家的餐厅,一个人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她给他发MSN:亲爱的,我这里下雪了。
他在大洋彼岸回复:宝贝,我这里是晴天。
她发送了一个笑脸过去,呆呆地盯着屏幕,却再也没有等到他的回音。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他说,分手吧,我累了。
这是她第六百七十一次说分手。
电话中他的声音无力又低沉,她几乎是秉着呼吸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傻瓜,开门。”
她扭开了门把手,童昱拎着琴盒,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脸上写满了无奈的宠溺,还有倒时差的疲惫感。
“笨蛋,怎么可以跟这么帅气又有才华的男友说分手。”
她向他一个劲儿地做鬼脸,却不知觉的流下了眼泪,扑进他的怀抱中,闻着他的味道,贪恋着不愿放手。
这是他们第六百七十一次和好。
终于,他的事业到达了瓶颈期,他感觉到自己的才华已经不足以撑起野心,于是,他做出了要去北欧闭关进修三年音乐的决定。
她红肿的眼睛和倾泻而出的眼泪最终也没有留下他。
一年后,她的工作航班恰好要飞去维也纳,她趁着间隙跑去找他,说了最后一次的分手,然后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上了返程的飞机。
她在飞机上,面无表情地,用机械化的语气提醒着乘客们,我们的飞机已经离开维也纳,说着说着却没了声音,只是低头哽咽起来。
随着机身一阵强烈地抖动,机长的操控室在此时传来警报,飞机撞上不明飞行物,随时有可能迫降。
3小时后,网络新闻爆出,维也纳飞中国的航班失联,飞机失踪,乘客下落不明。
正在紧张排练的童昱手中的琴弓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琴弦在那一刻崩断,划伤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液随着琴弦蔓延,那一刻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失踪的航班自始至终没有找到过,人们都在说,它也许是穿去了另个时空。
安绮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站在黑暗处,脑海中出现了莫名的系统。
系统君说,她是被选中的人,万中挑一能适应快穿体质的人类。
【即将消除情感与记忆,进入玛丽苏女主系统。】
她抬起手腕,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地化为亮亮的因子,脑海突然地一片空白。
“让我回去!”
她最终没有回去,并且被消除了所有的记忆。
她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忘记了所有的曾经,也忘记了那些曾印刻在脑中的旋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攻克100位女主,可以换来什么?
系统提示:可以换来安绮,记起你。
☆、第41章 金色琴弦(二)
三年的时间;童昱结束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进修;获得了国际小提琴最高奖项——意大利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赛金奖。多年来,他那悠扬清晰;唯美优雅的琴音早已传遍世界各地;被国际权威音乐杂志《The Stard》誉为“难得一见的天才”;被台湾《时代音乐》誉为“奇迹”;被美国《新泽西时报》赞为世界级小提琴家;被意大利glispettacoli称为“来自中国的帕格尼尼”。
于是;他终于站上了殿堂的最顶峰,掌声和荣耀的背后,却也是无尽的孤独。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安绮;无数次的座上维也纳飞中国的航班,动用重金请到专业的搜查团队来调查失事飞机的下落。
只是;这么久了,她依然杳无音信。
时隔多年后;他再次回到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小窝;睡在那张双人床上,想象着,安绮是怎样熬过这一夜夜的孤独。
鞋柜上依然摆着他们的情侣拖鞋,书架上放着甜蜜合影,卫生间的台架上还是两个牙缸,两副牙刷,两条浴巾。打开衣橱,他的衣服和鞋子整整齐齐的排列悬挂着。
即使他很久没有回来过,她依然固执地要把家装扮成两个人住的样子,这是怎样一种令人心疼的执着。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童昱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打开门,室外的光亮透了进来,那一刻她就这么华丽地站在他的面前,洗尽铅华,抛却费解。
“安绮?”
他很不确定,他不敢相信。
他缓缓地伸出手指去触碰她的脸颊,直到她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直到她露出久别重逢的微笑,那一刻他的眼眶被汹涌沸腾的泪水打湿。
“安绮,这么久,你去哪了?”
她扬手拂去他眼角的泪,整个身体埋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着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
他的双臂收的很紧很紧,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境,醒后她又会消失不见。
她紧抓着他的衣角说,不许他再离开,他笑着同意。
“依你,什么都依你。”
她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开了一瓶红酒,映着烛光,跑去客厅拿来他的金弦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笨拙地演奏起那首跑调的生日快乐歌。
“
感觉到自己拉出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噪音,她撇着嘴巴,几乎要委屈得哭出来,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琴弓。
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学了好久呢……”
“跟谁学的?”
“隔壁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