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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人仰马翻。
都在说着沈家这位小姐命实在是好,一个庶出的女儿,居然能得大长公主的青眼,被封了县主,还能嫁入宣王府,成为世子妃。尽管宣王府穷困,但以一个三品京官的庶女,能成为世子妃,那简直就是祖上烧了高香,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不过沈家也并不富裕,只怕这位世子妃嫁过去,这日子便要捉襟见肘,紧巴巴地过了。但随后又传来消息,宫里议定了宣王世子两位侧妃的人选,一位是太仓郑氏,一位是安阳方氏。郑氏是太仓府丞之女,父亲官位虽不是太高,但家里是江南富商,嫁奁丰足,又是皇后的姨表侄女儿,想来今后在王府里必能过得风生水起。安阳方氏父亲是新任的潞州巡抚,官居从二品,比沈侍郎的官位要高,又是淑妃娘娘拐弯抹角的亲戚,想来在王府里也可以横着走。
有这么两位背景实力雄厚的侧妃在旁,这位县主,怕是嫁过去也不会那么轻松。
转眼两个月过去,选秀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沈家三小姐,沈氏芳如,雀屏中选,被太后钦点,年后嫁与三皇子李怡为皇子妃。
满京城都炸开了锅。
沈家这是怎么了?一连两个女儿都成为皇族宗室的媳妇,莫不是沈家要成为朝中新贵,这是沈浩然要被皇上重用的前兆?
沈大老爷如今正是春风得意,连睡着了都要带着三分笑。
他如今才知道,那个被他忽视了十年之久的女儿,才是他命里真正的福星。
自从将蕙如接到京里,沈家就如铁树开花,喜事连连。先是青崧中了进士,再是蕙如受封县主,指婚宣王世子。现在自己的嫡女也顺利选上,成为了准皇妃,长子青崴也因政绩卓著,近日要进京述职,前程就在眼前。这怎不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京中没有哪位大人能如他这般扬眉吐气,事事顺遂。
大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芳如嫁入皇家,比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姻缘还要强上百倍。姜家算什么?我呸!当初那么瞧不上咱们,现在就算安平侯夫人跪在她面前求她,也不可能再让她像以前那样用热脸子去贴冷屁股了。
恒国公家的三夫人带着茵如上门来,言辞恭敬,态度和软,哪还有半点当年的趾高气昂?看着茵如挺出来的肚子,听到三夫人说将家里的妾室通房都打发到了庄子上好让茵如安心养胎,大夫人就觉得这么多年的闷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人也精神了三分。
整个沈宅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有一人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菀如病了两三个月了,一直不见好。她脸上的痘印早已消褪,但人消瘦了许多。孙姨娘被打发去了庄子上,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往常并不觉得如何,但当姨娘真正离开她,她这时才觉得身边空落落的,连个依靠也没有。
以前看不上姨娘,觉得自己便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处处受人压制。但此时所能想到的,都是姨娘对她的好。她是她的生母,一心一意全都是为了她。这宅子里上上下下数百人,只有孙姨娘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地为她的前程努力。
见不到了,才会格外的思念。
她看不上的六妹妹,如今贵为县主,指婚给了亲王世子。
她瞧不起的三姐姐,如今也定下来,将成为皇家媳妇,成为三皇子的正妃。
姐姐妹妹都有了那么高贵体面的亲事,而她,还缩在院子的角落里,等着零落成泥。
一家子都欢欢喜喜地备嫁,又有谁来关心过她?
菀如看着院里那一方小小的青天,觉得前途茫茫,一片绝望。
如果不是大夫人使了坏,让自己脸上生出这么多难看的痘疹,自己也不至于头一轮初选便落选。
若不落选,那当日昌平郡主带进宫里的姐妹中,必定会有她沈菀如。
那大长公主说不定看中的便是她而不是那个出身乡间,小里小气的沈蕙如,说不定皇上所封的县主会是她,赐婚的恩旨也是她的。
若不落选,那之后的二选三选,必定也是她高中。
既便她不能如芳如那样选上正妃,品貌样样不落于芳如之后的她,说不定也能被指为三皇子的侧妃,同样被登上玉牒。
如果不是大夫人,她不会一个人孤苦伶仃看着这小小的天地,她的生母也不会被撵到荒冷的庄子里辛苦熬日子。
菀如的眼角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上网的时间也少,很多朋友们的留言不能第一时间回复,真是万分抱歉。
文写到现在,终于要慢慢进入高潮了,等蕙如嫁进宣王府,咱们也该换地图了。
我会尽量将文写得更紧凑好看一些。
忍受着慢热一直跟我走到现在的亲们,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你们的感谢!
☆、世子的心意
皇上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宫里上至太后;皇后;下至几位与宣王世子带着点亲戚关系的妃嫔都派人送了礼来;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但到底意义不同。萧氏开了库房;将赐下来的锦缎摆设珍玩之类的东西收好,这些将来都是蕙如的陪嫁;要放在前三抬嫁妆上抬过去的。芳如虽是定下了要嫁三皇子,但婚期定在年后,比蕙如要晚了三个月;且三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昭容,位份低;人又不是很得宠,所以相较下来,反而不如蕙如现今的风光。
尽管萧氏心里不大舒坦,但一想到外头传言宣王府的困顿,又觉得自己的女儿嫁得要实惠多了。
成亲之后,三皇子便要带着王妃出京就藩。范阳离京城八百里,谈不上多富庶,却也绝不是荒僻之地。在范阳,里里外外都是皇子女婿说的算,就跟个土皇帝似的,那芳如不也就是个掌着实权的小地方的皇后了?
这么一想,心里那些不顺畅全都烟消云烟。看着蕙如,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若非蕙如得了大长公主青眼被封了县主,她的芳如即便选上了,也不一定能有把握当上正妃。虽然都是妃,但一个正字一个侧字,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茵如这几日回了娘家来住,如今她怀着四个多月的身孕,正是过了害喜期身子又并不是特别沉重的时候。家里撵走了几个碍眼的姬妾,又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孩子,沈茵如志得意满,春风得意。
马上就要给蕙如行及笄礼,接着便是蕙如出嫁,再过三个月又是胞妹成亲。茵如便对婆婆说要来娘家帮帮母亲,就势便住回沈宅。
“我身子不过才好些,那老虔婆便要我每日去她房里立规矩,又不知从哪里找的厨娘,做的饭菜连一丝味儿也没,坏了我的胃口是小,饿坏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茵如坐在母亲的屋里,一边吃着酸甜的杏仁酪,一边跟母亲数落婆婆的不是。
“前些日子夫君受命到凤翔公干,她更是将女儿拴在身边,一刻也不让女儿喘气,可真是够了!”
萧氏一拍桌子:“她竟然这么苛待你,我必不与她干休。”
“所以女儿回来住些日子,等夫君回京了我再回去。”茵如放了碗,抱了萧氏的胳膊撒娇,“从前不觉得,现在嫁出去了才发现,还是自己的亲娘对自己好。现在我的妹妹一个为皇子妃,一个为世子妃,等她们嫁出去,瞧那家子人还敢对我使脸色。”
“正是!”萧氏摸着女儿丰润的手背,舒心地笑了起来:“等你这胎生个儿子,咱们便有了底气,你婆婆断不敢再给你气受的。”
虽是皇上赐婚,但该走的礼一点也不能省。纳采、问名、纳吉,虽不过是个形式,却也一样一样都照着规矩来。
李晟亲自上门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虽然宣王沉迷修道的败家名声在外,但宣王世子温文俊秀,气度优容让沈大老爷极为欣赏。从前只在朝议时见过几次这位宣王世子,那时候他总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站在人群外面,几乎没有说过话。
沈大老爷便以为,世子家世清贵,只领个闲散的职位,并不十分熟悉政事,只是行事低调,待人又有礼貌,不似别家的纨绔令人生厌罢了。没想到这次李晟上门拜见,三两句话便说到沈大老爷心窝里。这个女婿,不止人长得出众,更是学识渊博,很多事都是一针见血,犀利独到。翁婿两个在书房里待了一个下午,沈大老爷已将这位准女婿引为平生知己。
“这样的品貌,竟能成为我沈家的女婿,实在是得天之幸。”言谈之间,颇有些觉得自己女儿配不上宣王世子的意思。
萧氏在一旁听了心中吃味,她是想像过皇家子弟的风采气度,但初见李晟时还是被吓了一跳。论起容貌,宣王世子可以算得是她见过的第一人。举走投足间又极为优雅贵气,天生的风仪,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将头低下去。
蕙如那丫头,怎生如此的好命!萧氏不觉又羡又妒。心里因此更加热切地想看一眼三皇子李怡。
只是皇子又岂是那么容易见的?萧氏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机会去见一见未来的女婿,就如百爪挠心一般,期待又忐忑,寝食不安了几日,人眼瞧着就消瘦下来。
蕙如的及笄礼是老夫人亲自操办的,眼下她的身份不同,又已订下了宣王府的亲事,老夫人便想着要大大操办一回。蕙如却是不肯。
“哪有妹妹的及笄礼要将姐姐的压过去的道理?”蕙如拿着祖母写的礼宾单子找过去,“咱们只请一些亲朋至交,行了礼做个席也就是了,用不着如此铺张。”
“这是你最后一次在家里过生辰……”老夫人略有些伤感,“也是我头一回给你过生辰,总不能委屈了你。”
“祖母痛孙女,还有什么委屈的?”蕙如偎进她的怀里,“日子过得好与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犯不着风光着给别人看。”
“那日大长公主也是要来的,难道让她说我老太婆舍不得一点银子给孙女儿风光?”老夫人笑着拉她起来,“万事都由我和你婶娘母亲看着,又不用劳动你。”
“我也不是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