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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瑞的笑容僵住:“他醒了?!”
“嗯。”
顾思竹把伞递到小乔手里,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他说了,只想见白小乔,其他人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
没等南宫瑞应允,小乔便冲去找顾思陌:“师父!”
顾思竹干巴巴地对南宫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思竹轩就用不着长老会来插手了……南宫长老,你不是要回长老阁休息吗,还站着不走是什么意思?”
碍于她的身份,南宫不好发作,他挥挥手,带人离开。
没命地奔到顾思陌床边,小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不这么做,她觉得她再也无法呼吸——师父没有醒,思竹骗了南宫长老。
是啊,想也知道,那一刀扎得这么深……
她重重地跌坐在他床头,盯着他胸前渗血的白布,想伸手去一探究竟,却又不敢。刀刃入肉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徘徊,他没有责怪她的莽撞,而是对她微笑。
“我知道,师父是最疼我的,永远不会真心生我的气……对不起,是我骂得太过分了……”师父伤了心,才会忘记躲避我的攻击。这种时候,“对不起”显得微不足道,可即使讨厌“对不起”,她仍然要说。
“哭哭哭,别哭了,少在这里马后炮!”顾思竹端了饭碗进来,“喏,吃饭!别把自己给逼死了,到时候连累大家一起倒霉。”
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她明白再不吃东西,她支撑不了多久,更别提照料顾思陌:“谢谢你,替我在南宫长老面前撒谎。”
“权宜之计而已。”顾思竹淡淡道,“思竹轩的人,轮不到他来欺负。”
硬生生把饭扒完,她重新跪在了顾思陌床边。
湿着头发,却不觉得难受,给顾思陌输了一些内力,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的刀伤,离心口较近,虽然止血即时,但情况不容乐观。若想熬过最凶险的时期,最要紧的是护住心脉。
“师父?”她亲亲他冰冰的嘴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不会有事的,再重的伤你都可以挺过去,这次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不过是她随手刺出去的刀?说这些话毫无意义,她再一次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师父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想悔过,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顶嘴了,再也不骂你,更不会和你动手,我好好用功,把你教的刀法都学会……”
她说过,她是自私的,如果知晓今日的下场,她决不会去凰宫找宫主,不知道的事情就不知道好了,反正,他是不会杀浮珠的,她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把一切变得更糟。
“你最大的错,就是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入夜,顾思竹提着一盏灯进来,她对小乔的内疚不屑一顾。转念一想,她这个哥哥,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包括杀害双亲这么严重的罪名,他都一直担着,不到迫不得已绝不松口,谁又能真的看进他心里去呢?
小乔发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角:“是啊,我误会他,骂他,还用刀扎他。”
顾思竹道:“傍晚的时候,洛回风来看你,我把他赶走了。”
“你做的对,我咎由自取,不需要别人来安慰我。”
“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想管,我是怕他阻止你离开。”
小乔猛然抬头:“什么?”
顾思竹面无表情:“你必须离开,连夜离开,又是大火又是大雨,宫里乱成一团,再没有这样好的时机。”
她坚决道:“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走的!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你没得选择!”
“思竹,我要和师父在一起,别把我扫出门……”
顾思竹道:“不要说废话,立刻收拾东西,带着你师父一起滚!”
没有弄懂她的意思,小乔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为什么?”
顾思竹冷笑:“你以为南宫长老是死人么?挑唆浮珠给你下药的人就是他!起初是想和我们联手,现在,哼,八成是想一人做大,大护法一死,思竹轩就彻底被他捏在手里。如果你不尽快带他走,以南宫的手段,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思竹轩的大夫……”
“相信他们你也死了。”顾思竹把马匹牵来,“焚凰宫这个地方,没有几个人是可信的。”
仅仅带了必须的用品,小乔把顾思陌抱上马,顾思竹嘱咐道:“带你师父去药王谷求救,他和花雕还算有些交情……记住往东边的路走,我和琉璃会在西面分散乌衣使们的注意力。还有,告诉他,没有养好伤千万不要回来。”
雨打在脸上,小乔渐渐有了精神,她低喝一声,打马往西南奔去。
☆、39【038我不愿意】
魔宫东面守卫松懈;小乔用银针封住数名乌衣使的穴道,从零散的人群中劈开道路;冲出了重围。因为骑术不佳;顾思陌的伤经不起激烈颠簸,她不敢恋战;只求仗着对地势的熟悉;尽快摆脱追兵。
可是,跑了数十里,依稀可以听到追击的蹄声,她回头一望;隔着珠串般的雨幕;那人与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近。
她抱紧顾思陌,狠狠地在马背上打了一鞭,催促着它快速前行。
后面的人也挥鞭策马,不肯放弃,眼看一场恶战不可避免,她听到了那人的呼喊。
洛回风夹住马腹,越过小乔,横在了官道上,迫使她停了下来。
她剧烈地喘息着,抓鞭子的手刺痛无比:“你……怎么是你……”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小乔道:“南宫瑞想对我师父不利,我不能再呆在焚凰宫了。”
洛回风挑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就不怕在外面不方便?而且,带着姓顾的离宫,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和我商量?”
“我师父的伤不能再拖,我要带他去找最好的大夫。别挡我的路,否则……”
“没用的,他已经不行了,顾思竹让你带着他跑,只是抱着微弱的希望。伤在心口,根本没办法救活。”洛回风扶住她的手臂,“和我回暗部吧,南宫不至于和我作对,顾思陌一死,我保你做大护法。”
小乔挣开他:“我师父还有心跳,请你让开。”
洛回风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她的师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抛下她,她坚信。
如果顾思陌真的因她而死,她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更别谈做她并不稀罕的大护法。
他抽出背上的刀,指着顾思陌道:“你狠不下心,我可以帮你。”
她微微一抬眼睛,盯着他的脸:“他死了,我也死。”话音刚落,就拨转马头,把洛回风留在空旷的道路中央。
刀柄的凉意一直传到掌心,他的唇角泛起凉凉的笑,无论什么时候,他的邀请都会被她无情地回绝。和我回暗部——这句话从少年时就挂在嘴边说,一次也没有诱惑成功过,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小乔,我对你的耐心,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粘腻而寒冷,小乔担心顾思陌受不住,进城便背着他去最大的医馆看大夫。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可以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轻微缓慢,但确实存在。她略感安心,随着跑堂的伙计来到里间,小心地将顾思陌放到塌上。
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揭开他的衣服,只看了一眼便道:“伤的位置不好,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姑娘还是请回吧。”
小乔摘下头上的首饰,丢在那大夫面前:“如果我师父醒了,这些都是你们的!”
金银有价,珠玉无价,玲珑透亮的珠宝熠熠生辉,医馆的老板看直了眼,忙命人腾出一间屋子,拿出最大最好的人参:“姑娘你走运了,这两棵人参是老夫压箱底的宝贝,便是皇宫里头,这样个头的都属罕见。”精明的眼睛扫了一眼那些珠花,他嘿然笑道,“起死回生不敢说,吊住你师父的命绰绰有余,接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如何?”
稳住伤情,应该可以赶到药王谷。
她点头:“就这么办。”
宽敞的客房里,小乔把顾思陌的衣服脱下来,仔仔细细地替他擦洗身体,待换好药后,参汤也熬好了。送药的小厮神色暧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还真是细心体贴服侍周到啊,能有你这么个乖巧的徒弟,就是死了也……”
一粒铁莲子打向他的哑穴,她接过参汤道:“滚,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再开口说话。”
那小厮只不过是想占点口头便宜,一眼望到她手边的刀,头也不回地跑了。
喂顾思陌喝了药,小乔掏出怀里的瓷瓶,倒了一颗忘忧含在嘴里。虽然答应了师父不再吃它,但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挨到药王谷,我就再不吃。”
敌不住倦意的来袭,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和衣躺在了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小乔心头一阵狂跳,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和顾思陌四目相对。
惊喜地叫了一声,她揉揉眼睛,生怕自己还没有睡醒,出现了幻觉。顾思陌的眉头轻轻蹙起:“你……”
没想到那参汤有如此惊人的效果,她狂喜地跳下床:“师父你再喝点药,我去给你拿!”
转眼间,她便从外面回来,手里端着两个冒热气的碗。
勉强把参汤和清粥喝完,顾思陌定定地盯着小乔的脸看——才几天功夫,就仿佛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她的发丝凌乱,随意挽在脑后,脸上虽然挂着笑意,眼睛却是红肿的,十四五岁的女孩儿脸上原本有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只能看到削尖的下巴。
“师父,你终于醒了……他们都不让我见你,说我大逆不道,要把我逐出师门,幸好思竹帮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见他眼神怪异,她一颗心冷了下来,几乎热泪盈眶地埋下头,“对不起,我不该用那么难听的话骂你……对不起,我才是最狠心的人,最坏的徒弟,对不起……”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小乔却没有看到:“我舍不得浮珠姐姐,心里一急……但其实我是胡说八道的,师父,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
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