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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从见着就一直板着脸的桐语,这会儿听了绵期的话,变成了一副泣泪成声的模样。
绵期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并不多言。
末了,桐语擦了两把泪,对她挤出一个笑来,“奴婢曾有过那样的作为,就算不是奴婢害死的于司衣,奴婢也是罪该万死。小主却不但不责怪奴婢,反倒还开解奴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忘记我昨天在阁里头说的啦?咱们是系在一根绳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丫头心思倔,我这做主子的不开导你谁开导你。”绵期冲桐语粲然一笑。
桐语也笑了,又恢复那样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安静垂立在绵期身旁。
“这么着吧,我看你是个得力人,又比安巧和星玉她们岁数大,知道规矩些,你替我好好栽培她们,日后她们成事了,我自放你回尚服局不说。”
桐语抬眸感激地望着绵期,眼眶瞬时又红了,“奴婢哪还敢奢望小主放奴婢回去呢,小主若看得上奴婢,奴婢愿终生服侍小主。”
绵期摇摇头,“现不让你回去,一是我身边的确需要人,二你回去难免触景伤情,对你倒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交给时间冲淡你的伤痕,于我也算得了一利。”
绵期苦笑一阵,“咱们都别急,是金子迟早都要发光的。”
“小主真是个好人”桐语由衷得赞叹。
“你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绵期望向天上飞翔的燕子,沉默许久。
形势
一回到雨珠阁,绵期便把星玉、安巧、叫到屋里说话,安巧从里头将门掩上,来到星语右边站定。
绵期方启唇,“今日我在皇后宫里,被飒嫔折辱的事情,星玉还不知道,安巧你下来说与她听。你们要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若是这几日见到爽犀宫的人,无论对方怎么挑衅,你们要更加毕恭毕敬,不要让人说了闲话去。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你们要把我这个意思传给下头几个小的,但别让他们知道是我要求他们这么做的,至于关得开那里桐语负责去说。”
三人敛身应下,各自散去不说。
她半依靠在榻上,遥遥看着高颈青瓶中插着的一朵迎春花发呆。
今天一过,方还有六天,新选的妃嫔即开始侍寝。
到时候皇帝夜夜拥春眠,他又还不到二十五岁,正值年龄,不愁他寻不出几个特别喜爱的,到时候飒嫔的矛头就会从她身上移开,她到时也能得到喘息机会。
剩下六天将会十分关键,她不允许自己或雨珠阁中的任何人出错,是以刚才她才会对三人特别交待。
通过这两天观察,她发现宫中所遇之人的秉性都和前世相差无几,人都一样,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也自是一样。
如此甚好。
这时桐语推门而来,“小主,该用午膳了。”
她点头,“正好也有些饿了,刚才回来看天就阴着,现外面可是下雨了?”
“是呢,小主真是神机妙算,外面正下着毛毛小雨。”桐语笑回。
绵期被她的恭维逗笑了,将适才的烦扰都抛诸脑后,“这玉珠阁分正阁和东、西偏阁,东阁有三层,我自来了还没机会上去过,午膳我想去东阁上面吃,边饮梅子酒还能边赏细雨。”
桐语心忖小主白天在皇后那儿受了辱,想上去透透气也没什么不好,于是领了命令,叫人摆膳到东阁上。
过了一会儿,绵期来到东阁楼三层的露台上,话说这东阁楼地方其实不大,独独这露台建得很宽敞,横着摆下两张描金花木桌上,还能留下左、中、右三个通道过人。
餐食摆了一桌,另一桌是空的用来方便绵期吃饭。
绵期在空桌旁的蒲团上坐下,桐语以银针一一试过餐食后,方按绵期要求的取了一个枣泥褶子花卷,一碗燕窝,几样时令新鲜小菜给绵期,末又给绵期斟了一杯青梅酒,这样取了一番,那放置食物的桌子上的饭菜竟好像还未被动过一样。
绵期自己食量不大,看着食物浪费心里觉得可惜,“这桌食物你们看有什么爱吃的就留下,同我一起吃,剩下的你们去先给关得开一些,再分给小丫鬟、小太监。”
“小主不可啊,这是您的食物,奴才们自有奴才们的吃食。您吃不了只得倒掉,这样都分了,反叫外人嚼闲话,说小主和奴才们同食了。”
“安巧姐姐,这不打紧,以前我们在府上,小姐也是分给我们同食的。”星玉解释。
桐语站出来劝,“星玉,安巧说的对,小主家里跟皇宫比不了,这宫里抓错处的多,若有人拿住小主和奴才分食的证据,再添油加醋地说出去。小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值当了。
绵期想想也是,除了桐语、星玉、安巧三人是她可以相信的,别人还真都说不好,奴才们日常还是赏钱合适些,“也罢,那就算了,你三人围上来吃吧,不要与他人说就是。”
安巧表现得有些为难,一动不动,倒是星玉利索地去偷偷取了三人份的碗筷来,桐语看出安巧的心思,“小主的好意你要拂了去不成?再说这边地方高,其他人看不见,下面人没有命令不敢上来,你放心跟着一起吃吧。”
安巧这才坐下,三人分吃着剩下的一桌饭菜吃。主子的吃食比奴才的好上岂止百倍,安巧心里边吃边感念绵期恩德,另两人自然也是一般。
绵期独自甄了一杯酒,然后把这囫囵的一杯一下倒到嗓子里,体会着酒里又辣又酸的味道,不禁把她眼泪都呛了上来。
“小主仔细莫贪杯,慢慢喝,要不容易醉。”离绵期最近的星语叮嘱。
绵期听了她的话,果然慢下来,时有不听话的小雨点打在她脸上,丝丝凉意,另她自重生过来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饮酒的速度慢慢又失了控,酒意也熏染上头……
一大片不知道是彩云还是彩雾的东西飘过去,绵期头重脚轻地看了周围一圈,昏昏沉沉得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四周见不着房子,忽闻一阵不知名的香气,她只好浑浑噩噩地跟着香气往前去,走了约莫一刻的样子,忽听见此起彼伏的男女欢爱声音,她心觉不好立马转身要逃。
待她转过来,声音却又到了绵期面前,红罗帐子的床上,可不就是制造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的男女么?
绵期急忙拿袖子挡眼,却看见自己手臂上哪里有什么袖子?再看自己身上,她吓了一跳,竟然除了肚兜和亵裤什么也没穿。
她吓得在梦里大叫一声,现实中醒转过来,睁眼看周围没了那恼人彩雾,方才喘着粗气坐起来。
星玉赶紧过来问她有事没有,绵期摇摇头,只说渴了,让她取水来。
她怎么会如此淫邪的梦?
绵期揉揉脑袋不再去想,饮了星玉端来的水方清醒些。
“小主中午喝多了,奴婢三人合力将您从东阁上扶回房里,没想到小姐这一觉睡的这样实,天色擦黑才醒过来。”星玉收回了杯子。
“竟是睡了这么久,你扶我到外间坐坐,再把那本清晨收到的邸报承给我。”
绵期由星玉搀着到了外面书房坐定。
她早晨只是粗粗看了一遍,现又仔细得将邸报自第一个昭容到最后一个采,绵期想,这宫里妃位这样的多,但独有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是绵期肖想后位,实在是现任皇后张掖秋三年后便会香消玉殒,她在世时还能基本维持后宫秩序,她若去了,飒嫔等人在宫里逞凶斗狠,哪里还有她的好活头?
皇后者,不仅要自己在后宫能够服众,还要自己家人在朝中混得景气才行。
皇帝初登基的头三年天下太平,逮不住什么大机会,两年后倒是离边洲很近的泉洲会发生灾害,到时候她提前一年提醒她爹爹做准备即可,那时候她哥哥也刚刚过了殿试,可以相助爹爹,她不愁他们立不下大功劳。
三年时间,她虽肯定做不到皇后,但至少她要达到可以和飒嫔抗衡的位置,那样她才不仅能够自保,还能挥拳反击。
她的记忆中,皇帝安排新妃嫔侍寝共安排了三十多天,招幸的顺序大约是按照妃位由高至低进行。今日她在懿轩殿数过,她前面约有四十人,按这个数字来看,她几乎是被宠幸无望了。
也就是说三十多日后,皇帝天天换女人换烦了,或可心人得了不少,他身边的内监便不会再继续提醒皇帝下面分位还有谁人,皇帝又翻回去宠幸前面宠幸过的人,那她就算等,近期内也不会再有宠幸的机会了。
她上次等了一年多,才等到一次招幸,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实在太长了!
绵期的目光再次在邸报上逡巡,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布才人”三个字上,她在现封的三位才人中生得最美,皇帝一定会命她侍寝,事实上,她记得上一生那个时候皇帝也确实去了布才人那里。
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件事,完全是因布才人是唯一一个让皇帝不欢而归的新选嫔妃。
上一世,布才人的事在宫里传成了笑话,绵期听说这个布才人不仅有体臭的毛病,又极不会话。
当晚,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皇帝气得够呛,临走前皇帝还对她说,既然你姓布,那以后就“不”用侍寝!
那一夜皇帝败兴归宫。
绵期心忖,如她能在皇帝从布才人寝宫回万乾宫的路上,想办法吸引皇帝的注意力,趁机安抚皇帝的怒气,那她说不定就侍寝有望了。
“星玉,桐语去哪里了?”因不见桐语,绵期偏着头问一旁的星玉。
“回小主,桐语姑姑带着小勇子和小宽子去领晚膳,现下应该也回来了,奴婢去瞧瞧。”得到绵期的允许,星语一溜小碎步出了屋。
少时。
桐语进了屋来,“小主找奴婢?”
“以前你在六尚,可认识尚工局的人?”
桐语低头想了一阵,将自己认识的尚宫工人等由主到次说来,“奴婢因故曾帮过尚工局的钟司制、刘司彩制做过一批锦旗,所以和两位大人算得认识,和她们下头的领事丫鬟算得熟识。”
“极好,你帮我去借几样东西来……”香药
第三天白日里,桐语果然从尚工局取回来了三支小刨子,三支凿子,半匹蝉翼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