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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玫瑰并不是花,玫瑰原本意思是代指上好的绯红美玉。他将自己随身服侍的从人折腾的在扬州那里跑的快掉了半条命之后,终于给弄来了这个。
说是从先汉时候传下来的,花掉了不少钱帛。
桓家如今不比以前,桓温尚主有官职,家中也有封地上的进项。那些商贾来这边做生意不敢得罪士族,自然也是压低了价格。
他就喜欢那个王家女郎了。那会山沟里除了山就是水,最多算上那些和野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吴人。他四处一看,几乎能说话的就只有他自己。
那个女郎的到来,让自己眼前一亮。有人和他说话,身边也有了人气。外出家中也有人在等他,这种感觉委实太过美妙,美妙的有些让他不想放开。
不想放开那就去抓住。
他一边想着,一边美滋滋的从袖袋中掏出那块玫红的玉璧逆着光照着。
结果桓秘一回头就望见了谢安站在那里。
谢安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与其抱着这么一肚子的气回家族那边,还不如自己再走走。结果在道上就遇上了桓秘。
桓秘遇上情敌,不怀好意的一笑。他拿着那块玫红的玉璧,拿出温柔似水的嗓调,“不知道她中意不中意。”
此时此处除去他两人之外,再无旁人。桓秘也能丢掉平日里不得不装出来的风雅皮。
谢安望见那块玫红的玉璧,广袖中原本就攥紧的拳头更是爆出青筋。心中愤怒失望如同骇浪圈起层层雪花翻滚而来。
他快步冲上前,对着桓四那张昳丽的容貌一拳打了下去。
这一拳力气很不小,桓秘被打的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玫瑰玉璧滚到草地上。
桓秘伸手擦拭一下嘴角,指尖上殷红的血液让他浑身兴奋不已。心底的属于男性的那份好斗被指尖的血给完全的勾了出来。
他好久也没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
他望着面前胸膛不断起伏的少年,勾唇一笑,“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世家子弟只会和妇人一样,只晓得抹粉清谈。”说到这里,他面上鄙夷的神色越发浓厚,“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
谢安罕见的不在是那个清雅的少年模样,他面色绯红,气息不定。
“那我就陪你!”桓秘说道,如同一头初长成的幼狼猛地扑向谢安。
顿时两人就扑在一处。
宽大飘逸的袍服平日穿来很显风度,但是打架就显得束手束脚了。
两个少年扑在一起,任何手段都用出来了,拳头相向,虎虎生风就朝脸上招呼而去。
“嗯!”谢安眼尖瞟见一拳打来,下意识躲避开,但是脸颊处到底还是被扫到。他吃痛,一脚就向桓秘下盘踢去。
两人立刻就滚在草地上。
两人打的酣畅淋漓,甚至束发的头巾和玉簪都被丢掷一边,双眼猩红,呼吸粗重。
桓秘不愧是久经战事的,对上谢安不说绰绰有余,还是很有优势,他压住谢安,手臂卡在他脖子上。
“我就是中意她,如何?”桓秘笑起来,那双桃花眼里戾气满满,“有本事你就到王家里去问名啊!”
少年被压制在草地上,浓厚的青草味道弥漫在周身。听见桓秘挑衅的话语,他抿紧了唇,挣出一只手来,一拳头就捣在桓秘的眼睛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赶脚青春期的少年还是要打几场来发泄荷尔蒙,男性好斗本性嘛~~~
第56章 观望
谢尚今日来到叔父府中;他听闻叔父新获得一把上好的琵琶;精通音律,对这些乐器很是喜欢;于是今日专程来到叔父家中。
谢裒还在官署之中尚未归家,出来迎接他的是家中四子谢万。
“从兄。”谢万脚上着木屐;宽大袍袖;虽然年少却已经有了能够探见的名士风度。
“四郎。”谢尚笑着对这位从弟一礼;心里微微有些吃惊。“三郎呢?”平常出来迎接他的都是三郎,怎么这会出来相迎的是四郎。
谢万有些支吾,不过还是很快的找了个理由;“最近几日;阿兄被蚊虫给蛰了,面上有些不太好看。”
子弟们很注重面上的;甚至还会和妇人一样的傅粉。
谢尚点点头,谢安喜欢游山玩水,春日里更是蜜蜂频繁出入的时候,若是不小心惊扰到了,很有可能被蛰伤的。
谢万将谢尚迎进室内,让侍婢端来温汤。茶汤那东西还要自己亲自来准备才好,经过了奴婢们的手总觉得没有那种味道了,不如喝汤。
“从兄,用汤。”谢万招呼完谢尚在榻上坐下,转头就吩咐家仆去将琵琶拿来。
谢尚持起漆卮喝了一口,温水里加了些许槐花蜜,清甜并不腻人,是他喜欢的。过了一会几名侍婢前来,将一只木盒抱上来。
“退下吧。”谢尚从榻上起身说道。
那几名侍女皆是年轻貌美春心萌动的少女。谢尚成婚之后,家中多了个长女,为人父的他比往昔更加成熟也更加吸引女子的视线。
几个年少侍女含羞带怯的瞟了谢尚一眼,望见他噙着一抹笑意,如同对待心爱情人一般亲自去将琵琶从盒中取出来。
看来是丝毫没有兴趣去看她们了,侍女们大失所望,只好垂下头退出门外。
谢万还没到开窍的时候,对于那些少女含羞带恼的视线也从来看不懂。他盘腿坐在枰上,看着谢尚双手将琵琶抱起来。
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仔细的查看手中的这只琵琶。过了好一会,谢尚才转过头去看堂弟,“中原旧物?”
谢万坐在枰上支着下巴,笑道,“这是从扬州一个商贾那里买来的,那些商贾走南闯北,从哪些不知名之处得来旧物也不是稀奇的事。”
谢尚听后点点头,他抱着琵琶走到西窗下坐下,谢尚横抱铜琵琶,右手持拨子,先试试音色,听着如同玉珠相撞的悦耳声响,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手中拨子瞬时一扫,清亮之音便从手下流泻而出。
乐声忽高忽低,一会舒缓如林间小溪流水,一缓急如狂风暴雨。谢尚双眼微阖,沉浸在乐曲中,唇边有一抹沉醉的笑意。外面的光芒透过西窗处蒙上的细纱照在他身上,他一腿屈起,一腿垂下。周身一圈白光,谢万看着似乎望见了传说中居住在蓬莱的仙人一般,思及外人对谢尚的评价,心中果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份高雅美好,果然还是名不虚传。不知道何人能有这位从兄风姿的十分之一。
一曲还未了,门口侍立的家仆望见一个身影远远行来。这个家仆连忙低下头,不敢细看。
谢尚手中轻勾捻抹,手中拨子急促拨弦终了之后。他抬头看见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怀中这琵琶让他很是满意,同样让他心情也很是不错。
他笑道,“阿大怎么躲得那么远?过来近坐。都是自家兄弟。”
谢万面上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古怪。
谢安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谢尚望见走近的少年,面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尚问道。
谢安嘴角有一块青红,眼角下肿起老高。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被人给打了,可是建康崇尚儒雅,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出手相向。
“无事,前几日上山不经意摔的。”谢安敛裳坐在枰上说道。
谢尚将手中拨子插放在琵琶弦中,交予前来服侍的从人。
“四郎说是你被虫给蛰的,阿大你自己说是在山中不经意摔的。”谢尚看着表弟眼下的那块肿包,红肿成那副模样,想来动手的时候对方也没有留下任何情面,“到底是怎样?哪里有那么大的一只毒虫将你嘴角都给蛰青了?还是说一脚从山头撞上树,给撞出来的。”
这两人的说辞,一个是被虫蛰,一个是自己摔的。谢尚望着面前两个堂弟,笑了出来,真拿他当五岁小儿呢?
谢万向来尊崇这个三兄,他偷偷瞟了一眼谢安,心中叹了一口气。那次家中出游踏青,从姊来了,三兄向来知道哪里有好路可以欣赏到最好风景的,谁知道老半天一回来便是鼻青脸肿,甚至头上发髻都不整齐,活像一副和人厮打后的模样。
这幅模样自然是把家里人给吓坏了,可是不管怎么询问,三兄就是不说一个字。可是这样也不能出门走动了,不然任凭谁望见了都要问一句。
“正如从兄所言,我是从山上摔下去,撞在树上了。”谢安答道。
“……”谢万立即就将视线投向了谢尚。
谢尚听了这话直接笑出来,“你这小子。”说完,他看向谢万,“令人摆上箭靶等物。”
谢万听了呆愣住,“啊?”
“快去!”谢尚道。
谢万立即从枰上起身,一溜烟的就往外头跑,一边跑一边还摸不着头脑。这士族可不喜欢子弟习武啊……
从兄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箭靶等物就搭了起来,弓箭箭袋等物一应俱全。
谢尚令人用缚膊将自己和谢安的宽大袍袖给绑好,他带着从弟走到宽敞的草地上。
“丈夫之所以能够顶天立地,靠的也不仅仅是玄谈和老庄。”谢尚笑道,他自小不仅爱读书,也爱这些弓箭等物。那会生父在世的时候也从来不像王导那样,对儿子这个爱好也从来不阻拦。
谢尚拿起一张弓,戴上扳指试了试,递给谢安。
谢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
“就是何人互殴,要是体力好些,也能赢。”谢尚的视线瞟过堂弟面上的青紫扭过头说道。少年都是有些喜欢争强好胜的,私底下瞒着周遭人,打上一场也是很有可能。
他教自己这个堂弟持弓搭箭,练习这个好有些力气,到时候再打一场也好更有胜算写。
谢尚没有再问这件事的原由,少年人之间打起来的原因有很多,他也没兴趣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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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爱最近这几日总感觉有些不太平常,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