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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一千年里,太古停止了寻找盘古的活,认真的当起了母亲。
女娲在太古离去的数千年里慧眼突开,不在像从前粘紧着太古。她看见终日里活蹦乱跳围绕着太古的一对娃儿,自请离去,前往建木圣树。
建木圣树和不周山都直耸入云,但建木在东,而不舟山在南。
建木圣树又名天梯,是沟通天界人界的通道。女娲攀岩建树离开人界前往了天界,她临走时对太古说:
“我脑海里有一声音告诉我是时候回去,假如哪天太古厌烦了凡世,可以上来天界寻我一寻。”
太古的脑海里突然间闪出一个念头:盘古或许在天界。
沐莲和佐吴死死揣紧太古的手腕,软绵绵的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太古太古……”
太古安抚的摸着他俩的脑袋,眼光却徘徊在女娲离开的方向。
3上古第三印记
最初太古会选择用建木圣树下的泥巴捏造出沐莲和佐吴,纯粹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比起女娲用黄河岸边捏造出来的人类更为出色。
却从未想过,建木作为通天神木根下的泥土早就不同凡响。
沐莲和佐吴出生的时候是五岁的孩童,八百年后长成了十岁的孩童。
成长的速度让太古很是忧愁。估计让他们成长成为具有民事责任能力法定年龄为十八的成人需得再待数千年乃至万年。
她能继续等下去吗?太古暗自自问。
可她必须等待下去,作为一位母亲,她有责任,同时她也爱着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孩子沐莲和佐吴。
沐莲脸庞越长越精致,甚至有超越女娲的趋势。
佐吴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像最初那般淘气,越来越沉稳。
东海里的流波山上,住着上古神兽夔。夔像一头牛,拥有苍灰色的身子没有角,只有一只脚。
在寻找盘古转世的数千年里,太古数次路过东海流波山,每每路过总要上夔的水居里闲坐数日。
夔慵懒与世无争,但是当它每次出入大海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大风大雨。凡世里的人类都想抓它。夔对人类痛恨至极,导致不是人类的物种他都好客至极。
像太古这样子之前是人类现在看哪分都不像一个人类的生物,夔经常在她面前抱怨人类的种种。久而久之太古竟和它成为了朋友。
沐莲和佐吴一千七百八十岁生日当天,太古带着他们去了东海流波山做客。
沐莲初见夔时一脸天真的抬起小手指向夔,喊:“牛——!”
太古来不及阻止。
刹那间,数公里外的沃土也能听见来至东海的巨吼,并随之伴随着巨风狂浪。
夔最为痛恨被比作牛,尽管它长得十分像头牛。
沐莲和佐吴被狂风卷上半空,太古急忙飞身将他们俩拽下来。藏到了夔至爱的流波小屋内,才幸免于难。
夔虽然脾气暴躁,但却很容易哄。太古将从人类世界带来的烤羊腿贡献出去,它便仿佛得了间歇性失忆症直夸她的孩子聪明可爱。
还让沐莲和佐吴骑在它的背上打闹。
回去的时候,佐吴突然说起:“夔的声音很大,刚才差点就被震破耳膜了。”
太古背着玩累了的沐莲,一手牵起佐吴腾飞在东海上空,笑着开玩笑:“剥了它的皮做鼓,一敲万里天地都要动摇。”
佐吴一听孩子般的笑容咧开而去:“太古的想法总是怪怪的。”
背上的沐莲梦呓般说:“夔做鼓,那谁做鼓槌子?”
太古仔细想想遇到的创世神和上古神兽,觉得只有:“雷兽。”最适合。
它和夔一样淳朴憨厚与世无争,经常吃饱喝足后就快活的拍着自己大肚皮午睡,每拍一下,放出一个响雷。
沐莲又问:“夔一人长居在东海的流波山,难道不会寂寞吗?它有喜欢的人吗?”
太古想起寻找盘古旅程中经过夔的水居而留下闲聊的内容,故说:“它有喜欢的人,是泰山脚下的一头母牛精。”
想到流波山上只有夔独自一人,沐莲问:“它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太古:“因为泰山脚下的母牛精嫌弃它是头牛。”
佐吴不能理解:“那母牛精不也是一头牛?”
太古:“那不一样,人家母牛精很健全四条腿俱全,她嫌弃夔是头伤残牛,只有一条腿。”
佐吴一听抿嘴偷笑,想起刚才坐在夔背上时,夔的确只能用一条腿蹦蹦跳跳。
沐莲:“夔是上古神兽,力量很强为什么不把母牛精拐到流波山?这么好的力量不懂使用!母牛精离不开流波山又只能看见夔,以后肯定会喜欢他的。”
太古不能苟同:“你又如何知道以后是喜欢而不是恨?”
沐莲:“可夔一人在流波山不孤独吗?”
太古:“难道身边陪伴的是一个恨自己的人就会不孤独?夔的生活没有母牛精一样很惬意,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佐吴抿嘴戏谑:“因为它笨,只会吃饱就睡!”
沐莲不懂。
太古教育他们:“它懂得等待的意义。当命运已经注定你无法得到而你又已经无法扭转局势的时候,不要去对抗,尝试着一个恭顺的姿态面对。这不是一个可耻或需要自卑的行为,而是一个生命的高度,恭顺而后去等待。某天你突然间清醒过来就会发现,应该属于你的东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沐莲和佐吴二千一百一十五岁的时候,凡世出现一场空前绝后的盛景,凡人世界的仙话。大量的创世神和上古神兽飞行在天空,密密麻麻前往世界的南方。
这之中包括东海流波山的夔以及雷泽的雷兽。
太古让沐莲和佐吴留在大地上,飞升到天空拦截了夔,问:“南方发生了什么事?”
夔含糊的说:“不太清楚,据说某位大神降世,大家都赶着去膜观大神伟大的诞生时刻。”
还没聊至三句话,夔就匆忙离开。
回到陆地的时候,太古将大致的情况告诉了沐莲和佐吴,他们都表示相当感兴趣。于是,太古便带着他们俩前往南方。
可惜的是沐莲和佐吴都不会飞,待到太古一行人赶到时所有人都作飞鸟驱散,哪还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雷泽的雷兽人头龙身,半人半兽。
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迷路来到了大西北的一个凡人无法到达的极乐国土,华胥国。
在华胥国居住的多半是半神人,神与人的后代。
雷兽笨重的身体在华胥国某水潭边留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脚印,
沐莲和佐吴二千三百零八岁的时候,太古一家三口迎来了一位陌生的人。
具体而言,是位男人,是个哑巴。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太古带着沐莲和佐吴在瀑布源头下饵垂钓。太古意在消磨时间,沐莲乐在玩乐,佐吴却势在必得的想要掉上几条鱼跃龙门的鲤鱼。
湍流而下的激流,即便是鲤鱼王也难鱼跃而上,除了鲤鱼精。
太古和沐莲都大笑佐吴的不可理喻,可这个年纪的男孩越是说不行却硬要去做。
结果很出乎意料,佐吴的鱼饵被拉扯而下。
上掉的鲤鱼精看来道行不浅,任佐吴使出十二分吃奶的力气还是拉不上来。太古没有伸出援手,钓不上来是件好事。
省得把鲤鱼精钓上来指责他们扰人居所,她还得赔礼道歉。
沐莲特别好奇,想知道急流下的究竟是何物。故上前助佐吴一臂之力,结果是拉了上来。
拉出了一个男人。
即便是刚从水里出来,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被浸湿的痕迹。最为让太古惊讶的是,这一个男人居然是她的同类。
一样没有脚,身体虚无缥缈。
太古看见一把飞身过去抱紧他,感觉就像找到了组织。
这个年代还没有创造出文字,他是一个哑巴,太古和他无法交流。
沐莲和佐吴看见太古抱紧哑巴激动的表情,两人偷偷交换了眼神。
难得的同类,太古想让他融入我的家庭。但她却隐隐察觉沐莲和佐吴对他的敌意,哑巴没有名字,为了增进他与孩子的交流,太古打算让沐莲和佐吴替哑巴取一个名字,以此增加彼此的熟悉感。
太古说:“沐莲、佐吴,你们给他取个名字看看。”
沐莲:“死哑巴。”
佐吴:“臭呆子。”
最后太古还是决定亲自给他取名字:“不如叫旬罟?”
旬罟起初黯然的低垂下头,不一会儿像恍然大悟般突然抬头目露喜悦拼命点头。
日后的一万年里,太古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沐莲:“旬罟!我告诉你,别太粘着太古!”
佐吴:“太古太古,我肚子不舒服。”
太古推开旬罟赶忙跑去检查佐吴的病情。
佐吴:“太古,昆仑山的白泽来寻仇!”
神兽白泽:“是谁偷吃我的贡品!”
沐莲指向旬罟,白泽准备发难。
太古连忙上前赔礼道歉。
有段时间太古迷上了药理,在南方不周山脚下找到了一种怪异的植物,想要在今晚摸清植物的药理价值。
到了晚上发现整齐放好的植物不翼而飞,旬罟脸色怪异的坐在石头上,沐莲和佐吴两人居然在玩泥巴?
太古想找些药材看能不能医治好旬罟的喉咙。有一件事情太古一直弄不懂,旬罟不能说话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她从没有见到他张开嘴巴?
旬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譬如说老是翻开他的手掌摆在太古眼前。
又过了八千年,有一天旬罟突然不告而别。
离开的前一天,他突然袭向太古腰间的神斧。神斧对于太古来说很重要,甚至连沐莲和佐吴都不曾触碰过。
太古闪身躲开,旬罟急切的想要夺走她的神斧。
旬罟的身手比太古预料中的还要厉害,几次都抓起神斧想从她腰间拔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