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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乐洋继续撇嘴,看着哥哥把肉放到犬鬼眼前,就把人拉开:“哥你往后点,我来给它解嘴套。”
嘴套解下来,钟乐洋极其警惕地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但犬鬼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鲜肉,又抬头看了看钟乐岑。钟乐岑站得远远的对它点点头:“吃吧。”
犬鬼低下头,没动。钟乐洋切了一声:“不吃拉倒。哥,咱们走。”
夜空高远,墨蓝墨蓝的,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钟乐洋抬头看看:“哥,好像葱油饼啊。”
钟乐岑好笑:“你想吃了吧?”
“对啊对啊,哥,明天烙饼吧?”
“行啊——”
兄弟两个一路溜达到五四广场,广场上人还是很多,那尊巨大的“五月的风”红通通地矗立着。钟乐洋走到雕塑底下仰头看看:“哥,像宽面条。”
钟乐岑失笑:“你晚上吃饭了吧?怎么还看什么都只想到吃。”他说着,也抬头向上看。他站得稍远些,从那盘旋的线条里可以看到天空。钟乐岑只看了一眼,突然呆住了。钟乐洋说了几句话没听到哥哥的回答,疑惑地走回来:“哥,想什么呢?”
钟乐岑一把抓住他:“糟了!赶紧给沈固打电话,必须赶快找到牌九和那个瓷器!”
钟乐洋看着他迅速掏出手机:“哥,你想到什么了?再说那个牌九也找不到啊,沈哥不是在找了么?”
钟乐岑被他提醒,紧捏着手机:“那就糟了!那不是魂瓶,是阴间的一个出口。牌九要是拿了那东西就危险了!”
钟乐洋被他的结论吓了一跳:“哥你怎么知道?”
钟乐岑指着前方:“如果把这个雕塑当成门,你从远处看,是不是觉得门下面是星空?不是门在星空之上,而是视角在门这一边,看到门那一边是星空,这是透视法。”
钟乐洋还是没想明白:“门?”
“我只怕——是鬼门关!”
“哥——”钟乐洋瞠目结舌,“你怎么会想到鬼门关?”
“沈固说过,那个死者周娜曾经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说包养她的那个男人回来找她。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除非,是他的鬼魂从鬼门关回来了。对,应该让沈固查查那人是什么时候死的,周娜死的那天,会不会正好是他的头七!”
钟乐岑一边说一边拨电话,但他还没拨出去,手机倒先响了,沈固的声音传过来:“乐岑你在哪?乐洋呢?赶紧到非非家里来一趟,出事了!”
非非躺在地板上,牌九没敢挪动他。他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了,但呼吸和心跳已经全部停止,只是尸体还没有僵冷。
“他看了这件东西,就突然倒了……”牌九的声音有些嘶哑,一直低头看着非非,“我不该把东西带过来……”
“包养周娜的那个男人是哪一天死的?”钟乐岑很冷静地问,一面翻了翻非非的眼皮——瞳孔已经完全散了,换句话说,非非已经死了。
牌九想了想,报了个日期,钟乐洋脸色变了变,低声说:“哥,那天就是头七。”
沈固一直站在牌九身边,这时候问:“头七?”
钟乐岑轻轻点了点头,走过去指点着桌上的瓷器:“这不是魂瓶,是阴间到阳间的一道门,可能,就是鬼门关。人死头七那天要回煞,就是回到家里来。这个时候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听到的人万不可说话,否则会被鬼带走。周娜恐怕就是被回煞带走的。看来那个男人执念很重,还想把她也拉到阴间去。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固看着牌九:“刘文城说是跟他老婆吵架,得了脑溢血死的。”
牌九抬起头来,冷冷地说:“他撒谎。我们也做过调查,那人的老婆对丈夫在外头风流一直睁一眼闭一眼,尤其是这两年她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留不住人,从来没为这个跟他吵过。那人有高血压是真的,但却是有一天从周娜住处回家之后突然发的病,所以他老婆一直怀疑是周娜把她男人害死了。而且那人也不是当时死的,在医院还抢救了十来天。”
钟乐岑静静听着,点了点头:“看来有可能是周娜害死的,或者至少也跟她有关系。”
沈固怀疑:“既然周娜说这人回来找她,她为什么不离开?”
钟乐岑简单地说:“只要她带着这瓷器,就摆脱不了。不过她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不到头七回煞,鬼不会回来,她多半是做了亏心事害怕,才疑心生暗鬼。但是之后回煞那天晚上出现的却是真正的鬼魂,并且要把她拖进鬼门关里去,所以她会活活吓死,死后还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
牌九打断他:“那非非是怎么回事?他做过什么事?难道也有鬼回来找他?”
钟乐岑抬头看了看窗口:“昨天是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阴气最重。一定是月光照到了鬼门关上,打开了阴阳之门,非非被那股阴气摄了魂去。”
牌九的手微微抖了起来:“所以他死了?”
钟乐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现在还没有。”
一语既出,沈固和牌九都吃了一惊,只有钟乐洋赞同地点了点头:“真要是死了,这会尸体早该硬了,你摸他胸口还有点热乎气,说明只是魂魄离体。不过,如果24小时之内找不回来,假死也变真死了。”
牌九一把抓住钟乐岑:“怎么能把他的魂魄找回来?”
钟乐岑被他抓得一咧嘴,沈固立刻把他的手抢出来:“牌九你拿着点劲!”
钟乐岑揉着手腕:“没事。不过,去阴间招魂这事……”他看钟乐洋,钟乐洋也不太敢肯定:“我也没做过。招魂我倒干过,可进了鬼门关的……”
沈固问:“你说的招魂,是叫魂那种么?”
钟乐岑摇头:“不。那种叫魂法是魂魄离开身体但还在阳间徘徊,就像把一个在大街上走散的孩子找回来一样。但现在非非的魂魄进了鬼门关,就好比迷失在森林之类的地方,要想找到他,只能进去。”
牌九猛地站起来:“怎么进去?我去!”
钟乐洋鄙视地看他:“你去?你进去就出不来了!你当鬼门关是什么地方,说进就进。”
牌九冷森森地回视他:“不管什么地方,我也敢去!”
钟乐岑赶紧拦住弟弟:“别说了,要行动就得快,等到天明,非非就再也回不来了。”
钟乐洋环顾四周:“这地方不够大。”
钟乐岑掏出手机:“我给空华打电话,去寂莲。”
寂莲里的桌椅全部拖开,空出中间一大片空地。钟乐洋往地上用朱砂画着符阵,一面还试图说服哥哥:“哥,还是我进去的好。”
钟乐岑断然说:“不。万一延迟回来的时间,你能帮我撑开鬼门,我做不到。”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进去……”
“谁说他一个人进去?”沈固插不上手就一直站在旁边,这时候接话,“我和乐岑一块去。”
牌九把非非轻轻放在地上:“我也去。”声音不高,却很坚决。
钟乐洋看看这两人,点点头:“行,有他们两个陪着去,我还放心点。”
空华拖着个米袋子进来:“这是糯米,你们看够不够?”
钟乐洋看看那足有五十斤装的米袋子,满头黑线:“五十斤?你让我哥扛着去吗?”
钟乐岑赶紧打断他:“够了够了,谢谢你空华。”用人也不会说句客气话,这个弟弟啊……
空华摇头,把大门关好:“还需要我做什么?”
钟乐洋表情严肃起来:“过一会我要给我哥主持符阵,你把周围看好了,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风也不能吹进来。”
空华点点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你放心吧。”
钟乐岑把瓷器摆到符阵中央,地上满是钟乐洋画出来的赤红色符咒,看起来像是一个迷宫。钟乐洋把米袋子打开:“都在身上多揣一点。这东西驱鬼,遇到鬼就扔它。”
一切准备就绪,钟乐洋脸上再没半点不正经的表情,点燃起在酒吧里翻出来的最粗的一根白蜡烛,端端正正放在符阵入口处:“哥,你小心。”
钟乐岑点了点头,招呼沈固和牌九:“跟我走,不要踩到符咒,也不要走错步子,否则就会迷失在路上。”
沈固琢磨这个“路上”指的是什么地方?但他还没问出来,钟乐岑已经从入口处踩进了符阵里。符咒之间仅容一脚,沈固跟在钟乐岑身后,几乎是踩着他的脚后跟走路,再后面是牌九,三人呼吸相闻。沈固全神贯注地盯着钟乐岑的脚,前方的赤红色符咒似乎无穷无尽,他记得寂莲面积不算很大,可是这符咒画出来的路却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走着走着,他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在渐渐降低,耳边还有飕飕的风吹过。地上的符咒看得人眼花,沈固眨了一下眼睛,符咒突然不见了,他惊讶地抬头,发现三人早已不在寂莲了,而是走在一条荒芜的路上,脚下是枯黄的草,十几步之外就是一片迷雾。雾中不时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还有其他的人也在这条路上,但沈固用尽目力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钟乐岑轻轻吐了口气,低声说:“前面就是鬼门关了。”
沈固和牌九一起抬头往前看,只见前方果然有一座牌坊式的门,黑色的门头上有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在微微发着光——鬼门关。钟乐岑平静地说:“现在这条路上走着的都是生魂,彼此秋毫无犯,但进了鬼门关就是死魂,我们这样的生魂对它们来说不啻山珍海味。一会儿踏进鬼门关之后,任何人不许说话,不许大声呼吸,乐洋的符阵可以遮盖我们身上生魂的气味,但只要一开口,那些死魂就会感觉到我们。死的人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如果看到生魂,它们会吃掉我们以求得逃出鬼门关的机会。进去之后牌九你要在心里不停地叫非非的名字,然后跟着你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