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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婕妤有些不大好意思轻咳了下笑道:“那我便说了,那纤选侍算来不出三月的身孕,正是容易滑胎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必亲自出手,我听说徐才人那里有只白猫,只消让那只猫儿呆在纤选侍身边过上几日就可。”
皇后奇怪道:“那猫儿跟滑胎有什么关系?”
“呵呵,娘娘这就不知道了,猫儿食性嘈杂,身上多沾染污秽不干净的东西,宫中的猫儿主子都是精养着的,自然是不会那么不干不净的,只需在猫的饮食里加上几些东西,那些脏东西便会从猫的口鼻传出,到时纤选侍沾上,染了病,身体衰弱,胎儿也就保不住了。”
皇后恍然缓缓露出一丝阴沉的笑:“那要加些什么好呢,这事又让谁去办?”
傅婕妤的眼扫向一直呆坐着的裕贵人:“裕姐姐的住处离锦安宫颇近,投食更是方便的很,不如……”她的眼看向皇后,就等皇后将话接去。
“那便辛苦裕贵人了,你帮本宫去办吧。”
裕贵人点头行礼:“妹妹应当为姐姐效劳。”心底却是忐忑,若是事情败落,皇后不会吃亏,傅婕妤也不受罚,只有她挑这个担子了。
胆战心惊的起身,皇后见她站着不动,喝声道:“还不快去。”
傅婕妤在旁道:“我也回去了,我还将东西拿给裕贵人的呢,法子早就帮皇后娘娘想好的了,娘娘的心思臣妾一直都是上心的紧。”
皇后牵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寒的笑:“还是你有心,都回去吧,我歇会。”
“是。”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圈套
第七十八章 圈套
秦绯揉揉有些酸涩的眼,方柔上前将灯端的近些柔声道:“主子休息吧,不早了。”
秦绯放下书叹声道:“睡不着,皇上今晚还是去的纤沫那边吗?”
“嗯,纤选侍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
秦绯仰着身子躺下木然看着床梁上雕刻的童子嬉戏图,自语喃喃道:“我为何不曾有身孕……”心底酸酸的更多是不甘,为何自己没有身孕不愿去想的事又忍不住去想,就这样吧,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将那日在徐才人宫里要的那幅画挂在墙上细看,越看越是喜欢,觉得画中的景致俨然要鲜活了般,门外脚步踏踏,秦绯惊讶的站起身看去,这么晚了谁会来?
方柔满眼是笑掀开锦帘:“主子,皇上来了。”
秦绯微有些惊讶的坐起身,更多的是惊喜,她衣服已经换下准备睡觉,披衣下床盈满温婉的笑上前拥住皇帝道:“你今晚不是在纤嫔那的吗?怎么突然来锦安宫了?”
林霈玉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瞧着她打趣笑道:“我来你不高兴吗?”
秦绯连忙摇头,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我自然是欢喜的很,只是……有些喜出意外罢了,你又取笑我。”
林霈玉朗声笑起,笑声回荡在静谧的春夜里格外清晰,眼神一落看到秦绯放在床边的画好奇的拿起看去:“这是什么?你还会画画?”
秦绯掩唇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个还是我从徐才人那求来的,视若珍宝呢。”
听她这么夸赞,皇帝更是好奇,遂展了画卷铺在几上,秦绯伸手将火烛挑亮端的近些。
林霈玉细细观看也忍不住赞道:“画工精妙,女子能有这样的画作实在难得,我还真不知宫中有这样一位善于绘画的才人呢,徐才人她一向安静,真是出乎意料。”
不觉又多看了几眼,秦绯在旁细瞧着他脸上神色,知道皇帝已经对这为善于画工的徐才人有了兴趣,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成,素指上前将画作一收,撅着嘴笑道:“天色已晚,臣妾该伺候皇帝歇下了。”眼里光芒闪烁,似娇似嗔,那脸上的柔情春水一般,皇帝怎会不知其中意味,当即将灯拢上牛角灯罩,解开衣服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陪我的秦绯安寝。”
次日伺候皇帝上了朝,宫里的太监搬了桌子放在梨树下,梨树满枝的新绿滟滟,让人看了不觉心底舒畅,秦绯坐在树下绷着绣架绣着新裙,忽听宫外有人奔跑口换喵喵声,不觉奇怪打发花秋出去看。
花秋出去会脚跟一转就回来了,说是徐才人的猫不见了,她宫里的人都在寻猫呢。
秦绯微微一笑道:“猫咪春日总是比平常要活泼许多,自己饿了也就知道回去了。”说完不在理会专心绣制。
这时只听宫外人一声轻呼,秦绯抬头一看,那只大猫跳上锦安宫的宫墙,摇着尾巴朝你看呢,秦绯一看它毛茸茸的样子就很喜欢,转身去找了些鲜鱼在底下哄着那猫,猫喜食腥,经不起逗没一会就跳了下来吃秦绯放在地上的鲜鱼。
秦绯走出宫外对寻猫的宫人道:“猫我先借玩一回,到时给你们主子送过去。”
那几个内侍看了看,笑道:“既然绯主子怎么说了,那奴才们就先回去告诉主子。”
“嗯。”
转身逗弄起那个毛团,连手头上做的那条裙子也扔下暂且不碰。
饭后没多久,裕贵人突然登门,秦绯大感意外,迎了她进来,裕贵人笑道:“妹妹的住处离我的近,刚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的了。”
“呵呵,姐姐有心了。”
裕贵人眼角扫过墙上挂着一幅画,不由好奇的上前细瞧,轻声念道:“春如飞烟,夏如烈火,秋如飘絮,妾心似冰心在玉壶……”她喃喃念了一遍,“这副四季花卉图是是绯贵人所画吗?”
秦绯连忙道:“我若能画都好了,画是笙贵人送的,字是我提的。”
裕贵人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冰心在玉壶,绯贵人真是好才情呢。”
秦绯看着她脸上挂着笑,也不多说只默默回了笑并不说话,几句诗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其他妃嫔争宠的手段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裕贵人眼睛在屋内四下溜索,秦绯奇怪的看她:“裕贵人是要在我这找寻什么么?”
她似吓了一惊连忙道:“没有,我只是听说你这里有只乖巧的白猫想看看罢了。”
“猫?”秦绯笑着折身去了内室,抱起酣睡的白猫,“徐才人的猫今日不知怎么跑到我这了,我见它可爱便擅自将它扣住了,原来裕贵人也喜欢猫咪。”
裕贵人伸手抱过:“不如借我玩几天吧,我那边太过冷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点我亲自送给徐才人就是了。”
“既然裕贵人喜欢,那便抱去吧,想来徐才人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裕贵人喜笑颜开,抱着猫咪出了锦安宫,方柔看着她欢喜离去的背影疑惑道:“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她怎么会来瞧主子。”
秦绯凝眉默然道:“我也不知,来就来吧,我看她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
裕贵人将这猫抱去隔天就出了事,那猫不知怎地将她的脸给抓伤了,又跑到纤选侍的住处将纤选侍好一个惊吓,连叫带嚷的拿着鸡毛掸子就去打它,猫一下扑到她身上,纤选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这道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中,皇帝震怒,命人将那只猫淹死在井里,秦绯听闻心里难受,那猫是她是她借的徐才人的,这猫徐才人一向视为珍宝,自己扣着玩耍反而做了坏事,害死她的心爱之物,也不知道裕贵人怎么弄的,居然弄的猫儿野性大发,自己心底更是不安,也不知道纤嫔受了惊吓现在怎么样了?
春燕端上燕窝,轻声安慰道:“主子别气恼了,笙贵人刚差人来喊,让主子您去坐会。”
秦绯无神道:“知道了,一会就去。”
原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到了十七那天晚上,纤嫔用了晚饭依旧往常早早的就歇下了,她身怀有孕,皇帝那晚安寝在秦绯的锦安宫,到了半夜纤嫔骤然小腹急痛,身下传红,她宫里的嬷嬷连夜去喊太医,太医背着药箱就跟着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是慌乱,太医走到半路上才记起把脉的器具都没带,又折了回去取东西。
等他来到纤选侍宫中,纤选侍疼的只剩半口气,身下的血流了半床,暖阁内血腥冲天,一派凄惨,已经是太迟了,孩子滑掉了……
皇帝匆匆赶来,看到这凄惨的一幕,大发雷霆,宫婢跪了一地,哀哀凄凄倍感荒凉,皇帝怒目圆瞪厉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伸脚去踹跪的最近的领事宫女:“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领事嬷嬷被他一脚踹在心口差点仰面倒下去,身子晃了晃,强撑着含泪道:“奴婢也不知,主子晚饭吃完睡下时都还是好好的,这奴婢真的不知道……”
太医把好脉,犹豫着上前要不要说,林霈玉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恼火,踢了他一脚吼道:“有话快说前几**不是说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当差,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太医慌忙跪下回道额上冷汗滴流惶恐道:“娘娘的胎位前些日子一直很安稳,只是…只是我今日看来,娘娘似乎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口鼻进入侵袭腹内,以致胎位松动,胎儿小产……”
“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清楚。”
太医白着脸磕头犹豫着说道:“牲畜乃是四脚行走,心智混沌,心明未开,但凡牲畜大抵都会带着些浑浊之气,娘娘…怕是不小心偶然沾上浑浊之气了……”
林霈玉立即明白过来,站起身厉声道:“牲畜?来人,去查明前几日闯进这里的那只猫是谁带进来的?”
一边的嬷嬷噗通跪下含泪道:“回皇上,那只猫是裕贵人宫中跑出的,惊了我家主子。”
皇帝蹙起眉道:“裕贵人?我记得她不爱这些小东西,怎么这次捉了猫养?去,去把她给我叫来。”
床上的纤嫔气若丝游,死死捂着肚子,像是要护住最后一丝溢出的血脉,闭着眼满脸是泪,已经是伤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