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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着眼道:“会有人剪榴树么?”
“会呀,那些树长的那么大,又那么多,树枝都长到路道上了,上次妃母从那走,头发都被刮乱了,要是你不在,肯定有人会去修剪的。”秦绯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耳语道,“你父皇生气了,做儿子的只能崇拜自己的父亲,哪能崇拜别人呢,听妃母的话,你父亲很在意你呢,他把你送去榴苑也有自己的苦衷,听话。”
煦风犹是不吭声,秦绯有些无奈,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倔,揉揉他披散下来的发,哄道:“你瞧你,穿这么少跑出来,冻着了怎么办,你先回去,妃母劝劝你父皇。”煦风身上穿着浅色的单衣,显然是听到父亲来了,赶紧过来的,连外衣都没披上,可见他有多急。
“…那我等妃母好消息。”这才面色稍霁,巴巴看着秦绯。
“嗯,嬷嬷,带皇子回屋睡觉,穿这么少,冻着怎么办。”
亲自送煦风进了偏殿内室,送他上床,盖上被子,这才回到暖阁内,林霈玉靠在床头皱着眉道:“这孩子你太过娇宠了,这样下去还得了。”
秦绯爬上床给佑璃翻身,理好孩子脑后的枕头,叹息道:“男人就是男人,不够细心,煦风虽然已经住进皇城,可他来了也快半个月了吧,你总共见他几次面?五跟手指都能数过来,他今晚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跑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想跟你这父亲说说话,他才九岁,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不粘父母的。”
林霈玉对着长子犹是不满:“陈先生掌管榴苑,每日里事情也不少,怎能因为他任性将榴苑管事调来?父皇在世的时候陈志山就在榴苑,说调就调,一点都不稳重。”
秦绯无语看他,半响道:“你要是多见见你的大儿子,多管教管教他性子也不会这样,我算什么娇宠,他**早亡,我只是可怜煦风没有生母,尽我全力补偿他,再说他生母早死,你难道就不自责吗?”
林霈玉沉下脸,直视她:“你是要一个已死之人出头么?”
秦绯看看他,嘴唇动了动,两个人要是再说下去肯定又会吵起来,他再过不久就要出征了,自己还是不惹他生气的好,转过脸将头发推到肩侧,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多看看煦风,他性子定然不会这样。”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宴
林霈玉伸手摸摸佑璃的小脸,无奈叹声道:“你当我不想,我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疼爱,前朝事情那么多,今晚要不是皇后将我喊去,我也没空来见你。”
秦绯莞尔打趣道:“那我要多谢皇后了。”
躺下身,他替她盖上被子,深情看着她,温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煦风那孩子,我对他期望颇高,还劳你多多管教了,他是长子,国之储君,他的成长半点也不能马虎,我北坨虽国土不大,但也想轮为他国欺负的软懦。”
“那,陈志山要宣到皇城来么?就让见上一见就可。”
林霈玉断然拒绝:“男子汉怎么能像妇人一般拖拖拉拉。”
秦绯看他一眼转身睡觉,心想你还不是一样优柔寡断,要不你拖拖拉拉的,皇后怎么会做下这么多的恶事。
皇帝出征前一夜,在清风殿摆上家宴,皇后虽然被禁足,可她仍是中宫之主,与皇帝并坐首座,满身华翠,身穿三重衣广袖礼物,头戴络妏金冠,面色淡然也不看座下他人,眼观鼻,鼻关心。
如妃,宁妃等其余妃嫔依次坐下,左手边文绶王携新婚妻子坐于对面,待秦绯落座他突然抬头冲她微微一笑,旁人都在听皇帝说话也没人瞧见他这一笑。
秦绯微一愣,对他的笑当看不见,很快转过眼去目视首座上的林霈玉,听他说话,文绶王无谓挑眉,俯头对妻子低声絮语。
宫婢奉上菜肴,傅婕妤亲自端上酒水娇笑小步送上皇帝座前,和嫔坐在秦绯身边,只听她发出不屑的哧声,嘴里低声说了句:“德性”
秦绯恍若未闻低头吃菜,不时喂点烂软的东西给怀里佑璃。
煦风与婉柔与文绶王坐在一边,煦风因前些日子与父亲的争执,此时还有些怏怏的,只管吃东西,与谁也不说话,婉柔一派天真,她喝了几口果酒,旁边的嬷嬷不时小声提醒她少饮些果酒,她高兴道:“父皇就要出征,我今晚多喝些无妨。”
说罢,倒满玉杯,端上走上前朗声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父皇一定会旗开得胜,将那些贼子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林霈玉哈哈笑道:“父皇肯定会打的那些人落花流水的,不然可就辜负我家公主的期望了。”端起酒杯父女两相视一笑,齐齐喝下。
父亲接了自己的敬酒,婉柔很开心,笑嘻嘻回了座。
林霈玉看向有些闷闷不乐的长子,招手道:“煦风,过来。”
煦风忙起身走了过去,喊了声父皇道:“儿臣没有妹妹那么会说话,儿臣…望父皇保重身体。”
林霈玉有些动容,拉他坐在膝上,摸摸他的发:“父皇很厉害呢,可不像你还要人照顾,你要是想陈先生想的紧,我下旨让他进宫陪着你就是了。”
煦风抬起眼看着父亲摇头道:“我是父皇的孩子,我要像父皇一样厉害,我乖乖呆在宫中等父皇。”眼中隐隐有担忧,林霈玉很是宽慰,这个孩子懂事许多呢。
搭着煦风的肩走到秦绯坐前,秦绯含笑起身怀里佑璃接抱给他,婉柔也跑了过来,嘻嘻笑着抱住林霈玉的腰。
他身边围绕着三个孩子立于殿中朗声道:“我此次出征情况未明,二位皇子均是如妃照顾,婉柔公主回宫并没托付给哪个妃嫔,宁妃进宫多年,贤淑温柔,蕙质兰心,我有心将婉柔公主托付给宁妃,受宁妃抚养,宁妃你可同意?”
这厢宁妃早已欢喜呆了,见皇上问自己忙道:“臣妾愿意臣妾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婉柔公主。”
旁人忙纷纷恭喜她得皇女,多是些心口不一的场面话,宁妃喜不自禁眼角微湿,秦绯冲她扬起嘴角微一颔首,二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皇后今日话语甚少,众人都知她心情不爽,也无人敢与她搭话,一人独斟独饮,不时冷笑一声。
皇帝不与她交流,二人一向人前恩爱,皇帝很敬重她,若是往日皇帝必会亲自为她夹菜,今日却视她如无物。
今日一起出现这样的情形,座下妃嫔肚子里不免暗自猜测,加之又被禁足,虽说曾经也被禁足,时间过了皇后还是那个皇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这次皇帝对她的禁足还是不是像从前那样做做样子,安抚他人的。
秦绯笑盈盈道:“恭喜宁妃姐姐了,嬷嬷还不快把婉柔公主的座搬到宁妃身边。”嬷嬷回神忙去搬挪,宁妃虽说说话刻薄,平日里见到婉柔却是一派温柔,婉柔对她也不多抗拒,父亲叫她跟宁妃一起住,她也不抗拒什么,乖乖搬起自己的团凳坐到宁妃边上。
突然‘砰’的一声,皇后用力将手中玉箸拍在碗碟上,一边的酒杯挑起,一下滚到地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去,皇后神色不悦呵斥道:“眼瞎了么?没看到本宫的酒杯脏了,还不快换”
林霈玉眉头皱了皱转身回了座,文绶王牵起嘴角调声道:“皇后火气这么大,是不合胃口吗?”
皇后怒瞪他一眼,并不回答,文绶王笑笑对林霈玉道:“皇弟不会是为了逃避你这些妃嫔争风吃醋才去边境出征的吧。”
他这话有些无礼,林霈玉也不恼,含笑反问道:“我看你是过的嫌快活,要不要我将你陈年旧事说给皇嫂听?”
他笑着摆手:“倩儿才不会计较呢,我看女人的眼光一向比你高明。”
林霈玉不语,看了一边娇羞不已的王妃,似是想到什么含笑不语看着他,文绶王一低头拱手:“皇弟饶了我吧,当我失言。”
皇后突然站起:“臣妾吃完了,先行告退。”林霈玉也不看她:“准。”她转过眼扫视了一圈,视线落于秦绯身上,含起冷笑:“如妃可要多吃些,今日这晚宴皇上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她这话一出,其余妃嫔脸色俱有些不好看,如妃最受宠他人都看在眼里,就算嫉妒面子上还是要一派和气的,晚宴上皇帝也是只看如妃一人,旁人倒像是做陪衬的,除了宁妃得了婉柔公主心中真的高兴的,其余的心底都不是滋味,她这一说无疑是给其他妃嫔难堪。
宁妃掀起一边唇角凉笑道:“皇后这话说的,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嫔,皇上一视同仁向来如此,姐姐受宠的时候我们不也如此吗,我等也没说个什么。皇上即将出征,今晚不过是个家宴,皇后说的严重了。”
皇后冷冷扫她一眼,讥嘲道:“不过是别人生的孩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有本事怎么不自己生个。”
宁妃脸色一白,瞪着她,嘴唇喏动,要不是皇后不准宫中妃嫔怀孕,她怎么会不能生子,还不是因为皇后专制
林霈玉转眼看皇后,淡淡道:“你是不要回去吗?怎么还没走。”
皇后脸色难看,睨着他,他这一问极不给她面子,半点面子也没留,一向耀武扬威惯了,在座的哪个妇人不惧怕她?今日皇帝真是一丝面子都没留给她脸色忽青忽白,又不敢当着皇帝面发作,心中恨急,涨红着脸,恶狠狠一扫堂下幸灾乐祸的其他妃嫔,咬着唇一甩袖子恨恨而去。
等她离去,厅中气氛沉了下来,傅婕妤坐立不安,和嫔倒是一派淡然,她平时与皇后交集不多,也不受宠,皇后成与荣都影响不到她。
顺常在脸上的伤还没好透,坐在最后面,皇帝也看不到她,他父亲今早又在朝堂上顶撞皇帝,皇上拉下脸当着众人面训斥他,场面一时有些难看,众臣劝住徐将军才不再言语。
传到后宫徐铭月听闻担忧不已,踟蹰半响去跟皇帝求情,皇帝冷冷一句:“妇人从哪听来的?我怎不知。”她便瑟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