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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不使招式,当然也用不着抱元守一、行气运剑这一套了。
看看距离莫元奇已不过数尺,甘明珠脚下不由得一停,昂首道:“我要出手了!”
莫元奇早已等得不耐,哼道:“你祗管攻来好了。”
“好!”甘明珠好字出口,身形稍局,举手一剑,朝墓兀奇右肋‘归阴穴’刺去。她出手虽快,但只是随手发剑,毫无招式可言。
蓝如玉看她第一剑刺的毫无章法,不由暗暗皱了下眉,心想:“甘明珠一手‘乾坤剑法’,还有几分火候,像这一剑,简直刺得一无可取,这样剑法,就是再刺一百招,也休想伤得这魔头分毫!”
这一剑,莫元奇连身子都不须避让,一动不动,坦然承受,让她准准确确的刺在右肋“归阴穴”上。
“笃!”剑尖刺上莫元奇“归阴穴”,就像刺在铁石上一般,直震得甘明珠手掌心隐隐生痛,脚下不禁后退了半步。
莫元奇连看也没有看她,只是朝白衣少女道:“这算是第一剑了?”
“不错。”白衣少女娇稚一笑道:“自然是第一剑了。”
莫元奇催道:“还有两剑,叫她快些刺吧!”
甘明珠在后退半步之际,只听管姐姐细如蛟呐声音在耳边说道:“你这一剑刺得很好,现在改刺他左喉‘气贯穴’,不过你要记住,这第二剑,他依然不会闪避,但你必须站稳,绝不能后退,在他口中叫出:‘这是第二剑了’,这几个字的时候,你立即举剑上挑,点他左眼‘睛明穴’(左眼目内附)剑上要用点力气,而且要准确快速后退,切记,切记!”
甘明珠待她话声一落,立即举步跨上,长剑一振,又是一剑朝莫元奇急刺过去。这一剑,当然还是不使什么招式!
蓝如玉看得大为泄气,她先前以为管姑娘和甘明珠低低的说了一阵,一定面授机宜,教了她三招精妙剑法,那知甘明珠这前后两剑,根本祗是胡乱发剑而已!云飞白当然也看得大是不解,甘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笃!”这一剑和第一剑没有什么不同,剑尖端端正正刺在莫元奇喉头“气贯穴”上。他练成“虾蟆功”,颈如铁石,自然不在乎你毫无力气的一剑了。
甘明珠一剑刺在像铁石一般的喉咙上,回震之力,使她掌心又感到一阵震痛,但她双脚在跨上之时,早已站住了桩,是以并未因剑上受震而后退。
莫元奇又矮又胖,引颈受戮,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阴笑一声道:“这是第二剑了……”
甘明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言不发,暗暗劲运右腕,在他话声甫出,突然振腕发剑,一点剑光,疾若流星,朝他左眼“睛明穴”飞射过去。
这一剑当然还是不成章法,但剑势比方才两剑,却快得几乎增加了一倍!这一剑,莫元奇也大感意外!不!他一张老脸,不由得骤然变色,左手一抬,闪电朝剑尖上划出!
他练成了“虾蟆功”,自然不怕剑刃锋利,这一记他还是遵守承诺,不采攻势,只是想把笔直点来的剑势格开而已!
因为他练“虾蟆功”的窍门,就在“睛明穴”,他白然非加以保护不可了。就在莫元奇左手抬起的一瞬间,白衣少女左手也抬了一下,但此时大家目光都盯注在动手的二人身上,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双方动作,快得有如电光石火,甘明珠长剑点出,莫元奇左袖也同时划到,但听莫元奇大吼一声,迅疾后退。
甘明珠也牢记着管姐姐的话,急速向后退下。
原来这一剑,居然真的把莫元奇左手三个手指(小指、无名指和中指)一齐削了下来。
莫元奇面如赤血,双目通红,射出两道棱棱凶光,又是一声大吼,双手箕张,活像一只大虾蟆似的凌空朝甘明珠当头飞扑过来!
甘明珠虽然急急后退,但叶元奇穷极拼命,加之来势奇猛,眼看将伤在莫元奇一扑之下。
白衣少女叱道:“莫元奇,你已经输了,还要逞凶么?”
右手抬处,凌空一指点了过去。
癞虾蟆莫元奇人虽凌空跃起,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体四肢,只有比平常更为灵敏,一见白衣少女振腕一指,凌空点来,他见多识广,看她单举一根食指,朝上点出,使的分明是“乾元指”了!
“乾元指”是玄门中最厉害的指功,如被击中,可以震散一身真气,他虽然练成“虾蟆功”,但对“乾元指”却也心存顾忌,不敢以身轻试,双手一划,身子向左偏出,一下落到地上,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轻盈一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祗问你,你是不是承认输了?”
莫元奇瞪着一双三角眼,心中暗暗忖道:“我一身刀剑不入,凭那丫头如何削得断我三根手指,方才自己以手格剑之时,突觉“脉筋穴”上微微一麻,分明是她暗中施展——‘乾元指’,震散了自己手上真气,看来这丫头的‘乾元指’功,果然是自己‘虾蟆功’的克星!”
他想到这里,顿觉留此无益,一言不发,双脚一顿,一团人影,划空飞起,转眼就走得无影无踪。
甘明珠返剑入鞘,喜孜孜的道:“管姐姐,他自知不敌,吓得逃走了呢!”
白衣少女轻轻舒了口气,说道:“他是给我唬走的,真要动手,我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呢!”
蓝如玉走了过来亲切的道:“管姐姐,你两次救了我们性命,我们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云飞白也跟着过来,拱手道:“管姑娘相救之情,大思不言谢,我们如果说谢,就显得小气了。”
白衣少女粉脸忽然微微一红,一双明亮如同秋水的眼波,轻轻一转,嫣然笑道:“云相公说对了,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可落了俗套。”
春雨在边上道:“管姑娘、甘姑娘,到里面去坐咯。”
蓝如玉经她提醒,笑道:“是啊,我们只顾说话,不是春雨说,我倒忘了,天都黑了,我们也不请管姐姐,甘姑娘到里面去。”于是大家回入屋中,在堂屋里落坐,秋霜点起一盏油灯送上。
云飞白问道:“甘姑娘,你怎么会和管姑娘在一起的呢?”
甘明珠道:“自然是管姐姐把我救出来的了。”
云飞白这:“你可知道那些贼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么?”
“谁知道?”
甘明珠道:“是两个黑衣人把我骗到竹林里去,说是爹就在那等我,我发觉不对时,已经建了,直到管姐姐把我救出来,我还没见过第三个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路数。”
蓝如玉看他们说个没完,笑了笑道:“管姐姐,你救了我们两次,我们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白衣少女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叫管练霞。”
蓝如玉道:“管姐姐武功通玄,教小妹好生羡慕,不知尊师是那一位高人?”
管练霞道:“我没有师父,我只是跟随家父随便练的。”
云飞白道:“在下想请教管姑娘一件事,姑娘在纸上画了一把剑,和一朵玫瑰花,那癞虾蟆看了似乎甚是忌惮,据在下猜想,这玫瑰剑可能大有来历,不知管姑娘可肯见告吗?”
管练霞看了他一眼,脸含娇笑道:“我只是听爹说过,昔年有一位奇人,武功高不可测,生平嫉恶如仇,黑道魔头莫不闻名丧胆,据说只要画一张玫瑰剑令,贴在门上,就会使群邪辟易,前晚云相公蓝姑娘都受了重伤,我又另有事去,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才想到玫瑰剑令上去,姑且画了一张贴在门上,其实我也并不清楚。”她话声又娇又柔,粉嫩的脸上隐现娇红,使人对她有涉世未深的感觉。
蓝如玉看她神情,心中暗暗好笑:“她好像知道玫瑰剑令的来历,却不肯说出来,一个平时从未说过谎话的人,说了谎话才会脸红。”
甘明珠走到管练霞面前,噗的跪了下去。
管练霞吃了一惊,急忙伸手去拉,说道:“甘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甘明珠在地上磕着头道:“管姐姐把我从贼人手中救出来,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家父还被贼人所掳,还望姐姐救救家父,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姐姐大德的。”
管练霞把她硬拉了起来,娇笑道:“甘姑娘,你且坐下来,慢慢的说,我们是姐妹咯,干么这样磕头拜佛?令尊也被他们掳去了么?”
甘明珠道:“是的,我爹失踪,还是我被他们擒去前一天的事。”她把当晚和七色剑主人约在插花庙后山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被擒为止。
管练霞蛾眉微蹙,说道:“他们劫持令尊,有什么目的呢?”
甘明珠望了蓝如玉说道:“好像是为了一个什么珠子,但我从没有见过。”
蓝如玉道:“我听义父说过,令尊有一颗驱龙辟毒珠,功能善解天下奇主母,佩在身上,百毒不侵。”
甘明珠道:“当时你也是为这颗珠子来的了?”
“不是。”蓝如玉一摇头道:“我是找义父来的。”
甘明珠道:“蓝姐姐的义父是谁呢?”
蓝如玉脸上神色微黯,说道:“这没有外人,我说出来也不要紧,我义父就是北岭七星之首的厉山君……”
甘明珠道:“所以你自称七色剑主人。”
“不!”蓝如玉微微摇头道:“我称七色剑主人是有原因的……”
她口气微顿,接着道:“义父和六位叔叔,在江湖上人称七凶,一向名声不太好,但二十年前在接受了一位异人的警告,不准他们再在江湖为恶,从那时起,我义父和六——位叔叔隐迹保山,韬光养晦,从未出山一步,不料三年前,突告失踪……”
甘明珠惊异的道:“你义父也失踪了,你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蓝如玉道:“你听我说下去!当时我急得束手无策,四出打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