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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七禄堂气急败坏的奔了出来,朝云飞白道:“云公子,倘他们找到了…”
云飞白问道:“人呢?”
甘禄堂道:“他们那一班人,都已死了,在咱们庄子後园外不远的一片竹林中,死得很奇怪,身上找不到一点伤痕……”
“有这等事!”
云飞白忙道:“甘禄堂,你快带路,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一面回头朝淡金脸人问道:“你去不去?”
淡金脸人微微一笑道:“我自然要去看看了。”
甘禄堂答应一声,急忙走在前面了路。
云飞白一多道:“蓝兄请!”
淡金脸人道:“你不用客气,只管先走。”
云飞白也就不再多说,跟著甘禄堂就走二行人穿行长廊,出了後园,不过一箭来这,果然看到一片浓密的竹林。几个庄丁,就守在竹林外面,看到甘禄堂领著云飞白等人走来,急忙迎了上来。
甘禄堂问道:“漠是可曾发现有人经过?”那几个庄丁忙答道:“我们一直守在这晏未曾发现有人经过。”
“好!”
甘徐堂又道:一你们守在这里,我带云公子进去。”
一面回身道:“云公子请随小的来。”侧身往竹林中行去。
云飞白、淡金脸人和春雨、秋霜二婢跟著进入竹林,走没多远,甘禄堂脚下一停,回身道:“云公子,甘福他们就在这里了。”
云飞白走上几步,定睛看去,果见地上一排躺著八个人,他们排列得很整齐,当然看不出有打斗的模样,上前问道:“甘管家上面几个人的尸体,可是你们动过了?”
“没有。”
甘禄堂答道:“方才小的一行,搜到後园,依然没有发现什麽,小的因这片竹林和咱们後园颇为接近,才要王大有、李志荣两个到竹林子里来看看,他们就发现了甘福一班人陈尸竹林之中,小的闻讯赶来,他们就这样躺著,没有动过。”
云飞白缓缓俯下身去,甘禄堂已经身边掏出火折子,晃著了替他照明。
云飞白仔细察看了一遢,八个庄了果然看不出身上有伤痕,而且神态安详,像是睡熟了一般,丝毫没有负伤之後的痛苦之色。
淡金脸人走到云飞白身边,说道:“云兄看看他们日中,是否有何异样?”
云飞白依一肓伸手朝一个庄丁的下颚轻轻捏了一把,那庄了张开了嘴,顿时从嘴角间流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杂有许多碎肉。
云飞白惊奇的拾起头来,望望淡金脸人,问道:“这是如何致死的?”
淡金脸人淡淡一笑道:“云兄不妨把他翻过身来,再看看他背後,就可知晓了。”
云飞白依言把那庄丁的尸身翻了过来,依然不见伤痕,心中正感奇怪。
淡金脸人道:“你不撕开他衣衫,如何看得到呢?”
云飞白心知蓝如玉江湖经验,胜过自己甚多,当下就用手撕开那庄了背後的衣衫,果见後心“灵台穴”,端端正正印著一个育黑色的掌印,而且掌印还凹人肉内,足有一分来深,不觉愕然道:“这是什麽手法?”
淡金脸人看得也有些意外,惊异的道:“此人一手‘混元摧枯掌’,竟然已练到十成以上火候了。”
云飞白缓缓站起,说道:“混元摧枯掌?在下怎会从未听说过这个名称。”
淡金脸人道:“我也是只听义父说过,‘混元摧枯掌’原是旁门异教阴功,练到八成火候,就可以在十步以外,撞击敌人,中掌的人,因为事前毫无戒备,一下就被震碎内腑,故而道血上冲,死後口中会含有被震碎的内脏,但死时并不觉得痛苦,所以和常人无异了。”
云飞白由衷的道::“蓝兄果然渊博得很!”
淡金脸人目中飞过一丝甜甜的笑意,但口中依然淡淡的道:“云兄夸奖了。”
一面回头朝甘禄堂道:“甘管事,天色将亮,你要他们先把这几人的尸体运回庄去埋了,还有,大厅上也有四具贼人的尸体,一并埋了,目前你们甘庄主和小姐下落不明,令晚之事,暂勿声张出去。”
甘禄堂只道他是云公子邀来助拳的人,连连躬身道:“小的省得,云公子四位,不回庄上去了麽?”
淡金脸人道:“你们先回去,我和云兄要在这片竹林中查勘一番再回去。”
云飞白看她处事有条不紊,心中暗暗佩服。
甘禄堂答应一声,立即招呼几名庄丁进来,把甘福等八具尸体运回庄去。
云飞白问道:“蓝兄是否看出杀害甘福等人的凶手来历来了?”
淡金脸人微微摇了摇头,沉吟著凝重的道:“江湖上会使‘混元摧枯掌’的人并不多,但一时也不易想得出是谁来?云兄,咱们在这片林中,仔细察看,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亦未可知,春雨、秋霜,你们守在这里,不用进来了。”
说著,缓缓举步,往竹林双处行去。
云飞白跟在她身後,说道:“这人要在竹林中杀害八名庄丁,其故仍在呢?”
淡金脸人边走边道:“也许今晚甘明珠的我到插花庙後山赴约之时,此人却和甘庄主约在竹林中见面,甘福等人忠心耿耿,暗中随著主人身後而来,那人不愿人知,自然要把他们杀之灭口了。”
云飞白听得一呆,连连点点头道:“蓝兄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事,在下想也想不到。”
“我也只是依常理推测罢了!”
淡金脸人轻笑道:“你呀,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著哩!”
云飞白道:“麽说,甘老伯极可能是被他们劫去的麽?”
淡金脸人道:“这还用说?”
云飞白又道:“那麽甘姑娘也是被他们劫去的麽?”
淡金脸人回过头来,一只明亮得像星星般的目光,瞟了他一眼,说道:“你方才那句甘老伯被人劫持,应该是宾,这句甘姑娘被劫,才是主题吧?”
云飞白被她说得俊脸一红,说道:“蓝兄休得取笑,在下是因老伯遭人劫持,和甘姑娘回转庄上,中间相隔已有一两个更次,不知是不是这批贼人劫去的?”
淡金脸人道:“不是他们,难道还会是我劫持了她麽?”
云飞白突然心中一动,暗道:“白己和甘姑娘同去插花庙,是她坚持要甘姑娘先回来,如今甘姑娘无故失踪,究竟有没有回到一壮上来,也没人知道,是七色剑主人劫持了甘姑娘,亦未可知。”
淡金脸人看他没有说话,忍不住嗤的笑道二你一定是在怀疑我了,甘明珠有没有回来,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说不定就是我把她藏起来了,对不?”
云飞白被她一猜中,心里暗暗一凛,忖道:“此女心思周密,料事如神,自己倒要小心应付才好。”
一面故意淡然一笑道:“这是你太多心了。”
“不是我多心。”
淡金脸人低笑一声道:“换作是我也会如此分析,云相公聪明过人,当然也会作此设想的。”
她边说边走,一路看得十分仔细,但走渥偌大的”片竹林,依然毫无发现。
一会工夫,众人又已到原地,云飞白道:“兽兄可曾发现川麽了吗?”
淡金脸人道:“你不是和我走在一起麽,我发现了什麽,你也应该看到呀!”
云飞白道:“蓝兄现在有何打算?”
淡金脸人道:“我们回去再作计较。”
云飞白道:“蓝兄要回哪去?”
淡金脸人道:“自然回甘家庄去了。”
一行四人,回到庄上,天色已现微明。
甘禄堂已把甘福等人和大厅上四个黑衣人,一起在後园埋了,看到云飞白等人回来,立即迎上来,超道:“云公子,庄主和小姐无故失踪,全仗云公子二位去救人了。”
云飞白道:“管家只管放心,在下和这位蓝兄,自会尽力把甘老伯和甘小姐找回来的。”
淡金脸人道:“云兄请在大厅稍坐,我去换件衣衫就来。”
说罢,带著春雨、秋霜往右厢房行去。
天色只要有一点黎明,很快就会大亮了。
这不过一会工夫的事,只见从右厢屋中走出一个身穿天蓝长衫,手持摺扇的俊俏书生来,朝云飞白拱拱手道:“有劳云兄久候了,咱们走吧!”
云飞白一怔,才认出他是蓝如玉(淡金脸人)来,不觉轻轻笑道:“你怎麽换了装了?”
蓝如玉俏皮的笑道:“云兄风度翩翩,人如玉树临风,我那副样子,怎好和你走在一起?”
云飞白被她说得脸上一红,笑道:“蓝兄休得取笑,像蓝兄这样的人品,才当得如玉树临风呢!”
他这句话,把一蓝如玉三个字都嵌了进去。
蓝如玉自然听得出来,目中神采一闪,口中轻嗯一声道:“真的麽?”
接著又轻笑一声道:“云兄果然是绝顶聪明的人,我本来就想和你说,咱们这一路上,我叫你云兄,你就叫我蓝兄好了,我还没说,你就先称呼我蓝儿了。”
云飞白问道:“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蓝如玉道:“你心里不是急著想去找一个人麽?我带你去找她呀!”
云飞白道:“你知道甘姑娘在那里麽?”
蓝如玉嗤的笑道:“瞧你,一句话就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云飞白脸上一红,说道:“其实我认识甘姑娘,和认识蓝兄,是在同一时候,祗是她无故失踪,在道义上,我们应该找到她才是。”
“不用跟我解释。”
蓝如玉轻轻的道:“人家和你是世交,我可不是。”
云飞白被她说得脸上更红,故意岔开她话头,口中“咦”了一声,问道:“蓝兄还有二位姑娘呢?”
蓝如玉道:“我要她们从後园走了。”
云飞白问道:“我们这就要走吗?”
“是啊!”
“蓝如玉神秘一笑道:“你不用多问,只要和我一起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