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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我怎麽能就那麽一走了之?”
“如果我当时肯等著他一起走,而不是扔下他不管了。他就不会发生这麽多事了!”
“他从小都很优秀,一直那麽耀眼,可现在却。。。我怎麽就那麽混蛋啊!不但不闻不问,还让他就那麽走了!”
“你说得没错,张晓蔓说得没错,就连裴冉那小子都没说错。我是个混蛋!真他妈的混蛋!”
……
渐渐地,沙哑的怨声,被凄凉的哭声替代,充斥了夏颐脆弱的鼓膜。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张晓煦也会有这样无法抑制地大哭的时候。虽然很难听也很难看,但那种痛苦难耐的情绪还是一丝不漏地敲打在了夏颐的心里。他能做的就是把眼前这个难得软弱的男人抱得更紧了。
尽管不是很懂他说的那些话,夏颐心里也清楚明白,他是在为了别人而哭而悔恨。
第二天早上张晓煦强忍著头痛醒来的时候,夏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醒了?头疼吧。公司的事有我,你就在家休息吧。”
说著夏颐就要走,张晓煦动了动嘴唇;“小夏,我昨天……”
“放心吧,这是最後一次了。”夏颐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安慰著安慰著,就安慰到床上去了。也许同样是出於自我安慰,回应他的爱抚时,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他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上床了。
看著张晓煦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夏颐一字一字地清晰说著:“张晓煦,你知道吗,我从大一见到你的第一面,跟你抢床位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他自嘲地笑笑,“八年了,也够了。”
几秒的呆滞後,张晓旭刚开口叫了声“小夏”,就被夏颐抢了白,堵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夏颐大度地冲他摆摆手:“行了,什麽都别说了。你就当没听过,咱们以後还是哥们儿。”他转过身,迟疑了一下,又转了回来,“你那份文件我看了,如果有什麽能帮上忙的尽管说。不过,你不要太冲动,否则反而会害了他。”
说完这些话,他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站在门外,夏颐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不过,这次是他的心在喘气。果然说出来会轻松很多。他已经不在意张晓煦的反应,不在意他诧异的眼光。结束了,终於结束了。
夏颐前脚走,後脚就有人疯狂地砸门。张晓煦支撑著宿醉疲惫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开了门。但是对方根本没给他站稳的时间,就一记重拳招呼上来。
张晓煦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可是夺门而入的人显然没有这麽轻易放过他的意思,抓著他睡袍的领子,粗鲁地把他整个人从地板上拖起来。
“张晓煦,你他妈的混蛋!”杨峰边冲他嚷嚷,边在他的肚子上又补了一拳。
这下,张晓煦连反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觉得胃里跟翻江倒海一样,张开嘴却只能痛苦地干呕几声。
杨峰的手机响了,他站起身,边掏著手机边指著张晓煦骂:“你他妈找谁玩,找谁发泄我都不管。不过,如果下次你还敢招夏颐,就不是这麽两拳算了的!”
“喂!”杨峰不耐烦地应著电话。
“我看见你车了。下来吧,别为难他了。”夏颐在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张晓煦把被人揍得那股恶气撒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大白天去酒吧,也是第一次打了酒吧的老板。
罗毅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撑著桌子站起身:“打够了没有?要是你觉得揍我一顿就能解决问题,你随便打!我绝对不还手。”
在对视了好几秒後,张晓煦紧握的拳头还是松开了。
“坐下来说吧。”罗毅看他没有继续施暴的意思,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上去。
“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他现在在哪儿?”张晓煦压著还没发泄完的怒火,他的脸不比罗毅好看到哪儿去。
轻轻叹了口气,罗毅从旁边抽了张便条纸,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他。
张晓煦拿了地址,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一直在旁边抱著手臂静观的小映,这才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你等等!”小映在Endless门外叫住了他。
“我不管你对裴奕到底是同情还是什麽的,反正你小心点。姓卫的是个疯子,你斗不过他。如果硬碰,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裴奕。如果你是为他好,就把你那臭脾气收敛一下!”
张晓煦看了眼小映,点了点头。
按著罗毅给的地址,张晓煦找到了卫朝在北郊的房子,两层的小别墅。院门开著,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按响了门铃,过了挺长时间才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高大的防盗门只打开了一条缝。
“你找谁啊?”那个女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小心地打量著脸上又是伤口又是瘀青的陌生男人。
“裴奕在吗?”张晓煦尽量维持著礼貌。
那位大婶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回答:“找错了!这儿没这个人!”说罢就要关上门。
张晓煦跨了一大步抢身上去,及时地阻挡了门的关闭:“那我找卫朝!这个人总有吧!”
也许是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那位大婶迟疑了一下,说:“你先等一下。”然後轻轻地掩上了门。
这次,无疑是对张晓煦耐性的最大挑战。他在院子里来回地踱著步,不停地抬著手腕看时间。
卫朝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口,饶有兴趣地透过浅灰色窗帘的缝隙,看著下面那个男人焦躁不安的样子。
“呵,他还挺有耐心的嘛。”卫朝转头望向坐在房间角落地板上的裴奕,“是来找你的。不想见见他?”
“不想。”
五分锺了。张晓煦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右脚迈进去的同时,就看到卫朝慢慢悠悠地从木质的楼梯上走下来。
“好久不见了,请坐。”卫朝带著客套的笑容,跟没事儿人一样。
张晓煦笑不出来,忍著想要打断眼前男人鼻子的冲动,他安静地坐了下来。
“吴妈啊,给客人倒杯茶。”卫朝扯著脖子朝厨房喊。
过了一会儿,方才把张晓煦挡在门外的中年妇女就端了一杯茶出来。离开时,她看了张晓煦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张晓煦说不清那种感觉,总之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卫朝像是看出他的不悦,笑著解释:“吴妈是我们家的老佣人了,年龄大了,脾气有些古怪,你别在意啊。”
张晓煦说著嘴里说著“没事”,眼睛却在四处搜索著他要找的人的身影。
“你今天来是?”
那种略带迟疑的疑问,让张晓煦觉得恶心。他就不相信,卫朝能不知道他是来干什麽的?妈的,装疯卖傻!
虽然心里这麽想,张晓煦却总算是管住了自己的嘴,还算客气地开了口:“我今天来是找裴奕的。”
他没那心思跟姓卫的玩什麽互相猜量的无聊游戏。不管对方怎麽推委,反正他今天是一定要见到裴奕的。见不到他就待这儿不走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姓卫的竟然什麽也没说,只是爽快地笑了笑:“你等等,我去叫他。”
裴奕低著头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张晓煦觉得自己紧绷的心脏突然松了一下,随後又紧紧缩在了一起。他透过裴奕的肩膀往後看,卫朝并没有跟下来。
“有什麽事,说吧?”裴奕停在离他还有一米多的位置。
那一刻,张晓煦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他不了解裴奕,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可最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进来,跟了上来。他觉得自己想要亦步亦趋地跟著裴奕的想法很可笑,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大脑,只能让这种想法肆无忌惮地滋生,蔓延,侵入每一个脑细胞。
张晓煦向前走了两大步,一下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不能忍受两个人之间那种为陌生人预留的距离。
裴奕皱著眉头想往後退一步,却被张晓煦抓住了手腕。
“行了。”张晓煦挤出一个不太正经的笑容,“你身上有哪儿我没看过,没摸过?还要跟我保持距离?”
裴奕把手抽回去,也带走了张晓煦念想了很久的体温。
“有什麽话快说吧。”裴奕总算了正眼看了他一眼。
张晓煦正想著怎麽开口,目光扫到了裴奕前额头发的阴影里那块不太明显的红色。二话没说,他粗鲁地拨开了裴奕的头发。一块已经结了痂的暗红色疤痕就露了出来。
“他打的?”张晓煦的声音有些哑。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裴奕推开他的手。
“碰的?你再给我碰个看看!”张晓煦转身就要上楼,却被裴奕拉住了。
“行了,你别惹事了。”裴奕压低了声音,“我挺好的,你别跑来瞎折腾了。”
“挺好?这叫好?”张晓煦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憋了一团火,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却碰到哪里都烧得疼。
“我怎麽跟你没关系吧?我的事也不用你操心!”裴奕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要是没什麽事就走吧。以後也别来了。”
张晓煦红著眼睛,直直地瞪著裴奕,直到逼得他扭过头去。
心里涨得满满的,好像再挤压一下,就会把它整个压破。张晓煦觉得有很多情绪涌出来,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犹豫著要从哪里开始。
等到裴奕等不及,转身要走的时候,张晓煦突然就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不肯也不敢松手。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这麽消失了,消失在自己抓不住的地方。这种感觉让张晓煦觉得害怕,从未有过的担忧。
“跟我回去吧。”他的脸埋在裴奕的肩膀,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裴奕想说些什麽,可刚张开口,嘴唇就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咬住它们,狠狠地咬住,直到麻木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