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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裴奕笑了,但张晓煦感觉到他的眼睛没笑。
正准备再渲染一些青梅竹马的真挚情感和童年的美好回忆时,张晓煦的手机咋咋呼呼地响了起来。张晓煦看了眼号码,选择接了起来。
“什麽事儿?”按理说,夏颐现在应该正被小蔓缠得分身乏力才对。
“放在你桌上的文件你没签。”这是肯定句,在工作上,夏颐总是很认真,至少比他张晓煦认真。
“哦,可能我走得急忘了。”张晓煦这边没底气地回答。
“那份文件本来应该在下班前传真过去的,已经晚了。”
张晓煦看了眼裴奕,犹豫了一下:“那我现在回去。”
挂了电话,他还没开口,裴奕就很知趣地说:“咱们走吧。”
到了餐厅楼下,裴奕不让张晓煦送,让他赶紧去忙吧。
张晓煦说改天再找他,便扭头走进了车里。
望著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渐行渐远的黑色凌志,裴奕笑了笑,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写字楼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窗口透露出亮光。他们公司,便是其中之一。
张晓煦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夏颐正趴在桌子上整理著什麽,连头都没抬。
他大步走近:“怎麽一个人在这儿加班?”
夏颐这才抬头扫了他一眼:“月底了,事情有些多。文件放在你桌上。”
张晓煦点点头,转身走近办公室里。
签个字,只需要三秒。
三秒後,他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中,透过玻璃看著外面正在影印整理文件的夏颐。认识了他九年了,习惯了他在自己旁边的协助,习惯了他偶尔给自己的白眼,那个忙碌的身影还是很清瘦。有这样一个好朋友好助手真的很难的,也许不久後他还会成为自己的妹夫,想到这里张晓煦笑了,起身,拿了那份文件出去。
“放旁边吧,”夏颐看了他一眼,“我把这些数据核对完就去传真。”
“我自己来吧。”张晓煦笑笑,“优秀员工都在辛勤地工作,我怎麽好意思不干活。”
夏颐没吭声,不置可否。张晓煦知道,他工作的时候讨厌说废话。
等两个人从安静的写字楼下来的时候,已经是10:30了。
走向地向停车场的时候,张晓煦突然说了句:“夏,我给你配辆车吧。”
夏颐说了句:“不用,要想要我早自己买了。”
“还是有车方便些,也算是员工福利嘛。”张晓煦继续游说。
夏颐突然停住了脚步,张晓煦没煞住闸,多走了两步,只能转过身看著他。
停车场里有些幽暗的灯光照在夏颐的眼镜上,泛出淡淡的绿色,却也遮掩了他的眼神。
“怎麽,嫌总要送我,烦了?”夏颐带著笑意说,“你就别瞎嘀咕了,我不买车是因为我不喜欢而已。”
两人安静地坐在车里,张晓煦随口问了句:“我妹今天没约你?”
“约了,我说要加班。”夏颐放了一张CD进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再约会吧。”
“哦,嗯。”对於夏颐张晓煦没必要作任何隐瞒,他俩谁跟谁啊,他那些破事儿夏颐可能记得比他都劳。
夏颐哼了一声:“你也差不多点,那天你老爹还问我你的私生活,他可能知道你点什麽。”
这一说可让张晓煦一惊。他们家老头就算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怎麽突然想起来过问,还从身边人下手,够奸诈!
裴奕从La Seine出来後,没有回Endless,而是直接回家了。意外的是,小映竟然也在家。
“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小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眼刚进门的裴奕。
“你不是比我还早。”裴奕走过去,占了沙发的另一边。
电视里演的是韩剧《对不起,我爱你》。
裴奕安静盯著电视的画面数秒後,问了句:“怎麽最近开始看韩剧了?”
“小白推荐的,说是很好看,还挺感人的。”小映抱著靠垫坐在另一边。
裴奕笑了:“感人?我好久没有看过感人的场面了。”
小映没说话,插播广告的时候,他才看了裴奕一眼:“听说有人想要包养你。”
“我没答应。”裴奕懒懒地换了个姿势缩在沙发里。
“干吗不答应啊,我盼著还没人愿意包呢!你要不愿意我上!”
裴奕笑了:“你要愿意你去吧,那人从小就是一小流氓,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哦,就是那个野兽做派啊。”小映若有所思地嘟囔一句,“你们从小就认识?”
“认识,不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当我是死敌一样。”
“那你呢?也把他当死敌?”小映目光锁定在电视上,还是不停提问。
“就他?”裴奕笑了,“我跟一小流氓计较什麽啊。”然後也安静地看电视。
张晓煦先把夏颐送回家,等自己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懒懒地倒在沙发上,松掉脖子上的领带,张晓煦叹了口气。一直习惯自己住,怎麽会突然觉得房间有些空荡荡。
他想著什麽时候还得去找裴奕,就不信拿不下他!
要说这裴奕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麽会干了这一行?
初中时,裴奕跨区上了一个全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而马小柯随大流地就近上了一所盛产小混混的普通中学。
只是因为还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偶尔放学还能见到面。
裴奕的学校在另一个区,每天起得很早,还要骑自行车去学校。
张晓煦的学校离家就两条马路,每天早上打著哈欠捧著早饭往学校溜达。
虽然因为离得远,裴奕放学回家也比其他孩子晚些,也就时不时遇见在外面逗留的马小柯。
两个人还是一样,一个眼皮都不抬,自顾自的走路;一个狠狠地瞪上一眼,走远了在不干不净地马上两句三字经。
轻轻闭上眼睛,张晓煦眼前浮现的是穿著市一中校服的少年,微垂著头,谁都懒得看的样子,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样子。直到他走远了,张晓煦才不屑地嘟囔一句:“哼!假清高!”
想到这里,张晓煦笑了,自己那时候还真是小孩儿心性。
6
第二天下班後,张晓煦又出现在了Endless。
只是这天,裴奕不在。罗毅告诉他,裴奕被一个熟客带到海南去玩了。
张晓煦笑笑,也是,他总不能巴望裴奕整天呆在这里吧,他也有自己的工作,想到他的工作,张晓煦心里有点不痛快。
罗毅递了一杯酒给张晓煦,淡淡一笑:“店长推荐,请你的。”
张晓煦也回以一笑,轻轻摇动酒杯,看著灯光下晃动的不同色彩。
他轻轻抿了一口:“嗯,不错。”
“God…Father,我新调出来的。”罗毅边调酒边回答。
“我喜欢。”
“为什麽这麽执著於裴奕?”
张晓煦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笑笑:“跟他比较有感觉。”
“是吗?”罗毅不置可否地笑笑,“听说你们从小就认识。”
张晓煦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太熟。”他不知道裴奕还会有心情跟别人谈起他的事情,看来这个老板对裴奕的事情挺清楚的吗。
略一迟疑,张晓煦闷闷地问了句:“裴奕,他怎麽会做了,做了这行?”
罗毅还是笑笑:“这个问题,应该问他本人比较好吧。”
之後的两天,张晓煦都老实地工作应酬。裴奕不在,他好像也没有了去Endless的热情。
“哥!你们怎麽还没下班?”夏小蔓在电话里嚷嚷。
“快了,什麽事?”张晓煦夹著电话整理著文件。
“把让你回家吃饭。”夏小蔓代替老头发号施令,“对了,把小夏哥也叫上。”她又补充了一句。
挂了电话,张晓煦想起来,今天是第四天了,裴奕也应该回来了。
饭桌上,老头老太太不停地给夏颐倒酒、夹菜、聊天,热情的好像那个人才是他们的儿子,张晓煦则被冷落在角落里。张小蔓贴在夏颐旁边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晓煦,”酒过三巡,老头终於想起来自己家小子的存在了,“最近忙什麽呢?”老头的声音很温和,脸上也没什麽大表情,但是却让张晓煦不由有些紧张。
“也没什麽,就公司的事情,平时跟朋友玩玩什麽的。”
老头轻轻咳了一声。张晓煦知道,每当他有什麽重要发言或者重要指示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清清嗓子。
“你平时爱跟什麽人玩,玩些什麽我都不管你。不过,”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张晓煦,“年龄也不小了,玩了好几年了,也该收收心了吧。我和你妈…”领导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也不小了,有什麽合适的人,就早点结婚吧,我们也能安安心。”
张晓煦无言,好像也没有让他回答的必要。不过,因为这番话,他也没了什麽胃口。思量著老头只是提个醒,还没通谍,所以混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像以前那麽张扬。想起老头提到他妈,张晓煦心里有点不舒服。
从老头家里出来,开车路过了Endless,张晓煦看了一眼却没进去。
躺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张晓煦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是母亲躺在医院白色的床单上,伸出虚弱的手指,尽力握住他的,说了句:“晓煦,以後要听你爸的话。”那是她妈跟他说的最後一句话。
张晓煦慢慢坐起身,顺手拿起床头的像框。
那是一张全家福,三个人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张晓煦大概是小学光景,长得呆呆的。老头那时候还挺年轻,张晓煦他妈烫著当时最流行的大卷发。
张晓煦不恨他爸,虽然每年回家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但是他是在外面奔波,养活著老婆儿子;张晓煦没办法恨他爸,虽然知道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