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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驰骋沙场为国效力,屡建战功之时,我还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久闻先生美名,此来只为一
偿宿愿见见先生,没有其它的意思,还望先生明白。」
回望的眼神带着绝对的诚挚。深邃的眼眸之中,令人讶异的有着一丝符合年纪的单纯。
令人想要相信他的眼神……无改的笑容,炫目。
心境轻易的被左右。渴望着相信他所言,而撤下了防备。
蓦然扬笑:「那么,我就唤你昭龄了。」
若是以寻常身分相交,他们相差十三,这样唤并无不妥之处。
明白邵霂祎的改变究竟代表了些什么,双眸之间已是一抹深沉闪过,却无从让人发觉。
敛了笑意,玉昭龄同邵霂祎一起就坐、用膳、相谈。
起头的话题,是邵霂祎的田园生活。
玉昭龄一直都是称呼的客气,却不给人分毫卑下之感。纵然年龄相差不少,一番谈来,
言谈成熟见识卓绝,十三岁的差距在谈话间彷佛消弥了。
他的不凡不只是外表所给人的印象,还有内在也是。
明明是个很深沉的人……却让人想要接近,而又战战兢兢。
即使邵霂祎已逼迫自己不要有这种想法,却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他是个天生的王者。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与他的相处会是危险的……明白这一点,但在一次的四目相对之
后,目光却已注定要为他所吸引了。
他这个人,太过不凡。
不过,只要彼此是维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应该就不会出岔子了。而且,万一他真有反
意,自己……也能够实时规劝他……
「先生?」
却听低幽嗓音传来,猛然将邵霂祎自思绪之中拉了回来。那深邃惑人的眼眸,正直直的
望着自己。
「抱歉,一时岔了思绪。」语带歉意的这么道了句,目光不经意瞥见了外头向暮的天空
……「不知不觉,竟已聊得如此之久。我也该告辞了。」
说着,邵霂祎已自起身准备离去。见状,玉昭龄立刻起身送他到了门口。
「今日与先生相谈甚是尽兴,不知往后昭龄能否再与先生相约?」
「当然!」心里对玉昭龄的好感甚深,邵霂祎爽朗笑道,「下回便到我府中坐坐,我让
你尝尝我自个儿种的蔬菜……『先生』的称呼便免了,称我霂祎便好。你我相谈投契,年龄
之差毫无影响,自可以平辈论交……不必送了,请!」
拱手一揖,而后开门离去。
望着邵霂祎离去的身影,玉昭龄神情在瞬间染上严肃。带上门,负手身后昂然而立,完
全是一派的王者气势。
然而,深眸之中,却隐隐有着些许的孤寂……与迷惘。
最初的四目相对,意外的撩动了心弦……
︽三︾
最初的见面确实是个开始。
每个月的十四,玉昭龄都会前来与他相见。三天的见面,不多也不少。十四他们相见,
十六他们分别。邵霂祎从来没有问过玉昭龄花了多久的时间来回于京城与这乡下,也没有问
过他为何选择这样的时间见面。
不是没有想过要问,但是他不能问。因为心里有种感觉,一旦问出了口,某种平衡就会
破坏。
是什么样的平衡?会破坏的是什么?心里未曾明白过。或许情势,或许是友谊。无论如
何,他没有问出口过,从来没有。
随着他们的见面次数逐渐累积,对于一个月一次的相见,已经从些许的期待转深而至于
渴望。
本来退隐之后该是安于恬淡,安于平凡而很少再对其他事物有什么渴望的了……然而,
现下却已无可自拔的渴望着每月十四的到来。
想要与之见面、相谈、共饮。
渴望从十六日的分别,一直持续到十四日的相见。然后,周而复始。
除了他就在眼前的几日,邵霂祎都渴望着想见到他。只是从来不让自己去想……为什么
,单纯的友谊可以有这么深的渴望。
相见的日子,他们有时是相约酒楼,有时是一同出游。也许是因为不希望麻烦到邵霂祎
,玉昭龄很少到邵霂祎家中作客。少数几次前往,也多是持着一种有礼却带着距离的态度。
他不知道玉昭龄不想去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见到他的妻儿,害怕面对他已有家室的事实。
从一开始萌生的就不是友情,而是更深、更伤人的东西……
无论如何,刚开始邵霂祎对此事并没有特别多的感觉,只是日子一久,他也突然不希望
玉昭龄到家中作客了。
开始……想要单独的与玉昭龄相处。
他们开始在十五的夜晚共赏明月,只有两个人的。
其它的日子,邵霂祎仍旧和平时一样,有时下田,有时陪着妻儿,或者到镇上处理些琐
事。但每一个月圆,他都将时间留给了玉昭龄。
俊美容颜在心底所占的份量,越来越大……
其实,已经察觉到了改变的不光只是作息。某种事物在心底萌生滋长,让在乎越来越深
刻……凝视的目光,再难从玉昭龄的身上移开。
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然而太过脆弱而危险的平衡让他只能忽略。
或者说是逃避。
他们仍然继续这样相处着,以着朋友的身分。他们一同谈论古今中外,一同论述见解,
一同研究武学兵法。只有时势他们避而不谈,因为他们不能。他是比皇上更像皇上的庄王,
他是被迫退隐的威远将军。一旦触及了时势,他们就很难再以寻常身分相交。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危险的平衡。
今日,是他们相识过后的第二十四个十五。
出游时意外遇上了大雨,只得觅了山洞暂避。生了火,望向外头。这雨,怕是一时半刻
停不了了。
「看来,是得在这山洞过夜了……」
顿了顿,邵霂祎带着歉意的望向身旁的玉昭龄:「抱歉,邀你出游却遇上如此情况。这
此过夜可能不大舒服,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他是庄王,皇室子弟,遇上这样的情况,怕是不习惯也不好受的吧?
但见玉昭龄唇角微扬,语调却是淡漠:「不碍事。我虽出身皇室,却不是那么娇贵──
不像皇兄。」
口中的皇兄,指的其实是当今皇上。而邵霂祎明白这一点。
身份的问题突然明显了起来,气氛因此有些凝滞了。
好半晌,静默无语……直到邵霂祎有些尴尬的打破了沉默。
「……昭龄,你的处境应该是相当危险的吧?」
第一次的和他提到了与时势相关之事,却是因为担心。
像玉昭龄这样的人,虽然能力出众,但潜在的威胁性却只有比自己更强。皇上,没有忽
视这一点的理由。
听他这么问,玉昭龄微扬的唇角终于是勾勒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想杀我,但他不敢,也不舍得。对于我的容貌与身体,他爱,他想要﹔而对于我的
能力与气势,他恨,他想除掉。他对我又爱又恨,所以他封我为庄王,却又处处防备。」
将兄长丑恶的想法道出,嘲弄之外,有点苦涩,也有点无奈。足以令天下女子倾心的面
容,头一次的染上了一种艳丽,蛊惑人心,不分男女。
他是俊美无双,却也可以……绝艳魅人。
心下蓦然起了些许的骚动。强自按下,邵霂祎虽然对玉昭龄所言感到惊讶,却也能够理
解为何。
玉昭龄这个人,太过特别,太过吸引人……可,尽管如此,他和皇上还是同父异母的兄
弟不是?「皇上当真如此?」
当真……对昭龄有那样的欲望?
胸口涌升的情绪,隐隐约约的参杂上了怒气与不安。
「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不是?霂祎……」神情一敛,再度恢复了平时的冷峻,「兄弟对
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并不相像,所以他当然可以毫不在乎的渴求我的身体。」
叙述归叙述,情绪却没有受到影响。他比兄长强得太多,所以他知道该怎么掌控,该怎
么做最有效的利用。
唯一能深深触动内心的,只有……深眸闪过一抹凄楚,同样的深,却一闪即逝而难以捕
捉。
他早已有了家室,早已有了温柔婉约的妻,以及聪明伶俐的儿……他与他相见得太晚,
所以连些许的机会都不可能存在。
纵然心底的情感是如此的凄苦,此刻在邵霂祎眼里的玉昭龄,却仍然是那个拥有睥睨苍
生的气势之人。
然而,纵然气势无改,邵霂祎却因他所言而胸口一紧。望着眼前俊美绝艳的容颜,突然
再也难以自制,双臂一张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昭龄……」
轻轻的唤着,却又太过沉重。他不可能对他做出任何的承诺或保证,因为他必须完全忠
心于皇上,不论这个皇上的所作所为如何卑劣。
所以,他只能希望他保重……「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
刻意的用着一种叮嘱的语气……十三岁的差距,突然的变得明显。
意外地被搂着的玉昭龄,胸口因而激起了强烈的痛楚。
好伤人的一个拥抱不是?明明是那么样深的撼动了内心,却不是因为彼此有着同样的情
感。
在他的话语中,十三岁的距离,大得让人难以跨越……心里是清楚的,就算邵霂祎今日
就算真的对己有情,他也会努力将之抹去,因为他已经成家立业,已经有妻有儿。
玉昭龄任由他拥抱着。他的怀中很温暖,然而自己的心里,却冰冷得可怕。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停云散月出,十五的月,一直都是那么的圆。
「雨……停了。」低哑的语音脱口,勉强的压抑住了一瞬间的哽咽。「咱们回去吧,莫
要让嫂子担心了。」
「现下已是深夜,加上先前大雨,在外行走不安全。还是先待着吧!」
这才有些尴尬的放开了玉昭龄,邵霂祎转头望向洞外幽暗的天空,突然之间不太有勇气
去面对玉昭龄,「在此赏月,不也别有一番韵致?」
心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