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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冱特雷愤怒的怒火开始燃烧,还来不及讲明一切,麻洛亚就被轻轻一拎,重重地往外扔去。
门被愤怒地锁上,而她也不敢再多做逗留。
阿冱特雷在生气,那是她不曾见过的另一面。
她不曾见过解开鬼面具的他那布满可怖伤疤的侧验。
来不及问、来不及思考,她只想赶紧拔腿就跑;虽然她担心靖柳羽的安危,但她更不敢再面对那样的阿冱特雷。
「你吓到她了。」靖柳羽一脸无所谓的爬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
阿冱特雷不语。如纲石般冷俊的脸庞读不出一丝讯息,陌生得令人对他心怀畏惧。
发现到不对劲时,靖柳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阿冱特雷一把擒住,狠狠地往卧床一拋。那双冷騺如鹰的双眸紧紧盯住靖柳羽下一步的举动。
「你疯了不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想判他死罪吗?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麻洛亚吗?」阿冱特雷缓缓走向前,没有留给靖柳羽一丝逃脱的空隙,他早就被嫉妒掏空了理智,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狂怒。
「你真的疯了!」靖柳羽看不到他所认识的阿冱特雷,眼前的是另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陌生又危险。
「我是疯了。」倏地,阿冱特雷扑身向前,撂倒靖柳羽。
他拥有绝对的力量,也拥有绝对的自信,靖柳羽不可能挣脱得了他的掌控。
「阿冱特雷!」出奇强大的野蛮力量让他招架不住,靖柳羽拼命推抵着。
刷的一声,完好无缺的衣裳被阿冱特雷强大的力道撕裂,五指深深陷进他的肩头,有如利器刺进度骨般的剧烈痛楚麻痹他的知觉。
「我是疯了,我是为了你而疯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爱他,当然也可以不顾一切伤害他。
「你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虽然身体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使出任何力气,但靖柳羽明白,倘若他屈服于阿冱特雷,后悔的会是他自己。
转了个念头,他出手攻击阿冱特雷还未复元的伤口,促使阿冱特雷因疼痛而分心;接着再一记侧踢,拉开他与阿冱特雷的距离。
白色的纱布再次染上红色的鲜血、渗出斑斑血渍,也染红了靖柳羽的手指。他的表情有些木讷、有些呆滞。
反观阿冱特雷因愤怒攻心而丧失理智,此刻的他逐渐冷静下来,浓厚而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内。
他的眼神不再因愤怒而污浊,变得清澈许多,那是静下心来的结果。阿冱特雷缓缓地扬起双眉,注视着卧床上的靖柳羽。
一身狼狈,他手中还留有刚才所撕裂的碎衣,而靖柳羽则冷睇着他。
「你清醒了吗?」靖柳羽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醒了。」面对自己突然疯狂的恶行,阿冱特雷懊恼地坐在椅子上,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求得靖柳羽的谅解。
他不是故意的,但这无法充当借口,连他自己也无法视它为伤害靖柳羽的借口。
「你知道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吗?」靖柳羽失笑,只手摀着双眼,像是在隐隐啜泣,全身微微发抖。
但他是在笑,他在笑一个差点变成事实,且是他亲身经历的难忘经验。
他差点就被侵犯,就跟那些社会新闻一样,受害者是抵抗了,但仍旧被侵犯。可是他很幸运,不是吗?至少他没让阿冱特雷成功占有他的身体。
「柳羽……」阿冱特雷低喊着。
「别叫我、别理我!」靖柳羽只希望能一个人静一静,「请你出去。」他暂时不想再见到阿冱特雷。
「我不会出去的。」阿冱特雷知道自己理亏,再怎幺想为自己辩解都得不到靖柳羽的谅解,但他不认为一走了之事情就能顺利解决。
祸是他惹出来的,就该由他收拾。
「你不出去,是想看我哭吗?」他该哭吗?身为一个男人,他该为这件事弓痛哭一场吗?
「我并不想……」
「一句不想就可以将这一切视为合理吗?」他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靖柳羽突然抬起头凝望着阿冱特雷,眸中没有任何感情,既空洞又冷漠。
「你想解释我就让你解释。」他不会像阿冱特雷,霸道得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
「我无法忍受任何在你身边的人……」阿冱特雷激动的说道:「就像麻洛亚,她是个女人,而我就必须每天担心我所爱的人会背叛我爱上她,或者爱上其它女人。」他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到底该怪谁?
他的回答令靖柳羽眼中闪过讶异。「就因为这样?」他再试探一问。
就跟他上次一样,原来都是吃醋惹的祸。
上次他也是因为麻洛亚的关系而吃阿冱特雷的醋,只是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理由就足以让我疯狂。」阿冱特雷垂下头来。
「你实在很笨。」他该高兴的大笑一场吗?不过他还是有点生气,想要臭骂阿冱特雷的冲动脾气一顿。
「你不怪我了?」阿冱特雷起先是仰起脸一惊,但见到靖柳羽摆出一副「谁说的」表情,他又心虚的低下头。
「我该怎幺怪你?」阿冱特雷为他吃醋,他该吃惊、高兴才是,就算是夸张的演戏也无妨。
阿冱特雷哑口无言,变成被动的一力。
「再给你一次机会。」靖柳羽走下卧床,蹲在阿冱特雷的前方,「以后不准你像刚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呃,要讲侵犯吗?
「侵犯你?」阿冱特雷替靖柳羽接腔。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靖柳羽点点头。没想到阿冱特雷的反应还满快的。
「那幺你已经决定原谅我了?」他好想拥住靖柳羽,但又怕吓到他。
「可以这幺说。」靖柳羽再次颔首,「好啦,别装出一副死人脸,笑一个!」不管在任何时刻,他糟透的心情总能迅速恢复,所以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他也不怕第一个被压死的人会是他。
「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罚你每天都要笑,还有不准再戴着那副面具。」阿冱特雷该拋开那些束缚他已久的假相,那个跟随他多年的影子。
「这……」要他每日大笑几次都无所谓,但必须不戴面具见人,他无法立即答应。
「不答应?」见阿冱特雷开始动摇,靖柳羽耸耸肩。
他那「没关系,你以后就别来找我」的表情,逼得阿冱特雷不得不点头。
「这可是你自个儿点头答应的,我可没在你的脖子上架把刀逼迫你。」先讲好,他所做的都是正当合法,绝对不会是非法的行为。
「不答应你行吗?」阿冱特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此刻他好想抱住靖柳羽。
「想抱抱我?」他早猜出阿冱待雷的心思,就像他也渴望对方的抚触。
「能吗?」阿冱特雷迟疑了一下。
靖柳羽抿嘴的微笑像是一剂强心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只准抱一下。」他只想暂时充当绒毛娃娃,但不是永久。
阿冱特雷伸出手臂,温柔地将靖柳羽搂进怀中,恣意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淡淡地,类似阳光温暖的拂入心扉、像大地之母的柔情拥抱。
「以后不准你再胡乱吃醋。」靖柳羽轻声道。
对了,麻洛亚呢?她该不会吓跑了吧?
靖柳羽总认为事情还不到收尾的时刻,阿冱特雷惹出来的麻烦再次证明一件事灾星总是无时无刻跟随在他左右,像是阴魂不散的魑魁魅。
***
「公主,妳在不在?」撇下看守他的特卫,靖柳羽急忙赶到麻洛亚的卧房。
静悄悄的,果然如他所料,麻洛亚根本是怕得不敢开门。
「那个笨女人在不在?」他故意这幺说,目的是钓出麻洛亚。
「谁是笨女人!」里头有了动静,是一道娇嫩的熟悉嗓音,夹带着麻洛亚的气愤,化成一道尖锐的音符。
「那个自个儿承认的人。」他只问里头有没有笨女人,可没明讲谁是笨女人。
靖柳羽推开大门,只瞧见麻洛亚从棉被中探出小小的头,整个人都躲进被窝里,像是一座圆滚滚的小山。
「今天有寒流吗?」眼前的她像极了冬天吃火锅的小丸子,整个人窝在暖炉桌底下。
「什幺意思?」麻洛亚又将头缩回被中。
「很冷吗?不然妳躲在里头不闷死才怪!」外头艳阳高照,分明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麻洛亚的交感神经打结了吗?不然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躲进被窝里?
「我怕……」她怯怯地心声说道。
「怕阿冱特雷?」好几日没见到麻洛亚的出现,他早该猜到她被吓坏了。
麻洛亚幻想中的白马王子阿冱特雷像是脆弱的玻璃娃娃,随着可怕的现实震碎瓦解。
「嗯,为什幺他会变成那样?」
她只以为戴着面具的阿冱特雷是神祇的完美化身,没想过隐藏在面具底下的那张脸竟是如此可怕,一想及此,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妳不是最喜欢他吗?」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一会儿说爱、一会儿说不爱,难以捉摸其心态。
「是呀,但……」麻洛亚又探出头,「把门关上啦!」她好怕阿冱特雷突然闯进来吓她。
「关上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阿冱特雷此时不在府内,暂时不会骚扰到他们。
「你知道的!」她早该料到靖柳羽晓得阿冱特雷面具底下的秘密,她的脑子又不是纸糊的。
「对,我早就知道了。」靖柳羽坐在床边,一脸悠哉的望着麻洛亚。
「你不早对我说。」害她被吓到,靖柳羽不是个好男人。
「我以为妳晓得。」他在说谎,其实他知道麻洛亚根本就不晓得事情的内幕,就连阿冱特雷也从未告诉过他脸上的伤疤因何而来。
「骗人!」麻洛亚气得冒出头,恶狠狠地怒瞪着眼前捉弄她的靖柳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疼她的呼皝儿及科洛蒙哥哥。
「是妳自己不去问个明白的。」为何要怪罪全天下的男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未免太说不过去。
「我有问呀,但呼皝儿哥哥说雷喜欢戴鬼面具。」她被骗得好无辜。
「那个叫呼皝儿的人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连一句都听不得,麻洛亚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亏他还认为她应该是冰雪聪明。
「哪有?要不是呼皝儿救阿冱特雷回来,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凡有血缘关系的皇族,她都要拼死捍卫他们。
「那妳现在应该不怕阿冱特雷了吧?」虽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