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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的猪头肉真好吃。”以后,革命群众闻讯赶来,这伙暴徒谎称总部来电话要他们
回去,一溜烟地仓惶遁去。其实,电话早被他们砸坏了。
五冲:一天之后,他们又一次纠集五六百人,带着菜刀、匕首等凶器企图冲入公安
部。他们一路上大喊“打倒‘三司’!”,甚至喊“打倒江青!”由于不少革命群众闻
讯自动赶来保卫公安部,“联动”的企图没有得逞。但他们竟将“二踢脚”装上铁钉,
向负责守卫公安部的解放军同志脸上扔去,使好和个战士受伤。
六冲:1967年1月11日,他们再次纠集五六百名暴徒第六次冲击公安部。这次自动前
来保卫公安部的革命群众更多了。“联动”没有冲成,居然还无耻地向公安部提出了所
谓“最后通牒”,临走时还喊出“油煎江青!”、“打倒周恩来!”、“打倒陈伯达!”
“刘少奇万岁!”等极端反动的口号。
※ ※ ※
以上这份材料出自红卫兵小报,而且出自“联动”对立派的“井冈山兵团”之手,
其倾向性显而易见。但是它所记载下来的事件经过,据参加过冲击公安部的“联动”红
卫兵回忆,基本上还是比较客观真实的。
“联动”六冲公安部,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也是一段难忘的记忆。岁月沧桑,
流走了多少时间,但那一段记忆却始终被保存在心灵的深处。现在回忆起来,他们对自
己年轻狂热的过去,有一种不敢辨认的感觉。
他们臂戴红袖章,骑着自行车,疾驰在大街小巷,高喊各种口号,竭力发泄心中郁
积的怨愤和不满。在老红卫兵集中的校园里,他们的情绪更是找到了发泄口:撕毁图书,
砸烂教学仪器,劈掉课桌的椅子取暖,或者以各种物质修筑工事、营堡……。
这是一种撕裂自己伤口的作法。这种作法的结果不但不能止痛,还会带来更剧烈的
惨痛。
就在这样一种绝望的情绪中,失宠的老红卫兵迎来1967年。
元旦这天,部分“联动”成员困兽犹斗,以中共中央革干子弟、中共北京市委革干
子弟、国务院革干子弟、人大常委会革干子弟、中央军委军干子弟、国防部军干子弟、
十六省市委革干子弟联合行动委员会的名义,发布了中央秘字'003'号《通告》。《通告》
中说:
※ ※ ※
中共中央、国务院、人大常委会、人民解放军各军种、中央军委、国防部革命干部
子弟联合行动委员会于1966年10月1日于中南海政治局礼堂正式成立。
联合行动委员会在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集体领导下工作。
联合行动委员会在中共中央主席和第一副主席直接指挥下工作。
联合行动委员会在马列主义的原则精神和中共历次党代会的一贯路线指导下工作。
联合行动委员会的任务:
1、坚决、彻底、全面、干净地粉碎中共中央委员会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取消一切
专制制度,召开中共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中央委员,保证民主集中制在党的生活中得到
坚决的贯彻,保证中央各级党委、党员的生命安全。
2、坚决地全力以赴地打倒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所产生的各种反动造反组织。
3、坚决地肃清中共党内和国家机关的反党分子、蒋介石分子、赫鲁晓夫分子。
4、巩固三面红旗,加强国防,保卫社会主义建设和无产阶级专政。
5、保卫党的各级优秀组织和优秀、忠实、英勇的领导干部。
组织路线。在中央委员会直接领导下,发展过程如下:
1、第一阶段。由中共中央、国务院、解放军、省市委干部子弟组成;
2、第二阶段。由基层组织(地委专署与公社)干部子弟组成;
3、第三阶段。吸收全国工农兵和出身他种家庭而政治表现好的参加。
同盟军:包括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士,中共党员,共青团员,工农积极分子。
联合行动委员会号召各省市革命干部子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忠于马列主义
和1960年以前的毛泽东思想,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继承革命传统,在各地迅速组织联
合行动委员会。贯彻中央、北京联合行动委员会的一切行动指示。
联合行动委员会号召她的成员要无限忠于党,忠于人民,戒骄戒躁,密切联系群众,
贯彻党的民主集中制……克服资产阶级思想意识和党内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恶劣影响,
为党为人民为共产主义而奋斗到底,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们一定要英勇、忠实、干练、坚贞、艰苦耐心地做好各种工作,迎接大反攻
的到来。我们的困难是复杂严重的,我们的处境是血色恐怖的,不斗争,必灭亡。无数
的革命前辈和党员兄弟被围攻被拷打被审讯被迫害,许多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优秀战士
英勇地就义牺牲了,数以千计的党的好儿女被监禁、监视和失踪,看到这些,我们还有
什么不能拿出来的啊!人民盼望着我们,希望我们粉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他们罢工、
停电、绝食、请愿,为我们作出了优秀的榜样。我们庄严地向全人类和所有的敌人宣告:
我们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流鲜血,受迫害有何所惧!我们的事业——马列主义的事业
必然胜利。
※ ※ ※
1月17日,谢富治讲话指出:“公安部要保护左派,反击右派,镇压反革命。例如
‘联合行动委员会’、‘西安红色恐怖队’,这些组织是反动的,头头是反革命。”
1月31日出版发行的《红旗》杂志1967年第三期,发表社论《论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夺
权斗争》,文中明确指出:“对反动派,别说大民主,小民主也不给,一点不给,半点
也不给!”“对于反革命组织,要坚决消灭。对于反革命分子,要毫不迟疑地实行法律
制裁!”
在此前后,中央文革成员戚本禹给“三司”红卫兵一位负责人打电话时指责道:
“在‘联动’问题上,你们是不是手太软了?这个‘联动’都对付不了,今后还想当左
派?”
铰杀令已下,“联动”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1月21日,以首都中学红卫兵为主,在北京召开了“彻底批判‘联动’大会”。接着,
“联动”设在北京101中学、北京工业学院附中、北京石油学院附中、北师大附中、人大
附中、十一学校、八一学校等校园内的“联动”据点先后被摧毁,分散在上海、沈阳、
武汉、南京、广州、长沙、新疆等全国各地的“联动”力量均遭到镇压,大批“联动”
头头被逮捕。
“红卫兵监狱”
张春桥曾经把老红卫兵比作俄国的十二月党人,不少老红卫兵觉得这个比喻很确切。
至少,其中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像是被历史着意导演过的一样。
在一些老红卫兵眼里,十二月党人大失败后的流放也是充满诗意的。闭上眼睛,他
们能想像到那位贵族青年军官的漂亮妻子在风雪中蹒跚而行,她在地上跪下,亲吻丈夫
脚下冰冷的脚镣……。
现在,轮到老红卫兵失败了。
即使失败,他们也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
1月19日下午,“三司”为首的上万名红卫兵包围了“联动”组织部所在的石油学院
附中,谢富治派出警察,以公安部的名义将任志明、马小军等“联动”成员逮捕。当那
些老红卫兵戴上手铐、押上卡车时,他们迎着寒风唱起了《国际歌》,仿佛像是电影中
慷慨就义的烈士。
在北大附中的“联动”总部里,“联动”总联络员于增寿死死抱着电话机不撒手,
几个红卫兵冲上来,粗暴地指着他,从他怀里抢走了电话机……望着血洗后的总部,于
增寿禁不住大放悲声。
1月25日下午,公安部与“三司”红卫兵配合,调集了三万多名人员,要拔掉“联动”
的最后一个据点——八一学校。他们把八一学校围得水泄不通,师生一概只许出不许进。
下午五点钟左右,逮捕开始。这一天,共抓走了32名“联动”红卫兵。
随后不久,在八一学校内举办了“摧毁反革命组织‘联动’展览”。这个展览,在
北京曾名噪一时,其中的罪证,有一些确是“联动”成员搞“红色恐怖”时的凶器,更
多的则是故弄玄虚似的栽赃,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辞”。
展览会期间,残存的“联动”成员多次组织冲击展览会场,高呼“还我‘联动’!”
“‘联动’永存!”等口号。在北京101中学,一百余名降下国旗,升上老红卫兵的旗帜,
并且降半旗致哀。部分“联动”成员贴出大字报,认为文化大革命“如同黑暗的旧社会”,
质问“社会向何处去?党向何处去?”,甚至还出现了“毛主席正确不正确,十年以后
见!”之类的大标语。
但是,老红卫兵的这些反抗都只能是强弩之末。“联动”的头头大部分已经被捕入
狱,在狱中,他们将面临另一场考验。
北京半步桥第一监狱,因为关押了“联动”的老红卫兵,被人们称作“红卫兵监狱”。
狱中的生活是艰苦的。一日两餐,四个窝头,饭量大的一顿都不够。每天除去学习
外,还要坚持“劳动改造”。对于熟读了《红岩》的这些老红卫兵来说,这些都算不了
什么。想想许云峰、江姐这样的革命先烈,他们胸中回荡着一股浩然正气。在狱中,他
们互相鼓励着,每当一个老红卫兵提审归来,就有许多战友围上去,询问提审的情况,
安慰他或者她受伤的心灵。
夜里,他们望着窗口透出的一点星光,辗转难眠,痛苦地思索着。
学着革命先烈的斗争经验,老红卫兵在各个牢房之间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