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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站在原地继续看自己的部下哄水之国那正在哭泣的小王储。
只见鸣人手脚并用动作夸张语调奇怪,而小男孩依然哭泣不止,甚至有哭得更厉害的趋势。
夸张的语调更夸张了。
四岁的小王储眉一低,脸一拉:“哇——”
号啕大哭。
卡卡西一边晃悠着手里看了一半的《亲热xx》一边欣赏部下的手足无措的模样:鸣人,你真是没成长啊。
眼看着洪水就要在小孩子脸上泛滥成灾,终于看不下去的小樱走过去一拳砸在鸣人的头顶:“走开啦,笨蛋。”
努力未果的鸣人只好抱着脑袋委屈地缩到旁边。小樱温柔地抱起小男孩,微笑着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慢慢地,孩子果然停止了哭泣。
鸣人看得傻了眼。
啊啊不公平啊,是女孩子抱他就这么乖!这个小色狼!!
话音未了头上又重重挨了一下。
抬头一看,小樱还是好好地抱着那孩子,脸上的笑温柔得无与伦比。
呜呜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鸣人彻底地缩回墙边,身边落下一打又一打可疑的黑色气氛线。
卡卡西悠闲地把书又翻了一页:鸣人啊,你的成长之路还很漫长。
翻完了书,他忍不住往小樱的方向多看一眼。
“不哭哦,做个坚强孩子的话,妈妈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看你的。”
那声音温柔而含点笑意,尾音柔柔地扬起,悠悠的象缓慢摇摆的秋千。
连小樱都到了有这种语调的年纪了么……?
卡卡西一直在想,为什么女人,无论多粗暴,多不温柔的女人,在怀抱孩子的时候都可以有那么温柔的声音呢。
他倾身向身后的房间里听了听动静,没有什么异常。水之国的大名正在里面睡午觉,而房间上下左右一共藏了卡卡西的八只忍犬。
一切如常。
他回头,阳光下小樱手里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那小小的孩子玩耍。
孩子咯咯地笑。
‘不可以这么爱哭哦,卡卡西。爸爸他可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声音温柔而含点笑意,尾音柔柔地扬起,悠悠的象缓慢摇摆的秋千。
那是记忆中最早的东西。
他们这群超三赶四的人里,没结婚的也只他一个旗木卡卡西了。
阿斯玛娶了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红嫁了个老实厚道的男人,红豆的老公据说有天生抗打击性,然后,连亲子情节严重的伊路卡和热血中年人凯也各自走进了婚姻的死胡同——
啊不对,是婚姻的圣堂。
卡卡西很欣慰地拍拍老对手的肩膀:
凯啊你的浓眉毛白牙齿终于要有直系血统传人了。
不知道是叫默契还是共识,选择另一半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把‘不是忍者’放在首位。
然后,各自走进围城的人们开始八卦地关心起了唯一一个还在城墙外转悠的人。
阿斯玛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把某张清纯美少女的照片往卡卡西眼睛前面放:看啊看啊多娴静多漂亮的女人,头脑聪明性情佳,最是适合做老婆。
卡卡西连头都不抬:我是个很少回家的忙人,让青春少女在家独守空闺这可是大罪。
说完了盯着手里的书继续前行。
迎面红豆又一把拍了他的肩膀,用力得卡卡西微微趔趄。
介绍我师妹给你吧,一流一的女忍者。你们绝对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举世难寻的绝配。
卡卡西抬起头来看一眼,又低下:哎呀哎呀我的心灵是很幼小脆弱的,经不起丧偶之痛。
红豆心里忽然一紧,伶俐的嘴巴竟然没能立刻反驳。
最后夕日红实在看不下去就要来抽他手里的小黄书:老大不小的你也该考虑繁衍子孙了。
卡卡西麻利地一低身,红的手扑了个空: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一不小心就没了爹。
他笑,很是无辜。
爹,爸爸,父亲。
卡卡西对自己父亲的印象一直很单薄,从记事开始父亲就很少在家——他是那样地忙碌。而四岁半之后,即使卡卡西想更多地为自己留一点父亲的印象,也不可能了。
那年砂忍的老太太喊着父亲的名号向他杀来,而他唯一的感想只是:
都这么多年还是只能给他添麻烦的臭老爹。
后来他很顽皮地想到,如果他结婚生子,那么二十多年三十多年后,是不是也会有被他杀了亲人的人喊着‘我要为我的xx报仇,拷贝忍者。’向自己的儿子冲去?
想着想着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对母亲的印象更薄弱。卡卡西的回忆里几乎完全找不到母亲的影子,小时候照顾他长大的人是父亲的小妹妹。
他记得小姑似乎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她甚至会为了一些问题和人歇斯底里地争吵。然而当她抱起年幼的他时,她的声音是那样柔软。
卡卡西。
就象一架微微摇荡的秋千。
小姑在他四岁的那年出嫁,幼小的卡卡西依稀记得那并不是一场气氛愉快的婚礼。那段时间父亲不再繁忙,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闷闷不乐地将自己反锁在狭小的房间。
那时候的卡卡西并不知道这已是父亲自杀的前兆。
小姑出嫁的前一夜在家里和父亲吵得很凶,卡卡西并不能全部听懂他们所说的内容,他只记得依稀听到这样的句子:
“你要装好人是你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卡卡西以后要怎么做人?一辈子被人戳脊背!”
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然而小姑出嫁后再没有回过那个家,直到父亲死,也没有。
而据说因为受不了父亲只顾出任务毫不顾家,最终选择夫妻离异的母亲始终也没有出现。当多年后长大的卡卡西找到母亲的娘家时,却被告知她在木叶白牙自杀的消息传开的那一天悬梁自尽。
卡卡西到最终都没有能够明白母亲。
那一年,卡卡西四岁已过五岁未满,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
重要的亲人,重要的自豪感。
转瞬之间,‘旗木’这个姓氏已经不再是个可以为之骄傲的存在。他怨恨父亲,又无法将对父亲的崇拜从心中抹去。
多年后他看着自以为不被人了解的宇智波佐助想,你小样的不就那么点不甘的委屈吗?居然就自以为全天下自己最最悲惨了。
年幼的卡卡西开始疯狂地努力,六岁成为下忍,同年通过中忍考试。他在倾盆暴雨的训练场上近乎自虐地拼命,他练习各种忍术体术直到精疲力尽遍体鳞伤。
他已经不能分辨自己是希望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还是超越父亲,又或者是再一次找回‘旗木’这个姓氏的优越感。
卡卡西觉得自己象只旋转的陀螺,找不到出口。
“没有父亲的男孩子会很软弱。”
哗哗的雨声里有人在他背后说话,声音温和语调平静。卡卡西回头看见一个高高的青年撑着伞站在他身后,雨迷了他的眼睛看不得清楚,他只看见青年整齐的上忍服装和一头金色的发。
“然后他们会为了证明这句话的错误而拼命去变强。”
他把伞举到了卡卡西头上,这一次卡卡西清楚地看见了青年脸上温和的笑容和蓝色的眼睛。
那是卡卡西第一次见到连绳,也就是后来被众人所知道的,四代火影。
承认你的软弱。
然后,努力去变强。
年轻似少年的连绳微笑地看着他,空出的左手抚过他银白色的头发。那个温和的眼神好象在说,承认自己弱小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勇气。
卡卡西对自己老师的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而且爱说嘴。
他对他的印象,可以用后来他对自己学生说的第一句话来形容:讨厌吧。
而后来卡卡西独自站在慰灵碑面前,看上面熟悉的名字,想自己或许懂得晚了一点。
再后来他看见佐助和鸣人死不相让的打斗,望着佐助眼中与六岁的自己很相似的神色,他想他应该让他懂得。
可他不忍心把那少年拼命保护的自尊打破,于是他没有说。
最后卡卡西看着一切在终结之谷断裂开来,他想,那真的是晚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失败过,他象个傻瓜似的站在慰灵碑前看着带土的名字苦笑喃喃。
如果是带土,如果是连绳老师,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他拷贝了四代老师的温和微笑,他拷贝了带土的话语,可他有时候仍觉得自己似乎一生都没有做过一次正确的选择。
卡卡西老师。
他的学生这样喊着他,声音语调一如当年,似乎所有的所有都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可愈合的伤痕。
那是个多么坚强的孩子,比佐助坚强,比他坚强。
他说‘我讨厌别人叫我吊车尾’。可他从不避讳自己被叫做吊车尾的事实。
卡卡西老师。
没有伤痕的声音。
他想自己的生命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单薄。
“卡卡西。老师。”
“恩?”
“我想知道刚才的三声里你看着鸣人发什么呆?”
“恩……”卡卡西摸摸自己的头发:“我在人生的思索中迷了路……”
小樱彻底地无语。
旗木队长的厚脸皮是坚不可摧的。
小王储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小樱用手势示意鸣人叫一个侍女过来。
卡卡西看着鸣人向站在不远处的侍女走去,一步两步,鸣人准备向她说话。他的眼睛忽然猛地睁大。
“卡卡西……老师?”
“不要因为对方外表柔弱就放松警惕啊,鸣人。”
被他打伤的女人动作迅速地跳开,卡卡西扔出一支苦无,巨大的网罩凭空落下。同时他赶上去,一把掐住了女人正要咬合的牙齿。
“伪装术有待进步哪。”卡卡西戏谑地笑道,“先别忙死,等回答了我几个问题,再死不迟。”
女人凶狠的眼神仿佛想要活活撕碎他,而之前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完全只是一个斯文的侍女。不怪鸣人没有看出来,能注意到那走路的细微特征的,估计也只有做过许多暗杀任务的自己。
一种说不上是预感的感觉慢慢浮上他的脑海,有直觉告诉他,或许这会成为什么事情开始的契机。
这种直觉在多年里,特别早年的战乱里不只一次救过他的命。
那些战乱的年代里,杀人无数。
带土的第一个祭日里,刚在一个任务里断后而满身血污的卡卡西,站在慰灵碑前这样问还不是火影的连绳:
“因为要保护同伴,所以就可以杀人,是吧?”
连绳碧蓝的眼睛深沉而依然清澈,他的微笑多年如一日,仿佛所有的所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