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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卡卡西老师也知道了啊。”鸣人护着脑袋的手顺便在头发上抓了一把,“嘿嘿这次我肯定要把他小子带回来!”
大大咧咧的笑,充满活力而没有心机,带点傻气。这么多年来鸣人脸上一直没少过这样的笑容。
卡卡西下意识地又把手放回自己学生的头顶上虐待那头乱蓬蓬的头发。
“小樱不在,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这么笑。鸣人。”
鸣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凝滞,然后那笑容象冰块融化一样慢慢地减了弧度,却依然没有褪消。
“说什么啊,卡卡西老师。我可都是有话直说的。”
卡卡西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知道的。”
年长了十四岁并不是白活的。
“还是要带回佐助吗,鸣人?”
“恩。”
“已经不用再担心他成为大蛇丸的容器了。”
“还是要。”
“为什么那么执着?”
为什么那么执着。
“为什么?”鸣人看了身边的老师一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大概是觉得让他去复仇挺蠢的吧。”
卡卡西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有点意外又似乎一切其实都是意料之中。
“那个时候佐助对我说,你什么都不懂……其实我都知道的。”走到曾经第七班初次任务的训练场,鸣人在自己当初被绑的柱子上坐下。“的确,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所以或许也不能完全理解失去的痛苦吧。但是孤独啊,仇恨啊,报复啊,我很早就明白了。”
你懂什么?成天傻笑的你懂什么?
什么都懂。什么都懂所以才一直傻笑的。
“卡卡西老师一直都知道我是九尾的容器吧?”眼看金发青年丢过来一个调皮的眼神,卡卡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样说也不错……”
“我其实恨过的。”鸣人看着头顶上的蓝天,那上面有些白云在飘。
“小时候所有人都躲开我,无论大人小孩。”
“小孩子总是一看见我就跑开,然后在不远处一起起哄;而大人虽然不说什么,眼神却都是恨不得我死掉才好。”
“于是我好恨这些人,恨不得有一天有了力量可以让他们每个都尝尝这样痛苦的滋味。”
鸣人平静地说着。卡卡西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心痛的感觉。并不单单因为鸣人的遭遇,更是惊讶于面前的人竟然能够平静如与己无关地讲述一切。
要经历了多少,才可以这样安然?
“复仇是多么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
“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样子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好象满可爱的。那女孩子很奇怪,她不怕我!”
“那个时候小孩子们都不敢靠近我身边,因为大家都说‘这是个可怕的坏孩子’。但那个女孩,她居然跑到我面前来和我说话,还问我要不要一起玩。”
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鸣人微微一笑。
“按一般人的理解,那个时候孤单单的我应该很高兴对吧?但并不是那样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想到的是,我可以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报复一下那些欺负我的人们。”
“然后呢?”卡卡西挑了挑眉,问道。
“然后啊……卡卡西老师你知道的吧?木叶村的南边其实有一片坟地的,因为村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忍者。我后来……”
“就把那小女孩拐到坟地里,然后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卡卡西接口,不出意外地看见鸣人抓着头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那片林子整个就是一片坟地,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对没有去过的小孩子而言,根本是走不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跑在离开的路上听见她叫我的声音,心跳得很快,而且很激动。我一想到她的父母找不到她一定会很着急,很害怕——而且到了晚上她一个人呆在坟地里会恐惧得大哭,还有可能被山里的野兽吃掉,我就觉得象出了一口气似的,很痛快。”
“我就这么一路跑回了村子。到了晚上,果然和平时不同,街道上有杂乱的声音。”
鸣人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那一夜的纷乱嘈杂仿佛还留在他的耳边。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偷偷地溜到街上,想看看那些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看见了很多人来回在街上走着,喊那女孩子的名字……而有一个女人,或许是她的妈妈吧,担心得蹲在地上哭了。”
“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痛快,因为我终于报复了他们一把。我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的嘈杂,几乎笑出来。”
“可是后来找那女孩的声音一直没停,吵得我怎么也睡不着。然后我脑子里开始想起那个女孩子的模样,她当时在那片坟地林子里看不见我了以后,很害怕地叫。时间越晚我就越没办法抑制自己胡思乱想,我开始想她会不会被林子里的野兽吃掉,或者一直没人找到她,她会被饿死或者渴死在那里……”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害怕得发抖。”
“就在我忍不住准备不管那些人会怎么对我,要冲出去对那些人说她在那片林子里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大喊找到了。”
“我从来没有那样轻松过。”
“后来我从窗户里探出头去,看见那女孩子的妈妈抱着她哭成一团,而她爸爸站在一边把母女两人都搂在怀里。”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情景,因为我实在太羡慕了。”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鸣人轻轻一纵从木桩上跳下,“报复是没用的。”
“我羡慕的东西,我想得到的东西,就算我报复了世界上的所有欺负过我的人,我还是得不到。”
“而且那让我自己也痛苦。”
“或许跟佐助的灭门深仇比起来,这的确算不了什么……”
“但我知道的是,因为得不到什么而报复,这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因为恨一个人而杀人这无可非议,但如果只是因为‘他害我失去’这种理由而去杀人的话,一定不会得到如愿已偿的结果。因为失去的东西,即使复仇,也不会再得到。”
“所以,这样的蠢事我并不想让佐助去做。”
卡卡西看着微微低下头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心中唯一想到的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九尾的容器要是这样一个孩子?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所有恶待他的人。
那些他苦口婆心地告诉佐助的道理,这个孩子只在一次几乎只算是恶作剧的小小报复中就明白了。
为什么九尾要封印在这样一个善良的孩子身体里?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选择了这样一个人做封印的容器,应当说是你的英明,还是你的不明?
“卡卡西老师?”
沉浸在自己思索中的卡卡西回过头,发现鸣人正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糟糕,想得太入神了。
卡卡西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神飘忽。
白眼家的天才说过,当一个人视线没有特定角度乱飘的时候,那就是他打算转移话题。
“对了,鸣人。告诉你一件事。”
银发上忍脸上忽然露出温柔和蔼的微笑,鸣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什么事?”
卡卡西笑得越发好看:“大概在你们五岁的那年吧,山中家的女儿曾经走失过,后来在南山的乱坟林子里找到的。”
鸣人在听到那个姓的时候愣住了。
“山中……该不会……”
“没错。”卡卡西语气同情而眼神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拍了一把学生的肩膀:“就是那个‘该不会’。”
鸣人彻底在风中石化。
人生啊,宿命啊。
悲惨的命运啊。
此刻在鸣人脑海里奔跑的全部都是宁次曾经老挂在嘴上的词语。
一只白色的乌鸦正在天上飞。
没有错。
鸣人正看见一只白色的乌鸦在血红色的天上飞。
十三、它的习惯,他的习惯?
小白安静地睡在鱼缸底上,尾巴一上一下微微起伏,姿势动作悠闲得就象鹿丸一向看云的风度。
鹿丸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耷拉的肩膀没精神的眼睛,神色闲散得仿佛此刻小白休息的慵懒。
这是漩涡鸣人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
他嘴角不禁有点抽搐。
这真是……懒得默契啊。
“鹿丸!你是怎么教育小白的,看看它现在那跟你一样的德行!”
德行?
鹿丸懒洋洋地从桌子上撑起自己的脑袋,看了已经睡到鱼缸底的小白一眼:“啊,午饭吃完了啊。那我走了。”
他象征性地在鱼缸前挥挥手,小白吐出一个泡泡算回答。
那挥手的弧度,那泡泡的大小。
什么叫默契?今天漩涡鸣人算是最深刻地领教了。
然而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却并非是感叹这一人一鱼的默契,虽然他得承认这默契实在让他很想指着小白的脑袋大喊啊啊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想必小白一定会以它素来的风度完好无缺地甩他一个无瑕疵地尾巴。
你说这年头的动物,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这个?
“站住!鹿丸!”音量够大中气十足,如果此时此刻这两人不是同处一室而房子里还一派平静游着只金鱼,那听到的人多半要以为奈良家的儿子脑子抽筋叛村投敌而半路不巧撞上了漩涡鸣人。
“干嘛?”鹿丸半伸个懒腰,头也不回——或许他只是觉得回头太麻烦了,或许还因为别的什么什么,但天才的心思,别人是从来猜不到的,所以我们不要猜。
“你给小白灌输了什么奇怪思想?”鸣人指着他,姿势表情仿佛受苦农奴控诉三座大山:“它以前可没有这么懒惰的姿态啊!”
鹿丸抓抓头发,很无辜。
鹿丸其实也很无辜。
他每天按时地来给小白换水喂食物,其准时出勤率之高,以至于奈良妈妈某天在看见自己儿子的背影从玄关消失之后,神神秘秘地附到奈良爸爸耳边道:我们的儿子不是生病了吧?
应当说,鹿丸对小白真是尽心尽力无可挑剔。
自然,任何人都不会也不应当对一个临时照顾的人要求诸如装修鱼缸之类的要求。
所以,鱼缸里的小白也是非常满意的——它本来就是一只非常知足的金鱼。小白毕竟不是田螺姑娘,它当然不能去为鹿丸做饭报答恩情;但它仍是很喜欢这个每天来照顾它的人,于是每天鹿丸来到鸣人家的时候,小白都会仔细地观察他。
结果就是每天下午鹿丸和小白在鸣人的上忍宿舍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