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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向吸烟区。在一楼大堂旁边玻璃外墙的吸烟室,是每天被迫害的烟民的休憩之所。
“这样被外面的人看着,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我们又不是珍禽异兽。”
烟龄三十年的人事部部长向着天花板吐出白色的烟。
“就是说嘛。”
福山的部下市之濑兴致勃勃地附和。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福山慌忙拿出。那是关于上午客人的委托书,设计师传过来的邮件。不是急事。啪嗒一声盖上把手机放回了胸前的口袋。
看了看表,快要四点了。会计基本上不用加班,过了五点九大家都回去了。仁贺奈还会多留一阵,但也不会超过六点。也快要到了问今晚约定的时候了,却什么联络都没有。但是自己去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有什么打算?”这样又好像很期待,太逊了。
“福山先生。”
正在发呆,没注意到市之濑跟自己说话。
“啊,什么事?”
“今晚大家约了一起去喝酒,一起来吗?”
“我啊……”
“啊,是有约了吗?”
嗯,啊……这样含糊地回答道。市之濑叹了口气说:“真遗憾。”
“福山先生最近是交了女朋友吗?”
心虚了一下,装出平静的样子问。
“怎么这样问?”
“大家都这样说。这阵子心情一直很好,也变得和善了。又经常系着一样的领带上班,肯定是跟女人有关。”
这阵子有好几次直接从仁贺奈那里上班。经常一时冲动就住在了那里,没有替换的衣服,内裤也是临时在便利店买的,衬衫和领带都是经常穿跟前一天一样的就去上班。
从状况证据被推测也很无奈,但自己却没感到心情很好变得和善。跟以前相比,或许的确是压力减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一边被市之濑用暧昧的语气这样追问,回到了营业部的办公室。马上又有客人打来电话,在对应着的时候超过了五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六点仁贺奈那边还是毫无音信。
有了讨厌的预感。该不会是忘掉了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忘记了初恋男友的生日,从常识上无法考虑。
反复思量后,想他可能会突然来袭给自己一个惊喜,匆忙回了家。要是订了哪家餐厅就麻烦了,干脆先不吃饭,也就没进便利店。
在房间的正中,准备万全地等待着联络。过了八点,饥饿和怒气都到达了顶峰。但还是一直等待,等待,随着秒针的运动生日也在倒数,过了十一点,已经能确信是完全被忘掉了。
即使仁贺奈平时有多么迟钝,也没想过他真的会忘掉。虽然只跟他说过一次生日的日期,之后也没再提醒。
忘记了的男人让人生气,但更气一直期待着自己的生日,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天的自己。仁贺奈生日时他送了花和礼物,还买了个小小的蛋糕给他庆祝。虽然没有打算跟他说给我做得一样漂亮,但那个时候已经跟他说过“我生日那天晚上为我空下来。”了,就算不送礼物什么也不干,至少也应该说句“生日快乐”,只是打个电话也好,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在三十一次的生日里面,最悲惨的一个夜晚。单手抓过钱包出门,不去便利店就连食物也没有。
买了便当和三罐啤酒回去的路上,后悔着早知道这样的话到里维的店里就好了。说了是自己生日的话会快乐地得到祝福,也不会有这样的回忆了。
半低着头走在路上,从背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在旁边擦肩而过。是不是因为末班电车时间快到了,但那人又是向车站反方向走。那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仁贺奈先生!”
开腔叫住,急速行走的男人在前方停了下来。回头。没错是他。福山快步走向仁贺奈。
“那……那个……咳……对不起。”
仁贺奈红着脸,眼镜滑到鼻尖,喘着粗气说。
“这么匆忙到底怎么了?来,慢慢说。”
把手放在那纤细的背部,那里汹涌出了热度。晚上很冷,他却只传着一件高领毛衣,连外套都没穿。
“我……我完全忘了今天是福山先生的生日。刚才才想了起来,礼物也没办法准备。我生日的时候为我做了那么多,真的非常抱歉。”
道歉,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是这个……”
递到面前的,是在深橘色的非洲菊旁点缀了一些草的可爱花束。
“礼物我会在下次好好准备过后送上。不想两手空空的来,在车站前找了很久,只有花店还开着。”
从花束里闻到微薄的香气。
“为什么选了这种花?”
“啊、那个……是因为觉得颜色像红伯劳一样可爱。在我心里福山先生的印象就是那样有精神的,希望一直都能那样。”
到刚才为止,脑里面还骂着脏话。还打算着明天给他发个讥讽的邮件,见到之后要做到他哭着开口求饶。但是看到这像送给小孩子一样,一点也不适合自己的花束时,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很可爱的花,谢谢。”
内疚得快要哭出来的仁贺奈的表情松了一口气,镜片后面的眼也带了笑意。那是跟在相册里偷来的照片一样的表情。福山胸中莫名地骚动,脑里喧嚣一片,像有风刮过一样无法平静。
咕嘟一声喉头滑动一下。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好像完全不一样似的。仁贺奈明明跟平时一样,什么也没变。
“先来我家吧?我给你泡杯咖啡。”
离公寓还有几分钟的路程中,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仁贺奈不是今天才不善言辞的了,但福山脑里面喧闹不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仁贺奈进了房间,福山去了煮开水。收到的花插在马克杯里。因为家里没有花瓶。
拆掉包装,想把浅蓝色的丝带扔掉,却涌出了恶作剧的念头。福山回到起居室,把丝带绑在了仁贺奈的左手手腕上。
“这个,请问是?”
“暂时先让我绑着吧。”
福山泡好了咖啡回来,仁贺奈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摆弄着丝带。为难地带着认真的表情问:“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很可爱啊。”
做到仁贺奈对面,福山呷了口咖啡。脑中依旧吹着狂乱的风。眼里只有那个一直在意手上绑的丝带而无法平静的男人。
“仁贺奈先生,请给我礼物。”
男人抬起半低的头。
“想要什么呢?今天大概是没办法了,下次见面之前我会准备好。”
“我想要你。”
睁大了眼,困惑地歪起脑袋。
“那个……”
“难得绑上了浅蓝的丝带,仁贺奈先生请跟我说‘请收下我’吧。”
好像是注意到那个目的了,对面男人的脸红得快烧起来。
“那,那怎么……”
“那就是我最想要的了,能给我吗?”
男人低着头,沉默不语。把福山急得快头晕了,才用蚊蚋般的声音说出:“请收下我。”
“请看着我的脸,再大声点说出来。”
仁贺奈慢慢抬起头,红着脸眼睛向上看着福山,用颤抖的声音说:“请收下我。”脑中仿佛响起了什么东西迸裂飞散的声音,福山扑向了仁贺奈。捧着他的脸吻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脱掉了衣服。
瘦不啦叽的,也不年轻。内向,微妙的天真,没经验,老家伙——虽然有这样大叔气的时候,但是很可爱。
因为太冲动,前戏做了十分钟不到就插了进去。没有前戏的耐性了。在抽 插之间,稍微喘息了一阵就有想射的感觉,但拼命忍住了。忘记了饥饿,沉溺在男人柔软的身体中,无法自拔。福山兴奋得连自己也难以置信。
可能因为忘记了他的生日心中有罪恶感,被挑逗了好几次都毫无怨言。
手腕上的丝带缠在一起时变了形,几次几乎要掉下来,福山又将它重新绑好。
过了早上六点还赤裸地在床上纠缠在一起。虽然出了一身汗想去洗个澡,但就连那么一点点时间都不想放开。怀里的身体稍稍转动想要下床时,他又慌忙抱住了。
“福山先生。”
用沙哑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没有替换的衣服,我要回家一趟。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但还是不想离开。
“今天请假吧。”
仁贺奈摇头。
“不行的。”
“我也请假,我们一起请假吧。”
“还有工作。”
“就今天而已,以后也不会说这样任性的话了。快打个电话回去说感冒了身体不舒服。”
抱住那柔软的腹部,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又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却要请假,这样很对不起大家。”
还是没有答应。
“只要今天就好,为了我感冒吧。”
在接吻时,把条件反射一样的勃起的那里,插进了还微微张开的狭窄。察觉了他的行为,仁贺奈扭动着身体。覆盖上他的身体压制着,剥夺了他的自由,福山灵活地化解了挣扎,插进了还残留着热度的地方。
“呜……哇啊……”
正在结合的时候,细瘦的身体痛苦地扭动。
“已经是早上了啊。”
仁贺奈带着哭腔说道。身躯重叠,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说要请假的话,我就拔出来。”
“要是不说我就不拔出来,一整天都插在里面,精液和尿都排进里面去。我的会把你那里搞得乱七八糟的。”
结果,过了八点仁贺奈才在福山的怀里用手机联络公司。
“那个,我忽然发烧了……”大概是因为觉得内疚,说出的话也是语无伦次。
对看不到脸的人几度低头道歉,仁贺奈才挂了电话。
“很抱歉让你说谎。”
听到坦率的道歉,仁贺奈叹了口气。
“算了。就算是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