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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人”道:“我肯!”
他的剑已挥出,剑光如飞虹掣电,忽然间就已从他们四个人眼前同时闪过。
他们想不肯也不行了,他们的四柄剑也同时出鞘。。
曹冰的出手最快、最狠、最无情。
“关外飞鹰”已纵身掠起,凌空下击。飞鹰十三式本就是七禽掌一类的武功,以高击下,以强凌弱,只可惜他的对手更强。
曹冰霎时间已刺出九剑,他并没有去注意别的人,只盯著「麻衣人”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要这个人死在他的剑下。
可惜他这九剑都已刺空,本来在他眼前的“麻衣人”已不见踪影?
他怔了怔!然后就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地上多了三个死人,每个人的咽喉上都多了一个可怕的血洞!
“关外飞鹰”“清风剑”“铁剑”镇三山,这三名江湖中的一流剑客,竟在一瞬间,都死在“麻衣人”剑下!
曹冰的手冰冷,他抬起头,才看见“麻衣人”已经远远地站到那棵古树下,正在吹著剑刃上的一滴血。
曹冰的手握紧,牙齿也咬紧:“你。。”
“麻衣人”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还不想杀你。”
曹冰道:“为甚么?”
“麻衣人”道:“因为我想再给你一个机会来杀我。”
曹冰手上的青筋凸起,额上的冷汗如豆;他不能接受这种机会,这是种侮辱,可是他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麻衣人”道:“你回去,练剑三年,不妨再来杀我。”
曹冰咬著牙。
“麻衣人”道:“点苍的剑法很不错,你也很不错,只要你肯练,一定还有机会。”
曹冰忽然道:“三年内,你若已死在别人剑下又如何?”
“麻衣人”道:“那么你就可以去杀死那个杀了我的人,你一样也会出名。”
曹冰恨恨道:“你最好多多保重,最好不要早死!”
“麻衣人”笑了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曹冰跺脚离去。。
“麻衣人”望著地上的尸体,冷冷一笑,又从怀中取出那本地图绢册来瞧著:“十月初七‘青鹤’柳松,十月初八‘闪电刀’符文豹,十月初九‘恨地无环’朱子丹,十月初十‘乾坤笔’西门胜,十月十一,便是济南史仲田的死期到了!”
一阵寒风吹过,天空突然簌簌落下雨来,似是苍天也在为这一场江湖浩劫哀悼。
※ ※ ※ ※
※ ※
十月十一日。
济南府天色阴暝,将雨未雨。
数十条披麻带孝的大汉,押著四辆灵车,四口棺木,自东而来。
穿过长街,来到一座极为宽阔的宅院之前,八条黑衣大汉早已敞开大门,垂手而立,神情俱是十分沉重而悲恸。
带孝的大汉侧抬棺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身穿黑绸官衫,颏下五绺长须,相貌十分清臞的老人,不言不语,垂手肃立厅前石阶上。
这数十条带孝大汉一见此人,立刻放下棺木,黑鸦鸦的跪满了一地,纷纷哀声道:“史老前辈,请瞧在昔日交情的份上,为家师复仇!”
黑袍人史仲田面沉如冰,缓缓走下石阶,随手一挥。。
立刻有人掀起了四口棺木的盖子;棺中躺著四具老人尸身,俱都面目狰狞,双目怒凸,显见临死前充满悲愤惊恐。
致死的伤势,也是完全一样,俱都是眉心之间一道血口,直下口鼻咽喉,直到胸膛,深入寸余!
好狠的剑法?好毒的剑招!
史仲田道:“关起大门,八弟子在外守护!”
八条精悍少年,腰佩长剑,齐声恭应,抢出门去,红漆的大门立刻紧紧的关起。
史仲田背负起,在院中缓缓踱了几圈,仰天长叹道:“‘青鹤’柳松‘闪电刀’符文豹‘恨地无环’朱子丹‘乾坤笔’西门胜,竟会四天内连续丧命。。”
他又看了手上的纸条一眼,叹道:“今日正是十月十一日,好像也轮到我了?唉。。”
这史仲田正是山东省武林盟主“清平剑客”史仲田,拳剑无敌,为人刚正耿直,与“青鹤”柳松等人,俱是过命的交情,是以这四家门下子弟护灵前来,求他为亡师复仇。
打听一下那个下杀手之人,只听众说纷纭,说的都是那个麻衣怪客容颜冷漠,行事怪异,剑法之惊人,极少开口说话,而语音腔调,都不似中土人士?
他用的的是一柄怪剑,动手也只是一招,一招致命!
史仲田愈听面色愈是沉重,仰天自问道:“一招致命?一招致命。。
这是甚么武功?甚么武功?”
守在门口的八大弟子,正瞧见长街尽头,有个“麻衣人”一步步走来。
八个弟子心头一跳!交换了一个眼色。。
再回头“麻衣人”已在面前,冷电般目光一扫,已将八个人从头到脚瞧了一遍,沙哑著嗓子道:“去叫史仲田出来。”
他绝不肯无益浪费一丝真力,是以平日行走,不施展轻功,平日说话,更不贯注内力。
清平门下弟子怎知此理?听他语声中气并不充沛,只道他剑法高强,内力却不强,心下不禁忖道:“合我八人之力,莫非还不能胜他?”
八个人同样的心思想法,又自对望了一眼,大弟子莫忠冷冷道:“朋友要见家师,得先闯过我兄弟这一关。”
语声未了,铿锵几声清响,八柄长剑已自出鞘!
这八人非但拔剑奇迅,动作更是整齐划一,但见青芒闪动,如墙如网,一般江湖豪杰见了他师兄弟八人这一手拔剑工夫,已将色变。。
“麻衣人”目中却又露出不屑之色,突然后退几步,只见剑光一闪,立刻回鞘;拔剑,挥剑,收剑入鞘,三个动作,一眨眼已完成。
等到清平门下八大弟子定睛去瞧时,他手中已多出了一片枯叶。。
原来这浓秋之际,落叶纷飘;“麻衣人”方才一拔剑,便已将这片落叶连刺了几剑,并接在手中!
曲指一弹,这片枯叶就平平飞到莫忠手中,口中缓缓说道:“拿去给史仲田瞧瞧!”
转身远远走开,坐到树下一方青石上,不言不动,似已入定。。
八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莫名其妙?莫忠拿著这片枯叶,道:“这。。
这算甚么?”
金孝道:“莫非这厮怕了咱们?”此人身高八尺,背阔三停,是条不折不扣的莽汉。
三弟子公孙仁沉吟道:“此事绝不简单?咱们不如先去面禀师父!”
此人身形瘦小,最工心计。
莫忠又瞧了那“麻衣人”一眼,颔首道:“正该拿去给师父瞧一瞧!”
说完,拍门闪身而入!
※ ※ ※ ※
※ ※
“清平剑客”史仲田一瞧他的神色,便知麻衣怪客到了,面容骤然一变!道:“在哪里?”
莫忠道:“在外面,他不敢与弟子们动手,又不敢闯进来,却用剑刺了一片枯叶,要弟子拿来给师父瞧瞧。”
史仲田双眉紧皱,接过枯叶,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在那枯叶的切口上,竟看得呆了!
莫忠见他师父面上忽而微笑,似是深有会心,十分赞赏?
忽而凝重,似是心头恐惧?不能自己,到后来手掌竟微微颤抖起来。。
莫忠愈看愈奇怪?忍不住道:“师父可要弟子们去将他打发了?”
史仲田面色一沉,怒道:“你八个人想要去送死么?”
莫忠道:“但。。”
史仲田道:“他不是怕你们,他是不屑与你等动手,否则你八人此刻焉有命在?”
莫忠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却甚是不服。。
史仲田叹道:“枉你学武多年,还是这样有眼无珠?去,去唤你师弟们进来。”
莫忠嗫嚅著道:“但是那厮。。”
史仲田怒道:“他若要进来,你们谁能够拦得住他?他既在等候,便莫要怕他会闯入。”
莫忠怎敢不听?
史仲田又道:“记得把大门全部敞开,所有守护之人全都撤走。”
莫忠果然下令敞开大门,众人全都退回庄院之内。
“麻衣人”仍是不言不动,坐在树下,嘴边轻蔑之色,愈来愈是浓重。
史仲田走入内堂,提笔写了封长信,将那片枯叶也封在信中。
八大弟子守候在侧,不敢出声,但见他们师父面色更见沉重黯然,手执信封,默然良久。。
门外天色渐暗,一名家丁蹑手蹑足,掌灯而入。
灯光闪动,史仲田向八名弟子各瞧了一眼,突然叱道:“跪下!”
八大弟子呆了一呆!跪满一地。
史仲田道:“本门第三戒是甚么?”
史仲田门下戒律精严,众弟子想也不想,齐声道:“师令如山,违者天诛!”
史仲田道:“很好。。你等都注意听著,今日一战,为师不论生死、胜负,你们都万万不可出手!”
众子弟哗然,纷纷道:“但你老人家。。”
史仲田喝了一声,压下众子弟之言,道:“此乃师令,违者天诛!
你们还要说甚么?”
八大弟子一齐垂首,不敢回声。。
史仲田道:“为师今日若是战死,自莫忠以下七人,分别往投少林、武当、峨眉、点苍、崆峒、华山、淮阳七大门派;这七派掌门与为师俱有旧谊,必将收容你等,你七人只要专心学武,别的事都可以不必去管!只有你,唉。。”
他目光转向八弟子中最幼的一个胡平,叹道:“只有你却是责任重大,此后只怕极少有安宁之日,如此重任,不知你可承担得了?”
原来史仲田收了八个得意弟子,分别以“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为命名,这胡平入门最晚,年纪最轻,至今仍不满十七岁。
胡平恭身道:“弟子自当全力去做!”
这胡平头大身短,额角开阔,面上纵然未笑,也带著几分笑意;一张嘴平日吃饭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在史仲田八大弟子中,看来本最无用。
莫忠等七人,见到师父竟将最重的责任交付予他?俱是忿忿不平!
莫忠忍不住道:“师父若有重任,不妨交给弟子,或是公孙三弟。。”
史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