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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金刀只觉眼前一花,后面那已拉住前面那人,鹦鹉学舌般的声音说道:“慢来慢来。。‘紫衣侯’贵地,兄台若是放肆‘紫衣侯’岂不怪罪哉?”
前面这人穿著一件五花锦袍,身子枯瘦颀长,背却是驼的,上半身子佝偻在前面,一张脸几乎长达一尺半,竟然也爱咬文嚼字,道:“是否?是否?”
大概他也觉得这两个字用得太不恰当,立刻加以解释:“是吗?是吗?”
鹦鹉学舌声道:“‘紫衣侯’若怪罪之,悲夫,哀哉,老兄所求之事,岂得成乎?若是不成,呜乎,尚飨!”
那马脸之人大笑曰:“然也、然也,吾不敢放肆哉!”
说话间已被拉了回去,铁金刀这才忍住怒气,转过身子,向“紫衣侯”一抱拳,道:“这一招确实只有这么简单,铁某不敢有所隐瞒。。”
“紫衣侯”半眯著眼,手中抚摸著那只纯白的狸猫,仍是懒洋洋的声音,道:“这一招名为乾坤破天式,乃是自远古剑法蜕变而来,式子虽然不差,但却绝非毫无破绽。。珠儿过来!”
他身后一名宫鬓少女应了一声“是!”婀娜移步,走了出来,前额正中悬著一粒光芒四射的明珠。
“紫衣侯”道:“你学过刀法,也学过钩法,你去教教他。”
说完了这段话,便似已累得很了,必需休息休息,是以立刻顿住语声。
铁金刀听得“紫衣侯”一句话,就能将这一招的名称来历说出来,心中不禁敬佩,但是此刻竟教一名弱质少女来教自己武功,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怀疑。
他曾经以此招去求教中原许多成名英雄、武林前辈,都无人能够破解,难道这样一个小小女孩子,真有这么大本领?
那珠儿瞧他脸色,已知他心中想甚么,面带微笑道:“你这把鱼鳞紫金刀可名贵得很,小心别被我夺了来!”
说著伸手来夺,那铁金刀一辈子玩这把刀,岂能任人拿去?手腕一翻,那柄金刀立刻翻到腕脉。
谁知眼睛一亮,珠儿嫩生生的手竟早一步探到了他的腕底?正好夺去了他的金刀。
众人看得眼中大奇?实在想不通这铁金刀为何要把自己的金刀送到珠儿手中?
只有铁金刀自己知道,原来这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果然是个高手,自己仗以成名的金刀,在她手中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
铁金刀不禁长叹“紫衣侯”微微笑道:“铁大侠不用丧气,你且与珠儿下去研究一下,必定大有收获!”
铁金刀只好随著珠儿走向大厅后面的一间门户内去。
这其后又有唐炯、申公达、罗月亭、慕容正、叶隐龙等人,依次出来,各各献出了珍宝。
这五人俱是武林中声名赫赫之辈,此番不远千里而来,所献之宝,自都是珍贵之极,所求之事自也非同小可,但“紫衣侯”三言二语便将他们打发了。
神情语音仍是懒洋洋提不起点劲,似乎根本未将这些珍宝,这些大事放在心上。
然而这五人却都是心悦诚服,再拜而去。
铁金刀也是满面喜色,大奔而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小铃铛”笑道:“破法学会了么?”
铁金刀恭声道:“在下今日与珠儿姑娘短短一席话,已胜过三十年苦练的武功,在下真不知该如何。。”
“紫衣侯”轻声道:“这本非难事,你既已学会,便快些去吧。。”
竟连别人恭维之言,都不愿多听?
铁金刀再拜道:“是!”倒退而出。
“小铃铛”笑道:“下面一位,该轮到谁了?”
只听一人冷冷道:“让这匹马先说吧!”
语声生硬冷涩,裴玉见到是“木郎君”开口说话了,不由又向大头叔叔望去,只见他呆呆木木地立在众人身后,一点也不起眼。
那马嘶一般的语声怒喝道:“木头人,你是在说某家?”
“木郎君”的声音道:“你吃不吃草?”
“小铃铛”掩口笑起来,马脸之人狂吼道:“你,你吃。。”他生平不愿吃亏,此刻真想反唇相讥,却又不知该说甚么好?终于只是怒吼道:“你出来!”
“木郎君”冷笑道:“这里可是你寻事的地方?”
马面人双臂一伸,周身骨骼连珠轻响起来,嘶声道:“你不出来,某家抓你出来!”
裴玉不知他们要在这里打架“紫衣侯”难道也懒得管么?心中又实在希望瞧瞧这匹马和那木头人打上一架。
但是忽然间眼前一花,已有个圆圆的,金光闪闪的东西挡住了马面人的去路。
再仔细瞧瞧,这圆圆的东西却只是个又矮又胖,头戴金冠,身穿金袍,面容也生得奇形怪状的人。
只见他人虽生得富富泰泰,神情却是愁眉苦脸;裴玉暗笑,此人似是一天到晚都在想著心事,却不知怎会生得这么胖的?
金袍人拦住马面人,说道:“自古多争先之辈,吾未闻有抢后之人也,老兄何其迂乎?吾辈先说又有何妨?”
马面人恨恨道:“但这木头人骂我吃草。。”
金袍人道:“君子复仇,三年不晚也,兄台若要锯木、劈木乃至烧木,何必争这一日哉,然乎?”
“紫衣侯”忽然长叹道:“裴玉,这两人若再要争吵不休?就拿他去换些美酒来吧!”
裴玉道:“是。”
马面人一怔道:“甚么换美酒?”
裴玉笑道:“李白有一句名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马面人还是不懂?
裴玉又道:“瞧你这一身五花锦袍的马脸,岂非像活活一匹五花马?”
又指著金袍人道:“你这一身金色,圆圆滚滚像不像个千金球?”
经过他这一解释,那些江湖豪客俱都哈哈大笑起来“紫衣侯”瞧了裴玉一眼,觉得这孩子果然反应灵敏,颇有慧根。
那个千金球既不笑,也不生气,正色道:“吾等远自大宛而来,君侯岂能将吾等换美酒乎?”
裴玉叹道:“原来你们远自异邦来,却是钦羡我中华文化,口口声声之乎者也,似通非通。。带的甚么礼物?请拿出来,有甚么事,也请快说吧!”他一直立在“紫衣侯”身边,也见过“小铃铛”处理事情的模样,也大致了解这“紫衣侯”的心境,此刻不由自主地开口,又发觉不适,立刻掩口,却来不及了。
“小铃铛”望了他一眼,非但没有责备他,眼神中仿佛还透著默许。
只见这千金球不慌不忙,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罗帕,雪白的手帕上,却沾满了点点桃花斑,有如血渍一般。
“小铃铛”皱眉道:“这是甚么?”
千金球道:“吾邦国主,欲以牝牡天马三对,致送侯爷阁下。”
“小铃铛”道:“天马?”
裴玉正想开口。。却又觉得不可逾礼,立刻闭嘴!
“紫衣侯”却已发觉,道:“裴玉,你且说说看,这天马的来历掌故。”
裴玉应了一声“是!”他熟读诗书,汉史中有明文记载,便开口道:
“自汉以来,大宛之马便为马中之尊,汉武帝亲口封为天马,这罗帕上的桃花斑,就是大宛贰师城所产汗血宝马之汗。。”
“紫衣侯”对他微笑鼓励道:“说下去。”
裴玉道:“当年汉武帝曾为求此马不可得,而于太初元年,令李广率十万之师攻大宛,大败而回,又加派十八万,后虽获胜,但所损失的人力、财力、物力已是不可胜数,始得汗血宝马;由此可见这大宛天马实在名贵之极,今大宛国君竟以三对天马来赠,所求之事一定极为棘手。。”
这大厅之内,人人动容,唯“紫衣侯”仍是懒洋洋地提不起半点精神。
“小铃铛”含笑道:“想不到连西域之国,都有事相求于我家侯爷?
但是马在哪里?你单给咱们瞧瞧马儿流的汗,那可不成呀!”
千金球道:“马老兄,你汉语流利,可叙之乎?”
他说这段话,似已绞尽脑汁,圆墩墩的胖脸上挣满了汗珠,此刻便要那马脸人来代劳了。
“小铃铛”道:“你早该让他说了。。喂,五花马,你说吧!”
五花马久处西域,连讲话声音也变得生硬怪异了,但是仍能流利地说出来,他道:“天马三对,俱已运至滨海之处,由我大宛国十八勇士看守,随时可牵上来。”
伸手一指金袍人,接著道:“此乃吾国上将,姓金名孙,自居第三国师之位,此番吾等东来,只因吾国大君久仰尊侯剑法天下第一,是以欲请尊侯至吾国,任第一国师之位,传授剑术于吾国,第一国师权高位尊,仅居大君之下,此实乃尊侯无上之荣幸,想尊侯。。”
话犹未了“紫衣侯”突然一声轻叱,道:“瞧你言语模样,似乎也是汉人,是么?”语声严厉,已非方才懒散腔调。
五花马拚命想挺起胸膛,但却仍是驼的,口中道:“某家昔日曾为汉人,但身受大君之恩,已拜在大君膝下。。”
“紫衣侯”厉声喝道:“想不到堂堂炎黄子孙,也有像你这样的无耻败类?竟忘了自己的祖宗?其心可卑,其行可诛,本侯若不念你今日是客,早已取你首级,但若下次被本侯遇著,哼!休想活命!”
五花马本是洋洋得意,此刻竟被这番话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惭无地,嗫嚅退下。。
裴玉在一旁听得又是高兴,又是痛快,几乎忍不住要鼓起掌来,暗道:“这‘紫衣侯’端的是位大义凛然,气节磅礴的大英雄、大豪杰,我炎黄子孙若都有他这样的民族气节,何愁四夷不归?”
那千金球满头俱是汗水,呐呐道:“但是。。汗血宝马。。”
裴玉却大声道:“你当侯爷是何等人物?回去转告你家大君,莫说三对天马,便是三千对、三万对,也休想买得动我家侯爷!”
千金球面如土色,汗流浃背。。
突然间,一个身穿白袍,金发碧眼的洋奴,纵身跃了出来,身法奇诡,怪异绝伦,看来有如兔跃狸纵一般,但却轻灵迅快之极;只听他哈哈大笑道:“‘紫衣侯’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