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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侯”也叹道:“不错,下棋可以重新再来一局,人生又如何走回头路。。”
他似乎内伤复发,深深吸口气,将疼痛抑住,悠悠道:“我苦思之下,只觉得那‘麻衣人’剑法,实是有些地方与棋道相通,便想在下棋时将他剑法秘密窥破,唉!我若能再多活三、五天,或者就能将这秘密瞧出,而现在要在这短短的三、五个时辰里窥破,是绝无可能了。。”
裴玉叹道:“老天爷真是不公,非要叫有用的人不寿,没有用的败类又偏偏活著害人;要是我能替你死,那就好了。。”
三将军突然大声道:“对了!”
“紫衣侯”笑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三将军道:“他的脉象,他的九阴绝脉。。”
“紫衣侯”道:“你在说甚么?”
三将军道:“他是绝脉,所以脉象中断,点他昏穴睡穴,却又能听得见,所以他听到自己是九阴绝脉的事。。”
“紫衣侯”又道:“那又如何?这孩子已经知道了他的期限,我也知道我的。。”
他伸手拉住胡平,道:“世事如棋,人世却不会如棋,因为任何人的人生,都绝对没有办法重新来过;所以,如何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胡平道:“是。。”
“紫衣侯”又道:“但是这局棋终非无用,教我知道了你不但棋力高超,而且智慧超人,当机立断,弃局重来。。似你这样承认失败的青年,已是极为难得了。。”
他自怀中取出一柄奇形钥匙,沉声道:“我书房中,藏有天下一百九十三家秘门秘谱,唯有此钥才能开启那书房门户,你且拿去吧!”
胡平骇然道:“小。。小子怎敢担当?”
“紫衣侯”道:“此钥武林中人,确是梦寐求之不得,如今我将之传你,只因唯有你,或者能将那‘续篇’的内容研究透彻,融汇贯通!”
胡平又惊又喜?也不知该说甚么好,唯有拜倒在地,双手接过。
只觉得这钥匙虽小,分量却有泰山般沉重。
“紫衣侯”黯然道:“只是,你纵然将天下剑术全都学会,却仍然不是那麻衣剑客的对手!”
裴玉大声道:“既然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由我去做他的对手好了,半年后他再来,我就将他打跑!”
“紫衣侯”微觉惊奇,又觉好笑,道:“你?你可会武?”
裴玉摇头道:“不会。”
“紫衣侯”又道:“你能活过半年?”
裴玉道:“大概不能!”
“紫衣侯”目光闪动,道:“你不会武,又活不过半年,怎能作他对手?”
裴玉挺起胸膛道:“我虽然不会武,也可能活不过半年,但是这件事别人都办不到,当然只有由我来做了!”
他说得声节铿锵,绝无疑义;他脸上虽然仍充满稚气,但神情间却已凛然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教人不敢小觑了他的年纪。
“紫衣侯”凝目望了他半晌,缓缓道:“世上千万成名英雄,都做不到的事,你凭甚么能做得到?”
裴玉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那‘麻衣人’是人,侯爷你也是人,你们都能做得到,凭甚么说我必定不可能?”
“紫衣侯”目光更是和缓,但神情却突然变得严厉,喝道:“小小年纪,便学会大言欺人了么?”
反手一掌,打了过去;他虽已重伤,但这一掌击出,裴玉焉能闪避?
竟被他打得跌在地上。
众人大是吃惊,脸上变色,小公主急先将他扶住,道:“你不要紧吧?”
人人都尊敬“紫衣侯”但人人也都对这裴玉大有好感,胡平与裴玉关系最深,此刻却偏偏神色不变,反似有些欢喜。
水天姬本已变色,但是恰巧瞧见了胡平那种有恃无恐的模样,也就强自镇定,不做任何表示了。
裴玉爬起身来,拍拍自己衣上尘土!
“紫衣侯”望著他,冷冷道:“本座打你,你可服气?”
裴玉道:“不服气。”
“紫衣侯”道:“你可是想回打我一掌,却又不敢动手?”
裴玉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也不忍心打你。”
“紫衣侯”哼道:“哦?”
裴玉道:“只因你年纪比我大,不但是小公主的父亲,更是万人称道的大英雄,我便当尊你三分,再加上你此刻正在病中,我再让你五分,我挨你一掌,虽不服气,也只好认了。”
他面无惧色,侃侃而言“小铃铛”等少女已经脸色大变,只因她们追随“紫衣侯”多年,深知他威严莫测的性格,在这艘巨舰上的数百人,没有一个敢对他这样直言顶撞的。
“紫衣侯”面色深沉,道:“这些话只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其实你既非不能,亦非不忍,而是不敢!”
裴玉突然笑道:“你说的也有些不错,我既非不能,亦非不忍,更不是不敢,而是我根本不想而已。”
“紫衣侯”道:“这是甚么意思?”
裴玉笑道:“你面孔虽凶,眼睛却不凶,你方才打我,绝不是真心要打我,想来不过是要试试我而已。”
“紫衣侯”又瞧了他半晌,突然放声大笑,道:“好孩子,好!”
他实在是伤势严重,笑了两声,便咳嗽不止,但咳嗽一停,他便又接著道:“你明辨是非,绝不妄动,可算是智;意存忍让,敬老怜弱,可以算得上是仁;临危不惧,面对强权,可以称得上是勇;似你这样智、仁、勇三者兼备的孩子,我生平倒只见过你一个!”
裴玉暗暗忖道:“你终年在海上,自然见不著了。”
别人责骂他,他便可挺胸而言,此刻别人称赞于他,他反而呐呐说不出话来,连小脸也红了。
水天姬又悄悄望了胡平一眼,见他仍是镇定如恒,并无特别的喜怒之色,不禁心中暗哼,这大头倒真的沉得住气,我方才若非见了他的镇定之色,还真以为“紫衣侯”是对这裴玉动了真怒呢!
过了半晌“紫衣侯”方自缓缓道:“别人见我终年飘流海上,只当我必已厌倦红尘,其实红尘中实多我们留恋之事;我之所以飘流海上,只因我昔日曾败在一人剑下,是以发誓,永生不愿再踏上陆地。”
胡平已听他说过一次,但那时大家都未曾留意,裴玉已经留意,也无暇多问。此刻听他又再度提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喜意;那人若能胜得过“紫衣侯”自克得住那“麻衣人”。
“紫衣侯”接道:“那人乃我师兄,小时与我同门学艺,别人都只当我剑法无双,其实他的剑法,才是天下第一!”
胡平本来沉默寡言,此刻忍不住插口道:“弟子虽然无知,但看侯爷之剑法,已将天下各门派剑术中之菁华,融于一炉,实已登峰造极,无可比拟!就连那麻衣剑客,也不过只因已将全身内外炼成钢一样,是以才能以内力占些优势,若论剑法,他也是及不上侯爷的。”
“紫衣侯”叹道:“不错!普天之下,各门各派剑法中之精妙处,我无一不熟记在心中,但我那师兄,却比我更胜一筹。。”
胡平奇道:“小子斗胆请教,不知他如何胜过侯爷?”
“紫衣侯”道:“只因我虽将天下所有剑法全部记住,我那师兄也能记得丝毫不漏,但他却能在记住之后,又全部都忘记,我却万万不能,纵然想尽千方百计,却也难忘记其中任何一种!”
众人俱都听得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不解?就连胡平也听得呆了一呆!
但瞬间又面露微笑,似是深有会意!他深知,要想牢牢记住一件事,倒也并不十分困难,但若想将心中牢记之事永远忘去,那实是难如登天。
只因有些事你本不愿去想,也不该去想,但是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中萦绕。
有些事你本想早些忘记,但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头留连,甚至连梦魂中都难以忘却。。
人们若能随时忘去那些悲痛之事,人间当真不知要增添多少欢乐?
这种高深而奥微的哲理,岂是裴玉与小铃儿等,那些少女所能体会的?胡平自己年龄也不大,他又是否真能体会得到?
胡平只是暗暗奇怪:既已将剑法全都忘去,又怎么还能以剑法取胜?
“紫衣侯”道:“我那师兄,将剑法全部忘记之后,方自大彻大悟,悟了‘剑意’他竟将心神全都融入了剑中,以意使剑,随心所欲。虽无一固定的招式,但是信手挥来,却无一不是妙到毫巅之妙著。也正因为他剑法绝不拘泥于一定之形式,是以别人根本不知该如何抵挡?
我虽能使遍天下剑法,但我之所得,不过是剑法之形骸,他之所得,已是剑法之灵魂!”
他长叹一声,道:“我的剑法虽然号称天下无双,比起他来,实在粪土不如。。”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只听得人人全都目瞪口呆,心醉神迷,张大了嘴,却喘不过气来。
过了良久,胡平方自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听了这一番前所未闻的剑道妙谛,心中但觉思潮澎湃不已,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才在寻思之间,裴玉己叹道:“古老相传,古剑仙的‘身剑合一’之说,想来也不过如此啦!”
小脸上满是兴奋之情,竟似比胡平领悟还多?
“紫衣侯”目中满是赞许之意,道:“不想你小小年纪,竟知道得不少?以意使剑,确已可达‘身剑合一’之妙,但飞剑凌空,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却是人们牵强附会,无稽之谈!”
裴玉道:“既是如此,何不请他来与那‘麻衣人’一战?”
“紫衣侯”叹道:“我那师兄,清静无为,从不与人争胜!十余年前,我便想尽各种办法,定要逼他与我一战,他被我逼得无奈,才肯好好胜我一场,好教我莫再纠缠不休,但他仍怕伤了我,是以剑上并未贯注真力,但是。。唉。。”
小公主已听得满手冷汗,紧逼著问道:“怎么样?”
“紫衣侯”道:“我那时性子偏激好胜,竟在败了一招之后,想以真力挽回一些颜面,我那师兄。。他。。便在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