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足见盛情,敝上知道了,必然感激得紧。”
宝树大师受此间主人之邀,只道自己一到,天下的棘手之事,也必迎刃而解,岂知除了自己之外,主人还邀了这许多成名人物。这些人或曾会面,或素来闻名,无一不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早知主人邀了这许多人,自己倒不如不来了;兼之自己远来相助,主人师兄弟三人却无一在山接客,未免甚是不敬,心下微感不快,道:“这金面佛既与你家主人交好,他一人前去也就够了,马李两位何必同去?”那汉子道:“马李两位老爷却是去北京迎接汉兴丐帮的范帮主。”宝树一凛道:“范帮主也来?那飞狐到底约了多少帮手?”那汉子道:“听说他不约帮手,就只孤身一人。”
阮士中、殷吉、陶百岁等均是久历江湖之人,一听雪山飞狐孤身来犯,而这里主人布置了许多一等一的高手之外,还要去请金面佛与丐帮范帮主来助拳,都想若不是这主人疯疯癫癫的小题大作,那必是藉此为由,其实另有图谋;否则任他多厉害的魔头,即令玄冥子、灵清居士等一个人对付不了,再加一人相助,绝然是手到擒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其中刘元鹤另有一番心思,他一听范帮主之名,心中就是一凛。原来丐帮素来与朝廷作对,上个月乾隆皇帝亲下御旨,尽出大内侍卫的十八高手,还使了诡计,才将范帮主擒住关入天牢。这事做得甚是机密,江湖上知者极少。刘元鹤自己就是这大内十八高手之一。他想这里姓马姓李的两位去请范帮主,何以不赴丐帮总舵所在的山西大同,却上北京?难道他们已知范帮主被擒入狱?但若知他已被皇帝拿住,却又何必去请?
宝树大师见刘元鹤听到范帮主之名时脸色微变,向他问道:“刘大人识得范帮主么?”刘元鹤忙道:“不识。在下只知范帮主是北道上第一条英雄好汉,当年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头猛虎。”宝树微微一笑,不再理他,转头问那长颈汉子道:“那雪山飞狐到底是何等样人?他与你家主人又结下了甚么梁子?”
那汉子道:“主人不曾说起,小的不敢多问。”说话之间,僮仆奉上酒饭。虽在这雪山绝顶,居然肴酒精美,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众人团团围坐一桌。那长颈汉子道:“主人娘子多谢各位光临,命小人劝各位多饮几杯。”众人谢了。席上曹云奇与陶子安怒目相向,熊元献与周云阳各自摩拳擦掌,陶百岁对郑三娘又是跃跃欲试,虽然杯酒共桌,却是各怀心病。只有宝树大师言笑自若,他是出家僧人,却不避荤酒,只见他大碗大碗的不住价喝酒。
酒过数巡,一名仆人捧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各人斗了半日,早就饿了,见到馒头,都是大合心意,正要伸手去拿,忽听得空中嗤的一声响,一枚火箭射入天空,烟花散将开来,隐约是一只生了翅膀的狐狸。宝树推席而起,叫道:“雪山飞狐到了。”
众人脸上一齐变色。那长颈汉子向宝树请了个安,说道:“敝上未回,对头忽然来到,此间一切,全仗大师主持。”宝树道:“有我呢,你不用慌。便请他上来罢。”那汉子踌躇道:“小的有话不敢说。”宝树道:“但说无妨。”那汉子道:“这雪峰天险,谅那飞狐无法上来。小人想请大师下去跟他说,主人并不在家。”宝树道:“你吊他上来,我会对付他。”那汉子道:“就怕他上峰之后,惊动了主母,小的没脸来见主人。”
宝树大师脸色一沉,说道:“你怕我对付不了飞狐么?”
那长颈汉子忙又请了个安,道:“小的不敢。”宝树道:“你请他上来就是。”那汉子无奈,只得应了,悄悄与别一个汉子咬了几句耳朵,想是叫他多加提防,保护主母。
宝树看在眼里,微微冷笑,却不言语,命人撤了席。各人散坐喝茶,还没喝完一盏茶,那长颈汉子高声报道:“客人到!”两扇大门“呀”的一声开了。
众人停盏不饮,一齐望著大门,却见门中并肩进来两名僮儿。这两名僮儿一般高矮,约莫十三四岁年纪,身穿白色貂裘,头顶用红丝结著两根竖立的小辫,背上各负一柄长剑。这两人眉目如画,极是俊雅,最奇的是面貌一模一样,毫无分别,只是走在右边那僮儿的剑柄斜在右肩,另一个僮儿的剑柄斜在左肩,手中只捧著一只拜盒。
众人见了这两个僮儿的模样,都感愕然。待这两人走近,又看清楚两人小辫儿上各系著一颗明珠,四颗珠子都是小指头般大小,发出淡淡光彩。熊元献是镖局的镖头,陶百岁久在绿林,识别宝物的眼色最高,一见这四颗宝珠,均是怦然心动:“这宝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两人所穿的貂裘没一根杂毛,也是珍贵无比,纵是王宫大臣,身上也未必能有此珍物。”
两个僮儿见宝树坐在正中,上前躬身行礼,左边那僮儿高举拜盒。那长颈汉子接了过来,打开盒子,呈到宝树面前。宝树见盒中是一张大红帖子,取出一看,见上面浓墨写著一行字道:“门下侍教胡斐谨拜。雪峰之会,谨于今日午时践约。”
字迹清秀挺拔,是一笔极高的赵字。宝树见了“胡斐”两字,心中一动:“嗯,飞狐的外号,原来是将他名字倒转了而成。”当下点了点头道:“你家主人到了么?”右边那僮儿道:“少主人说午时准到,因恐贤主人久候,特命小的前来投刺。”他说话语声清脆,童音未脱。宝树见这两人生得可爱,问道:“你们是双生兄弟么?”那僮儿道:“是。”说著行了一礼,转身便出。那长颈汉子道:“兄弟少留,吃些点心再去。”右边那僮子道:“多谢大哥,未得家主之命,不敢逗留。”田青文从果盘里抓了些果子,递给两人道:“那么吃些果儿。”左边那僮儿接了,笑道:“多谢姑娘。”
曹云奇最是妒忌,兼之性如烈火,一点都忍耐不得,见田青文对两人神态亲密,心中怒气已生,冷笑道:“小小孩童,居然背负长剑,难道你们也会剑术么?”两僮愕然向他望了一眼,齐声道:“小的不会。”
曹云奇喝道:“那么装模作样的背剑干么?给我留下了。”伸出双手,去抓两人背上长剑的剑柄。
那两个僮儿绝未想到此时有人要夺背上长剑,曹云奇出手又是极快,只听刷刷两声,众人眼前青光闪动,两柄长剑脱鞘而出,都已被他抢在手中。曹云奇哈哈一笑,道:“你两个——”第四字还没出口,两个僮儿一齐纵起,一出左手,一出右手,快如闪电般按在曹云奇颈中。两人同时向前一扳,曹云奇待要招架,双脚被两人一出左脚、一出右脚的一勾,登时身不由主的在空中翻了半个觔斗,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在地下摔了一跤。
他夺剑固快,这一跤摔得更快,众人一愕之下,两僮向前扑上,要夺回他手中长剑,曹云奇岂是弱者,适才只因未及防备,方著了他们的道儿,他一著地立即纵起,双剑竖立,要将两僮吓退。哪知两僮一纵,不知怎的,一人一手又已攀在他的颈中,一扳一勾,曹云奇又是啪的摔了一跤。
第一跤还可说是被两僮攻其无备,这第二跤却摔得更重。他是天龙门的掌门,正当年富力壮,两僮站著只及到他的胸口,二次又跌,教他脸上如何下得来?一怒之下,杀心顿起,人未纵起,左剑下垂,右剑挟风横劈,要将这两个僮儿立毙剑下。田青文见他这一招是本门中的杀手二郎担山,招数狠辣,即令武功高强之人,一时也难以招架,眼见这一双玉雪可爱的孩子要死于非命,忙叫道:“师哥,休下杀招。”
曹云奇一剑削出,听得田青文叫喊,他虽素来听从这位师妹的言语,但招已递出,急切间收剑不及,当下腕力一沉,心想将那孩子胸口留个记号,也就罢了。哪知左边的僮儿倏忽从他腋下钻到右边,右边的僮儿却钻到了左边。他一剑削空,正要收招再发,突觉两旁人影一闪,两个小小的身躯又已纵起。
曹云奇吃过两次苦头,可是双剑在手,急切间难以回刺,眼见这怪招又来,一时实是无法闪避,当即双剑撒手,平掌向外推出,喝一声“去!”这双掌各用了十成力,那两个僮儿只要给掌缘扫上了,也非得身上带伤。突见人影一闪,两个僮儿忽然不见,但听背后咯咯一笑,急忙转过身来,只见左僮矮身窜到右边,右僮矮身窜到左边,眼睛一花,项颈又被两人攀住。
危急之下,他腰背用力,使劲向后急仰,存心要将两僮向后甩跌出去。劲力刚一用出,陡觉颈上两只小手忽然放开,一惊之下,知道不妙,急忙收劲站直,却已为时不及,两僮又是一出左足,一出右足,在他双脚后跟向前一挑。曹云奇自己使力大了,本已站立不住,再被两人这一挑,大骂“直娘贼”声中,腾的一下,仰天一跤。这一跤只跌得他脊骨如要断裂,一翻身要待站起,腰上使不出劲,竟又仰跌。
周云阳抢步上前,伸手扶起,那两个僮儿已乘机拾起长剑。曹云奇本是紫膛脸皮,这时气得紫中发黑,拔出自己腰中佩剑,一招白虹贯日,呼的一声,迳向左僮刺去。周云阳见师兄接连三番的摔跌,知道这两个僮儿年纪虽幼,却是极不好斗,人家以二敌一,自己若是上前相助,也算不得无理,当下跟著出剑,向右僮发招。
左僮向右僮使个眼色,两人举剑架开,突然同时跃后三步。左僮叫道:“大师,小人奉家主之命,前来下书,并未得罪这两位,何以苦苦相逼?”宝树微微一笑,道:“这两位要考较一下你们功夫,并无恶意,你们就陪著练练。”左僮道:“如此请爷们指点。”两人双剑起处,与曹周二人斗在一起。
这庄子中佣仆婢女,个个都会武功,听说两个下书的僮儿在厅上与人动手,纷纷出来站在廊下观斗。
只见一个僮儿左手持剑,另一个右手持剑,两人进退趋避,就如一个人相似,双剑连环邀击,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