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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顾安年是要睡在外侧的,如此方便伺候宋祁。可宋祁一爬上床就在外侧一躺。理所当然地挑眉道:“我每日要早起练武,你睡外面会碍手碍脚。”
顾安年也不和他理论,点了点头。
“……”手指搭在盘扣上,顾安年无力地望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宋祁,干笑道:“王爷,您先歇着吧。”
她就是再镇定。也不能接受一个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脱衣服啊!
“嗯。”宋祁点头,干脆侧过身对着顾安年,撑起脑袋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眼中不时闪过赞善和惊艳。
“……”你可以脸皮再厚一点么?顾安年无语问苍天。
这是官逼民反啊!顾安年狠狠咬牙,索性外袍也不脱了,只把头上的首饰摘了,直接爬上床,在里侧躺下。被子一圈,把自己包成了蚕蛹。心中叹道幸好被子分开的。
“小七……”宋祁瞧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状似漫不经心问道:“既然这么不愿意的话,为何不将本王赶出去?”
顾安年面色一肃,沉声道:“安年没有那个胆子。且,王爷应该早已料到会如此,可王爷还是来了,没有去其他姬妾的院子,而是来了安年这里,这是王爷给安年面子,安年自然也就给王爷面子三万英尺追妻记。”
“哈哈哈——”宋祁瞧她一副蚕宝宝的模样,神情却这般严肃,实在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顾安年脸上一热,把被子解开了一些,小声嘟囔了一句幼稚。
“你说什么?”宋祁挑眉,显然没有听清那两个字。
顾安年摇头,正色道:“王爷,天色不早,还是赶紧歇息罢。”
“嗯。”宋祁颔首,视线在顾安年身上一溜,道:“还是把外裳除了吧,也不怕硌得慌。”
“……”顾安年无言点头,蒙在被子里快手快脚把自己剥得只剩里衣,然后裹着被子把外裳外床头的衣架上一扔。
待顾安年再次躺下,宋祁翻身朝里,掀起自己的被子,抬了抬下巴:“过来。”
“……”我去!顾安年已经想骂娘了,小心翼翼问:“王爷应该不会逼安年吧?”
“你说呢?”宋祁眨了眨眼,桃花眼波光潋滟,风情无限。
顾安年很想说我不相信你的人品,但是权衡一番后,她还是眼一闭,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动作迅速地移了过去。做就做吧,前世又不是没做过。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安年一直认为自己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瞧你那小脑袋瓜子想的什么,本王可是正人君子。”宋祁一把将那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弹了弹顾安年的眉心,嗤笑道。
顾安年默默在正人君子后面加了个才怪。被抱在怀里的姿势让她有些不自在,周身萦绕着温暖的男性气息,陌生却不让人讨厌,脸颊贴着温热的胸膛,耳边是沉稳的心跳,那种感觉让她又慌又隐隐有些渴望,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
那不是情爱的感觉,而是一种更纯粹的心悸,像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宋祁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搭在她腰上,动作还算规矩,只是皱眉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小?”语气中难掩惊讶。
顾安年枕在强有力的臂膀上,只觉脑中混沌一片,脸莫名地烧的厉害,竟是比前世嫁给那人时,还要滚烫。心中一团乱麻,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回应宋祁的话。
没有得到回应,宋祁并不在意,只低声道:“睡吧。”低沉的嗓音柔柔的,他轻拍着怀中人的背,缓缓闭上眼。
顾安年张了张嘴,想问你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可望着那安详的睡脸,她终是没有问出口。眸子一黯,她朝后退了退,也闭上了双眼。
房中龙凤烛高照,滴滴蜡泪滚滚而落,宛如滴滴血泪。烛光婀娜,影影绰绰,投在床上相拥的人儿身上。同床共枕不同心,日后的路,没有人知道会变成怎样。
话说另一边,项氏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结束,带着丫鬟婆子匆匆忙忙赶回永济侯府,进门就直冲暖香苑西厢房。
路上,等在府门外丫鬟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项氏只听得心火直烧,脸色宛如能滴出墨水般阴沉。在看到仍在昏睡的顾安锦后,她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得双眼发晕,直接晕了过去。
当晚,暖香苑内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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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收藏掉了,这是肿么回事?为啥偶一说双更就掉收藏?!嗷呜——
咳咳,大家有木有觉得这章的标题很能表达亲们的疑问,哦啦啦啦~~~
卷 一 九十三、转折
暖香苑闹腾了大半夜才消停下来,对外只说是夫人舍不得七小姐,心里难过,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只字不敢提背后的阴谋算计。
好在项氏只是晕过去了一小阵子,很快转醒了。一醒过来,她立即吩咐底下丫鬟将还在昏迷的顾安锦送回了锦荣苑,又详详细细将所有经过再问了一次,并严令知情的丫鬟们将嘴巴闭紧,不得泄露半句。
折腾了大半夜,才把一切事宜处理妥当,项氏只觉身心俱疲。
从丫鬟们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她只指望能从顾安年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可不管项氏有多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她却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去把顾安年叫回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项氏只知道自己精心谋划了几个月,自认完美的计划,不消半日便泡汤了,得逞的喜悦,报复的快感都成了泡影,唯有愤怒与焦虑折磨着她,让她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春夏时节,天亮的早,顾安年迷迷糊糊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四周很安静,放眼所及,晨光中,鲜艳大红色愈发生动喜气。
身旁的床铺空荡荡的,触手冰凉,看得出躺在那里的人很早便起身了。昨晚脑子一团混乱,想了大半夜,也没有理出一点头绪,最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顾安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唤道:“青莲。”
很快,几名身着青色春衫的丫鬟端着热水越过屏风进了来,先是福身行礼,而后才垂眉低首笑吟吟道:“娴侧妃娘娘万福金安。”
最前面的就是陪嫁过来的青莲,后面还有几个逸亲王府的丫鬟。
“娴侧妃?”顾安年不解地皱起眉。她还不知道皇帝赐她封号的事情。
“回娴侧妃娘娘的话,昨儿圣上下旨,封……”青莲欢喜笑道,进来后第一次抬眼瞧拥被坐在床上的顾安年,随即却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闪过慌乱惊愕。
顾安年在心中冷笑,这戏倒是做得挺真。她就不信青莲没有认出她的声音来。她对青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声张,只淡淡道:“梳洗更衣吧。”
“是。”青莲低头应了,完全一副惊慌失措又强自镇定的模样。随后利落地吩咐其他丫鬟上前伺候顾安年洗漱。
洗漱更衣。梳妆打扮,待一切收拾妥当,那一大早便不见人影的人总算是出现了。
“王爷。”顾安年满脸喜气迎上去。脸带娇羞,做足了样子。
宋祁穿着一身祥云福纹五爪银龙藏青色绛纱袍,身上还带着些水汽,显然是刚刚沐浴完,神情间还有几分慵懒。见顾安年迎上来。他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握住顾安年的双手,神情亲昵,柔声问道:“昨夜累着你了,可歇息好了?”
那风情无限的桃花眼中溢满能溺死人的柔情蜜意,一旁的丫鬟瞧着大灵王最新章节。脸皮薄的禁不住红了脸颊,脸皮厚些的掩嘴轻笑。
顾安年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却不得不按捺心中怒意。垂下头故作娇羞状。
收拾床榻的婆子掀开锦被,瞧见床铺上那沾着一抹俏丽红色的白巾,抿嘴直笑。
慎重小心地白巾取出来,捧在手中举过头顶,婆子跪倒在地。喜气道:“恭祝王爷娴侧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一张口便是一串吉祥话。
“恭祝王爷娴侧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子孙满堂!”一屋子丫鬟哗啦啦全部跪下,磕头贺喜。
顾安年看着被那婆子珍宝一般捧着的白巾,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烧。特别是看到那上面鲜明的红色印记后,更是窘迫不已。
这白巾是新房之夜置于床铺之上,用于承接新妇初红的物事,如今那雪白之中一点红,必定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昨晚与宋祁那啥啥了,若是真的如此,她倒不会如此窘迫,问题是她和宋祁根本没有啊!这子虚乌有的事,倒是把她闹了个面红耳赤。
这会不用装,顾安年也够羞窘的了。
宋祁则是在旁边笑得邪气非常。
今日顾安年穿的是一身粉色罗纱裙,倒是与宋祁一身藏青色相配得很,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少不了又是一顿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地夸,嘴上像是抹了蜜一般,唬得宋祁开怀大笑,大行赏赐了一番。
似乎是看够了顾安年又羞又窘,无所适从的模样,宋祁终于好心地打断了众人的恭贺,摆手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传早膳吧。”
一屋子丫鬟婆子这才散了,各自做起手上的活来。
等待早膳送来的期间,宋祁将方才那收拾被褥的婆子叫到近前,对顾安年道:“这是陈妈妈,专管后院之事,如今这后院中你位份最高,日后大大小小的事宜都需你来管理,有何不懂的不清楚的,都可以问问陈妈妈。”
“给娴侧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陈嬷嬷一磕到低,伏趴在地上,态度十分恭顺。
顾安年怪异地瞥了宋祁一眼,笑得端庄得体,虚扶一把,微微笑道:“陈妈妈快请起。”
陈妈妈恭谨地道了声谢侧妃娘娘,站起了身,宋祁摆摆手示意她下去,陈妈妈便弓着身子手脚麻利地退下了。
宋祁拉着顾安年到了桌边,坐下后不甚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