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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他好一点,就得吓得他把自己弄得血流满面地来拒绝麽?
我是在医生的白眼下带他走出医院的。我心里发了狠誓要狠狠收拾一下把他弄成这样的那个王八蛋。
他犯了错误似地小心翼翼地走在我身边。
“狂躁症是什麽?”我没好气地问。
“遗传精神病的一种。隔代遗传。”
“那又怎麽样?像你这个样子?”
“暴躁易怒。难以自控。”他看我正瞅他,忙又补充:“我在吃药。药物能控制的。”
我觉得这药有点过火!我倒宁愿他狂躁易怒点。
“那不就好了!”
“可是……”他犹犹豫豫地不说。
“可是什麽!”我觉得我比他更像狂躁症。
“这药……吃了之後……就记忆力极度不稳……性欲……亢进……”他越说,声音越低。“我会片段记忆遗忘……什麽也做不了……只有现在的生活适合我。”
“不行!”我明白了他为什麽记不住我。舒锐也说过,反正他也记不住……他早知道。所以才劝我,而且还…
…我记得他当时是说了这麽句话,而且他还是个神经病对不对?他说得对,只适合玩玩。投入感情划不来。
可我也没办法把他当神经病对待。他根本不像!
想到我放了手,他便还像从前那样被人欺负,我的心就绞痛。
“可是……”他又怯怯说了句可是。
“你哪来那麽多可是?!从今天起,你得记住了,我来照顾你。你不能再和别人……那种下贱的事不能再做了!”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麽?”我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你……不能……不能这样。”他一步步後退,猛地转身拔腿就跑。
我很轻易的就抓住了他。“你跑什麽!你……里面受的伤裂开的话又要流血了!”
“你这样对待我……会让我回忆起什麽叫肮脏,什麽叫耻辱……等你……玩腻了……我该怎麽活下去……求你,别打扰我……就让我这样……”他挣扎不开,流著泪,用绝望的眼神看著我。“我是垃圾,我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不配让你来关心我,照顾我。”
他看来,像被我逼到无路可走的小兽。
等我玩腻了……
我是在玩吗?
不是的话,我在做什麽?
我抓著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男孩干什麽?
这个漂亮男孩受著伤,流著泪,被我上过。
我不承认是因为我喜欢他。只为了那一眼吗?可笑!
我放开了手。
他是个神经病,是个男孩,是个男妓。
他的眼神看来益加绝望。但他很快擦干了眼泪。“谢谢。”他说。
天色已经大亮。我呆立在那里,看他的背影。他走得很缓慢,但却绝不停留。
我是个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富有,聪明,健康。
我们决不会有交集。
醉生梦死是我最好的逃避方式。
我在逃避什麽?
他眼中的绝望是他的……可为什麽乌云要笼罩在我的头顶?
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眼睛。我看到的不光是绝望。我明白那神情叫做受伤。伤害,是我给他的。
如果伤害一个人会让自己感到如此之痛,那意味著什麽?
阿琪多次来看我,每次都被我拒之门外。
好多人来对我说些什麽功课啦,老师啦……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不关心。
他现在怎麽样了?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舒锐也来看过我许多次。自从那一次之後,我们两个似乎就用一条看不到的线连接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麽?”在没人的时候,他忍不住问。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了!
“是为了他麽?你傻了?啊?”
“他叫什麽?”我问。
“你也神经病了吗?”舒锐几乎跳起来。
“他是怎麽样的情形?”
“什麽怎麽样的情形?他是出了名的贱!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还找他?你就不嫌脏?”我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话里有许多不尽不实。舒锐不是个随便到这种地步的人。
“你!……好了,我不和你废话。他才出来做不久。好象也只给这个楼里的几个做过。不过很浪倒是真的。家里就剩他一个了。叫庄铭。我就知道这些。”
我强迫自己把对庄铭的关心定位到了可怜上。
我只是可怜他,还有些许的内疚。
为了这点可怜,我逃课几天在图书馆查狂躁症的资料。
我不是精神病医生,但我知道庄铭的病不至於如此。
他不该这样作践自己。该死!
四见:
我坐在楼梯上等。
我逼著舒锐打电话叫庄铭,他死也不肯来。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个好人,帮庄铭而已。
我不爱他。
我的耐心,在看到庄铭那一刻全部消耗殆尽。
他看到我,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但丝毫没有停留地走过去。
我做了心理准备,也许他不记得我。
“干嘛装作不认识我?”我抓著他的脚踝问。
“我本来也……”
我的手用力拉了一把,他也跌坐在楼梯上。
“你别企图在我面前说谎!”让我热血沸腾的是他在骗我。
“你到底想要怎麽样?”他踢开我的束缚。“到底要怎麽样才能放过我?”
他这样说,好像我有多残暴地对他。“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用!我不用!”他用力推开我,向楼梯上爬了两阶。
我的头撞在墙上,一阵眩晕。我抱著头呻吟了一声。
他好像是滚下来的,扑在我身上。“怎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让我看看……”
我不是在自作多情吧?我觉得他非常非常的心痛。
“让我去你家休息一下。”我借机提出请求。
他犹豫了一下。
我再次呻吟了一声,故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扶我起来,“头晕麽?还是很疼?靠著我。”
我哪里敢靠著他?他那样纤细。
他的家只有一室一厅,但是很整洁。
他要去倒水,我拉著他。“不忙,我有话说。”
他抽回了手。像等待审判一样坐在我跟前。
“我查了资料,你这样的生活只能让你病情恶化。”
他的眼中像是燃起了火焰,亮了起来:“你……为我查资料?”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我看著他,心里很想抚摸一下他的面颊。我压抑著自己的感觉,很辛苦。“重点在你的病。我知道在药物的控制下你能做正常的工作。”
他定定的看我半晌,别过头去:“还是现在的生活好些。”
这话让我怒火中烧。“好麽?哪里好?啊?是不是给人操你很舒服啊?”
“是。”他嘴唇颤抖著说。
“妈的!就是这麽贱!”我把钱包往地上一摔。“我包你!”
“你滚!”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叫道。
怒火驱使著我。我用力抓著他,推倒在床上。解衣服的时候遇到了阻碍,我用力一拉,扣子四散落在床上,地上。
“你放开我!放开!”他低声叫。
“和别人都可以,怎麽就我不行?”我恶声恶气地问。“我干你干得不够爽麽?”
问过我才想起来,他不记得那次了。
“不是,不是……”他推我,失败了。“不要在这里……”他开始落泪。
我只是怒火中烧,并不是真的欲火难忍。看到他哭了,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动作也僵直在那里。“为什麽?”
“这里……是爸爸留给我的……不能在这里……”他抽噎著说。
他的眼睛水雾朦胧,双颊也绯红著。看到这幅景象,我身体忽然热了起来,真想当场就要了他。幸亏我受了这许多年的教育,狼狈的爬起身来。
“算了,你的事我从今以後再也不会插手。”我打开门走出去。
五月的天气晚间还是很凉爽,我深吸了口气。
看了看那个窗子,还亮著灯。
和我无关了!我还不够傻吗?
我打了个指响,大声地唱著乱七八糟地歌。
感觉像失恋,不过我死也不会承认。
“等……等一下!”
我有些微醉地走进寝室要关门的时候,走廊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干吗?”我不耐烦地问。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送上门来干嘛?”
“你,你的钱包。”庄铭伸手把钱包送到我面前。
“算什麽?拾金不昧啊?”我冷笑了一下。“扯坏了你的衣服,算我赔你的。”
就为了这点破事儿也值得他跑到这里来?还不知道哪个嫖客招来的呢。
一个晚上他到底要几个人才够?
喝到肚子里的酒,似乎都变成了怨。
“不……我不要。”庄铭似乎倔强了起来。“还你。”
好象我的钱就很脏!
“不是卖身的钱你是不是就不要?还真……”我咬著牙,一把把他拉进房间,毫不怜惜地狠狠地吻他。
他的嘴唇破了。我尝到淡淡地血腥味。
他非但没有推开我,反而紧紧地搂著我。
这个吻撩拨得我兴奋了起来。隔著衣物,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火热。
是不是他欲求不满,才又来找我?
我宁可自己解决!
我推开他,打开门,直接把他推到门外:“好了,买你一个吻,不要来烦我了!”
看都没看他的表情,我用力摔上门。
好笑,无心学业,荒废这麽多天,买醉,查资料,送上门去像个傻瓜,像失恋般地在街上唱歌狂喝酒,我在做什麽?
我躺在床上,用枕头盖在头上。
我的心为什麽很痛呢?
我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庄铭就坐在门的左首。把那钱包抱在胸口。听到门响,他跳了起来。“我什麽都听你的。我什麽也不要你的。你别讨厌我。别恨我。”
他脸上有切切的表情。如果我说个“不”字,似乎就能活活的杀了他。
我的心情,忽然之间大好。
一切的烦恼,立刻烟消云散。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的喜怒哀乐,源於另一个人的一句话。
“进来!”我虽然还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