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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安和柳家媳妇被韩老这么一教训,脸色都有些讪讪的。
文安安见身旁的妇人尴尬的站在那里。留也别扭走也不行,于是先将闹别扭的韩老放在一边,歉意的对柳家媳妇道:“嫂子,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把那是应该的,看戏就免里吧,不过”
她本不想去管人家的家事,但考虑着自己也不是次次都能帮到这妇人,于是只好提点了一句:“不过嫂子还是和婆母好好说说,毕竟是一家人。总这么瞒着也不是回儿事情”
柳家媳妇在人际关系上也是个通透的,哪里不明白文安安话中的意思,朝她感谢的笑笑,“妹子说得在理”
既然话说到这里。两人也不好再深究下去。柳家媳妇见文安安都瞅瞅西瞧瞧,似乎在打算去哪里的时候,抬手就指向东街的那里:“妹子和你家老爷子要是想逛逛,不如去东街。那里什么都有卖的,而且价格也算公道”
听柳家媳妇这么说,文安安的心思也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移到韩老身边,用请示的口吻道:“韩,哈,爷爷,要不咱们去东街看看”
见韩老张口欲以反驳,赶忙补充道:“可能有什么难得的草药也说不定,若是合了您的眼,咱们就买下来”
“真的?”
“我保证”,文安安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掌,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哼”
这?是答应了吧。
文安安暗地里松了口气,没有楚凡在旁边坐镇,这老头可真难伺候。
因为梨园行的方向正巧与东街的方向一致,所以三人相伴往东面的方向走去。
途中,文安安和柳家媳妇闲谈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柳家媳妇先前提到的那个唱青衣的戏子。
“真如嫂子所说,那个青衣唱的如此好”
柳家嫂子原本在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可当听到文安安的话后,也不过得发干的嘴巴,嘶哑着嗓子就朝文安安喊起来:“那是当然的,那些听他唱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而且我听说,那青衣不光唱的好,就连人长得也是极美”
说到这里,柳家嫂子往文安安这边靠靠,低声在她耳边道:“好些官家小姐花了大把的银票,就为和他说上一句话”
文安安刚开始听这话倒没觉得什么,可当看到柳家嫂子神神秘秘的模样,就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事。
将她的话反复在肚子里面琢磨了几遍,转头特八卦的看向她:“那唱青衣的不会是个男的吧?”
柳家媳妇给了文安安一个‘你真上道’的表情。
文安安被她这表情逗的一笑,刚想要说些什么,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唱戏?长得极美?
她倒是真的认识一个人符合这两个条件。难道说那个人是小白?!!!!!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想杂草般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并疯狂的长满在她整个脑子里,弄得她瞬间失了方向。
“妹子?妹子?想什么呢?”
文安安将目光落在不停推搡着她的柳家媳妇身上,直到把她看得抬手纳闷的摸起自己的脸,“我脸上有啥东西?”
文安安虽然僵硬的摇摇头,可意识却逐渐回笼过来,一把抓起柳家媳妇就往前奔去,“走走,咱们去那里看看”
柳家媳妇和韩老都被她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各怀不同的心思跟着文安安快走起来。
来到梨园行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满满几十号的人,推推攘攘的往里面冲。
文安安见到这种情况,头皮都有些发麻。正愁怎么进去的时候,那柳家媳妇拉起她和韩老,以一种挡我者死的狠劲,愣是硬生生的撞出条道来。
当三人站在最前端等着买票的时候,柳家媳妇捋捋两鬓垂落下的头发,得以的冲文安安抬抬下巴,豪气冲天的道:“这种时候就得像老娘一样,要不然下辈子你们都别想进去”
韩老趁着柳家媳妇不注意的时候,拉拉文安安的衣袖,低声敷在她耳边嘱咐起来:“以后记得提醒我老头子。千万别得罪那婆娘”,要不然以她刚才的狠劲,光是撞一下就能让自己半年下不来床。
文安安和柳家媳妇子在买票上撕扯了一番,最终在后面人不满的催促下,还是由文安安掏银子买了戏票,三人这才顺利的进到梨园里面。
在三人找到一处靠近戏台的座位没多久,戏就开锣了。不过开场的两折戏都不是那位传说中的青衣所唱,让文安安和众人兴趣缺缺。
就在文安安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报幕的小童终于喊出了大家众望所归的那折戏——《泪红颜》
锣鼓锵锵的声和众人鼓掌叫好声。在文安安的耳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所能听到只有戏台上那人咿咿呀呀,或陡然高昂,或低泣娇咽的婉转唱腔。
她记得在那个晚上。被自己抓住手指后浑身僵硬的小男孩。
她记得在自己家中,洗去脏污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
她记得在自己被‘挟持’后,与大胖他们滚为一团小男孩。
她还记得离别时满脸泪水的那个小男孩。
直至今日,与他相处的每一幕她都记得。记得那个叫白彦宇的孩子。
可是,戏台上那人,鬓珠微摇。双目回转间媚态丛生,举手投足中妩然一段杨柳扶风之姿,纤纤细步踏着朱唇间轻吟出的或喜或怒,或嗔或泣的悠扬唱腔,舞转起罗袖,步移曳轻裾,如幻化成人的妖精,一颦一笑间摄取住看客的心魂。
这样的人,文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但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她,戏台上那个长袖曼舞的人,就是那个叫做白彦宇的小男孩。
敛下眼睑,文安安伸出右手摸摸左手上那个红线系气的桃木珠子。
十一年的时间,珠子上的红绳早已不是原本的那条,就连那珠子也被时间洗涤的圆润光滑,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它,还能不能成为他们重逢的凭证?
一曲唱罢,堂中静默的吓人,直到不知是谁拍了个巴掌,空气中才被鼓掌声充斥的满满当当。
在震耳的掌声中,最先回过神的是韩老,老头子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着刚饮下的美酒,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撞撞还在发呆的另外两人,“喂喂,醒醒醒醒,曲散人离场啦”
醒过神的文安安含糊的应着柳家媳妇的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后台。
这个举动被始终注意着她的韩老尽收眼底,疑惑地也往后台望去,半晌恍然大悟,赶忙拉着文安安的衣袖开导起来:“丫头啊,你可不能被那个戏子给迷去了魂啊,那些下九流的人也就是长得好看些,惯是会迷惑你们这种小姑娘的,绝对不是只得托付终身的人啊。还有,别怪说我老头子没提醒你,你若是这样执迷不悟,到最后可是要吃大苦头的,先不说你那两个哥哥,就光是我们少主都有好些法子让你后悔现在的决定,你可是我们少”
“韩老”文安安听韩老越说越离谱,有些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人真是老不羞,当着外人的面,居然扯到嫁娶上面去了。
“怎么?丫头啊,你被不爱听老头子我的话”
文安安刚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被这老头打得魂飞魄散,无奈的抚抚额头,忍着怒意向他解释起来:“韩,爷爷,你误会了,我没有被那人迷住,只是觉得他长得像我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解释能够打消韩老的疑虑,谁知这老头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或是从小被骗大的。
他居然给了她一个不屑鄙夷的目光,分明在说:你就编吧,这么俗套的理由也想哄我老头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龌蹉’
她本以为自己这样解释就能够打消韩老的疑虑,可谁知这老头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或是他从小根本就是被骗大的?
韩老头满脸都写着我不相信,甚至还给了她一个不屑鄙夷的目光,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就编吧,这么俗套的理由也想哄我老头子?
见韩老那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样子,文安安挫败的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人家不愿相信,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她也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随着柳家媳妇往戏园外面走去。
可文安安想息事宁人,并不代表韩老就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韩老就像只苍蝇,开始嗡嗡嗡的在她的耳边是絮絮叨叨的‘劝慰’起来,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兀自沉浸在刚才戏曲中的柳家媳妇,两人的碎碎念如唐三藏的紧箍咒,搅得文安安一个头两个大。
“停停停”,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文安安摆手打断两人的自言自语。
“什么事情?”
“丫头?”
文安安没有搭理韩老,而是转身看向柳家媳妇,“嫂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我爷爷还想要在外面逛逛”
柳家媳妇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是人家祖孙俩想有事情要去处理,于是了然的点点头,“那行,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本转身就想走,可又想到刚才进戏院的票是文安安掏的银子买的,便又止住离开的动作,感谢的对着文安安和韩老道:“今天真是谢谢妹子和老爷子了。不光是帮了我的忙,还花费银子帮我买了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如果以后妹子有事。尽管与嫂子我开口,嫂子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文安安帮柳家媳妇也只是凑巧,本也没想要得到她什么回报,所以当听见柳家媳妇这样说的时候,也只是不在意的客气了两声,倒没成想后来真有一天得了她的帮助。
韩老望着柳家媳妇远去的背影。眯着眼睛问向文安安:“说吧,把人给打发走想干什么?”
文安安张张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见见刚才唱戏的那个青衣”
她的这句话,让原本就误会的韩老更是坚信自己的看法,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