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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商铺开到京城里去,叫宫里的皇上和妃子们都饮姜家的酒,穿姜家的绸缎!”
白衣妖孽今日也是格外的好脾气,由着她一路聒噪,而他则只是默然的听着,偶尔被她迫得受不住了才勉强应上几句。
待回到牢房里,白衣妖孽又施了法术,将一切恢复原状。
临走前,他回过头来对姜怜心嘱咐道:“你且安心在此等待,过几日我就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冤屈。”
听过他的话,姜怜心顺从的点了点头。
然而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她的心下竟不由生出些奇怪的情愫,竟好像是不舍。
第六章 :妖之契约(二)
几日后,姜怜心果然被县太爷恭恭敬敬的请了出来。
回到姜府时,白衣妖孽正立在庭院里听下人呈报事务。
那仆从惯会察言观色,见姜怜心踏进门坎,笑盈盈的望着白管家,忙停下说了一半的话,远远向家主请过安,便慌忙退下。
姜怜心入得园中,缓缓向他移近两步,而他亦侧过头来看向她。
那一瞬间,沉若无波的瞳眸里拂起了一丝涟漪。
姜怜心忽然难掩心下喜悦的悸动,冲过去扑进他怀里。
“小白你太神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她说着,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连他身上的淡淡墨香亦与她的气悉交缠。
被她箍住的身躯明显一滞,白衣妖孽似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下意识的躲闪开目光,连双颊都泛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微红。
姜怜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忙收了手退到一旁,垂下头来尴尬的理着衣摆。
白药妖孽亦干涩的清了清嗓子,半晌才以清冷的音调生硬的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这句话听到姜怜心的耳中,却自心底升腾出一股暖意。
回来就好。
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记忆里,身边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她这个灾星从姜家消失,又怎么会说希望她回来的话。
伴着一颗心越跳越快的趋势,姜怜心绞着衣摆低声问道:“你是如何帮我洗刷冤屈的?”
白衣妖孽亦自方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继而答道:“告发你的那人不过是个无业游民,只是刚好姓陆,与陆家也根本不是亲缘关系。我只不过略施法术,他就把我当做是陆子洵的鬼魂,吓得什么都说了,也答应去官衙里作证,说他告发你只是为了敲诈一笔银两,衙门里失了呈堂证供,自然也不好再定你的罪,只得放你出来。”
“原来如此。”姜怜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忽然蹙眉,追问道:“此人身后怕是有人指使。”
“你猜得不假。”白衣妖孽很快证实了她的推测:“他都与我交待了,是赵欢的指使,连衙门里也与他有所串通,此番若非这陆姓人串供,只怕难以就此了结。”
姜怜心略叹了一遭,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赵欢之事,也只能日后从长计议了。”
白衣妖孽未再接她的话,只立在那处,默然表示赞同。
姜怜心重又抬起头来看他,以目光勾勒那双眼眸的轮廓,唯觉他的面容似沾染了微阳,竟泛着耀眼的流光。
可以想象,即便是在茫茫的人海中,也只需一眼便可将这张脸辨认出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竟已熟悉至此。
“对了,你刚刚说在那陆姓人面前使用了术法?”
姜怜心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向他证实。
白衣妖孽有些诧异的点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何纠结于此。
殊不知,姜怜心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波澜叠起。
她十分清楚的记得在牢房里,他也曾当着她的面用术法打开牢门,甚至为了救她,还曾用术法迷晕牢头和狱卒。
不久前他又将术法现于陆姓男子的面前,为了逼他说出实情,帮她洗脱冤屈。
且莫谈他向来最不齿鬼魅,却偏扮作陆子洵的鬼魂。
便是道长也曾说过,修道之人若在凡人面前使用术法,就会遭到反噬,痛苦之时锥骨噬心。
连她都知道的规律,他不会不知。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姜怜心愣然的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白衣妖孽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因为你是姜家家主。”
心底正在萌芽的藤蔓似被人拦腰掐断,狠狠的,毫不留情。
姜怜心觉得胸口的地方有些憋闷。
她却还是忍着逐渐弥漫的疼痛,继续问道:“就因为我是姜家人?为了和我结成契约?为了吸食我的生气?”
不知不觉间,她的语调已盛满了怨毒的情绪,而他却显然后知后觉。
“也不尽然。”白衣妖孽敛下眼眸,纤长的睫羽便在眼睑投下阴影,将眼角的泪痣遮盖其中。
在她带着最后一丝期望的目光中,他又说了后半句:“只有姜家家主可以帮我找到那个人。”
过于炫目的微阳似乎灼痛了双眼,姜怜心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弯起的双眼掩盖了闪烁的晶莹。
她笑得毫无因由,也让白衣妖孽摸不着头脑。
他亦觉察到那笑声里的落寞,又下意识的蹙了眉,抬手欲触上她的脸庞。
姜怜心却渐渐敛住笑意,自顾自的抬袖拭了拭眼角,又仰头对他绽出一笑道:“我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说罢她已头也不回的行入寝屋,将他一人隔绝在院落里。
在牢房里的这几日自然不及府上,姜怜心又时刻忧心,便是十分缺眠。
原以为回到那张熟悉的柔软床榻上就可以睡个好觉,却不想这一整个下午加晚上都翻来覆去的不能成眠。
夜半起身时,她甚至还特意推开窗,看了一眼天上即将圆满的明月。
第二日一早,她便急匆匆的来到了珈业寺前的那条街上。
挂着“替天行道”匾额的卜算铺子前,因为姜家布施的粥摊,向来不乏人流。
姜怜心抵达时,一身灰袍的道士正忙着招呼客人,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师父”,便忙停下手上的活计,将她引至后堂奉茶。
“姑娘唤我道号矶元即可,何必这样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收了个徒弟。”
自从得了卜算铺子,矶元道长觉的自己的道术可以尽数用在帮扶他人,降妖除魔上,甚是有成就感,故而纵使忙碌,面上也时常挂满了笑容。
姜怜心却也不应他的话,只四处查看这后堂的布置。
但见桌机上乱糟糟摆着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叫不上名来的古怪器具,便也忍不住的拿起来研究。
“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
姜怜心边举起其中一个铜质的树杈状物体,以另一只手来回推动上面半挂的铜环,边好奇的问着。
矶元道长则慌忙自她手里将那物接了过来,一脸紧张的表情好似担忧她会将这些宝贝碰坏,又手忙脚乱的将这些瓶瓶罐罐收拾出她的视线,才陪笑着应道:“最近有个主顾托我捉妖,颇有些棘手,所以才准备了这些。”
姜怜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到捉妖二字,才想起今日的来意,便将矶元道长拉至一旁说来:“明日又是十五月圆,那妖孽法力反噬之日,我该怎么办?”
矶元道长猛的一拍脑袋,恍然道:“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且把这些拿去。”
他说着,自后堂角落里搁着的一个灰布袋子中掏出一卷穿了铜钱的红绳、一沓黄符纸、一个铜钵,还有两只封了口的小瓷瓶。
矶元道长于是就着这些物件解释开来:“这个是缚妖索,待到明日月至中天之时,你先将那妖物诱进一间屋子里,将这缚妖索绕着屋子缠上七圈,再将黄符纸化成水掺上这两只瓷瓶里的朱砂和雄黄,哄他服下,待到他发作之时,我自会在你府上开坛设法,催动妖力反噬的力度,化去他最后一丝防备。”
他挨个的执起那些物件呈现在姜怜心面前,又按顺序重新放好,最后捧起那只铜钵道:“这个是师父传给我的收妖钵,等到那妖孽再无反抗之时,你就在钵里撒上朱砂和雄黄,然后点起一把火,再把那幅画扔进火里,便可叫那妖孽即刻灰飞烟灭。除非有人在此时自愿渡与他生气,否则必死无疑。”
说道灰飞烟灭四个字,矶元道长顿时咬紧牙关,双眼凶光尽显,俨然是一副除之而后快的绝然表情。
姜怜心却被他的神色骇住,又看了看那些看起平凡的法器,继而开口低喃道:“不能只是收了他么?灰飞烟灭也太……”
“你这是妇人之仁!”矶元道长迅速的打断了她的话,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师父说过,这世间的妖,皆存有孽根,若是在世间害人作乱,则更是恶者,唯有将其除掉,方可保三界平安,不令魔星降世,这亦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
说到这里,他更是抬起一只手五指并拢的竖于鼻下,露出满面虔诚表情。
见他忽然摆出一身凌厉气势,与平日里那副软弱的模样相去甚远,姜怜心竟无从辩驳,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矶元道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便又换了惯有的和善笑容,同她解释道:“不是我不肯收了那妖孽,只是他有千年道行,若在平时,即便我师父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趁着他妖力尽失时将其封住,他也迟早会冲破封印,到时再向你我寻仇,岂不可怖。眼下我们已别无选择,只有趁着这个难得的机缘一举将其歼灭,方可永绝后患。”
姜怜心总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那些物件藏在袖子和随身的包裹里离开。
回到姜府后,白衣妖孽刚好自正堂里出来,似乎等了她许久。
一见到她便踱至身旁询问:“我见你昨日心绪不好,可是身子不适?今日可好些?”
原来他还纠结于昨日自己的情绪变化,姜怜心忽然有些自嘲,想来她心下恼的什么,因什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