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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闭嘴!谁说我不知道。」听他连「父」这个词都抬了出来,文勍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是怕你理解的奴仆二字与我理解的再次大相径庭而已。」
听男人加重了「再次」两个字的语气,文勍白了他一眼,用自认为最凶恶的眼光瞪着那张笑得嚣张诡异的俊脸半晌,「奴仆,供役之人,唯主人命而事之。」
「完全正确。」封天魈笑着站起身,走到文勍面前单手挑起晨光中格外温润漂亮的面孔,缓缓挑起了唇,「从今天起,我封天魈就是你的主人。来,叫声魈主人听听。」
看着他狂妄的面孔,文勍明显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抽动,活了一十八载,还第一次这样栽得不明不白。
「你的名字?」
「白痴。」见他当真一派主人架势,文勍心中自是千万个不甘,口气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心里想的东西就这样脱口而出。
「哦,这个名字倒是别致的很。」男人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以后唤你小白好了。」「你!……」
「小白,去渡口找个船家,我们好上路了。」
文勍自知今日是栽了个彻底,口上说着愿赌服输心里却郁闷得紧,转身一语不发地朝渡口方向没走两步,突然心口又是一窒,腹中血气就这样突地冲至口边……
「呃……」
倒地之前,突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卷入怀中,耳边低低传来如同夜枭般的轻笑……
淅沥碎雨,秋意萧条。
文勍自睡梦微微缩了缩肩,觅得一处温暖偎了过去,猫儿似的蹭了蹭,叫靠在他身边的封天魈咧唇一笑。
传闻中逍遥楼的杀手个个狠戾无情,与面前的这个小白的形象倒是去了很远。
「我倒是真的很中意你,不过,可惜了……」低沉中带着冰冷,如同寒风吹过清冷的夜色,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沉睡中的秀丽眉峰微微皱了皱,朝男子方向更加贴近了些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气爽神清。窗外,金旭破云,天色朗朗。文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紫金檀香炉,垂罗金绫帐,天丝淡墨胧云枕,鸟漆雕花八仙桌——这是什么地方!?乍看之下奢侈至极,但细细看来,虽每个物品都非寻常富户商贾能用得起,但搭配的倒是非常雅致,绝无奢靡俗气的感觉……
文勍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这才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自己成了别人的奴仆!?
那个自称为主人的男人,好像叫……
「叫什么魈?」单手托腮,眉蜂微蹙自言自语说道,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怎样,竟然丝毫不觉他提到的人已经推门进入,「管他叫什么魈。吃饱喝足准备走人!」
「封天魈。」
低沉持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他吓了一跳,再次皱了好看的眉,「你不知道敲门么?」
「我不知道进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招了招手,突然从门外涌进清一色穿着碧色纱罗的俏丽女子,金盆玉盏绸缎绫罗,未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干雪白藕臂按在床上剥起衣服来……
「喂……喂……干什么……喂……你们住……住手……」
文勍面红耳赤得挣扎了半天,总算逃了出来,整了整散乱的衣物怒火中烧的望着站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男子,「她们……你要她们做什么!」
「帮你沐浴更衣。」
「啥!?」给他沐浴更衣?请他回来当爷爷供着吗?「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劳烦各位姐姐了。」文勍微微一笑,望着同样打量着自己的众位婢女,「在下先行谢过了。」
本就秀丽的容颜,突地绽起笑意。柔和中带着眩目,如同寒夜中绚烂的烟花。几位少女面色一红,垂下头来,好一位俊秀温柔的公子。
封天魈看着他毫不避讳地对婢女大抛媚眼打情骂俏,心中一阵无名火起,眼神一凛将那些偷偷打量文勍的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出去。」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物品,备好了热水鱼贯而出,一会的功夫消失得干干净净。封天魈说话语气是冷了三分,可是笑容仍在,「你好本事。」
「过奖。」文勍敛起方才醉人的笑容沉下脸来,当下手放到腰间侧头邪邪一笑,「我要沐浴更衣,你……」
言下之意:我要沐浴更衣,你可以滚了。若是寻常识趣之人,怕是不等别人开口,早就自觉离去,却不想封天魈只是挑了挑眉,幽深冰冷的眸子明显绽出一丝捉狭之意,「哦,要我帮你吗?」
这个无耻的男人!
「不劳阁下……」
「是主人,不是阁下。」封天魈侧过头提醒,「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仆。」
心下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压制下来,「是,主人大人。小的要沐浴,可否请您移驾……」
「不行。」
文勍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青到乌云密布,「小的洗澡,主人你在旁边伺候吗?」
「观看。」
封天魈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他的回答已经将熟读经史子集,自认为风流潇洒并且以成为未来采花圣手为己任的文勍刺激到面色青灰,目光呆滞。
「少放屁了,你……」跳了起来,颤抖的手刚抬起准备不顾及形象地招呼对方的祖宗八代,却不想被一只宽大的手捉住,封住了刚准备开口说的话。
「……」
挣扎了半天,左手刚挥出就被他制住,一个转身同右手一起被举过头顶固定在墙上,看着那张越来越一逼近的俊脸,心中连连哀号,把脸扭到几乎快要窒息身亡。
闭眼好一会也没见什么事情发生,开一只眼打量过去,那张极其欠扁的面孔距离自己不足一寸,连呼出的气息都清晰到汗毛倒竖。
「你……你想干嘛?」
封天魈诡异一笑突然松开手极其无辜的耸耸肩,「不打算干嘛。」突然凑近脸再次把文勍吓得缩了一下,暧昧至极地开口,「还是你打算要我干嘛?」
放屁!
文勍气到几乎神经崩溃,但碍于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只敢在心里面将这个人的祖宗再次的招呼一遍。
转念一想,待在他身边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可以找机会骗到龙涎香解药配方,至少保证自己不死,然后乘他不备,将这个恶徒大块地剁了!反正现在没有什么多余的任务,与其四处闲逛,倒不如与这人一起来的开心些。想到这里,文勍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改变,而是一反常态地露出一丝奇怪笑容,更让封天魈奇怪的是,他竟然伸出手如同兄弟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像寒他们一样吻男人……」
「嘎?」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寒光,只是一瞬便消失了去,快的让文勍以为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是自己误察,「快些收拾准备上路。」
「知道了,主人大人。」抬起头,对上那双依旧冰冷的眸子,文勍心中一震,却如常扬起清秀的面孔。「小的不会让主人久候。」
话虽然是不需久候,但等文勍悠哉悠哉下楼来的时候,早就天过晌午。瞟了一眼显然怒急却依旧挂着阴笑的脸,文勍心中大呼不妙。
虽认识这个叫封天魈的男人时间不长,但是却将这个人的古怪脾气捉摸了十有八九。虽笑容和煦,但是那副俊美表像下的阴冷无情,倒真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好比现在,虽坐在长凳上端丁香茗浅酌,见他下来只是挑唇浅笑未曾多开口说什么。但那双细长幽深的眸子深处,却已是冻若寒冰……
「呃,那个……」
封天魈抬眼看了他一眼,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转身一语不发的走出店外,「走!」
「嘎?」文勍左右瞄瞄见小店内外除了几个寻常客人和店家,不见昨日丫环奴婢,心中奇怪遂开口问道:「昨天那些姐姐不与我们一起走么?」
「怎么,才一日不见,就这么挂念。」
文勅见他眸中怒火更炽,不知为何心中是开心得要死。嘴上却还是一贯的谦卑认真,「不是,小的是希望从各位姐姐那里多多学习如何伺候主人大人您,免得生疏怠慢,一不小心打碎了茶盏碗碟是小事,万一让主人大人您这张俊脸变成猪头,那小人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封天魈盯着文勍那张明显笑到肠子都在打结的生动异常的脸,心不知怎的微微一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说我倒真疏忽了你那身反骨。」
文勍只顾自己开心,哪里有时间去考虑封天魈话中之意。却不想为了逞一时之气,给自己造下祸根无数,悔到后来他恨不得当初嚼了自己的逞强好胜的舌头。
自打上路那日起,封天魈依旧如往常那般,很少吩咐文勍做事,但过了没几天,文勍就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虽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前几日总有丫环仆役成群结队出现伺候,但这几天,不要说伺候的人,连个象样的客栈都没有去过。加上封天魈的脾性,一早赶赶路没错,但多少也会找个地方歇脚打尖。可是一连几天,他专拣人烟稀少的荒僻小道一走,天刚亮就被挖起来赶路,除了中午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天不落黑不停脚。
几天下来,把自认为风姿绰约,风流倜傥的文勍累得见到床铺好比见到亲爹娘那般差点热泪盈眶,倒头便睡。根本不要说抽时间沐浴更衣,浑身臭得连叫花子都要躲他几步。反观封天魈,不知是铜皮铁骨还是皮糙肉厚,这些天一直是神清气爽,一身极其朴素的黑布衣也是干干净净,跟文勍天差地别……
不到十日功夫,本就不胖的文勍更是清减了许多。封天魈看在眼里,却也不多说什么只等文勍说句软话,却不想那小子骨头硬气得很,脸色日益苍白不说,走路都有些蹒跚起来,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看什么看!」蜷缩在树下白了一眼蹲坐在火堆旁烤鱼的封天魈,自认为非常有气势的话传到封天魈耳中却如蚊吟。
「累不累?」听他这么问,文勍突然眼中一热,却突然想到自己吃这些苦都是这个男人害的,没好气地回道:「累死是我的事情,不要你假好心!」
听他这么说,封天魈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若是累了,你便开口……」
「少虚情假意!」隔着火光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文勍只当看走了眼,闷闷的说了一句翻身靠在树上沉沉睡去……
封天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