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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常留瑟终于擦完了全部的陶罐,接着走到最大的树下坐了下来。
垂丝君再次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从怀里摸出一张微皱的宣纸。
纸上面密峦麻麻的黑字,除去一大片被水晕过又干掉的灰黑色痕迹之外,全是排来排去的宫商角征,原来是一张琴谱。
他将琴谱展平了后展在常留瑟面前。
「思长留。」
他柔声试探道:「我翻了你留在宅里的东西之后找到的。
你回来,我手把手交给你。」
然而常留瑟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动的,更没有丝毫要理会他的意思。
映在男人眼中的落寞与不甘同时增加了几分。
他叠起了琴埔,强行塞入常留瑟加手心。
常留瑟的手冰冷.垂丝君便顺势将它紧紧抓住了,又在他耳边说遭;「归尘说你要将这具身体留下来给我,現在我就来接收了,你看见了么?」他身边的常留瑟依旧安安静静,几乎要变成一株植物。
而垂丝君倒好像是被昔日话痨的那个人附体了去,在这一片凄冷的境界中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今天开始,无论你是死是活,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就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你离不开这里,那我也搬上来和你一起。」
这是自从听到归尘主人答覆的那一刻起就生成的念头,江湖退隐或者是千金散尽对垂丝君都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事。
若是有可能,他宁愿用这一生积蓄的財富来换回常留瑟的一条性命。
然而千金难买,东逝水。
他不知不觉又令自己觉得悲凉,便想着要去排泄。
低头正看见常留瑟那红馥馥的嘴唇,便忍不住要去吻,而古怪的事也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垂丝君竟觉得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原先几乎就要相贴的双唇分开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与此同时,垂丝君的脸上拂过了一丝看不见的什么,留下了一个古怪的温度。
垂丝君因这个温度而蹙眉。
呼吸的温度。
似乎有什么事开始彼此矛盾起来。
垂丝君就着环抱的姿势凝视着常留瑟、看他黑浓的睫毛下面两枚凝滞不动,但依旧水润的眼瞳。
确实不像是死人的眼睛。
而依旧还捏在自己掌中的那只冰冷的手,似乎也开始有了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一个突兀的想法闪电般地在他脑海中出现。
可能不小的可能。
霎时,垂丝君脸上变幻一过各种复杂的神情:惊愕、欣喜、狐疑、气恼,最后终于得出一种了然而深沉的表情。
「你。。。。。。」他杨了扬双眉,只说了一个字便又沉默落去,而手上倒开始了动作。
垂丝君猛然搂住了常留瑟的腰,毫无预兆地将他打横抱起。
「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地方聊。」
语毕,他嘴角偷偷勾出了一个弧度,抱着常留瑟往林子的尽头走去。
林子的尽头是一间透风的八角凉亭,只在四围拢了层薄紫的纱帷,中央是一张白石圆桌。
垂丝君小心翼翼地将常留瑟放在石桌上,小常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仰着头呆滞地看着顶上精致的藻井。
垂丝君一手抚着常留翟冰冷的面颊,不知第几次叹息道:「是不是要让你听话,就必须要用那句密语么?」常留瑟自然无挂言语,却又用沉默作了回答。
垂丝君凝视了他一段时间,似乎是终于妥协了:「如果你想听,那我就说。」
他慢慢地俯身过去,将躺在桌上的常留瑟压在身下,又慢慢凑到他耳边,「你若回来,我发誓会让你。。。。。。」一阵风吹来,扬起一阵风乱的雪尘。
朔风同样撩起常留瑟披挂的长发,掩映了他苍白的面颊,也隐去了在听见了这句密语之后,那苍白面颊上逐渐显现出来的一种表情。
是得意、是满足、是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小聪明与小算计。
总之。
常留瑟脸上出现的是死人绝不可能拥有的表情。
慢慢地这个表情越来越明显,然而却在转化成为大大的笑容之前,被密语的后半句给镇住了。
「你若回来我发誓让你。。。。。。知道欺骗我感情的代价!」这不是他交待给归尘的密语,更不是他想要从垂丝君口中听到的,对于往后性福的保证!常留瑟正在诧异,压在身上的人忽然反常地笑起来。
垂丝君低头在常留瑟通红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猛地拉开他单薄的衣襟,在常留瑟回过神来之前。
他将自己冰冷的手在常留瑟光裸的胸膛上狠狠一按,毫无防备的常留瑟一个战栗,不自觉地弹跳起来。
而垂丝君的掌心果然触摸到了与尸体截然不同的温度。
「你这个。。。。。。骗人精!」男人咬牙切齿地喊道,用力将带留瑟摁在石桌上,承袭而来的是绵密如同急雨般的热吻,承载了报复与满满的思念。
常留瑟已经再无力伪装,唯有伸出手来环住男人的颈项,回应着这一个逐渐加深的吻。
「下一次,看谁骗得过谁。。。。。。」风声中,不知是谁这样说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