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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开始,由于吉伦特派内阁指挥失当和立宪派将领的消极抵制,法军节节败退。6月13日内阁改组,罢免吉伦特派大臣,代之以斐扬派
。但战争形势更趋危急,普鲁士军队参战,开始越过国境入侵法国。以罗伯斯比尔、马拉、丹东为代表的雅各宾左翼呼吁,要取得战争的胜利
,必须惩治国内的叛徒,废黜国王。
7月11日,立法议会正式宣布“祖国在危急中!”规定,一切行政机关都处于戒备状态,日夜办公;凡能够拿起武器的公民都必须动员起来
,领取武器,保卫祖国。数天之内,仅巴黎一地就有15000人志愿报名参加义勇军。全国各地也纷纷组成义勇军并陆续到达巴黎。其中来自马赛
的义勇军,还高唱激昂雄壮的《莱茵军战歌》,步行27天进入巴黎。
爱国热情高涨的群众对君主立宪派的统治十分不满。他们决心推翻君主政体。7月底8月初,巴黎48个区中有47个区通过了废黜国王的决议
。7月25日,普奥联军总司令布伦瑞克在从科布伦茨发动进攻时发布了告法国人民的宣言,声称,必须恢复国王路易十六的自由和合法权利,保
证王室安全。巴黎如敢反抗,将予彻底摧毁。
消息传来,巴黎民众更加怒不可遏,于是加速行动。巴黎各区一方面向立法议会呈送请愿书,要求立即废黜国王,另一方面积极准备举行
暴动。8月8日,在圣安东区成立了起义指挥部,雅各宾派左翼成员在其中起了骨干作用。8月9日,起义队伍占领市政厅,改组市政机构,成立
了新的巴黎公社,即1792年公社。同时,逮捕市长佩蒂翁,处死原国民自卫军司令芒达,把指挥权交给了雅各宾派的桑泰尔。
8月10日清晨,起义队伍在巴黎公社领导人的率领下包围王宫,歼灭瑞士近卫军,占领了王宫。在武装群众的压力下,立法议会通过决议:停止
国王职权,撤换各部大臣,迅即召开国民公会。路易十六被巴黎公社当作囚犯押送到丹普尔狱监禁,等候审讯。从此以后,君主立宪派退出了
革命舞台。
统治法国上千年之久的君主政体,终于在8月10日人民起义的洪流中被冲垮。这次起义结
束了君主立宪派的统治,使法国革命沿着上升的路线进入新阶段。它把吉伦特派推上了统治地位,但也表明,一支新的更激进的政治势力已经
成长壮大。而国王则受到惩罚。
1792年9月22日。
这一天,法国国民议会一致决定废除君主制,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成立了。和绝对君主制一起消亡的还有君主本人。
1792年11月,有人在杜伊勒里宫的墙壁中,发现了一个铁制的小壁橱,里面竟然藏匿着路易十六和敌人来往的书信,这些信确定了路易十
六通敌叛国的罪行。经国民公会审判,路易十六犯有叛国罪。
吉伦特派的代表想对国王进行宽大处理。但是,1月16日,当问及“法国国王路易应受怎样的判决?”时,走廊上的群众高呼处以死刑。
1793年1月20日,经过一夜的讨论,国民公会以微弱优势同意处死国王,并在次日押赴断头台。
1月21日清晨,天空飘落着蒙蒙细雨。在断头台上,国王向他的臣民们发表最后一次的演说:“我虽无辜而死,但我宽恕一切。我饶恕我的
敌人,同时祈求我的鲜血将造福于法兰西,并祈祷我的鲜血可以平息上帝的愤怒。”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行刑的鼓声淹没了他的话。片刻过后
,他的人头落地。刽子手抓起国王的头颅,高举示众。
人群中吼声四起:“共和万岁!自由万岁!平等万岁!”
臣民砍下一位国王的头颅!欧洲乃至全世界都被法国弄得目瞪口呆,各国宫廷一片大哗,各国君主害怕了,他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联合到
一起,“反法同盟”这个词存在了22年。
7。你们要面包,他们却掷给你人头!你们口干欲裂,他们却让你们去舔断头台上流下的鲜血!
1792年9月21日,第一共和国诞生,同时,法国志愿军和正规军并肩作战,在瓦米尔之战中击败奥地利和普鲁士军队。目睹这一战役的歌德
对朋友说:“一个新纪元开始了,你们可以宣告见证了这段历史。”
被雅各宾派革命群众控制的国家,充满了崭新的气象。街头到处都是激昂慷慨的演说家;在公文和说话中,不再使用“先生”,而是彼此
称呼“公民”;人们还编制了“共和历”以取代传统的格里高利历。
这个共和历充满了革命的浪漫主义气息。1793年10月5日,国民公会通过了罗姆关于建立共和元年的报告:1792年9月22日起为共和元年;
一年分12个月,每月30天,另加5天或6天补充,叫“无套裤汉日”。10月24日,诗人法布尔·戴格朗丁为每个月起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名称:葡
月、雾月、霜月、雪月、雨月、风月、芽月、花月、牧月、获月、热月、果月。
但是,面对革命,群众的激情日渐走向极端,失去了控制。1793年春天开始,巴黎成了一座革命气息和恐怖气氛交织的城市,激进的革命
举措让法国遭逢另一种绝对的统治——群众专政。
7周之内,仅在巴黎就有1376人死于非命。一年之中,法国有3。5万人被处决,而这其中85%的人都是平民。在处死路易十六之后,雅各宾派开始
用一种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上断头台。
在毕希纳的《丹东之死》里,有这样的一幕:
一天,罗伯斯庇尔身着布衣和无套裤,只带了一个警卫员,上街视察革命后的形势,迎面撞见一群人。人们马上认出了罗伯斯庇尔,并激
动地围住他,七嘴八舌地说,革命中“流的几滴血还没有把人民的脸蛋染红”,“断头台工作太慢了”,吵吵嚷嚷要为了建立新的道德社会继
续革命,加速杀人。罗伯斯庇尔看着人们因激情泛红的脸说:“你们要遵守法律!”
“法律是什么?”人们问。
“法律就是人民的意志。”罗伯斯庇尔回答说。
“我们就是人民;我们不要什么法律,我们的这种意志就是法律。”人们回答说。
是的,革命需要杀人,只是没有想到,大革命初期的功臣丹东被罗伯斯庇尔推上了断头台,而最后,罗伯斯庇尔自己也尝到了断头台的滋
味。
先赴断头台的是革命元勋丹东,身为革命政府公安委员会主席的丹东,签署过不少杀人的命令。然而,革命家丹东最终被自己发起的革命
和人民法庭送上了断头台。
是什么最终导致了丹东的死亡?是自由。
丹东为了自由而发动革命,又被“自由”的革命法庭斩掉脑袋。丹东之死可谓奇矣。
丹东与罗伯斯庇尔,他们为了自由而革命,并建立起人民专政的革命法庭,对每一个不符合人民意志的人都采取“迅速、严正、坚毅不屈
的正义行动”,也就是最直接的肉体消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丹东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无止境的自由让他思考到自由的另一面约束,太多的
鲜血让他反思这种行动的意义和价值。
有一次,丹东和友人在残阳如血中沿塞纳河散步,丹东突然说:“看!那么多的血!塞纳河在流血!流的血太多了!”
丹东开始对绝对化的人民民主的自由产生了怀疑; 怀疑这种自由与妓女一样,“是世界上最无情义的东西,跟什么人都胡搞”。他隐隐约
约感到,“自由神的铜像还没有铸好,炉火烧得正旺,我们谁都可能把手指烫焦的”。于是,在审判丹东的人民法庭上,丹东对旁听席上的人
们指控罗伯斯庇尔和圣鞠斯特:
他们使自由的每一个足音都变成一座坟墓,这种情况要继续到什么时候?你们要面包,他们却掷给你人头!你们口干欲裂,他们却让你们去
舔断头台上流下的鲜血!
如果说苏格拉底之死是对雅典的“民主”的讽刺;那么丹东之死就是对法国大革命的“自由”提出质疑。他提醒人们,不能听见“自由”就
兴奋,最好先搞清楚,“自由”是什么意思。
丹东死后,罗伯斯庇尔通过一项法律,它要求革命法庭只在死刑和宣判无罪间作出选择。法律和秩序其实已然不复存在。由此,对断头台
的厌恶开始在人们心中滋长,即使那些热衷于“断头台”狂欢的人也觉得项上头颅朝不保夕,人们渐渐远离罗伯斯庇尔。
1794年7月26日,革命历法的热月8日,罗伯斯庇尔在国民公会发表演说,要求再次彻底清洗国民公会的代表,以铲除共和国之敌。而此时
,国民公会的代表几乎被断头台斩尽杀绝。次日,国民公会反戈一击,他们意识到,这是为自己的生死投票,他们决定逮捕罗伯斯庇尔。
巴黎动荡之夜随之而来,罗伯斯庇尔始料不及,然而,一切都结束了,企图自杀的他于次日被送到断头台处死,大恐怖终于结束了。
群众的绝对统治也是一种专制,而且很可能更加野蛮、血腥而不负责任。当时的社会状况与法国大革命提出的“自由”和“平等”的理想
已经相去甚远。
正如一位被推上断头台的革命者——罗兰夫人这样哀叹:“自由啊自由,多少人假你之名而行。”这时的人们已经忘记了《人权宣言》中这
样一句话:“自由就是能够做任何无害于他人的事情。”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很快走到尽头。当拿破仑用他的“战争恐怖”取代这种“革命恐怖”的时候,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也走到尽头。但法国的
动荡才刚刚开始。
大革命爆发之后,巴黎的街道成为一次次起义、革命、政变的见证。巷战,成为这个艺术、文化之都最独特的战斗形式。
罗伯斯庇尔鲜血淋淋的头颅被插在柱子上。群众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