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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一起,对流行于欧洲各个宫廷的舞蹈及民间舞蹈进行了搜集和整理,并且建立了芭蕾教学体系,据说流传至今的芭蕾舞中许多动作的规格
、名称和术语,如双腿“外开”、脚的5种位置等,就是那时候制定的。
当然,路易十四不仅是对舞蹈这一项感兴趣,他也喜欢戏剧。1660年,他赐予莫里哀“
王室侍从”头衔,使他得以出入宫廷。莫里哀以及他的剧团首次成功的剧目是《可笑的女才子》,讽刺了17世纪法国沙龙那些贵夫人的矫揉造
作,比如她们说“把我的和风拿来”,其实是说“拿扇子来”,“服装的较低部分”就是“裤子”。
路易十四把这出戏召入宫中看了3遍,还赏了剧团3000里弗尔,而对于一出《想像中的绿帽》,路易看了9次。这些戏如此犀利地揶揄贵族
阶层,在当时是件大事。一位贵妇人在看戏的时候站起来大叫:“有种!有种!莫里哀,这是好喜剧。”
要创作这样的剧作,当然会得罪人,有许多人在路易十四面前说莫里哀的不是,但路易十四始终支持莫里哀,1664年,路易十四任命莫里
哀为宫廷娱宾总管。这一年,莫里哀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伪君子》。
这一作品还没上演就遭到宗教势力的抗议,一位主教向路易十四指责莫里哀是“一个人,或者不如说是恶魔化身的人,历来最不虔诚、最
放荡的人”,要求严惩莫里哀。路易十四面对汹汹反对之潮,不敢同意公演,但同时斥责了那个主教的请求,并为莫里哀的剧团提供保护,还
把莫里哀的年薪提到6000里弗尔。这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了路易十四的立场。
过了几年,路易十四口头同意演出此剧,随后外出指挥作战。但是在他离开巴黎的那段时间,《伪君子》被巴黎总主教下令禁演、禁读、
禁听,违者开除教籍。莫里哀声明,如不让演,他就退休。路易十四回巴黎后马上安抚暴跳如雷的剧作家,解除了禁演令。从1669年2月5日开
始,此剧连演28场,为抢购入场券,许多观众几乎窒息而死。这是莫里哀戏剧生涯最辉煌的一幕,在所有法国古典剧中,它上演次数最多。
在莫里哀曲终人散之后,教会不允许他下葬于教地,路易十四依然维护这位剧作家,向主教下了道密令,允他归葬于圣约瑟墓园。从某种
程度说,正是路易十四时代成就了这位戏剧大师,无法想像没有路易十四的宽容,莫里哀能否得到如此生荣死哀?法国戏剧乃至文化能否如此
丰盈?
当然,路易十四的爱好十分广泛,他曾不遗余力地推动建筑、绘画等等艺术形式的发展。1655年,绘画雕刻学院荣获路易十四的特许状,
成为第一所用来训练艺术家的学院。
1664年,柯尔伯在路易十四的支持下,重组绘画雕刻学院为皇家艺术学院。1671年,他又成立了皇家建筑学院,激发艺术家从事建筑与装
饰来体现国王认定的优美格调。他还在罗马成立法国皇家学院,在巴黎荣获罗马奖的学生由法国政府送到意大利留学5年,他们学习古典与文艺
复兴时代的各种艺术,并赋予这些艺术华丽的法国风格,产生了一系列让世人赞叹的艺术作品。正如后世有人认为,“法国艺术并不如某些人
所怨尤的,带有罗马风格,反之,罗马的艺术附属于路易十四”。
路易十四是慷慨的艺术赞助者,他的画廊中的画从200幅增加到2500幅,多数是委托法国艺术家所作,他每年花在法国艺术品上的金钱达80万里
弗尔。在他表彰艺术家,和向画家伦勃朗和建筑师芒萨尔赐爵时,有人对此不满,路易十四说:“我在15分钟内可以策封20个公爵或贵族,但
要数百年才能造就一个芒萨尔。”
路易十四还大量购买意大利古典和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以至教皇下令禁止艺术品外销,
惟恐意大利成为艺术荒漠。
各地效法巴黎,贵族学习国王,整个社会风气都在尊崇艺术,各个城市纷纷开设艺术学校,建筑师、画家、作家、舞蹈家、陶艺师在拼命
表现法国的梦想和国王的荣耀。
路易十四时期的艺术成就十分广泛,使得前朝和以后的朝代都相形见绌。而产生这种情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政府的大力赞助。这种艺术
赞助和国家化的结果推进了整个法国艺术的水准,而且当时的艺术中总是有着太阳王的骄傲和格调,无论是在宫廷、教堂中,还是在雕塑、绘
画、陶器上。
正是通过路易十四时代的一批杰出艺术家,如舞蹈家博尚、音乐家吕利、剧作家莫里哀等人的努力,形成了法国艺术的古典主义审美情趣
。
伏尔泰评价说:“路易十四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赞助者。”他“对艺术的奖励,要比所有其他的君王们来得大”。
一直对路易十四没有好感的圣西门公爵也不得不承认,路易十四的风范开始在宫廷中流行,由宫廷传到全法国,由法国传到全欧洲。
文化之都巴黎,一个聚焦全球目光的世界舞台,就在这一时期诞生了。
而此时“太阳王”的光芒的确笼罩了整个欧洲。处在历史上最强盛时期的法国,在文化和政治上取得了双重的霸权。在路易十四带领法国
取得如此成就的时候,俄罗斯的彼得大帝刚刚开始他的改革,英国仍处于内乱和光荣革命,而德意志依然小国林立,日后那个庞然大物美利坚
合众国那时还是欧洲列强的殖民地。在那个时代,欧洲最耀眼的就是“太阳王”的光辉。
而凡尔赛宫的象征意义在于,它承载着路易十四时代的双重辉煌:一方面,这里是法国绝对君主专制的中心;另一方面,这里是欧洲文化
艺术的中心。
令人回味无穷的是,这双重辉煌也是大革命以及大革命思想的根源,正是路易十四在政治上的专制,为大革命埋下了种子,而他成就了一
个引领欧洲思潮的文化大国,为大革命思想的诞生和传播提供了广泛的社会基础。
不过在17世纪末的时候,“太阳王”的光辉已经有点黯淡了。1707年,沃邦侯爵在一本《谈十一税》书中描述了当时法国的穷困:“几乎
十分之一的人成了乞丐……若再无补救之法,人们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这阶层(下层阶级)的人们因战争的需要和尽量节省,如今已生活
于衣衫褴褛和破旧草屋之中,任其田地荒芜”。他建议改革税收制度,予民休息。
而路易十四说这位老军人是梦想家,说他的计划在战争的危机中会颠覆王国的经济,并让人们耻笑这本书。很快,沃邦侯爵去世。农工商
都处于困难之中,里昂大多数商业都倒闭了,而税收和战争仍在继续,凡尔赛的奢侈也依然如故。
而法国为它的奢侈生活和对外战争付出的代价是1715年的25亿里弗尔巨债,而当时每年的税收不过1。45亿里弗尔,政府支出需1。4亿里弗尔。
一些巴黎穷人用宗教文体写了控诉文:“我们在凡尔赛的父,人们不再尊您的名为圣,您的国不再伟大,您的旨意不再行于地上和海上。
”
这段话可以视为路易十四时代的辉煌的终结,而法国此后的动荡乃至席卷整个欧洲的革命都肇基于此。
应该说是君主专制制度使路易十四成就了“太阳王”的荣光,它对于国家统一、推进发展方面有它的突出作用,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随
着时间的推移,专制王权开始滑向历史的对立面,强大的权力集于一人之手却没有有效的约束机制,当路易十四兢兢业业谋发展的时候,对这
个民族自然是件好事,但当他把大量的资源用于营造所谓“光荣”的时候,这个民族就要为此付出惨重代价,这也是一个专制者在顺境时经常
会做的事情。
后来,19世纪法国著名政治家和历史学家基佐说:“17世纪的法国政府居欧洲文明之先,到18世纪,它消失了。在这一事实中,我们发现
了绝对权力无可挽救的弱点和分毫不爽的后果。……没有一个绝对专制的政权受到过它的时代和国民如此充分的赞许,对国家和整个欧洲做出
过更实在的功绩。然而就因为这个政府只信奉绝对权力的惟一原则,就建立在这个惟一基础之上,那么它的衰落接踵而来也是理所当然的。路
易十四统治下的法国没有一种机制能保证国家抵制不合法理的行动,或能保证政府不受时间无情的摆布。路易十四统治末期,走向衰老的不只是他本人,而是绝对权力的整个系统。到1712年,纯君主制已经像君主本人一样筋疲力竭,而危害更加严重。”
1715年9月1日,路易十四逝世。死前他对群臣说:“我深信,你们仍将记得我。”他对5岁的孙子路易十五说:“孩子,你将成为伟大的国王,不要模仿我对于建筑和战争曾有的嗜好,相反,你要尝试与邻邦和睦相处。……努力带给百姓舒适,这是我很遗憾地未能倚重到的。”
他的葬礼没有得到人民的眼泪。杜克洛说:“许多人当灵柩经过时,甚至认为不值得去侮辱一番。”人们认为是路易十四对权势与荣耀的喜好,导致法国濒于毁灭。后来歌德写道:“路易十四是自然造就的帝王的完美样本,但是这样做,却使他自身耗竭,且毁掉了模子。”
拿破仑说:“路易十四是个伟大的国王,是他造就了法国成为国际中第一流的地位,法国自查理曼大帝以来,又有谁能在各个方面与他相比呢?”而阿克顿勋爵的评价是:“他是现代国王中,至今为止最有能力的人。”是的,这位毁誉参半的国王一手创造了法兰西的伟大,带给法国统一的国家和在西方世界不容置疑的文化主导地位,当然他为了造就这一切选择了一条最浪费的道路,奢侈、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