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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马在胶州城门下停住,此时是三更天,城门早已宵禁,宋清瞳被颠得七荤八素,勉强坐稳身形,出示手中令牌,守城的官兵看过之后,城门大开。
宋清瞳说明要去海务司,并请其中一名长相憨厚的士兵带路,赤霄等人也随后赶到,这还是云瑾没有使出全力。
不多时,士兵在一处官署前勒住马缰,宋清瞳坐在马看过去,门脸不大,但是透出庄重肃穆,门匾上题着“海务司”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是楚天墨的字迹。环顾一周,虽然看不见大海,却可以听到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鼻子里能够嗅到海水腥咸的气味,看来离大海不远了。
士兵道:“这里就是新成立的海务司,如果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走一步。”
宋清瞳颌首,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士兵,士兵憨厚笑着道过谢后,拨转马头,顺原路折返。
云瑾率先下马,然后扶着宋清瞳下来,宋清瞳的双腿双脚早已麻木,双手紧紧握住云瑾的手臂,云瑾长目一闪,手伸过来要将宋清瞳抱起,宋清瞳挡住云瑾的手,一笑:“朕这样缓一会儿就好。”
赤霄去叩门,好一阵子,打开一扇角门,看门的探出头来,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的,赤霄出示令牌,问:“楚相在哪?”
看门的怔愣了一会儿,他哪认识什么令牌,但见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又见宋清瞳等人穿着不俗,估计大有来头,拭着眼睛,嘴上絮絮叨叨:“你们是我家大人的朋友?来得正好,还能见上他一面。”
说着将宋清瞳等人让进院子,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吵杂,宋清瞳心急如焚,边走边问:“楚相怎么样了?”
看门的长吁短叹:“唉,我家大人考察完海上航线,回来就染上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谁想到这两日病势越发严重……”
宋清瞳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这时,一群的仆役从身旁经过,将纸扎的马匹,房子和成捆的纸钱往院子里扛,宋清瞳顿觉心痛如绞,喝道:“人还没死呢!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把东西都放下!”
仆役们一愣,被宋清瞳周身的气势震住,虽没有放下但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门的吓的一哆嗦,没想到看似温和的俊美公子发起怒来这样慑人。
宋清瞳不理会仆役,快步向里走,越往里走哭声越大,宋清瞳心乱如麻,好容易走到里院,里院中间空地上黑压压围着不少人,七嘴八舌地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一群和尚道士,手中拿着稀奇古怪的器具,如果没猜错是来办法事的,宋清瞳心头巨痛,看门的也赶上来了,向人群里喊:“楚管家,京城里来了几位公子,小人带他们进来了。”
人群里走出一位老者,六十左右岁年纪,略有点驼背,步履有些蹒跚。
楚荀看向宋清瞳等人,目光在宋清瞳身上定住,抬起指头声音颤抖地说:“你是——”
宋清瞳的眼睛眯起来,楚荀连忙止住声,虽然面前人男装打扮,但是他认得出,她是女皇陛下,在女皇没有登基时,常常来丞相府,所以他认得出。
“怎么回事?”宋清瞳出语简洁。
楚荀看一眼院子里的和尚道士,擦着眼泪说:“今早薛大夫说,主人活不过掌灯,小人担心天黑后不好请人,便到寺庙道观里约和尚道士掌灯时候过来,没想到主人口中含着一口气,一直挺到现在,连薛大夫都说是奇迹,但这群和尚不依不饶闹起来,。”
宋清瞳的眉头早就皱起来,若非顾及楚天墨,她早让手下把这群人打出去了,看一眼云瑾,对于他,她还不能完全信任,正好借这事,将他从身边调开,道:“曼卿,你帮楚伯处理一下,楚相病重,需要安静。”
云瑾看一眼宋清瞳,他仍不相信宋清瞳的皮囊里装的汤汁是冰雪莲,但是,对楚天墨身染伤寒至病重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沉吟着领命。
朝南的窗户上映出来淡淡的烛光,将窗前的地面染上一层霜色,楚伯道:“主人就在里面。”
宋清瞳推开虚掩的房门,里面传来男人的叹息声和女子的哭泣声,步履无声走进去,绕过屏风,借着昏暗的烛火,可以看见床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此时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直到宋清瞳等人走到床边,长衫纶巾打扮的男子惊异地看向宋清瞳。
楚荀看一眼男子道:“这位是薛大夫。”
宋清瞳颌首,简短道:“在下姓黄。”宋清瞳简短说完,目光投向床榻,心狂跳不止,楚天墨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宽宽的脸庞变得瘦削,眼窝深陷,房间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天墨的面色。
楚荀道:“黄大人从京城来,是主人的朋友。”
男子看出宋清瞳身份尊贵,向宋清瞳拱手行了一礼,叹息道:“楚相一生叱咤风云,最后却客死异乡,可叹可悲!”
女子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抬起脸道:“楚大哥不会死!”
宋清瞳看她一眼,十七八岁,一张俏丽的瓜子脸,长相清纯,眼泪汪汪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她是谁?为什么称呼楚天墨为楚大哥?
短暂的停留,宋清瞳的视线再次投向楚天墨,低声说:“我有办法救楚相。”
女子闻听,一把抓住宋清瞳的手,颤声说:“真的?什么办法?”
宋清瞳瞟一眼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女子自觉失礼,脸一红,连忙松开,此时宋清瞳是男装打扮。
宋清瞳道:“你们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来。”
楚荀眸光明亮,他自然相信宋清瞳,对薛大夫和女子说:“我们退下吧,黄公子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二人听他一说,相视一眼,向房门走去,女子一步三回头,样子显得极为不舍,待众人都出去了,宋清瞳从怀里掏出皮囊,看一眼赤霄,“替朕温一下。”
赤霄接在手中,运起内力,片刻功夫皮囊变得温热,交到宋清瞳手中。
宋清瞳又命赤霄将楚天墨扶坐起来,身上覆盖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洁白的里衣,瘦削的身躯撑不起宽展的衣裳,宋清瞳泪水滑落,赤霄在后面扶着楚天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是楚天墨亲手训练出来的,虽然现在是宋清瞳的人,但对楚天墨是有感情的。
宋清瞳含泪拔下皮囊塞头,想将囊口塞入楚天墨口中,怎奈楚天墨牙关咬紧,赤霄抬手捏住楚天墨的颌骨,宋清瞳费了好大劲终于撬开他的牙关,将囊口塞进去,将皮囊倾斜起一个角度,不多时,药汁全部倒入楚天墨口中。
宋清瞳长长吁出一口气,赤霄扶着楚天墨重新躺下,宋清瞳为楚天墨盖好被子,忽然发现他的面容变得赤红,喘息变得深沉急促,猛然想起宋昭夜讲过的话,她是不是还要给他找个女人来?外面正好有一个,将他交给别的女人?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心底里一个声音否决,
那个声音在说,她要他!那么强烈,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渴望,好像她在很久以前她就爱上了他,对他的情已经融入血脉,割舍不开。可他是她的相父,对她只有君臣之义,最多也只有父女之情。
眼见赤霄望着楚天墨露出惊诧的神情,宋清瞳道:“你退下,没有朕的吩咐,不许放任何人进来,违者就地处死!”
赤霄脸上闪过一丝震撼,低垂眼睑,称是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宋清瞳和楚天墨,空气变得灼热,宋清瞳觉得心脏简直要破腔而出,本来她还在犹豫,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快速拉开被子,紧接着整个身体覆上去,体温瞬间变得灼烫,宋清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自己掌控,脑海里空白一片,房间在眼前消失,眼前不断晃过一个一个褪色的画面。
高大英挺的紫衣身影,一言一笑令她心颤,永安宫里的不倦教诲,疗伤授艺的深情厚意,寒来暑往从无间断,时光荏苒,年少时的青葱面容,变作成年男人的成熟练达,她心中的期盼越来越强烈,然而,当他亲自挑选男人送到她面前,心中刻骨的绝望至今能够清晰感受,那股绝望让她沉沦,让她堕落,从此,她从天真少女蜕变成人人谈之色变的淫荡女人。
原来女皇最爱的是她的相父!
手腕被一只滚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清瞳的后背落在床榻上,**交缠,喘息相接,蚀骨**,巨大的欢愉在身体里充斥……
前院,云瑾安顿完和尚道士,走向里院,一处树影下,女子哭泣不止:“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男子好言安慰:“我曾随一位高人学过医术,看楚相的情况,好像是元气耗尽,可是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耗尽真元,而且楚相内功深厚,真元耗尽绝非一朝一夕,所以,在楚管家面前,有些话我还是不好说。”
云瑾正好经过,听得清楚,面色陡然一变,如果此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宋清瞳倒入皮囊里的汤汁就是冰雪莲熬制而成,难道是她确定能够救活楚天墨才千里迢迢赶来胶州,可是冰雪莲宋昭夜是怎样拿到手的?据他所知,宋昭夜与楚天墨不和,即使求来冰雪莲也不可能是为了救楚天墨,而宋清瞳身体无恙,为什么需要冰雪莲?这阵子她瘦得厉害,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因为离宫,难道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云瑾心头莫名慌乱,快步回到里院,走到房门前,赤霄道:“贵君请留步!”
云瑾收住脚步,看一眼赤霄,淡淡地道:“本宫是来复命的。”
赤霄横臂阻挡:“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违令者斩!贵君去前院休息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云瑾眸底一沉,出掌如电推向房门,赤霄心头一凛,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云瑾的手掌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门自里面打开,宋清瞳迈步走出来,反手阖上房门。
“外面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宋清瞳看一眼云瑾问。
云瑾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宋清瞳,见她面容娇艳,眸光亮如晨星,心中一沉,缓缓颌首:“皇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