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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星什么话也没说,只将半截棉袄狠狠的朝地上一摔,扭身冲了出去,(三)
山神庙的庙门刚好挤在两棵老树中间,庙堂的后半段也整个隐藏在山壁中,从外面看上去面积很小,里面却极宽敞。
三入席地而坐,当中摆着两只香喷喷的花子鸡。
胡欢撕下个鸡腿拿给玉流星,道:“你先尝尝看,味道好像还不错。”
玉流星头一甩,给他个不理不睬。
胡欢也不介意,老实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边嚼边道:“恩,果然不坏,想不到秦官宝还有这一手!”
秦官宝腆着脸道:“这两只鸡,就算我向胡叔叔赔罪的吧!”
胡欢道:“不敢当,不敢当。”
秦官宝道:“大人不记小人过,方才在树林里的那些话,只当我放屁,您可千万不能记在心上。”
胡欢道:“你放心,我跟你十三叔是好朋友,那点小事,我怎会放在心上?”
秦官宝松了口气,道:“谢谢,谢谢。”
胡炊沉吟着道:“不过有两件事情,我倒很想郑重的拜托你一下。”
秦官宝忙道:“拜托可不敢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胡欢道:“第一,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出息,却还不想攀龙附凤,江家的事,以后不对乱说,万一她师徒找起麻烦来,我可实在惹她们不起。”
秦官宝道:“是,是。”
胡欢又道:“第二,我贪酒好色,见到漂亮女人就没命……”
说到这里,忽然斜瞟了玉流星一眼。
玉流星立刻横目回视。
胡欢笑笑,小声接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官宝尴尬道:“那是我为了想说动王流星,临时胡诌的。”
胡欢道:“这种事平时说说倒也无妨,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今后最好不要再提。”
秦官宝又道:“是,是。”
玉流星却大声道:“为什么不能提?我偏要替你宣扬一下。”
胡欢色眯眯笑道:“如果人家问你玉流星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说?”
玉流星瞪目相向,一时无言以对。
胡欢道:“你玉流星虽然浪迹江湖,却一向洁身自爱,所以道上对你的口脾还不坏,假使我真是那种人,你整天跟我泡在一起,岂不坏了你大好的名声?”
秦官宝道:“对,对。”
胡欢道:“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你设想,如果你喜欢,你只管宣扬去吧!”
玉流星冷哼一声,道:“你少跟我卖交情,姑娘不承你这份情。”
秦官宝迷惑道:“奇怪,今天玉流星的火气怎么特别大?”
胡欢笑笑道:“这女人气量狭得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玉流星却气得几乎哭出来,道:“人家被你耍得团团转.连命都差点丢掉.你居然说是开玩笑?”
胡欢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动了半天脑筋,也只是想保护那件东西,因为那件东西很怕水,渡江的时候,摆在你身上总比摆在我身上安全得多。”
玉流星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掉在水里?说不定我比那件东西更怕水。”
胡欢道:“但那段距离却绝对难不倒你,否则你还有什么资格叫玉流星?”
玉流星道:“你当时又怎能断定我会在江边等你?万一错过了,你的安排岂不完全落空?”
胡欢道:“如果你连我要走的路线都估不准,你还有什么资格拿我三成?”
玉流星哼了一声,又道:“那么过江之后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追得上你?万一走失了.岂不要落个人财……”
说到这里,突然收口。
秦官宝却在一旁接道:“人财两空。”
玉流星狠狠地瞪他一眼.秦官宝急忙低下头去。
胡欢笑了笑,道:“我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还有点自知之明,江湖上让我甩不脱的人并不太多,你玉流星绝对是其个一个。”
玉流星这才撕了个鸡翅膀,得意地咬了一口。
胡欢继续道:“更何况那时我要躲的根本就不是你。”
玉流星诧异道:“哦?你在躲谁?”
胡欢道:“这附近有多少人在追踪我们。难道你不知道?”
秦官宝又已接道:“没有一百,起码也有个八九十人。”
胡欢道:“所以现在李老头的茶棚铁定已挤满了人,我们去了,八成又是一场铁公鸡,哪有在这儿吃花子鸡来得舒服?”
秦官宝立刻道:“对,对。我曾听十三叔说,这种躲躲藏藏,避重就轻的本事,胡叔叔—向都极高明,连我十三叔都对你无可奈何。”
玉流星叹道:“连九城名捕秦十三都将你无可奈何,想来你这个人必定狡诈得很。”
胡欢笑眯眯道:“心地也善良得很,否则秦十三的脑袋早就不见了,”
玉流星讶然道:“你还救过秦十三的命?”
胡欢道:“救命倒谈不上,只不过放了他一马而已。”
玉流星看看胡欢,又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秦官宝,不向兴趣盎然道:“我倒很想了解一下你跟秦十三的交情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说来听听?”
胡欢道:“当然可以,你要听哪—段?”
玉流星道:“又不是听说书,怎么还分段?”
胡欢道:“我跟秦十三结识六年,发生过不少事情,每件事都极有趣,每件事也都使我们的交情更深一层,如果不分段,只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玉流星笑笑道:“好吧!你就先说第一段吧!”
秦官宝也停住嘴,聚精会神的望着胡欢,好像对胡欢和他十三叔的事也极感兴趣。
胡欢清理了一下喉咙,道:“我跟秦十三第一次打交道,是在六年之前的春天,那时他是九城总捕贺天保最倚重的助手之一,在京城附近已经有了点小名气。”
玉流星截口道:“那时你在于什么?”
胡欢道:“我在干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大内正好遗失了—串价值连城的明珠,而那串明珠又正好落在我的手里。”
玉流星失笑道:“如果你没去拿,那串明珠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落在你的手里呢?”
胡欢也不理她,继续道:“这件案子也正好交在秦十三手上,于是我就跟他捉起迷藏来,我东躲西藏的整整跟他斗了三个月,硬是无法将他甩掉。”
玉流星道:“后来呢?”
胡欢道:“后来我被他逼得实在无路可走,只好躲进一个县城的大牢里。”
秦官宝立刻接道:“于是我十三叔也追进大牢,把你堵在里面。”
胡欢道:“对。”
玉流星道:“那串明珠呢?”
胡欢得意的笑笑,道:“其实那串明珠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藏在秦十二的行囊中,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玉流星怔了怔,道:“后来他有没有发现?”
胡欢道:“他自己当然不会发现,后来我看他实在可怜,而我也不愿为了区区一串明珠,将保定秦家祖孙三代都得罪光,我才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他。当时那家伙简直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动的差点跪下去亲我的脚……”
秦官宝已忍不住截口道:“可是我十三叔却说,当时你被他逼得连滚带爬,连尿都几乎尿在裤档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胡欢瞪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秦官宝也回瞪了他一眼,满不情愿的低下头。
玉流星笑道:“后来呢?”
胡欢道:“后来我把那串明珠卖掉了。”
玉流星愕然道:“你不是还给他了吗?”
胡欢道:“不错,当时我是还给他了,他也拿回去销案了,可是经过二个月的相处,我跟秦十三和那串明珠都有了情感,有一天,一不小心,那串明珠又正好糊里糊涂的落在我的手里。”
玉流星听得哈哈大笑,秦官宝却极不开心,保定秦家是驰名武林的名捕世家,秦十三又是当代的精英人物,如今被胡欢一阵胡诌,秦家的人听起来当然很不是味道。
胡次却得意洋洋的继续道:“这只是第—段的前半段,精彩的还在后面。”
玉流星道:“还没有完?”
胡欢道:“早得很呢!”
玉流星道:“后来又怎么样了?”
胡欢道:“后来案子自然又落在秦十三手上,可是这次他却作梦也没想到那串明珠早就被我喝光。转眼限期己到、秦十三以办事不力的罪名锒铛入狱,眼看着脑袋就要搬家,我的心又软了。”
玉流星道:“东西已经被你卖掉,你心软也来不及了。”
胡欢道:“我当时也只有死马当着活马医,把朋友和仇人的钱通通凑在一起,干方百计的终于把那串明珠给买回来,连夜送回原来的地方。”
玉流星又道:“原来的地方是不是宫里?”
胡欢点点头,道:“那些宫女太监突然发现明珠失而复返,不兔疑神疑鬼,有个太监头头更说是狐仙作祟,不过无论如何,秦十三的脑袋总算保住了。”
玉流星含笑膘着他,道:“想不到你这个人有的时候还蛮够朋友?”
胡欢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是有的时候乱交朋友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像那次我虽然救了他的命,却也毁了他大好的前程。”
玉流星道:“哦?为什么?”
胡欢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秦十三个性大变,开始广交武林人物,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后来弄得不仅在京城无法容身,连各大城镇也都对他畏之如虎,最后才逼得他不得不跑到崇阳来。”
玉流星恍然道:“难怪名满天下的秦十三肯屈就一个边陲小县的捕头,原来是被逼来的。”
胡欢道:“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当年不是我一念之贪,也就不会害他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就在这时,门外已有个人大笑道:“好小子,你终于说实话了。”
玉流星神色一变,秦官宝也霍然跳了起来。
(四)
敞笑声中,一个身形微胖,唇上留着两撇八字小胡子的人已昂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