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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点了点头,“母亲代我向大爹爹问好吧,愿他能早日康复待孩子出生了我便和若儿带着孩子回永州看望你们”
百里芳菲说道:“昨日我进宫向皇上辞行,倒是见皇上气色好了许多慎的医术果真了得若是他能有空去永州为你大爹爹诊病就好了”
安若听慎说过,皇上要求他更改药方以求让他的头痛之症在一段时间之内不再发作也正是因此慎才能空出时间回圣雪轩为大祭司配制解药
“有些不巧,慎过两日就要回圣雪轩了等他从圣雪轩回来我再向他提去永州为大爹爹治病的事吧”百里云有些惋惜的说道
百里芳菲也只能无奈的点头,转了话题说:“我昨日还听皇上提起打算立七皇子百里琲为太子”
安若心里一沉,只听百里芳菲续继说着:“听皇上的意思是怕自己时日无多,现如今百里琲是唯一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皇子了皇上打算先让他招赘了皇子妃再下旨立他为太子,以便为他将来继承皇位铺设好道路”
听完这些话,安若只觉得心里沉闷的厉害自从成亲那晚见到过言子非一次,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再没见到过他安若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晓将要招赘太子妃的事情,也不清楚他现在的所思所想皇上根本不知道自己与言子非之间的感情,是不可能让言子非嫁给自己的况且就算皇上能同意,只怕前提就是要让自己休掉玄熙他们,而她是绝不可能这样做的
若皇上真的下旨让言子非招赘太子妃,那太子妃的人选会是谁呢?他又将如何改变皇上的想法?还是……安若有些害怕,怕再见到言子非时,他会告诉自己最害怕听到的答案
百里云看安若脸色不好,心知她定是为了言子非的事情难过,便转移了话题与父母闲话家常起来
晚上他们俩在行宫住下看着安若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百里云问道:“可是因为母亲说皇上准备立言子非为太子的事的?”
安若无奈的叹了口气,“的又有什么用呢?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百里云说道:“要不我明日把他找来,你好好问问他的想法”
安若却摇头说着:“算了,还是等他自己想对我说的时候再说吧”
看着安若的,百里云心里更加不待见言子非了想到他如此不懂得珍惜安若,只会惹安若伤心,他真恨不得揍言子非一顿
第二天上午,百里云和安若一直把永郡王一行送到了城外十几里,又恋恋不舍的互相嘱咐一番,永郡王和侧王夫才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回到家后安若借口累了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她虽是为言子非的事情痛苦,可脑中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要思考些什么,只觉得身心疲惫
晚饭前,房门外爹娘和百里云他们的的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是假装着睡着了不愿理会
玄熙散值回来,看众人都坐在大厅之中愁眉不展,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安若呢?”
程秋心开口说道:“她今日回来后便把自己一人关在屋里,说是想自己单独呆会儿还有两三个月她就要生了,这会子情绪这么低落,这可如何是好?”
百里云负气说道:“都怪言子非,当日若不是他死皮赖脸的缠着若儿,若儿哪里会去理会他如今知道若儿爱上了他,他便这般不懂珍惜,为了那皇位便抛下若儿于不顾”
“云,你生他的气又有什么用?连安若都不知道他的想法,我们又能做什么?现在我们只能尽量让安若开心起来,别再让她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凌峥说的对,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让若儿开心起来熙儿,若儿在房里呆了许久了,我们都去劝过可她不愿出来,你她吧”
听了林书文的话,玄熙答了句‘是’,便朝安若的小院而去进了院子,房门是关着的,他轻轻敲着门,“安若,我回来了你还在睡么?”
过了一小会儿,安若打开了房门,玄熙看她情绪还算平静,才放下点的,扶着她回到屋内
安若给他倒了杯茶,问道:“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言子非的事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不愿让你难过毕竟皇上的圣旨未下,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你莫再为了还没发生的事苦恼再说你也应该先与他谈谈,听听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后别再把自己一人关在屋子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多为孩子想想”
安若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你说的也是对的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近总是焦躁的厉害也许是快要生了,有点产前忧郁症”
玄熙笑着问道:“产前忧郁症?为何你脑袋里总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
安若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答话,玄熙又劝说道:“快吃晚膳了,跟我一起过去好么?”安若顺从的点了点头,跟着玄熙去吃饭了。
正文 第141章 心事如何诉
第141章 心事如何诉
也许是因着安若的情绪低落,这两日家里人都轮换着陪着她,每日都会带她去到外面散心。
这天吃完了早饭,玄熙已经去上早朝了,百里云和凤无双也出了家门。安若看爹娘也差不多该去草堂教书了,正打算送他们出门,就听林书文说道:“若儿不是总想去草堂看看么?今日便和爹娘一起去给孩子们上上课可好?”
安若巴不得能出去散散心,而且她还从未去过草堂,便欣然答应了下来,又问一旁的桑梓:“桑大哥,你明日就要动身回圣雪轩了,今日还去草堂吗?”
桑梓点点头,“昨日跟一位病患约好了。”
义诊的草堂是请了另外的大夫平日里为百姓看病的,只有遇到他们诊治不了的疑难杂症才会请桑梓过去。因此,桑梓说完之后四人就一块坐着马车去了连葺区。
云京的连葺区就像现代城市里那些棚户区一样,都是些年代久远又鲜少修葺的老房子,住的都是云京城里最最下层的平民面姓。
不过安若倒觉着这儿很有生活的气息,喧嚣的街市卖的都是平民百姓们平日里最需要的柴米油盐。往来于街市的人们看中了中意的货物便会为了一文钱与小贩大声的讨价还价着。孩童们撒着欢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追逐嬉戏,身上的衣服补着补丁粘着灰黑的泥土和污物。难得看见有漂亮的马车经过,一群子孩都笑闹的跟在车后奔跑。这让安若想起了她的‘童年’,跟金花兄妹在临江村嬉闹的童年。
一路颠颠簸簸的到了草堂,这虽叫草堂其实并非用茅草搭建,而是几间简单的木屋。左边的两间是专为百姓看病拿药的,右边的两间则是给孩子读书用的学堂。连葺区的孩子很多,只是目前能做为学堂的房舍只有两间,每日都有许多父母来寻问何时能让自己的孩子来这儿读书,只是得到的回复往往令他们失望而归。
桑梓一直都想扩充学堂,只可惜连葺区已经没有了能用来建新校舍的地方。朝廷有着严格的区域划分管理制度,其它的区域是不可能提供地界让这些贫穷的孩子读书的。为此桑梓在为皇上治病的时候也向皇上提过,而皇上却用朝廷制度的理由拒绝了。可见在这封建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等级还是很明显的。
桑梓扶着安若下了马车,便被许多人围了起来,热情的向他们问好打招呼。桑梓把安若介绍给了众人,得知她就是那位想到免费义诊办法的女榜眼,而且还是凤公子云世子的夫人,都纷纷向她行礼问好,止不住的感激之话纷纷向安若投来。安若也笑着与他们聊了起来。
看在草堂上课的孩子差不多都到了,安若搜寻了一阵子却没看见五儿,便寻问起了爹爹。
“五儿和那几个畅春阁的孩子住的远,不过也差不多该来上课了。”林书文的话还没说完,畅春阁专门送孩子们上课的马车便驶了过来。
五儿一跳下马车就看见了安若,欢快的跑了过来,想冲上前抱着安若。桑梓看他速度极快赶忙止住了他:“五儿,如今你安若婶婶有了身孕,你可不能这般莽撞。”
安若听见‘婶婶’这个称呼,额上满是黑线,只听五儿开心的问着:“婶婶是专程来看五儿的么?叔叔呢?五儿也许久未见到他了。”
“叔叔有事没有来。五儿还是按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吧。”
一旁的程秋心埋怨的说:“这成何提统?五儿一直管凌峥叫叔叔,若叫你姐姐,那不是差了辈份么?”
“我才十七岁呢,怎么就当上婶婶了。”安若满脸不乐意的说着。
这话逗的爹娘和桑梓都笑了起来,程秋心指指安若的肚子:“你都快当娘了,还在意这些个?”安若撅起嘴,心里虽不乐意却只能被迫接受了。
上课的时间一到,孩子们都欢快的进了各自的‘教室’,安若已经很久没有当老师的感觉了,今日终于又能体会一番。她给孩子们上了一节美术课,教他们随意的画一些他们想画的事物。孩子们也觉新奇,便都开心的画了起来。
桑梓为那位病患看完诊来到安若所在的教室门前,就看听见满屋子童真的欢笑声,看见安若正满脸笑容的教一个孩子画画。
桑梓走了过去,看见画纸上画着一个大人手上拿着什么,他身旁还有一群孩子。他不由问道:“这是画的林叔在为孩子们授课么?”
安若扑哧一笑,“没看见他手上拿着颗草药么?这是在画你给他们讲药理呢。”
桑梓仔细分辨了一会,才看明白那一团黑黑的物品的确是他前几日教他们认的一种草药。看那孩子有些伤心于他没认出画中是谁,便鼓励的说道:“小七已经画的很好了。”他指着画中一个扎着牛角辫的孩子说,“这是小七对不对?”
小七高兴的点着头,头上的牛角辫也随之摇晃着。安若看着小七欢快的样子,抬头看向桑梓,和他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