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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各王公大臣就激扬陈辞,痛斥鳌党的狼子野心,归列了足有近百条大罪。但几月来看皇帝陛下只是把那一干人关押,后面并无特大动作,又开始推测是不是怜恤三朝老臣,准备翻案?那些与案有所牵连的一帮人,本来已经死寂的心又跃跃欲试,如遇见火星的枯草,准备着复燃……
临近年关,看起来平静祥和的宫廷悄悄起伏着一股暗潮……
最近大家都小心地又偷偷地揣测着这年轻却又深沉的皇帝的心思。私下求宗师内眷、各亲王贝勒进宫说情的说情、送礼的送礼。他们没胆子见皇帝,却聪明地指派和皇室扯得上些许关系的福晋,格格们进宫。一时,慈宁宫老祖宗那、寿康、寿安宫皇太后、皇太妃那,甚至皇后、小主儿那顿时热闹起来,大有提前过年的架势。
更甚有些消息通天的人更是直接送东西到了……我这里……今年乾清宫的贺礼中贴上我名字的小签的居然也有好些……里面或许有搞的清楚状况如恭王府、裕王府拐着弯送来的……也有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知道我这个女官在圣上面前最是得宠的……那小山一样的东西我都笑眯眯的收下,不收不是我的个性……至于情嘛,嘿嘿……我也会偶尔说上几句,不过这些人如果以为当今皇帝只是个听人言就变,轻易受人左右的“儿皇帝”那只能说前几年烨儿演技太好,他们的未来有的是时间来深刻领悟康熙皇帝陛下的另一面!
烨儿……给他们看的脸都好几张呢,不知道给他们看的那朝堂上的是哪张……
“乾清宫御制……宛仪快过来看,好可爱的娃娃。”
从翠儿手上接过一个堆漆剔红的红漆木盒子上嵌有金色乾清宫御制几个字,拉开。好可爱的一个睡在襁褓里的宝宝啊,由一整块乳色带粉红的玛瑙雕刻,巧在乳色透明部分雕刻了脸,颜色粉红部分巧雕成了裹在外面的襁褓摸样……饱满的额头,睡着了还弯着嘴角……密密的长睫毛都雕刻的都根根毕现,这摸样活脱脱就是我那整天笑嘻嘻的宝贝女儿嘛,见惯了大内珠宝精湛工艺的我稍微觉得被褥的花纹约显凌乱,但是宝宝酣睡的意境传神,算得上上品。
我爱不释手地越看越爱……不过这名头“乾清宫御制”实在诡异,难道是他?手随意动即刻翻转过来,果然……底部霍然两排董体小字,阴刻着:“爱女纯僖,体元主人”呵呵……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弄这个东西出来,想不到我家良人还真是无所不通,这雕刻的技艺又是跟谁学得来。眯着眼打量这宝贝……弯起嘴角边有一滩可疑的东西……
这人怎么这么对待我那端庄可人的闺女,作为她的亲娘我得去讨个说法!抱起盒子我气冲冲地跨出宫门。刚好瞅到小全子手捧着一垒文书正往西去。
“全公公,皇上呢!”
他见是我,嘴一努,“刚回来,现在正在西芜懋勤殿接见兵部尚书明大人呢。”
转过西廊,刚一踏上丹陛,就看到门口站着万安、万福两公公,见我来了堆着笑给我道了万福。
微一点头回礼,也不再言语,和小全子一直到了正殿门口。朝南的大门开着,午后的太阳把从背后透射进懋勤殿的门槛把我拉出一道狭长的身影。
“启禀皇上,奴才领旨议处鳌拜等人罪行,经议政王大臣众议,共30大罪,120条小罪,议将鳌拜革职立斩,其亲子及弟穆里玛亦斩,妻并孙为奴,家产籍没,另此次涉案鳌党有大学士班布尔善、尚书阿思哈、葛诸哈、玛尔塞以及奏折上以下九人革职立斩,抄家没籍。”此刻已经作为康熙的头号心腹的明珠高升为执掌帝国军队大权的兵部尚书纳兰明珠正在陈述这些日子来朝廷的议政结果等候皇帝最后决断。
“不过……穆里玛是慧嫔的阿玛,商议时很费了力气,一切请皇上裁夺。”侍君多年的明珠是知道面前这个主子向来的脾气,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此刻只是聪明的陈述,象说着不关己的事的报告,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各位议政大人还真是‘用心’了,细微处都顾及了朕的面子……”平淡的语气不带半点情绪,他……朝堂上让人见的那张脸就似这般吧。
“不过……最近也有些声音……”明珠看了金龙案后正襟危坐的皇帝一眼,见果然引起皇帝挑起一边眉毛。
顺了口气把话说出:“下面有人揣测上意,见皇上久未宣判,以为……以为鳌大人毕竟是三朝元老,门生众多……这大树盘根,一动摇怕会牵扯大半个朝廷。现在南有三藩心怀叵测,北有沙俄边境骚扰,内有黄河积淤待治……大家估计可能皇上会考虑从轻发落。”
“撤藩、边境、治河……呵呵他们倒是眼光长远能看到点东西。”听他手指轻敲桌缘……他思考时常常爱踱步和指头敲击身边之物……呵……十几年如一的性子啊。
“他们说得也不全无道理,不过……朕绝不姑息养奸!怎么个处置朕早已批好,一直留中未发罢了,和议政王大臣众议结果差不多一致,小有变化,你拿去看看,明日朝堂上宣读。”
明珠凝神跪下颤颤地接过那似有千斤的上谕,庄严打开……半响,他毫不疑虑地俯地道:“圣上决策英明!”
“奇了,你可是朝中叫嚣着鳌拜罪该凌迟,这上面这么多人的名字怎么不问朕为何就偏没他的?”
“有党徒助焰的鳌拜是虎,现在他不过是条蛇,是条去过毒牙的软蛇,并不具备伤害力了。皇上不杀他自是仁政的体现,以绝天下之口。”
明珠果然心思玲珑,难怪这一、两年内连级高升如此之快,绝对不是没有道理。
只听得烨儿吁出一口象是积攒许久的气,幽幽道:“为君之道,宽以待人,以兴王道。除那单上所列人名斩立绝外,此事不必株连过多,其他人等可免死从轻。其他内外各官,凡畏其权势或苟图幸进而依附者,从宽不咎。”
明珠领旨转出外殿,楞楞地看着正坐在门槛上光明正大偷听的我,我对他笑笑摇摇手,他才仿佛从刚才面圣的肃穆中回过神来,眼中重新凝聚光彩,给我行了叩礼急急办差而去……
唉,他也变了,烨儿平日都是怎么吓他们的,明珠可是近臣呢,现在天子脚下一等一的红人,随着鳌拜的倒台,现在他们更是畏惧里面那个人了……
“进来罢……”里面飘来那人的声气儿……原来早就暴露了。
“没人了,还不进来?太阳都把你晒出角来了。”
他现在怎么性子这么急了,坐在这门槛上许久,要慢慢站起来才行呢,花盘底鞋又高,腿都酸了!刚刚万安倒是想给我拿个垫子,可我偷听得真出神,屁股都没挪一下……慢慢站起,看看太阳斜拉出我的影子……果真长出角来了!一摸……原来是挽头发的扁方,斜斜的阳光拉出来就象只鹿角……吓我一跳呢。
唉,脚还真麻了。乌龟一样的速度踱到他跟前,想起手中的物事,“啪”地打开盒子,取出宝宝放他眼前。
他纳闷地瞧着我:“啊……不喜欢么,第一次刻,是不是不象喜儿?”
“不是啦……雕刻得很美呢,但是有一处不该有的东西!”我用自己最凶狠地目光瞪视他,聪明如他最好早早忏悔,承认错误,以息妻怒。
“哦?可是不该在下面刻上名字?”他揽我到腿上,头就往我脖子上凑来……
“恩……不是……”又来这招,每每让我忘记我质问他的目的。
“那可是嫌我把宝宝雕刻得太漂亮连流口水……都象你。”他气息轻拂我耳。
流口水……就是这个!我忿忿推开他一尺距离。
“喜儿这么漂亮,你给我弄了个流口水的败笔,难看死了,真是画蛇添足!”继续瞪他。
“小孩睡觉哪有不留口水的,再说喜儿象你,就睡着的时候流……哈哈……”
我睡觉有过流梦口水?怀疑地看着他开心的笑颜,笑得真的很呆,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我拍下来拿给明珠他们看……哼,一扫他的“龙颜”。
“你就不能美化下自己的女儿?没准这宝贝以后会传世呢……”我那愤怒的埋怨怎么我听起来都象是在撒娇。
“宝宝和你睡觉的真实摸样不管什么样子在我看来都是最美的……”黑黑的眼睛闪着光亮,星星一样的眸子越来越近,慢慢……和我的重合在一起。
*
埋在他的胸口里,想着刚刚那个暧昧的法式长吻,我傻笑着……他真是学什么都快啊,这个也比我技巧好……嘿嘿。
“要不是一会有重要的事得去,你这个样子真会让我在这里要了你。”流连的温热唇瓣在我额头和面颊上香着,他轻喘道。
很重要的事?呃……想起前几天兰儿说的,今儿个是慧嫔的大阿哥满月的日子?我抬头询问着他。
“是慧嫔?”明明心里其实并不在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袭来一股酸气。
他掰过我头轻转,直视我的眼睛:“这次……你陪我去。我要出一年前的那口窝气。”
天子的怨怒夹杂着冷飕飕的气,顿时感觉这高阔的宫殿过于空荡、寒冷……他那似波澜不惊的目光我却看到了底下汹涌的暗潮……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惹了这样记仇的主儿,慧嫔,自求多福罢……
惊雷
记得读书的时候和朋友游景山,从景山上致高点往南鸟瞰,皇城内巍峨的琉璃瓦宫殿,红的墙黄的瓦,画栋雕梁,殿宇楼台,高低错落,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间仙境。真是:“景山亭上看朝霞,一片琉璃帝王家。”
不知道是什么因缘聚合,把现代的我推入这帝王家……
出月华门,转进西甬道向北而行,黛青色的景山似触手可及,山顶那座攒尖圆亭的琉璃宝顶反射出晚霞的辉色光芒……象块成色上好打磨剔透的斯华诺世奇水晶流转出梦幻般的潋滟光芒……
暮色下这前后四排,四人一排手提羊角宫灯的宫娥内监,簇拥着皇帝陛下缓缓朝着那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