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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灵让身后的丫鬟赏了一些铜板给沿街的乞丐,没有蔑视和鄙夷,也许心底终究是心性善良的女子,或者真正的上位者是不屑于对这样的弱小耍什么威风的!
街上的热闹依旧,只是锦缎华服之间穿插了一些衣衫褴褛的狼狈。
叶慕灵一身纯白的袄袍,上面只点缀了几多淡粉色的梅花,领子处是上好的白狐毛簇拥而成,看起来便是很暖和。
她一路前行,渐渐的走到了城门口的郊外,却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生!
城门外搭建着简单的粥棚,虽然简陋,却是有着七八个左右,这不禁让人们等待的时间大大缩短,少了些躁动不安,因着是镇远侯亲自操持,所以粥很白,也很稠,很干净,没有什么碎屑或者石子,这不禁让那些乞讨的人一个个充满了期待。
除此之外,每天还会有一个不算大的馒头,虽然不算是很大,但是这样一来,解决每天的温饱还不算是问题。
叶慕灵缓步走向郊外,浮生正坐在一个简陋的木棚中,为逃难的人免费诊治伤痛,严重的还会赠以汤药,他身后,还有两个不算很大的小童,正卖力的扇着药锅,认真的烹煮着汁药。
叶慕灵走上前去,坐在了浮生的身旁,两人点头示意后,没有过多的言语。
只是绿裳在叶慕灵的示意下,将排队等待医治的人分成了两队,
而后,由着绿裳帮助这一部分人看诊,若是遇到了什么疑难,便会请教叶慕灵,如此,配合的倒也是不错。
叶慕灵静静的打量着浮生,他干净的面庞上有着一丝疲惫,大概是连续工作了太久,有些支撑不住吧。
只是,他的神情始终都是那么温和,对待这些流离失所的没有一丝不耐,充满了耐心和仁爱,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认真,甚至还温和的开口开导着这些失去亲人的人们。
他的声音仿佛能够净化世间的一切,涤荡人的心灵,每一个被他诊治过的人,都变的安静祥和起来,没有之前的躁动不安,甚至是连伤痛都淡忘了一样。
这是一种圣洁的魔力,是只有心灵中真正关爱这些人的人才会有的。
人总是会有这样一种本能,对待那些善意总是如此的敏感,他们的心会轻易的感受到每一份真情,也许没有言语,却总会认为可以依靠。
叶慕灵看着浮生,肩负着这么多人的希望和梦想,难道不会累吗?被这么多人所依靠着,是不是会狠疲惫?
天渐渐黑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撒在两人的身上,映衬着白色的群袄,别有一丝温暖在流淌。
忙碌了一天的两人都没有开口,直到前来诊治的人也终于散了开去,这份静谧也终于随着叶慕灵的开口而被打破。
“你精通医术?”
“精通倒是谈不上,只是早先曾随智化大师研习过一段时间,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浮生温柔的回道,没有吹嘘,也没有故作谦逊,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出事实。
“那你是对用毒解毒可有研究?”叶慕灵听闻他曾同智化大师研习过医术,不由得心中一动。
浮生点了点头,反问道“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叶慕灵直白的开口“的确,我有一个朋友,身重奇毒,似乎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毒发,不知这是何毒?”
浮生深思了许久“有一种毒,需要在年幼时种下,开始几年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因着这种毒是随着血液蔓延,或者应该说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是会随着人的长大而生长的,知道后来,越来越严重,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剧痛无比,愈来愈深,直到不能忍受,”
叶慕灵的眉头越皱越紧,继续听着浮生往下说。
“最后,这种毒会越来越旺盛,而人却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死去,也可以说是就好像在吸干人的精元,而滋润它自己的生命,这种毒叫做越月蚀,因为在月圆之夜腐蚀人的性命而得名。”浮生再次解释道。
叶慕灵的心凉了一半,她查阅了不少医书,心中也是大概确定了这种毒,只是因为这是一种很稀罕的毒药,所以叶慕灵也只是查出了个大概。
“可有什么解药?”叶慕灵忧心的询问道。
浮生仔细的思索着了后,“没有,最多只是又缓解疼痛的解药,不过对于最终的死亡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叶慕灵的心一下子就好像置身冰窖,顾南成身上的毒便是这种吗?只是似乎要复杂许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强悍的他会有谁能够有能力下此毒手,甚至是在他年幼时便做出这等事来。
只能是他的家人!是现在的岳王妃?或者是岳王?又或者是皇上?
叶慕灵礼貌性的向浮生道了别,转身后一路沉思着离开,没有看见浮生站起来凝望的身影。
浮生的目光悠远而绵长,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惆怅:佛语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直到叶慕灵离开,浮生都没有一丝动作,就好像是转世佛陀,手捻莲花,静默成佛。
可是,即便是佛陀,被世人寄予最美好的期望,拥有人们最真诚的膜拜,可是,是否有人会去问问,那静坐莲台的他,看世人淡笑不语的他,是否想要这样的生活。
到底生活给予的是枷锁还是枷锁终究只是枷锁,并不是简单的欲望就可以摆脱的。
叶慕灵回到侯府后,一直潜心研究者顾南成身上的毒,而今日朝堂之上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皇上一旨诏书,不留余地,将康平侯府直接打入地狱,削去了康平侯的官爵,禁足康平侯府,由乾帝的禁卫军严守康平侯府,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朝堂的动向一下子就明朗了,不过还是有谨慎的人的,毕竟镇远侯进入天牢呆了许久后,却是死后重生!
举头丧气的康平侯一行人直接被侍卫给拖了出去,康平侯府也算是就此没落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加残忍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
入夜,京都的街道上一片宁静,康平侯府的周围紧紧的围着一群禁卫军,整齐的服装,剽悍的体态,可是吓到了不少的百姓,不知这康平侯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是因着年后都绕路而行!
突然,一身红衣的邪魅男子高调而来,身后跟着的是整整几队的侍卫,个个神情严肃,威严的很!
不要怀疑,来人正是顾南成,可是为什么舍弃了黑衣换上了红衣却是让人有些不解,这个残暴的世子大多都是喜黑衣的,第一次看见世子穿上大红的衣裳,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看的出来,顾南成的心情很好,眉毛张扬的几乎都要飞了起来,眼睛笑眯眯的,其中尽是满意和期待,薄唇轻抿,微微上挑,整个人显得邪魅异常,浪荡不羁。
只是那眉眼间的煞气却不会因着他的和颜悦色就消退了去的,额头间的暗红色火焰生生是点缀了这个男子的妖孽,除了狠戾之外,便是无尽的妖孽,就好像是一株危险的曼陀罗。
身后的侍卫举着明亮的火把,整齐划一的脚步看得出是训练有素的,只是面对着这位喜怒无常的世子却是没有一个敢大声张扬的,都老老实实的守着规矩,毕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顾南成双手背后,一摇一晃的走到了康平侯府门前,而后站定。
顾南成抬头看了看偌大的康平侯府几个字,讽刺的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狠辣!
而后,挥了挥手,诡异的声音“开门!”
很快,身后的侍卫便开始敲门,卖力粗鲁的样子没有一丝刚刚的规整和有礼。
一时半会没有人来开门,因为此时的康平侯府也是乱成了一团,自从得知了自家老爷被削除爵位,甚至是禁足再次,丫鬟仆人们便都慌了神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个都收拾着行李,想要逃跑。
奈何,禁卫军是不允的,对待那些下人更是毫不客气,是以,侯府中已经乱作了一团,大家都在闹,康平侯也再也压不住这样的场面了!
侍卫敲了半响依旧没有人来开门,有些紧张的看着岳王世子。
顾南成脸色不豫“怎么,要本世子帮忙吗?”
“不…不用!”说着,几人便开始合力的撞击起大门,即便是健硕的身子,却也是能够感受到那真实的力度。
毕竟,在顾南成的注视下,是没有人敢去说寻找个树干撞击物之类的,只好靠着自己的身体。
果然,没用多久,大门便撞开了,顾南成走上台阶,一挥手,拿着火把的侍卫便率先走了进去,站在路的两边,照亮了前路后,恭敬的等待着岳王世子的到来。
整个康平侯府顿时灯火通明,亡灵的乐曲也开始奏响,这是一场杀戮的盛宴,没有生路!
顾南成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们便冲进了里屋,杀戮正是开始。
那些刚刚还害怕的侍卫,现在却像是找到了战场的勇士,一个个挥舞着腰间的大刀,无论是年轻貌美的婢女,还是年迈行动的老人,没有一名侍卫心软,尽情的剥削着这怒放的生命!
顾南成静静的站在院子中间,负手而立,没有一丝动容,残忍的像是一个魔鬼。
这是她的仇恨,他愿意背负她的杀戮!
一声声女子的哀嚎,一阵阵男子的闷声反抗,只是在这一刻,徒劳的挣扎,他们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一名衣着光鲜的女子正要顺着院子的台阶放下跑,却是被一名侍卫追赶着一刀刺穿了心脏,抱着的金银散落一地,鲜血冲刷着台阶!
一名老者更是蹒跚的行使,想必是这一路磕磕绊绊了不少,却依旧被一名侍卫切断了气管,倒在了另一个尸体之上。
仇恨无止境,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夜晚,康平侯府将要画上终结的句号!
石阶上的血水,一滴滴的流淌下来,顺着沟穴汇成了涓涓不断的小河。
雪白的窗子之上,可以看见一个个凶残的身影挥动着大刀,斩杀着一条条生命,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