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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像是一汪死水,只是岳王死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了…
景侧妃陷在了当年的回忆中,那是一种怎样惨烈的疼痛,生生看着骨肉分离,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那真是人间惨痛呢。
景侧妃深深的闭上双眼,眼角挂着泪珠,叶慕灵也没有出声打扰,直到片刻后,景侧妃才恢复了状态,对叶慕灵道“真是对不起,今日有感而发,倒是让世子妃见笑了。”
“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毕竟世上只有一个丧心病狂的岳王,亲生子女,谁能不在乎呢?只是,岳王死后,娘娘没有再去找过那孩子吗?”叶慕灵反问道。
景侧妃淡淡的开口“八年过去,还怎么找,只知道孩子的名字叫做顾飞狐,这要如何去找。”
“顾飞狐?这名字还真是奇怪呢?”叶慕灵重复了一遍。
景侧妃再次苦笑道“那孩子胳膊上有着一块蝴蝶型的胎记,我便跟岳王玩笑着叫他蝴儿,谁知岳王却是点头应下,说是叫做顾蝴,当时的我天真,只以为岳王对我恩宠无限,即便是孩子的名字这样的大事也由着我胡来,却不知,原不过是他根本不在意,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可是后来我左思右想,哪里有男子叫这个名字的,可又不敢太过违了岳王的意,怕他以为我恃宠而骄,便谐音改成了狐字,再加上他长得娇小,不弱旁的男孩子那样健壮,我怕他应付不来豺狼虎豹,便在中间加了个飞字,希望每每遇到困难,他能逃出升天。”景侧妃再次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叶慕灵却是在景侧妃说出孩子的手臂上有蝴蝶型胎记的时候,楞了一下,她记得漫漫的胳膊上是有一只蝴蝶型的胎记的,可是如果按照景侧妃的说法,那孩子哪里是六七岁,分明已经该是十岁了才对。
难道十岁的孩子真的能生的那样小吗?看那样子,当真是像是只小狐狸,难道说,漫漫真的会是景侧妃的孩子?如果是景侧妃的孩子为何又会出现在王府里,不是该被岳王送出去了吗?
叶慕灵没有开口,只是道“娘娘不必过于忧思,也许那孩子真的如您所愿,逃出生天了呢。”
景侧妃感激的看了看叶慕灵,“多谢你出言宽慰,我已经看淡许多了。人生浮华如梦,顺逆不过都是天意罢了。”
叶慕灵带着心头的疑虑回到卧房,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顾南成耍赖般的抱住了女子“想什么呢?我在这你都不理。”
叶慕灵突然灵机一动,回头对顾南成道“给我一滴血。”
顾南成一愣,却是照做了,拿出一滴血滴在碗中后,叶慕灵便端着碗快步走了出去,也不理会男人在后面的叫嚷,直奔漫漫所在的耳房,顾南成只好批了件衣服跟了出来。
“来,漫漫,姐姐就割一下,之后姐姐就给糖吃哈。”叶慕灵哄骗道。
漫漫一双眼睛闪亮,不知是不是懂些什么,乖乖的伸出了手指,叶慕灵轻轻割出一滴鲜血,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碗中的两滴血。
赶来的顾南成和一旁守着的银珠都静静的看着,顾南成开口道“灵儿,你拿我的血和这个小兔崽子的血融干什么?”
叶慕灵没有做声,却见两滴血交融在了一起,叶慕灵一瞬间便肯定了,这漫漫便是景侧妃的孩子,也就是顾南成的弟弟!
银珠一看,顿时惊呼起来:“啊?难道漫漫是世子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姐,你可一定要想开啊…”
顾南成被银珠的话气的,险些翻了白眼,一口气上不来“再多嘴本世子剁了你!”。
银珠吐吐舌头不敢开口,一双大眼睛里却满是惊疑。
回到卧房,叶慕灵枕着顾南成的胳膊开口道“漫漫是景侧妃的孩子。”
顾南成一愣,沉默了半响后,缓缓开口“那小子从今往后不准靠近你半步,不然我就卸了他的腿!”
第二日下午,顾南成便安排好了一切,叶慕灵则是去找浮生和邪尊道别。
“真的决定了吗?”邪尊叹息的开口道。
叶慕灵点点头“嗯,已经决定了,不久就会回来。”
浮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心很痛,为这个女子的坚韧,可是他不能出言阻止,他只能祝福。
南苑的不少人一起目送着两人离开,顾南成像是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孩子,一路上兴奋不已,看着冬日的白雪覆盖的万里银白,冷霜厚雪压弯了枝头,平日里冷酷的男人一下子变的罗嗦起来,叶慕灵也只是安静的听着,耐心的应和。
顾南成找到的一座小木屋,是人家闲置许久的一处房屋,出了银子,人家便卖了,在山脚下,离京都市内有些远,却也挨着一片海,可以闻到海风的气息,美丽极了。
马车一路哼哼唧唧的行驶,终于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到达了终点,顾南成好奇着所有的一切,开始真的去感受生活,他从不曾提及他身上的痛苦,每每总是笑着承受,他想,他已经拥有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换的来安宁。
率先跳下马车后,还不忘接过女子,长臂一弯,将她抱下车,揽着女子的腰,两人带着率先走进了那座小房。
屋子真的很简陋,不过好在南城之前已经让人收拾了一番,把破旧的木床换成了一张大床,这样本就小的卧房基本上就没什么多余的可以走动的地方了,外间则是一张桌子,可以吃饭,可以做书桌,也可以梳妆,总之,什么都只有这一张桌子。
再外面,是一间小厨房,需要自己来生火做饭,顾南成已经吩咐过,每日都会有府中的下人送一些新鲜的食材到这里,两人也带着足够的衣裳,在这里生活一些时日是不成问题的。
屋子虽然有些冷,可是三四个火炉一起点着,反倒是很暖,小小的屋子温馨一片。
叶慕灵看了看身旁好奇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拿开了男子的手,却是系上了围裙,打算生火做菜。
顾南成惊奇的看着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倚着门框看着女子忙碌的身影。
叶慕灵白了他一眼,抱起一堆柴火塞进他怀里“劈材去!”
顾南成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便傻傻的抱着柴火出去了,刚要踏出去,却听见女子又开口道“在这劈吧,外面冷。”
男子又是一愣,看了看狭小的厨房,随即又点头“好。”
叶慕灵把现有的柴火扔进了灶台里,点起火后,便拿着风筒吹了起来,顾南成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他知道钻木取火,还不知道原来火是这样生的。
一边漫不经心的劈着柴,一边留神着心爱的女子,暗处的银魔和铁魔很是无奈的看着这对妖孽夫妻做着和那长相如此不和谐的事情,大喊罪孽。
叶慕灵吹着风筒,不曾想那浓烟反把她呛的直咳嗽,眼泪甚至都要留了下来,顾南成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子跑到叶慕灵身边,结果因为地方太小,把一盆水给踢翻了,全都洒在了柴火上。
抢过风筒,男子死劲的吹了吹,结果倒吸回来的一口烟把他精致的小脸熏的乌黑,男子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女子,却惹来女子一阵欢笑,见着女子的笑容,男子也渐渐松开了眉,笑了起来。
日子如流水,简单而美好,他们每日早起看日出,下午看日落,晚间听海风,白日里吟诗作画,看冬雪看红梅,晚间煮酒做饭依在一起看星空。
顾南成背着女子艰难的攀爬着山脉“灵儿,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这么难走的山路,你知道我有多辛苦。”
男子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为的不过是让女子好好表扬他一番,果然,女子柔声道“南城是世界上最最温柔,最最俊美,最最可爱的男人了,我只爱他一个,永远都爱他一个。”
是呢,南城,你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俊美最可爱的男子,你让我这充满仇恨的一生变的不再落寞,因为你我重新有了生的希望,有了喜怒哀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就算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也请相信,我是那么的爱你。“那当然了,本世子可是只对灵儿这么好的,灵儿自然只能爱我一个。”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神情不可一世的霸道着。
“恩嗯,世子大人辛苦了,可是世子大人你要是再不快点走,我们就又赶不上日出了,”叶慕灵耍赖的躺在男子的背上,催促着却不肯下来走一步,双手紧紧的搂着男子的脖子。
顾南成无奈,只好加快了步子,若是今日再看不到日出,怕是这小女人回去再不肯让他碰了,是呢,自从来了之后,两人可谓是夜夜笙歌,再加上早晨寒冷,叶慕灵根本起不来,别说日出,日落也没看上几次。
奋战许久,终于达到山顶,两人如愿以偿,太阳升起的一瞬间,两人被包裹住太阳的光辉中,叶慕灵只觉得那光芒如此之近,火红的橘色并不刺眼,温热的仿佛能够驱散自己心灵中的黑暗,靠在男子的怀中,坐在山顶,看着太阳一点点的染红天际,跃踊而出。
直到响午,两人才动身回去,男子依旧是背着叶慕灵,嘟着嘴喃喃道“你是个懒虫,就知道欺负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叶慕灵也不还口,只是把头贴在他的背上浅笑,笑的温柔。
又是一个月圆夜,顾南成躺在床上,浑身抽搐的不像话,大手紧紧的抓住小手,却仿佛要捏碎了叶慕灵的骨头,额头上的汗水昭示着男人这一刻的痛苦,精致的脸庞扭曲起来,双眼因痛苦而紧紧闭上。
叶慕灵坐到床上,把男人放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着男子,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再忍忍,再忍忍,下次,下次我们就回去,师父说已经有办法了。”
“嗯,好。”男人闷声道,声音扭曲而怪异。
南城,再也不会让你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这样痛,我保证。
叶慕灵开始跟他讲以前的故事“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只是周身那黑暗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