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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如渴水,抽烟等来部分地满足饥饿感。也就是说,这些生理需要是相对独立的,但并非彻底独立。
毋庸置疑,这些生理需要在所有需要中占绝对优势。具体说假如一个人在生活中所有需要都没有得到满足,那么生理需要而不是其他需要最有可能成为他的主要动机,一个同时缺乏食物,安全,爱和尊重的人,对于食物的需要可能最为强烈。
如果所有需要都没有得到满足,并且机体因此而受生理需要的主宰,那么,其他需要可能会全然消失,或者退居幕后。这时就可以公正地说,整个有机体的特点就是饥饿,因为意识几乎完全被饥饿所控制。此时,全部能力都投入到满足饥饿的服务中去。这些能力的状态几乎完全为满足饥饿这一目的所决定。感受器,效应器,智力,记忆,习惯,这一切现在可能仅限于是满足饥饿的工具。对于达到这一目的没有用处的能力则处于休眠状态或者隐蔽起来。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写诗的冲功,买汽车的欲望,对美国历史的兴趣,对一双新鞋的需求等等,都被忘记,或者变得只具有第二位的重要性了。对于一个其饥饿已经达到危险程度的人,除了食物,其他任何兴趣都不存在。他梦里是食物,记忆里是食物,思想活动的中心是食物,他感情的对象是食物。在组织平稳地进食,饮水,或性行为的过程中,通常与生理驱力融合得更为微妙的决定因素现在可以被吞没得如此干净彻底,以致于我们可以在此时(但仅仅是在此时)带着解除痛苦这一绝对目的来谈论纯粹的饥饿驱力和行为。
当人的机体被某种需要主宰时,它还会显示另一个奇异的特性:人关于未来的人生观也有变化的趋势。对于一个长期极度饥饿的人来说,乌托邦就是一个食物充足的地方。他往往会这样想。假如确保他余生的食物来源,他就会感到绝对幸福并且不再有任何其他奢望。生活本身的意义就是吃,其他任何东西都是不重要的。自由、爱、公众感情、尊重,哲学,都被当作无用的奢侈品弃置一边,因为它们不能填饱肚子。可以说,这种人仅仅是为了面包而活着。
不能否认这类情况的真实性,但可以否认它们的普遍性。危急情况在正常运行的和平社会里几乎可以肯定是罕见的。这个明显的道理会被忘记主要应归咎于两个原因:其一,老鼠除生理动机外,很少有其他什么动机,既然在这些动物身上作了这么多有关动机的研究,那么就很容易将老鼠的情况转用于人。其二,人们总是认识不到文化本身也是一种适应性工具,它的主要功能之一就是使生理上的危急情况发生得越来越少。在大多数已知的社会里,经常处于危急状态中的极度饥饿是罕见的,而不是普遍的。至少这在美国是事实。当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说:“我饿了,”他是在感受食欲而不是饥饿。他只可能偶然遭遇生死攸关的饥饿,一生中可能只有几次。
显然,遮掩高级动机,对人的能力和本性持片面观点的一个有效方法就是使机体长期极度饥饿和干渴。如若有人试图使危急情形典型化,使用人在极度的生理匮乏时期的行为来衡量人的全部目标和欲望,那么他定对许多事实视而不见。“人只靠面包活着”并不是谬论——但这只有在没有面包时才是事实,那么当面包充足,并且人们腹中长期有食时,欲望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其他(更高级的)的需要会立即出现,这些需要(而不是生理上的饥饿)开始控制机体。当这些需要满足后,又有新的(更高级的)需要出现了,依次类推。我们说人类基本需要组成一个相对的优
势层次,就是指这个意思。
这句话的一个重要含义是:在动机理论中,满足成为与匮乏同样重要的概念。因为它将机体从相对更强于生理需要的控制下解放出来,从而允许更社会化的目标出现。生理需要以及它们的局部目的,在长期得到满足时,就不再是行为的活跃的决定因素和组织者了。它们只是以潜能的方式存在,即,如果遭受挫折,它们会再次出现,并控制机体。然而满足了的要求(want)不再是要求。机体的控制者和行为的组织者只能是未满足的需要。如果饥饿得到满足,它在人目前的原动力中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这种说法可以表述为一个后面要更详细讨论的假设;正是那些某种需要一直得到满足的人最能忍受将来这种需要的匮乏,然而,过去一直被剥夺了这种需要满足的人对于目前需要满足的反应则将与他们不同。
安全需要
如果生理需要相对充分地得到了满足,接着就会出现一整套新的需要,我们可以把它们大至归为安全需要类(安全、稳定、依赖、免受恐吓,焦燥和混乱的折磨.对体制、秩序、法律、界限的需要;对于保护者实力的要求,等等)。上面谈到的生理需要的所有特点同样适合这些欲望,不过程度稍弱。他们同样可能完全控制机体,几乎可能成为行为的唯一的组织者,调动机体的全部能力来为其服务。因此我们可以将整个机体描述为一个寻求安全的机制,感受器,效应器,智力以及其它能力则主要是寻求安全的工具。正如在饥饿者那里表现的一样。这个压倒一切的目标不仅对于他目前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而且对于他未来的人生观都是强有力的决定因素。几乎一切都不如安全重要(甚至有时包括生理需要,它们由于被满足、现在不受重视了)。假如这种状态表现得足够严重,持续得足够长久,那么,处于这种状态中的人可以被描述为仅仅为了安全而活着。
这一章我们的兴趣主要在成年人。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幼儿和儿童来更有效地获得对成年人的安全需要的理解。因为,在他们身上,这些安全需要要简单、明显得多。幼儿对于威胁或者危险的反应更为明显,原因之…一在于,他们根本不抑制这个反应。而我们社会中的成年人却学会不惜任何代价压抑它。因此,当成年人真正感觉到安全受到威胁时,我们可能在表面上看不出这一点。假如幼儿突然受到干扰,或者跌倒,或者受到高声喧闹、闪电或者其他异常的感官刺激的惊吓,或者受到粗鲁地对待,或者在母亲怀中失去支持,或者感到供养不足,等等,他们会全力以赴地作出反应,仿佛遭遇了危险。(1)
我们在幼儿身上还能看到他们对各式各样的身体不适时更直接的反应。有时,这些不适似乎立即具有本质上的威胁,使幼儿感觉不安全。例如,呕吐、腹痛或者其他剧烈的疼痛会使孩子用不同方式看待整个世界。可以假设,这类痛苦的时刻,在孩子看来,整个世界突然从阳光灿烂变得暗无天日,仿佛变成一个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地方,在这里,一切过去曾是稳定的东西现在变得不稳定了。这样一个因为吃不好食物致病的孩子有一二天会感到害怕,夜里作恶梦,并且还有一种他病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要求保护和一再的保证。最近,一些论述外科手术对儿童心理上的影响的著作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270)。
儿童的安全需要还表现在他喜欢一种安稳的程序或节奏,他似乎需要一个可以预见的有秩序的世界。例如,父母方面的非正义,不公正或相互矛盾似乎使孩予感到焦虑和不安全。这种态度与其说是来源于不公正本身,或者由不公正造成的某些痛苦,不如说这样的待遇是世界变得不可靠,不安全,不可预见的凶兆。在一种至少有一种骨架轮廓的系统里面,儿童似乎能更健壮地成长,在这种系统里,不仅对于现在,而且对于将来,都有某种程序和常规,某些可以依靠的东西。儿童心理学家,教师和心理治疗家发现,有限度的许可,而不是不受限制的许可更为儿童欢迎和需要。也许可以选样更精确地来表达这一意思:儿童需要一种有组织、有结构的世界,而不是无组织、无结构的世界。
父母在正常家庭结构的中心地位是无可争辩的。家庭内部的争吵,动手殴打,分居,离婚或死亡往往是特别可怕的。同样,父母对孩子大发脾气,吓唬说要惩罚他,对他进行谩骂,粗声粗气地对他讲话,粗暴地对待他,或者对他实行体罚,这一切有时竟会使孩子惊慌失措,惶恐万分;因此,我们可以假设,这里面所包含的决不仅仅是皮肉之苦。的确,在某些孩子身上,这种恐惧同时也是害怕失去父爱或者母爱的表现;然而,它也可以发生在被完全抛弃的孩子身上,这样的孩子依附于仇视他们的父母似乎不是出于对爱的希望,而纯粹是为了求得安全和保护。
让一个普通的孩于来面临新的、陌生的,奇特的,无法对付的刺激或者情况,常常会引起威胁或者恐惧的反应,例如从父母身边走失,甚至在短时期内同父母分离,面对着陌生的面孔,新的情况或者新的任务,看到奇特.不熟悉或者对应不了的物体,疾病、死亡等等。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会发疯似的依附于父母,这雄辩地证明了父母作为保护人的作用(且不说他们作为食物提供者和爱的提供者的作用)。
从这些观察以及其他类似的观察中,我们可以归纳出一点:我们社会中的普通儿童以及成年人(在后者身上不甚明显)一般更喜欢一个安全、可以预料、有组织、有秩序,有法律的世界。这个世界是他所可以依赖的。在这个世界中,出人意料,无法应付、混乱不堪的事情或者其它有危险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而且在这个世界里,无论遇到了什么情况也会有强大的父母或者保护人使他免遭受难。
在儿童身上可以极容易地观察到这些反应,这从某个方面来说,证明了我们社会中的儿童不安全的感觉极强(或者一句话:他们没被抚养好)。在一个没有威胁、洋溢着爱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儿童通常不会有我们描述过的那种反应。在这类孩子身上,大部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