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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当然,这又引出了关于什么组成了良好的美国的问题。
总而言之,观察结果表明,相对健康的人有可能在美国文化中产生。这就回答了“在有缺陷的文化中做一个健康人或好人是否可能?”这样一个老问题。这些相对。健康的人们凭借内在的自主与外在的认可之间的复杂结合得以生存,当然,其前提必须是,这种文化能够容忍拒绝完全文化认同的独立性。
这当然不是理想的健康。显然,我们不完美的社会一直把约束和限制强加于我们的研究对象。这些约束和限制,使他们不得不保留自己的一些秘密。他们越是保留自己的一些秘密,他们的自发性就越是减少,他们的某些潜能就越是不能实现。既然在我们的文化中只有很少人能够达到健康,那么这些达到健康的人就会因为他们自己的性质而感到孤独,从而加重自发性的降低,减少潜能的实现。
自我实现者的缺陷
小说家,诗人,和随笔作家们常犯的错误,是把一个好人写得过分好以至把他漫画化了,结果使大家都不愿意做这种人。人们把自己对完美的希望,以及对自己缺点的罪恶和羞愧,投射在各种各样的人身上,对于这些人,普通人对他们要求的远比自已给出的更多。因此,教师和牧师通常被认为没有欢乐,没有世俗的欲望和弱点。我认为大多数试图描写好人(健康人)的小说家把这些好人塑造成自命不凡的讨厌鬼,提线木偶,或者不真实理想的虚假投影,而不是还他们以本来面目:身体强健、精神饱满、朝气蓬勃,我们的研究对象会表现出人类的许多小缺点。他们也有愚蠢的、挥霍的、或粗心的习惯。他们会显得顽固、令人厌烦或恼怒。他们并没有摆脱浅薄的虚荣心和骄傲感,特别是涉及到他们自己的作品、家庭、或孩子时更是如此。他们发脾气也并不罕见。
我们的研究对象偶尔会表现出异常的,出乎意料的无情。必须记住,他们是非常坚强的人,在需要的时候,他们能超越常人的能力表现出一种外科医生式的冷静。假如他们有谁发现自己长期信任的人不诚实,就会毫不惋惜地中断这种友谊,而并不感到痛苦。一个与自己并不爱的人结婚的妇女,在决定离婚时表现出的果断几乎近于残忍。他们中的一些人能很快从哀悼亲友死亡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以至显得有些无情。
这些人不仅坚强,而且不为大众舆论所左右。有一次,当一位妇女在一次聚会上被介绍给他人时,她因对方乏味的俗套而大大激怒,因而有意让自己的言行使对方感到震惊。也许有人会说,她这样做未尝不可,但人们不仅会对她本人而且会对主持聚会的主人采取完全敌对的态度。虽然我们这位研究对象想要对这些人疏远,但男女主人却并不想这样做。
我们可以再举一个主要起因于研究对象对于非个人世界的专注的例子。当我们全神贯注或者沉醉于自己的兴趣时,当他们热切地专注于某个现象或问题时,他们可能变得对周围事情心不在焉,毫无幽默感,忘记了他们一般的社交礼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喜欢聊天、逗乐、聚会等的特点往往表现得更加明显。他们的言行可能使人感到很痛苦、震惊、羞辱、或者感情受到伤害。这种超然独立至少从旁人来看是令人不快,它的其他后果上面已经列举过。
甚至他们的仁慈也能使他们犯错误,例如,出于怜悯心而与某人结婚;与神经病患者、不幸的人和大家讨厌的人的相处中陷得太深事后又感到后悔;有时为无赖行骗开了方便之门;由于给出的东西超出了应有的范围从而间或鼓励了寄生虫和精神变态者,等等。
最后,前面已指出,这些人也有罪恶感,焦虑、悲伤、自责、内心的矛盾和冲突。这些现象并非源于神经病,然而,今天大多数人(甚至包括大多数心理学家)却无视这一事实,往往根据以上现象就认为这些人不健康。
我想,这种情况给我们的教海是,我们大家都应明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其实,好人、非常好的人,乃至伟人都是可以找到的。事实上确实存在着创造者、先知、哲人、圣人、巨人和发起人。即使这些人十分罕见、凤毛麟角,也给人类的未来带来了希望。然而,就是他们也会不时流露出易怒,暴燥、乏味,自私、或沮丧等弱点。为了避免对人性失望,我们必须首先放弃对人性的幻想。
价值与自我实现
自我实现者以哲人的态度接受他的自我、接受人性、接受众多的社会生活、接受自然和客观现实,这自然而然地为他的价值系统提供了坚实基础。这些接受价值,在整个日常的个人价值判断中占很大一个比例。他所赞成或不赞成的,他所反对的或建议的,他所高兴的或不高兴的,往往可以理解为这种接受的潜源特质的表面衍生物。
自我实现者的内在动力不仅自然地无一例外地为他们提供了这种基础(因此至少从这个意义上看,充分发展的人性是全球的、跨文化的),而且还提供了其他决定因素。这些决定因素包括:(1)他与现实的特别适意的关系;(2)他的社会感情;(3)他的基本需要满足的状态;(4)他所特有的对于手段和日的的区分,等等。(见前面)。
这种对待世界的态度及其炙践所产生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后果就是:在生活的许多方而,冲突、斗争、以及选择时的犹豫和矛盾减弱或消失了。很明显.“道德”很大程度E是不接受或不满意的副现象。在一种异教徒的气氛里,许多问题似乎没有道理,并且淡化了。其实,与其说解决了这些问题,不如说把它们看得更清楚了,它们原本鲍非一些内在固有的问题,而只是一些“病人制造的。问题,例如,打牌、跳舞、穿短裙、在某些教堂里接受祝福或不接受祝福,蝎酒、只吃某些肉类或只在某些日子里吃肉。对于自我实现者不仅这些琐事变得不重要了,而且整个生命进程在一个更重要的水平上继续发展,例如,两性关系,对身体构造及其功能的态度,对死亡本身的态度等。
对于这种发现的更深层次的探求使笔者想到,被视为道德,伦理和价值的许多其他东西,可能是一般人普遍心理病态的毫无道理的副现象。一般人被迫在许多冲突、挫折和威胁中作出某种选择,价值就在选择中表现出来,而对于自我实现者,这些冲突,挫折和威胁都消失或者解决了,就象关于一个舞蹈的争论会平息一样。他们觉得两性表面上不可调和的斗争不再是斗争,而是快乐的协作,成人与儿童的利益其实根本没有那样强的对抗性。对他们来说,不但异性间和不同年龄间的不和是如此,天生的差异、阶级、种性的差异、政治的差异、不同角色间的差异,宗教差异等等也是如此。我们知道,这些差异都是焦虑、惧怕、敌意、进攻性、防御和嫉妒的肥沃的温床。但现在看来,它们似乎并非必然如此,因为我们的研究对象对于差异的反应就很少属于这种不值得追求的类型。
师生关系就是一个明显的范例。我们研究对象中的教师的行为方式非常健康,这是因为他们对这种关系的理解不同于一般人。例如,他们将它理解为愉快的合作,而不是意志间的冲突,对权威、尊严的威胁。他们以自然的坦率代替了做作的尊严,前者很不易受到威胁,而后者很容易甚至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冒犯。他们并不试图做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样子,也不搞威吓学生的权力主义。他们并不认为学生间、师生间的关系是竞争关系,他们也不会摆出教授的架子,而是保持象木匠、管道工一样普通人的本色。所有这一切创造了一种没有猜疑、小心翼翼、自卫、没有敌意和担心的课堂气氛。在婚姻关系、家庭关系、以及其他人间关系中也同样如此,当威胁减弱了,这些类似的对威胁的反应往往也就消失了。
绝望的人和心理健康的人的原则和价值观至少在某几个方面是不相同的。他们对于自然界、社会、以及自己隐蔽的心理世界的感知和理解有着深刻的区别,这种感知和理解的组织和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该人的价值系统。对于基本需要满足匮乏的人来说,周围世界充满危险,就象是生活在莽林中,他又象生活在敌国领土上,在其中既有着也可以支配的人,也有可以控制他的人。就象任何贫民区居民的价值体系不可避免地受低级需要特别是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的支配和组织。基本需要得到满足的人则不同,由于基本需要的充分满足,他能够把这些需要及其满足看得无所谓.并全力以赴地追求更高级的满足。这就是说,两者的价值体系不同,事实上也必然不相同。在已经自我实现了的人的价值系统中,其最高点是绝对独一无二的,它是个人独特的性格结构的体现。这种情况非常清楚不容置疑,因为自我实现就是实现一个自我,而没有两个自我是完全相同的。只有一个雷诺尔(Renoir),一个布拉姆斯(Rrahms',一个斯宾诺莎。我们已经看到,我们的研究对象有很多共同之处,但同时个人化的程度却又更高、他们更加鲜明成为他们自己,他们也不象任何常人对照组的成员那样容易彼此互相混淆,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相似之处甚多但又迥然不同。他们同迄今描述过的任何一类人相比,都有着更加彻底的个人化,同时又有着更加完全的社会化,有着对人类的更深刻的认同。
自我实现中二分的消失
关于这一问题,我们可以最终归纳和强调一个非常重要的,可由对自我实现人前研究中得出的理论上的结论。本章以及其他章节有好几处断定,过去认为是截然相反、对立、或二分的东西,其实只对不健康者存在。在健康者看来,这些二分已经解决,对立已经消失,许多过去认为是不可调和的东西合并和结合为统一体。
例如,在健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