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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外婆来了没?想来外婆那风风火火的个性,应该已经到养心殿了吧。
只不过,这次来的又会是谁呢?
养心殿内,几道人影林立,皇上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目光如剑一般望向下方之人。
方宏,固伦公主,秦家家主秦耳,万贵人,太史段大人,平国公,窦国公,皇后,贤妃,怀远侯,黄仙儿这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他皇上还不知道,就娄锦一人,牵涉出了这么多大齐位高权重之人。
看了眼那低着头一副看戏人一般站在那的窦国公和平国公。皇上皱了下眉,“二位卿家来作何?这事与二位卿家有关?”
平国公恭顺着一张极为严肃的脸,义正言辞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老臣的荣幸。”
“乃老臣的荣幸。”窦国公扯着笑说道。
老狐狸!
皇上看了眼皇后和贤妃,这二人来做什么?
皇后略一抬眼,明媚地笑了起来。“臣妾是来给皇上送甜汤的。”
贤妃不冷不淡道:“四皇子这两天不闹事,臣妾也闲着。”
没人看到皇上的额头抽了下,闲着,闲着就来养心殿了?朕还没这么多的时间陪你们。
小路子看着这屋里这么多人,命宫女太监们早些准备好了茶就送了上来。
这还没开始审问,里头的温度便让人汗流浃背了。
固伦公主站在那,斜眼看了下秦耳和万贵人,便转而看向皇上,笑道:“皇兄,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让皇兄安生。我记得昨儿个夜里,就听闻三皇子报这事无头可查,他们不知道是不信皇兄您呢,还是不信三皇子。”
皇上皱了下眉,目光一转,落在万贵人身上。
厉嬷嬷拍了拍万贵人的手,万贵人立马福了下身子,嘤嘤道:“还请皇上体谅臣妾为孩子主持公道的一片真心。”
她言辞中充满悲伤,为今之计,能用的也只有那母子亲情,希望能打动皇上。
“好了,这事等娄锦来了再说。”
皇上一声轻喝,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
可屋内除了皇后,贤妃两位国公,其他人的情绪波动很大。
便是怀远侯都皱着眉头,难道真是娄锦暗中设下陷阱,如此,世子被伤还与那娄锦有关?
他神情凝重,如若真是如此,他还送了一份大礼给她,那简直太可笑了。
“禀皇上,娄锦求见。”路公公的话一出,所有目光都刷刷地扫向那大门。
刚一跨入这门槛,这整齐划一的目光,让娄锦微微有些不适,她笑了笑,朝皇上行了个大礼。
她的神情淡然,目光幽幽若水,不少人以为娄锦被揭发开来,必然会惊慌失措,可这一瞬,那怀疑的目光便动摇了起来。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厉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背已经被万贵人掐出了一道红痕,可再如何痛,她也不能出声。
皇上扫了眼在场众人,道:“娄锦,有人告发你设计陷害五皇子伤害万贵人,你如何说?”
娄锦诧异地看了眼万贵人,叹了口气,“想来皇上已经知道那啄伤万贵人的摩云翅是我萧府的了。”
皇上点了下头,目光也略是一冷。
“那摩云翅是他人送给外祖父的,它本也是野,时常不听使唤,那日还与秦家主的嫡子秦赞的海东青发生了冲突,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秦耳还想证明那摩云翅乃是娄锦所有,没想到娄锦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他愣了下,旋即道:“那你既承认,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伤害主子之事也要你以命抵偿。”
“哦?那可怪了,它自己去那广袤平原,我不担心,本也想着皇上威武,百步穿杨的箭法,射下摩云翅那是不足挂齿,我也愿意把那摩云翅送给皇上练练手,所以那日就没去广袤平原要回了。如若对皇上表示忠心,就要我一命相抵。想来秦家主这心不知道是向着谁的?”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便把秦耳堵住了。
他冷冷地看了眼娄锦,“就怕有人用那忠心二字做掩护,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娄锦没再看他,只道:“皇上,我那摩云翅本是送给皇上的,娄锦问心无愧。”
闻言,那冷静听着的皇上也蹙了下眉头,这野性之物,本就难训,娄锦当日也不在广袤平原,这要定罪,一则太过牵强,二则,方宏他们都在此,僵持起来,他这养心殿一天可以完全不用做任何事了。
“那摩云翅之事后提。”
“皇上!这事我不能不计较,就算她是无心,她的宠物要了我的双眼,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万贵人厉声道。
固伦公主笑了笑,“我就怪了,当时那么多人,摩云翅怎么就啄你的眼,谁知道你那天做了什么,惹了那畜生。”
皇上也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注视着万贵人那被白纱敷着的双眼。
“你是不是点了鹰睛之水?”皇上猛地站了起来。
那逼人的威势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那日万贵人的眸子极为清亮,目力所几,就连他都无法比拟。
万贵人浑身一颤,强自镇静道:“臣妾只是用了……”
“好了!”皇上喝了声,那怒气一出,满室皆惊。
“那是你咎由自取,无知,无知妇孺。”他连说了三声,脸色越发阴沉。这要怪谁?
万贵人抿了下唇,漂亮的脸略扭曲了起来。
皇上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前朝有人这么做,也被鹰啄了眼,原先祖皇帝不知道哪里听来这鹰睛之水的妙用,也想点,不过被当时总管提醒,这才没出这一事。因着当时的总管乃是训鹰人出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做了这事。”
万贵人咬了咬唇,心中早已经把梁娇和娄锦恨透。
“那是有人刻意把这消息告诉于臣妾,臣妾中了计。”
“哦?那你告诉朕,究竟是谁设计?”
皇上的话刚落,卷帘那一道脆响,只见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极为亮丽,“臣妾给皇上请安。”
见着梁娇来了,皇上笑了笑,对梁娇招了招手。
梁娇的眼很美,那是一种隐如秋水一般的娇媚。皇上愣是让自己移开目光,才看向万贵人。
一听那梁娇的声音,万贵人神色便是一变。
如此再说下去,已是蠢笨。万贵人抿了下唇,这事就先揭过去,她今日的重点,乃是为儿子讨回公道。
可梁娇却没放过她,她那双精致的眼看了眼娄锦,见娄锦唇角微勾,便点了下头。
“臣妾进来之时,听得姐姐说是被人陷害才失了双目,姐姐快快说来,这宫中竟还有如此险恶之人,皇上可要为姐姐主持公道。”
娄锦眉眼眨都不眨,“还请皇上为娄锦主持公道。”
万贵人的唇角狠狠一抽。
这两个贱人竟然拿她的双眼来对付自己。到底是为谁主持公道!
有亲们对三皇子产生了质疑,我只提示一个东西,大家看着这文应该发现三皇子有些变了。和刚开始的不太一样了。
具体从哪里开始变了呢,是不是从蓬莱岛回来后,就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呢。
一百一十五章 母妃,你可敢?
一百一十五章母妃,你可敢?
皇上看了眼万贵人,点了下头。
万贵人猛然一笑,难道她会蠢笨地告诉皇上,是梁娇设计陷害?她又凭什么让自己乖乖听话?
如此,便会抖出青画来。更会让皇上对自己越发不喜,甚至有位厌恶。
厉嬷嬷收到万贵人递过来的神色,低下了头。
“皇上,我不过是听信了一些谗言罢了,那宫女已经被臣妾处决了,这事看来真是与娄锦无关了。”最后“无关”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万贵人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两个字。
固伦公主听着,眉头高扬,一副得意的模样。
“可是,五皇子与世子赌斗一事,确确实实与娄锦有关。”
万贵人沉着声,目光一转,恍然若箭一般直直朝娄锦投射了过来。
太史令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有证据,还请皇上允许微臣传来人证物证。”
皇上点了下头,便让太史令把人传进来。
来人是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身着锦缎,在平民百姓中应该是个富有之人。
此人恭敬地行了礼,一双眼左右转溜着,最后落在了娄锦身上。
他并不认识娄锦,只不过娄锦身上的气度令人没法移开双眼,再看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人乃京城傅家庄赌场的大当家傅有笑。”
太史令点了下头,对他道:“那日你那赌场有一场豪赌,可记得?”
“记得记得。小人后猜测到两人应该都是大人物。”
万贵人上前一步,道:“那你可记得,那日那身姿颀长的身着黄袍的男子如何与那一身青蓝的公子赌上的?”
傅有笑怪异地看了眼万贵人,见她衣着华丽,不敢轻视。
“记得,那日一个华服男子入了赌局,黄袍男子赢了他诸多,那男子被激怒,当即对黄袍男子道,赢了他算什么本事,要赢也要找第一赌圣去赢。后来黄袍男子便去打听赌圣的消息了。”
全场一片沉默。
固伦公主爆发出了一声笑,“不是这样就想定我们家锦儿的罪名了吧?就算你找出那华服男子与锦儿有星点关系,五皇子要找世子赌博,双方均是自愿,还能怪到谁头上?”
皇上也冷了眼。
太史令狐疑地看了眼那傅有笑,怎么突然改了口供?他记得之前这傅有笑可没这么说,虽然前后只改了几个字,可意思就全变了。
傅有笑低着头,儿子的病正在医治中,万不能出半分差错。
万贵人深深地皱着眉头,脸色沉如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