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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名生瞧了他一眼,似是在奇怪这小小的孩子怎会对武林事件如此熟悉,但口中却犹自
答道:“王半侠与叶冷等人,本是昔日帮主之死党,本应与王大娘势不两立,但王大娘此番
行事,不但狠辣,而且极为仔细周密,早已夜四面都伏下天罗地网,教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
余地。”
他目光四扫,不见众人插言,便又接着道:“她首先将昔日帮主用计掳去,而且绝不透
露他的生死,教人永远投鼠忌器,然后,她又以威迫、利诱、美色……等不同之于段,将丐
帮南七、北六十三省中所有之龙头,一齐收服,最后,她便约了王半侠与叶冷等人,会与滨
江之处,与王半侠以武力争夺帮主之位,而这一战之下,双足已成残废之王大娟,竟将武林
第一快手王半侠,打成重伤!”
宝儿惊叫道:“打成重伤了呀,这手段当真高明得很,他们如此做法,就更没有人会怀
疑了。”
李名生奇道:“怀疑什么?”
周方道:“没有什么,李兄只管说下去吧!”
李名生微微皱眉,接道:叶冷等虽然不服,但一来有约在先,二来王半侠既已不敌,他
们的武功自然更非王大娘的敌手,再加上……
唉!那王半侠果然是条汉子,虽已满身浴血,但在晕厥之前,仍再三叮嘱时冷等人要遵
守约言,莫要被江湖中人耻笑丐帮弟子乃是无信无义之辈。“宝儿心头一凛,暗叹忖道:
“这王半侠无论在做什么奸恶之事,却总是拿仁义道德在做幌子,此人之厉害,端的少
见。”只是他见到竟连李名生都对王半侠如此佩服,自然不便将这番话说出口来。
李名生接道:“在此等情况之下,时冷等人心中虽不愿,但也只得归附了王大娘,王大
娘立时将王半侠立为丐帮第一护法,地位仅次于帮主……唉!这位王大娘端的是位厉害角
色,她知道若以自己之名行令,帮中必行许多人不服,是以无论大小事件,一律俱由帮主口
述,而由第一护法行札下令,丐帮弟子只要瞧见‘半侠’花押,自然无不从命。可叹王半侠
既已败在她手下,无许她说什么,王半侠便立刻照办……唉!此等硬汉,武林中已不多见
了!”
宝儿越听越是气恼,小脸早已涨得通红,暗恨付道:“你口口声声只知称赞王半侠的好
处,可知这些都不过只是他夫妻两人玩的圈套……”这句话几乎已到了嘴边,却又被纤手中
送过来的一粒瓜子塞了回去。
只听李名生又道:“如此情况,若是一直维持下去,丐帮也可渐渐安定,哪知月前江湖
中却又出了一件于丐帮影响甚大的怪事。”
他停住语声,虽然算准别人听得出神,必定要忍不住问他一句:“什么怪事?”哪知别
人却全都未曾开口。
李名生只得自己接了下去,道:“原来有艘渔船在浅滩旁网鱼时,竟网着了一只陶土粗
制的酒瓶。”
宝儿暗中一喜,忖道:“果然来了……”这次周方也忍不住问道:“酒瓶又与丐帮有何
巨大影响?”
李名生微微一笑,道:“酒瓶虽不足道,但怪的却是被密封的酒瓶中,竞有张纸条,上
面竟写着:‘王大娘便是狐女吴苏’这几个字。“周方微微皱了皱眉,立即回首瞧了宝儿一
眼。宝儿立即垂下了头,垂在少女们的衣香中。李名生接道:“这张字条若是落入普通渔户
手中倒也罢了,哪知这渔户却偏偏是丁家湾丁氏兄弟的手下。”
周方道:“丁氏兄弟老母在堂,家教最严,从来不许过问江湖中事,字条落入他们手
中,又当如何?”
李名生笑道:“话虽如此,但世事有时端的凑巧已极,丁氏兄弟虽不过问江湖间事,却
偏偏有个最爱管闹事的人,那时恰巧在丁家湾作客,此人说来,周兄想必也已耳闻许久
了。”
周方虽不想问,但见了他面上的神情,只好问道:“谁?”
李名生道:“那便是近日江湖盛传,侠义之名已可与武林奇人王半侠,铁剑之子展玉劳
鼎足而立的万大侠。”
宝儿又忍不住了,脱曰问道:“万大侠,可就是那位衣服上有十七八个口袋的万老夫人
之子么?”
李名生暗奇付道:“这小子怎地又知道了?”口中随口应道:“不错,正是那位万夫人
之子。”
宝儿微笑村道:“闻说这位万大侠生性与他娘大不相同,这纸条能落入他的眼中,当真
是苍天有眼。”
李名生虽觉他面上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末放在心上,自管接道:“万大侠瞧了这张纸
条后,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暗中却立刻开始了搜查工作,他究竟搜出了什么,查出了什么,
江湖中并无人知道,直到一月后,万大侠却在江湖中遍洒英雄帖,邀集武林中英俊之士,同
聚黄鹤楼,来商量大事,至于那究竟是什么大事?帖上虽未写明,但以在下猜测,必定与此
事有关。”
周方微笑道:“难怪黄鹤楼今日如此热闹。”
李名生道:“黄热闹,除了万大侠所下之英雄帖外,据闻还另有两三件出人意料之外的
事要发生……据闻那铁金刀今日也要来赶这热闹,与他的对头冤家决一死战!”周方笑道:
“果然好戏连台,不可不看。”
李名生压低语声,轻轻笑道:“这场热闹自是必定要看的,说不定还可乘机做上两票买
卖。”
周方抚掌道:“有道理。”
李名生道:但此刻主角人物尚未登场,你我为了表示气派,也不可坐在那里干等,不如
先在江上游逛游逛。“周方大笑道:“有道理。”
李名生双掌一拍,向那些莺莺燕燕们笑道:“如今我才知道,这位方公子带出的银子,
已使光了,你们若要银子,还是来这里的好。”少女们又是轻嗔,又是娇笑,都说:“李大
爷坏死了。”口中虽说“坏死了”,但身子还是向这坏死了的人,紧紧贴了过去。
宝儿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女子们再不走,他可真有点受不了,此刻拍了拍身上衣服,
走到窗口,探首外望。
只见江上风帆,往来如织,这武汉三镇,原是长江中流货物交易,水运转送之中心,江
上风光,自较他处繁盛得多。
江风扑面而来,虽然带着一般鱼腥酒汤之气,却恰巧可将宝儿身上那股庸俗脂粉的气
味,吹得千干净净。
宝儿但觉神智一清,但后面弦歌之声又起,还是不能落得个耳根清净,但闻后面一个又
尖又细的声音装腔作势,腻声歌道:“二八的小佳人,扭扭捏捏,上了牙床,三更天里静无
人,只听得牙床上,吱吱喳喳,好似……”
李名生不住拍掌大笑,怪声叫好,宝儿却恨不得用棉花紧紧塞住耳朵,将头挤命向窗外
伸了出去。
但见又是一艘官船,迎风而来,四艘渔舟,护卫两旁。
那疆舟造的十分奇特,狭身尖头,显然全速前行时,必定其急如筋,渔舟上各各卓立着
八条彪形大汉,紫色紧身衣,紫巾包头,背插一柄单钩,红绸迎风飞舞,胸膛前却绣着海碗
大一个“丁”宇。
官船的船头,摆着张锦墩交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手持一支三尺长的弱翠旱烟
管,端坐在交椅上。
四个垂髫小鬟,有的手持紫盖伞,有的手拿旱烟袋,卓立在她身后,还有两个长身玉
立,英姿讽爽的佩剑少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时俯下身子,指点着江上风物与那老妇
人解闷。
宝儿心中方自暗付道:“这位老夫人又不知是何人物?看这气派,必定又是个了不起的
角色!”
后面李名生已笑道:“周兄请看,适位老夫人,便是长江水路,武林第一名家,了家湾
的丁老夫人了,这位老夫人已有多中未出了家湾一步,不想今日这场热闹,委实不同凡
响。”
周方道:“闻说这位老夫人,昔日不但风华绝代,倾倒众生,而且武功之高,亦称非凡
之品。”
李名生笑道:“人面如花娇,剑法美如人……这一切昔日江湖传颂甚广的话,便是说的
这位丁老夫人柳依人。”
周方四道:“花开必谢,红颜易老,她近年绝足江湖,想必便是不许人间俗子,见到老
去后之面目。”
李名生大笑道:“‘周兄话中含意深远,总是令人消魂。”周方微微一笑,道:“消
魂,消魂……李兄可知道这位丁老夫人,昔日还有段令人消魂的故事?”
李名生沉吟道:“周兄说的,可是她昔年‘独骑胭脂马,手提如意钩,怒闯祁连山’挥
钩诛十寇‘这段故事吗?”周方含笑道:“这段故事虽然动人,但也只能说是紧张热烈刺
激,?”李名生道:“是哪个故事?”
周方道:“丁家湾本是江南武林世家,其时之少主人丁飘,更是风流调搅,潇洒不群,
但他苦追柳依人多年,柳依人总是对他不理不睬,到后来丁飘洒后遇仇,大醉挥刀,江上一
战,他虽将仇人斩在江中,自已却也中了别人一掌,震散了全身武功,虽仍可以行动,却已
形如废人。”
李名生苦叹道:“千古以来,唯酒最是误人,这话果然不错……”
长长叹息声中,自己却仰首痛饮了一杯。
周方道:“从此之后,那了飘是生趣索然,更是沉迷醉乡,不能自拔,丁家湾自也日渐
没落,一蹶不振。”
李名生道:“可悲!可叹!”于是又干了一杯。
周方道:“这时的丁飘,实已众叛亲离,途穷日暮,哪知就在这时,他苦追多年而不可
得的柳依人,竞翩然来到了家湾,要下嫁于他。”
李名生拍案道:“好个柳依人!”自然再干一杯。
宝儿早已在他身旁坐下,竞也在不知不觉间,陷着他连于了三杯老酒,小脸立刻泛起红
霞。
周方接道:“想那丁飘本是条汉子,在此等情况下,怎肯与自己心目中最最富爱之女子
成亲,索性终日沉醉不醒,若是换了别的女子,纵然感于他昔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