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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瑶转身向一侧行了几步，示意莫言跟过去，莫言未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怕我搞鬼？放心，你知道我杀不了你。”冬瑶扬唇讥笑，对莫言表现出的谨慎很是轻视。
“我还没跟你熟到避开我最信任的人去偷偷谈心的地步。”莫言笑着反击道，对于冬瑶，她从来没有信任过。
“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吧？不知道你们洛氏一脉的仙灵体最后是怎么死的吧？”冬瑶冷视着莫言，却暗暗给莫言传了音。
莫言心下一紧，狐疑的看了眼冬瑶，道：“你知道？”
见莫言追问，冬瑶扬了扬嘴角，转身向一侧行了去，距离莫言他们足有数十丈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莫言沉默了下，跟秋易寒他们打了声招呼跟了上去。
成功把莫言吸引了过来，冬瑶却并不急着回答莫言的问题，而是慢慢的开口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在追杀你，却都没有下杀手吗？”
“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看看跟我猜的是不是一样。”莫言也不傻着回答问题，而是打算先听听对方的说法。
“想要提升你的修为可是很不容易的呢，要不是换各种逼着你的法子去提升修为，你现在还能到金丹后期？”冬瑶冷笑。
莫言一直把修为的表现压制在金丹后期，为的就是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真实修为来，同时也想看看洛允真人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得也是，毕竟残缺的仙灵体修炼的话，需要数倍的灵气才能将自身的修为提升上去。”莫言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哼，你终于发现仙灵体的残缺了，还不算晚。”冬瑶冷声道，“你若有心，趁早离开。”
“我若是不呢！”莫言笑着反问，明知她不可能就这样离开还让自己离开，到底有何居心。
冬瑶双眼微眯，却还是把快出口的那句‘你会后悔’的话给咽了回去，作为情敌，她不想给对方太多的活路，只是，她也知道，就算对方没有活路，作为棋子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还没说我娘的事。”莫言见冬瑶沉默不语，好心的开口提醒。
虽然她从秋易寒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但直觉告诉自己，她父母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去才对，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内幕才是，只是，秋易寒不说，她更是无处查寻。
所以在冬瑶开口说知晓自己母亲死因的时候，莫言选择了追问，就算不是真的，也不会太脱离事实。
冬瑶目光灼灼的盯着莫言，慢慢道：“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不想知道的话我跟你那么废话做什么！”莫言没好气的回道，她就是看在对方知晓这事情的始末上才来跟她废话的，不然她吃撑了啊。
冬瑶抿了抿唇，长吸一口气后，轻吐出“反噬”两字后，转身便走。
“擦，说清楚明白好么，两个字谁知道什么意思啊。”莫言急得上前去拉冬瑶，却被对方闪过，身形一闪已在百丈开外。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冬瑶侧过脸，俏丽容颜上蒙上一层灰败，看上去煞是渗人。
莫言一怔，心道不好，脚下飞剑一顿，急速退开。
“快跑！”莫言话音刚落，冬瑶疾驰而去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烟浪滚滚倒卷，而浮空的平台与平台中的雁菡瞬间被烟浪所吞噬。
冬瑶选择了自爆元婴，莫言却还沉浸在耳畔的那句话中没有回过神来：“小心秋易寒！”
第四百二十话心中已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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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炼天炉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冬瑶的插曲而拖沓，相反，它前进的速度要快上了不少。
而一直跟冬瑶仅仅只说上几句话的莫言却闷闷不乐的蹲在九龙炼天炉上，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夫人，冬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怎么会这么不精神？”秋易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声音轻柔的询问着。
莫言抬起眼皮，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咽了口口水，幽幽道：“她说很喜欢你，问我可不可以把你让给她！”
“哈？”秋大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说不可以，然后她一怒之下就想不开了。”莫言转着手腕上的星石流云镯，声音低低的答道。
“夫人，就这么个事没什么好难过的，你夫君又不是物件，你说让我还不同意呢！”秋易寒伸手将莫言额前的发捋到耳后，轻笑道。
莫言翻了个白眼，不吭声了，却在空间镯里不住的呼唤着可以蹂躏的小木。
“鬼嚎鬼嚎什么呢！”小木嗤了一声，从躺椅上爬起来，斜了眼在空间镯里凝化成形的莫言，没好气道。
“再斜以后就成斜视了。”莫言上前直接把小木从躺椅上撂开，自己躺了上去。
被抢了躺椅的小木气得直跳脚，无奈，这个状况下，跟莫言讲道理完全没用，对方耍流氓你能怎么办！
“喝茶，小桃特意炒的梅子茶。”小木恨恨的搁了杯茶盏在莫言身旁的茶几上，神情忿忿。
梅子？！莫言眼睛一亮，这个时候梅子早已经成熟了吧，又到品梅的时候了啊！
小木像是知道莫言的想法似的，咬牙切齿道：“喝完再去，不然小桃念叨死你。”
莫言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端起茶盏哗哗往嘴里倒，咽下一大口后咂了咂舌头，果然这个味道最美好，美好得让她瞬间想起了当年在青镇的时光。
喝完茶，莫言拉起小木便往青梅林奔去，不管小木如何狂叫呼救，愣是把他连拉带拽的拖到了青梅林。
青梅林中，青梅已经坠满了枝头，沉甸甸，青中透黄，看上去可口诱人。
丢下一脸忿忿的小木，莫言已经爬上了最大的一株青梅树，手中抓着摘下的青梅，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微微的酸在口中荡开，使得梅子更显可口。
啃了数颗青梅后，莫言走到小木面前，把手中的青梅往他面前递去。
小木垂眸撇了眼，一脸的嫌弃，“谁要吃这东西，难吃死了。”
莫言眸光微沉，轻笑出声：“跟小易当年的神色一模一样。”
小木怒瞪对方，却惹来一颗被狠狠塞进嘴里的青梅。
“不准吐，吐了就是浪费。”
小木苦着脸，皱着眉把青梅囫囵咽下，看向莫言的目光凶得恨不得冲上去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揍一顿。
莫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在意，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青梅林，轻叹出声：“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多年，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你要是老了，我们就都是老怪物了。”小木恨恨道，按资历他可比莫言老得多，结果呢，在莫言面前直接沦为了屁孩子，谁叫他长了那么久都还没长高，想起来就想抓狂。
“要严格说起来，你们真的是一群老怪物。”莫言点头附和，老怪物神马的听起来一点都无爱，结果呢，身边跟着的百事通还是正太版的，怎么看怎么有爱啊！
小木瞪莫言的同时，飞快的伸出一条腿，一脚狠狠的踩在了莫言的脚背上，虽然感觉不到实质的疼，但莫言还是呲牙咧嘴，看上去疼得很厉害。
“踩断了你赔啊！”
“断了更好，我还想把你全身骨骼一寸一寸的打断，然后丢在药水里泡上个一年半载。”小木俊俏的脸立刻换上了狰狞的表情，恶狠狠道。
“蛇蝎心肠！”莫言啐了一声，把头别到了一旁，一株早已干枯颓败的青梅树瞬间跳入了眼帘。
莫言瞳孔一缩，想起这株青梅树正是当年在被淹掉的青镇后山顶寻到的唯一一株还活着的青梅树，心中莫名的涌上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小木……”莫言沉沉的唤了一声。
“有屁你就放。”小木怒答，话语粗俗得跟苍有得一拼了。
长长的沉默过后，莫言缓缓开口道：“冬瑶说的话是真的么？！”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小木不答反问道。
莫言的目光依旧落在早已枯败了的青梅树上，思绪却早已飘飞了出去。
前尘如梦，往事如烟，记忆亦如沙，越想牢牢抓住，反而逝去的更多！
而如今的她，就好像真的老了一般，总会回忆起前世的某些深藏于心的记忆，一点一点，一滴一滴，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真实，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哪一个自己才是真的自己。
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又有谁知？！
“以前，我总是在想，我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为了开启新的篇章，现在反倒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枚在天道意志下苦苦挣扎的棋子，天灵根，残缺的仙灵体，浮屠业火，劫火红莲，无论哪一样，说是冥冥中注定的倒不如说是被人一步步算计着的。”
莫言苦笑摇头，天道意志是何，她不想知道，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度余生，还有什么比脱离凡尘俗世更好？！
只是，有时候，安于现状的生活都是奢望，即使她不想，也已被推入了修道一途，不愿退却又无处可逃，只叹世人痴念未消！
敛秋风剑入鞘，舞月长空拢云罩。
欢歌笑盈耳绕，清风水袖炫狂草。
长弦尽风来扫，浊酒一杯戚戚寒。
月独照空叹寥，一瓢饮尽仰天啸。
皮埃斯：就是突然抽风想来文青几句，不晓得想表达啥，大家请自动忽略！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莫言直视着枯败的青梅树，目光一瞬不瞬，却还是笑问道。
“真话你不爱听……假话你又不想听……”小木扬了扬手中的羽扇，一边数着上面的尾羽一边断断续续道。
“我想听真话。”莫言沉默了下，又道：“你还是别说了，你不说我就没得听了。”
小木正准备张口呢，被莫言这一打岔，差点咬到了自己舌头，怒瞪莫言，忿忿道：“其实就是你自己不想听。”
“嗯嗯，所以才叫你不要说。”莫言并不否认，她想听小木说的真话，但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干脆就当小木不想说吧，自己也好不至于那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