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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但她这样的表现,已足以让孔琉玥知道答案和她
此刻的心情了。她就是要让她知道,眼下除了跟她这个主子一条心以外,她别
无他途!
孔琉玥有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当
初为何要将你,而不是其他的姐姐给我,但我想着,她既然选了你,肯定有她
的用意。你来了安苑这几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心里也已有了个大概
的认知,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愿意跟着我,只是跟着我吗?”
不是问的她愿意不愿意跟去永定侯府,而是问的愿意不愿意跟着她,只是
跟着她!
珊瑚何等聪明之人,当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要她表以后都只忠
于她一个人的决心呢!
如果是以前的孔姑娘,珊瑚或许会犹豫,哪怕现在的情势,根本由不得她
犹豫,……但如果是换成现在的孔姑娘,“奴婢愿意!奴婢以后只跟着姑娘!
”声音有些急促,却带了显而易见的郑重。
黑暗中,孔琉玥就无声的笑了起来。
第十三回 度势
笑过之后,孔琉玥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又柔和了几分,但却明显听得出
有承诺更有警告的成分在内:“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不负我,将来我也
一定不会负你,一定拿你跟白书蓝琴一样看待,让你不后悔跟了我!”
不再是以前那个心眼细爱使小性儿还防着她的姑娘,而是现在这个冷静自
持有主意还对她敞开了心扉的姑娘……这样的姑娘,让珊瑚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姑娘放心,奴婢以后只跟着姑娘!”较之刚才,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明显
多了几分心悦诚服。
孔琉玥当然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同,知道她至少已有八分诚心效忠于自己了
,放在身侧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方缓缓松开了,随即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可
以告诉我,你之前告诉我晋王妃所说那些话的真正原因了罢?”如果她告诉了
她真正的原因,那么,她对她的信任,便可以又增加一分了。
珊瑚原是个聪明的,如何听不出她还不放心,是在试探自个儿?虽为自己
之前的想法觉得羞愧,到底没有再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动机说与了她知道
,末了声若蚊呐的补充,“……这些都是奴婢一点子浅薄的看法,当不得真的
,权当博姑娘一笑了。”
虽然早已料到珊瑚之所以会撺掇自己装病退婚,一定是因事关她自己,但
孔琉玥还是没想到,她的真正动机竟会是她不想在将来给永定侯做通房做小妾
!
她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是谁规定的陪嫁丫鬟就一定要给男主人做通房
做小妾的?就算这是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也不是没有例外的不是?再者,就
算真有这样的规定,作永定侯的通房小妾和作尹淮安的通房小妾,好似也没什
么分别罢?不一样都是通房小妾?
“虽说都是屋里人,可奴婢毕竟是在尹府长大的,亲朋们也都在这里,当
然好过人生地不熟的永定侯府……”
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孔琉玥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于不知
不觉间,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她忙敛住心神,继续听珊瑚说起来,“……而且据奴婢所知,永定侯爷都
年二十有五了,膝下却除过一个嫡子两个嫡女以外,半个庶子女皆无,……外
界又有那样的传言,奴婢实在怕将来,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姑娘,奴
婢对天发誓,奴婢现下对姑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姑娘,您明儿要
不就真‘病’一场罢,永定侯府真个去不得啊,而且您跟大爷又是那样的情谊
,将来大爷一定不会看着您不管的,就算名分上差大奶奶些微,只要大爷的心
在您这里,也是有可能跟大奶奶平起平坐的!”
不用珊瑚特意强调甚至还发誓,孔琉玥都知道此番她是在真心为她着想了
,因为如今的她和她,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有她好了,她才会好
了!
但是,孔琉玥暗自苦笑,珊瑚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别说此番与永定侯府的
亲事关系重大,尹府上下都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就算她真“装病”成功,让永
定侯府退了这门亲事,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也是绝不会同意她给尹淮安做二房
的,——当然,她自己也是绝不可能给人,尤其是给尹淮安做二房的!
说不定到时候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甚至会逼她“以死明志”也未可知,那
样一来,永定侯府便欠了柱国公府天大的人情,即便没有她嫁过去,尹府一样
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甚至还能省下一份嫁妆了!
孔琉玥把这些说给珊瑚听,末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问道:“你觉得
在老太太心里,是宫里的娘娘重一些,还是我这个名义上的外孙女儿重一些?
在大太太心里,又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儿重一些,还是我重一些?再一点,以大
爷的性子,真个就会护我,又真个能护住我吗?”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女人如果只能依靠一份虚无缥缈的喜爱来安身立命,
她的心里都是一定不会踏实的,一旦这份喜爱变了质,女人便只能一无所有。
二十一世纪的何田田不会冒这个险,大秦朝的孔琉玥就更不会,也不敢冒
这个险了!
珊瑚一张方才才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因为她这一番话,攸地又苍白如纸
了。姑娘说得对,老太太待她或许有几分疼爱,但在宫里的娘娘和整个尹府的
荣耀富贵面前,那几分疼爱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姑娘原非已故姑太太亲生;
老太太都是这样了,更何况大太太,她日间再吃斋念佛,也不会“慈悲”到让
另一个女人去要自己内侄女儿的强罢?
再说大爷,他确实多情,与姑娘的情谊也非旁人可比不假,可在老太太大
太太面前,却一向乖巧孝顺有加,指望他为了姑娘去跟老太太大太太力争……
还是不要指望了的好,不然今日及第居的女主人,就该是自家姑娘了!
她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太片面了!
孔琉玥等了片刻,没有等到珊瑚的回答,便知道她已想明白了个中因由,
因轻叹一声,说道:“现在,你明白咱们的处境了吗?”
珊瑚艰难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奴婢明白了,奴婢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了!”既然她们只剩下过去永定侯府这惟一一条路可以走,说不得她也只能跟
着姑娘一条道走到底了,哪怕明知道这条路,其实是死路!
没想到孔琉玥却忽然笑了起来:“你也别灰心,永定侯府又不是刀山火海
,难道还能吃了我们不成?老话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番我逢此大
难都能挺过来,我相信我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我们以后的日子,也只
会越来越好!”
透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珊瑚看见自家姑娘笑得一脸的恬淡,原本柔美的
眉宇之间,也罕见的染上了几分坚毅,她原本还悬在半空中晃荡的心,忽然就
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嘴里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轻声说了起来:“对,我们以
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第十四回 舍得(上)
次日一早,孔琉玥还没起身,就迷迷糊糊闻得有小丫头子在外面跟珊瑚说
话儿,“珊瑚姐姐,姑娘起了吗?大太太打发绿萼姐姐送东西来了。”
“这天都还没亮透呢,大太太怎会这么早打发人送东西来?”是珊瑚压低
了的声音,“这样,你去瞧瞧你白书姐姐或是蓝琴姐姐起了没,若是起了,就
让她们先去招呼着绿萼姐姐,我这就去瞧姑娘醒了没。”
“哎。”小丫头子答应着去了,珊瑚方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里间。
就见孔琉玥已经靠坐在床头了,看见她进来,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道:“我
刚恍惚听说大太太使人送东西来了?”
珊瑚见她眼睑有淡淡的青影,因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是昨儿个夜
里未睡好?都是奴婢的错,要不是奴婢拉着姑娘说话儿……”
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摆手笑眯眯的打断了,“不碍事儿的,吃了午饭睡
一觉就好了。”感受到她言辞神色间比往常多了几分真诚,她实在忍不住心情
大好。
珊瑚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上前打算服侍她穿衣。
依然被孔琉玥笑着摆手止住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瞧瞧大太
太都使绿萼送了些什么来,告诉她我已经起了,让她稍等片刻,另外,再叫蓝
琴过来。”穿衣洗脸这些她可以自己来,但梳头她就没办法了。
珊瑚之前虽少有机会近身服侍她,对她的生活习惯倒也颇为了解,听她这
么说,笑着给她屈膝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这里孔琉玥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起衣服来。
她才刚穿好衣服,就见珊瑚和蓝琴满面是笑的簇拥着一个颇为俏丽的绿衣
丫鬟进来了,孔琉玥认得后者正是尹大太太跟前儿的大丫鬟绿萼,抿嘴笑着打
招呼道:“绿萼姐姐来了。”
绿萼忙屈膝行礼:“孔姑娘今儿个气色倒好。”行罢礼后,方又赔笑道,
“奴婢也不想这么早打扰孔姑娘的,皆因大太太前儿个吩咐针线房的人给姑娘
作了几件新衣衫,宫里娘娘又使人赐了几套头面出来,大太太吩咐奴婢给姑娘
送过来,方便姑娘今儿个穿呢。”说完不待孔琉玥有所反应,已从身后跟着的
小丫头子手里接过一件衣衫,舒展开来。
“咝——”屋里瞬间响起了大大小小的抽气声。
只因绿萼手里那件衣衫,实在是太过华美了:裙身是由深碧色的贡锦制作
而成,裙裾和裙摆上都绣着洁白的点点梨花,由下而上花瓣逐渐减少,使得那